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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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挺遠的距離,幾乎都看不清對方的表情是什么,但能感受到的是,他們彼此的心,已經再也回不到上一次他們一起在這里約會時的狀態了。 “你果然來了。” 何如墨開口說話,呼出白色的霧氣,灰色的襯衫搭著黑色的西裝外套,脖頸和手腕都露在外面,一點保暖措施都沒有,整個人都凍得蒼白而蕭索,可他根本不在意這些。 倪想慢慢往前走了幾步,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沉默了許久才回答說:“你知道我會來。” 何如墨微微笑了一下,掐了手里的煙,單手抄兜淡淡道:“吳大夫給我打電話了,說前陣子有個不認識的人找他的孩子詢問他當年在首都任職時的事,我猜測就算不是你的人,也該是余宋的人,所以你現在大約,是什么都知道了吧?!?/br> 倪想緘默不語,只是看著他,無聲地回應了他的問題。 何如墨凝望著面前這個女孩,也許這就是他最后一次見倪想了,從今往后,她會有她輝煌的未來,會實現她早就該視線的夢想,而他呢?徹底退出娛樂圈的舞臺,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他,也沒有人再能打攪他的地方,從此兩個人,毫無牽連地過完一生,就算到死,也不會再見上一面。 聽起來,好像是不錯的未來,可這樣的未來,何如墨直至此刻,也完全不想要。 他原以為,這個世界上除了生死之外,任何事情,即便做錯了,也都是來得及彌補的。但他現在發現,哪有那么多人和事會一直等著你去彌補呢?你唯有把自己變得更好,才能得到那難得的等待,可惜的是,他一直在變壞,根本沒有在變好。 往前走幾步,何如墨在于倪想相距一米遠的地方停住腳步,牽起嘴角說:“你知道了也好,免得我一直把這件事記掛在心里,總是害怕你會知道。” 大約倪想對他已經無話可說了吧。 她現在的狀態,就是他最害怕的狀態。 面對著他,盡管他一直喋喋不休地說話,可她對他的反應就只是沉默,甚至連視線都是冷的,這場景那么熟悉,曾經在無數次他午夜夢回的時候出現過,他一直努力著,希望這不要成真,但很可惜,它還是成真了。 “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么那么做,是么?”他微垂眼瞼,扯扯嘴角,加深笑意,從口袋將手取出來,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腿說,“倪想,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就是如果你想要一個你珍惜的人一輩子都依賴你,離不開你,那你就得把她的腿打斷?!?/br> 說到這,他有些激動地抬起了頭,說不清那眉眼之中縈繞的是悔恨還是興奮,他很快繼續說道,“那個時候的你太耀眼奪目了,我幾乎跟不上你的步伐,你一生病,變得那么脆弱,比過去更加依賴,那是我這輩子過得最幸福的時刻。我那時候就想,你的病要是治不好,或者一輩子這樣下去,我也不介意,我可以養你一輩子,永遠不會嫌棄你,那反而會更好……” 話至此,倪想終于有點聽不下去了,十分抗拒地開口說:“你閉嘴,不要再說下去了,我不想聽!” 可惜了。 何如墨現在已經不會停下來了。 因為他很清楚,這是他可以和倪想說話的最后時刻,既然注定無法再成為陪伴度過余生的那個人,那么,就讓他成為她這輩子心里最恨的那個人吧,至少她恨著他,說明她心里還是有他的。 “我要說下去。”何如墨朝前一步,執拗而快速地說,“倪想,是我害了你,我故意讓吳大夫加大了藥劑,故意讓他延長了你出院的時間,讓你一點點變得那么胖。你知道嗎,你那個時候因為那些人對你身材的評判而難過,我一方面替你生氣,一方面,卻變態地感覺到快樂和慶幸,我慶幸我那么做了,沒有那么多人喜歡你了,沒人和我搶你了,你的生命中不再更多的是工作,而是全都換做了我,我每天都活得好像做夢一樣,我慶幸我做對了,我那時覺得我一輩子都不會后悔?!?/br> 倪想看著他瞪大眼睛的模樣,忽然笑了一下,自嘲地問他:“那現在呢,你后悔了嗎?”她冷下了容顏,言語好像冰錐一樣插進何如墨的心口,“如果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你還會那么做嗎?你知不知道你毀了我的未來!我本來不用過這樣的人生!