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也是,這些年來,何如墨那邊一直都發(fā)展得不錯,雖然一直都很關(guān)心倪想,一直在幫忙,但都是通過大寬,一次都沒正面出現(xiàn)過,他在這些年里,公司還安排了一些炒作的戀愛對象,每到電影宣傳期間就會有一些親密的照片出現(xiàn),完全是為了噱頭和熱度,其實根本沒什么,但倪想不知道啊,在她眼里,他就是原原本本地在這七年里換了三個女朋友,平均乜咯三年多一點,還真是誰都不多誰都不少,比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都長。 “好了,是我錯,我不該提他,我只是打個比方。”大寬咳了一聲,轉(zhuǎn)移話題道,“對了,你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覺???想什么?”他打了個哈欠,扭頭隨意一看,就看見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 “這個……”不就是何如墨提到的男式披風(fēng)么?大寬拿在手里,看著披風(fēng)角落處ys的字樣,咽了口氣說,“這是余宋的吧,你怎么給……拿回來了?” 倪想苦笑了一下,坐到他身邊看著那披風(fēng)說:“你不是問我為什么這么晚了還不睡覺嗎?這就是原因。”她就差跪在沙發(fā)上了,充滿內(nèi)疚道,“我真是蠢死了,在車上的時候想和余宋拉開點距離,然后他一咳嗽我就嚇得抖了一下,他以為我冷,非要給我這個披上,我拒絕都拒絕不了,后來下車的時候我光想著跑了,壓根忘了身上還有個這個,這下好了,我怎么還回去???他們該不會以為我是故意的吧?” 大寬表情空白了幾秒,抬手把臉上“你這個傻狍子”這幾個抹掉了,平靜了一會才說:“你可真是讓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我覺得,人家以為你是故意的才比較正常,不以為才是奇怪。余宋那樣的人,就連何……咳咳,現(xiàn)在都只能是勉強較量一下,你竟然有機會接近人家,想著以后多聯(lián)系有點糾葛,他們也是可以理解的?!?/br> 聽著大寬言詞之間的調(diào)侃,倪想的臉色越發(fā)難看了,大寬見此嘆了口氣說:“好了,不逗你了,我會想辦法還回去的,你早點睡覺吧。” 倪想聞言都市眼前一亮:“你真得有辦法還回去?” 大寬無奈道:“我不想辦法難道還真要你去還???你以為你們倆是白娘子和許仙啊,還跑去‘還傘’?” 倪想趕緊揮手說:“不是不是,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現(xiàn)在這樣也頂多算是個沒變身之前的胡媚娘,怎么敢跟白娘子比?!?/br> 大寬被她這話逗笑了,把披風(fēng)抱在懷里站起來說:“得了,少跟我油嘴滑舌的,我走了,你趕緊睡覺,可別再給我找事兒了?!闭f著話,他就抬腳朝門口走。 倪想趕緊上前送他,點頭哈腰那殷勤的樣子,完全是一副把大包袱甩出去的輕松樣,看得大寬直翻白眼:“得了,你趕緊回去吧,別跟我這來十八相送了,我走了?!?/br> 他說完話,果斷就朝電梯那邊走了,倪想站在門邊又跟他道了道別,才吐了口氣關(guān)上門,靠在門上想了想,這件事大約算是解決了吧。讓大寬想辦法把披風(fēng)送回去,不通過