那段時間我連去做電視購物的主持人都沒人要,因為我太胖了,會影響到產品的形象!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嗎!?” 隱忍了那么久。 無處發泄的抱怨。 在這一刻,所有的一切盡情宣泄而出。 何如墨沉默地與她對視,看著她眼中的憤怒與費解,似乎不理解為什么自己曾經那樣真心對待過的人會那么自私得害了自己,何如墨許久許久,才好像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一樣,面無表情地說:“我很抱歉。對不起。”他道歉了,這個欠了七年的道歉,在這一刻,他終于說了出來,說出來之后,他前所未有的輕松。 然而,略頓之后,何如墨再次朝前一步,與她拉近距離,低頭看著她的臉,一字一頓道,“但是倪想,我不后悔,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那么做,但我會很小心,不讓你再離開我,我會像余宋那樣,只要別人來指責你,我就馬上指責回去,我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彼拥卣f完,又苦澀地笑了,指著自己,有些神經質地說,“可是沒有機會了啊,我已經失敗了,你們今后和樂融融,而我,這個失敗者,沒有人會來關心我的死活,就算是你也一樣。” 其實,時間不會停止,它會一直不斷流逝,即便退出娛樂圈,何如墨已經賺到了足夠的錢,還是可以錦衣玉食地活下去,甚至不用去仔細考慮,就知道今后的時間依然會過得很快。 只是,快是很快,但快,根本不能減輕一丁點痛苦。 望著倪想顯然沒有一句話打算再繼續跟自己說的神情,何如墨自嘲地笑了笑,深呼吸了幾口,寒風吹得他身影仿佛隨時可能會跌倒,他握緊了拳頭,又專注了看了她一會,輕聲開口說:“倪想。不管怎么說,我希望你知道,這輩子,你是唯一走進我心里的女人。不管今后你變成什么樣,我都希望你不再有什么煩惱。我會消失在你的生活里,從今往后,再也沒有何如墨這個人?!?/br> 說完這最后一句話,何如墨單手抄兜與倪想擦身而過,黑色的西裝衣袂擦過倪想垂在身側的手指,帶著冬日冷風的寒意,凍得倪想渾身發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身后腳步聲一點點遠去,倪想直視前方,始終都沒有回頭。 而在她身后,何如墨遠遠地回過頭來,看著她堅決而冷然地背影,他扯開嘴角傷心地笑了,他按了按心口,好像有什么東西碎在了那兒,再也拼不起來。 他走的時候,會路過高速路邊的農田,有正在整理莊稼的農民,他們并不認識什么明星,只是覺得路過的男人真是英俊又高貴。可他們又發現了他滿臉的水跡,他沒有表情,也沒有出聲,可眼淚一直流,怎么都停不下來,他們忍不住將目光停滯在他身上,直到他上了車子,揚長而去。 看著車窗外的道路,何如墨機械地駕駛車輛,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說忘記就能真的把倪想忘記,他知道自己還是會不受控制地想起她,也會發瘋一樣地想要聯系她、去尋找關于她的一切消息。但他不會再真的那樣去做了,那會讓他覺得自己真的沒有了自尊。他會忍住,忍忍,總是會過去的。 為了保持清醒,何如墨打開了車窗,任由車子行駛起來后凜冽的寒風吹進來,將他的西裝和襯衫吹得錚錚作響。 恍惚間,他似乎聞到了倪想身上的味道,甜甜的,帶著美好的尾調,他忽然就覺得鼻子很酸,透過后視鏡往后看,別說是人了,連一輛車的影子都看不見。 錯覺。 都只是錯覺。 要是時間,真的可以倒流就好了。 倪想問的問題,他騙了她。 如果上天真的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不會再那么做。他不會再錯過,不會再傷害她……而此時,此刻,天色漸漸暗了,風越來越大,身體越來越冷,倪想,你還在蘆葦湖邊么,我真的后悔了,我認錯了,你還能回來嗎? 第五十九章 余宋和父母一起回到家的時候,剛好是晚上。 三人一進門,就聞到了一樓大廳里彌漫著的香味兒,余mama鼻子最毒了,立刻笑著說:“兒子,是不是小倪回來了?這是餃子味兒吧,光是聞著味道,就知道吃起來肯定很不錯,你以后有口福啦!” 余宋一開始并不認為是倪想,但除了她,也沒有其他人再知道家里的密碼了。 他簡單地回了母親一句話,便放下車鑰匙趕到了一樓的廚房,一走到門口,就看見了虛掩的門內,倪想忙碌的背影。 餃子餡已經調好了,她脫掉了大衣,穿著長長的毛衣裙,外面系著圍裙,頭發松松散散地扎著丸子頭,初見時腰部的一些贅rou已經找不到痕跡,現在的她可以說,已經瘦了太多太多,和余宋印象里那個太陽一樣的女孩,已經沒什么區別了。 倪想聽見門口響動,回眸望了過來,笑意盈盈的眼睛里倒映著他在門口的樣子,心情不錯道:“躲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回來了就進來幫忙吧。” 從她發短息說要出門散心開始,余宋心里就種下了不安的種子,這會兒,這顆種子已經長大了,甚至綻放出了難看的花朵。 相較于倪想的輕松,余宋的表情就不太好看了。他西裝革履,穿著厚重的大衣,但很聽她的話,直接就走了進來,洗了手打算幫忙搟面皮。 倪想在包餃子,已經包了一些,流理臺上擺著兩塊案板,一塊上面搟面皮,一塊上面擺著包好的餃子,每一個都皮薄餡大,整整齊齊,畫面好看極了。 情不自禁的,余宋拿出了手機,拍了張照片,悄悄發了個朋友圈。 內容是:【老婆包的餃子,附圖】。 倪想正在忙活,當然不知道他發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朋友圈里稱呼自己什么,只是偶爾回頭,看見他還穿著昂貴的大衣,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一看就不經常做家務,這衣服怎么能進廚房呢?快出去,要是弄臟了,光是拿去干洗就足夠吃一頓餃子了。” 于是,余宋進去沒幾分鐘,就被倪想又給趕了出來。 余mama站在外面,笑瞇瞇地看著兒子手足無措的模樣,得意笑道:“你小子,從小就跟我作對,想不到也會有今天,我可真是太高興了。” 余宋僵著臉說:“你的兒子被兒媳婦嫌棄,你就非得這么高興嗎?我要叫爺爺過來,讓他看看你現在多囂張?!?/br> 想起自己那位固執地不肯出國,一直在國內開著小飯館陪著兒子的公公,余mama趕緊正了正身形道:“少拿你爺爺威脅我,你都拿你爺爺威脅了我多少年了,以為我現在還會害怕嗎?既然你被趕出來了,那就讓我進去幫忙好了?!闭f著話,余mama就露胳膊挽袖子要進去幫忙,都走到門口了,還是被余宋攔住了。 “怎么了?嫉妒我?”余mama挑高眉,笑瞇瞇地說。 余宋直接脫掉大衣搭在母親身上,面無表情道:“你離遠點,等著吃就行了,不要打攪我們?!彼f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咬得特別重,余mama聳聳肩,目送他進屋,還被他很不放心地用眼神警告了一下,最后余宋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不被打攪,干脆把門從廚房里面反鎖了。 倪想滿手是面地回過頭來,看見余宋的動作,奇怪地問:“鎖門做什么?” 余宋面不改色道:“風大,我怕門被吹開你會冷?!?/br> 倪想睜大眸子道:“風大?窗戶都開著,哪來的風啊?” 余宋有些噎住,但還是很快隨便找了個理由說:“空調風,好了,不要再問了,我來幫你搟皮?!?/br> 倪想一臉茫然地看著余宋沉默抗拒的側臉,心里還在納悶空調風怎么會大到能把出房門吹開,再說那又不是立式空調,是中央空調,怎么會有這種問題? 不過,看余宋那笨拙地搟面皮的姿勢,倪想還是收起了這些不足為道的思緒,上前認認真真地教他怎么搟皮。 “你要這樣,均勻用力,不然搟出來的面皮不是厚就是薄,吃起來口感會很差?!?/br> 倪想很有老師做派得教著余宋,難得的是余宋聽得竟然也很認真,他那么聰明,如果真心要學一件事情,很快就可以學會,這次也不例外。 只不過教了兩三次,余宋搟出來的面皮已經有模有樣了。 “搟得不錯,稱贊你?!蹦呦肽弥嗨螕{出來的面皮,毫不吝嗇自己的贊賞,笑吟吟地把餡料包進去,然后捏出好看的形狀。 余宋一直在她身邊看著她的動作,雖然他什么都沒說,但倪想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那一臉心事重重故作輕松的模樣嗎,她想要忽視都很難。 當包完了最后一張面皮之后,余宋側身去洗手,倪想一邊開火上鍋,一邊輕聲說道:“我今天出去見何如墨了?!?/br> 余宋洗手的動作一頓,剛擠出來的洗手液沒接住,全都掉在了水池里,他皺皺眉,為自己因為倪想一句簡單的話而失了方寸而感到自我厭棄,他不喜歡現在的自己,這么患得患失,好像個怨夫一樣,心里始終掛著那些本不該銘記的東西,不但自己不高興,連帶著倪想也有壓力。 倪想一邊等著鍋里的水燒開,一邊轉過頭,這就瞧見了余宋僵硬的面孔,他站在那,停住了洗手的動作,沒有表情地看著水池里掉落的洗手液,乳白色的液體一點點滑落到下水口,倪想看完,走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朝前,擠了洗手液放在上面,然后打開熱水,試好了水溫,開始替他洗手。 余宋一開始有些反應不過來,等清醒過來,視線已經定在她美好的側臉上移不開了。 耳邊有水流聲,燒水聲,火苗微弱的聲音響著,但他的耳中,只能聽見倪想一個人的聲音。 “我去見了何如墨,算是天意吧,我去的地方,他恰好也在。我們簡單地聊了一些事,關于你告訴我的,他承認了,也解釋了原因。我想,我們沒必要互相記恨了,要是我還恨他,只能代表我始終沒忘記他,他說他今后會消失在我們的生活中,我想,這應該就足夠了?!彼氖种敢稽c點撫過余宋的手,他的手一開始很涼,但被她撫過之后就開始變得溫暖。 她慢慢抬起頭,與余宋對視,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絲絲的忐忑與不確定,倪想有些心疼,直接握住了兩人本就在一起的手,一起在溫熱的流水中沖洗著。 她緩慢又柔和地說:“你跟我在一起以來,一直因為我的事情出現很多本不該你經歷的麻煩。我相信,這一次就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們就好好在一起,我的心就那么大點,只能放下你一個人的位置,不會再有別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能明白她的意思嗎? 當然能明白。 她在自責,也很慚愧,讓余宋這么好的人因為她變得那么不自信。 可其實,這些余宋根本不在意,他最擔心的,就是自己不能和他在一起,而現在自己唯一擔心的事情解決了,他心里面那塊大石頭徹底放下了,只剩下幾分單純的疑惑。 “何如墨……他不像是會簡單放棄的人?!庇嗨文脕砻恚瑢扇说氖职谝黄?,一邊擦干,一邊輕聲說,“我擔心,他這次是不是真的放棄了?!?/br> 倪想直接按住了他的手,阻攔了他繼續擦干手的動作,余宋抬眼看她,她凝望著他的眸子,仿佛看穿了他的心。 “不管他這次是不是真的放棄了?!蹦呦雸远ǖ卣f,“他都不會再成為我們之間的磕絆,再沒有誰能破壞我們的感情,他對我來說,已經是個不相干,甚至討厭的人了?!?/br> 余宋回望著倪想,他沒說話,但他用他的行為給了她回應,他緊緊反握住兩人交握的手,身子前傾,低下頭,吻在她的唇上,因為動作太快,身邊案板上的面粉蹭到了他身上,啪嗒一聲,案板掉在地上,面粉又濺起來,余宋一身黑色,瞬間全部被面粉染白了。 倪想愣了一下,兩人的嘴唇還挨著,眼神卻都朝下看,誰都還沒說話,鎖著的廚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余mama揮舞著鑰匙得意道:“好小子,你以為鎖住門我就進不來了?左右不過費了點時間,我還不是能打開?” 余mama的聲音好像有魔力一樣,立馬分割開了倪想和余宋親密無間的唇瓣,兩人眼觀鼻鼻觀心地各自站在一邊,倪想還好,系著圍裙,除了臉紅了點之外沒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余宋就不太好了,滿身的白面粉,再好的相貌也架不住這么折騰。 余mama被這架勢弄得也愣了一下,隨后捂住嘴笑出了聲,余爸爸聞訊趕來,看妻子這么高興,也很好奇她看見了什么,自己探頭一看,瞧見兒子那形象,嘴角也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但他是父親,要威嚴,所以強忍住了,克制著笑意說:“趕緊出來收拾一下,身上那么多面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什么癮君子呢?!?/br> 余宋低頭看看自己的模樣,真是悔恨不已,趕緊轉頭離開了廚房,去換衣服。 余mama目送兒子離開,又看向廚房里的倪想,倪想緊張地轉過頭去下餃子,倉促說道:“伯母,今天吃餃子,三鮮餡的,我選了很大的蝦仁,一會就可以吃了,您去外面等著就行了。” 余mama笑吟吟地看著倪想害羞的背影,眼珠轉了轉,“嗯”了一聲就出去了。 等餃子煮熟了,一家子聚集在了餐廳里時,倪想就發現,今晚這頓餃子,要吃上,著實有點不容易。余mama和余爸爸那架勢,明顯不是單純吃晚飯的。 余宋和倪想落座,對視了一眼,由余宋問道:“媽,你那副表情是要做什么?” 余mama莊嚴極了,手放在桌子下面,好像拿著什么東西,余宋一說話,她就拿了出來,是一條非常漂亮,但有些陳舊的旗袍。 “瞧見這個了嗎?”余mama的話是對倪想說的,堪稱和藹可親,“你和余宋,去一樓的客房換上給我看看。這個是我嫁給你伯父之前,余宋的奶奶傳給我的,是清朝的祖先留下來的寶貝,我現在把它給你了,我的意思,小倪你知道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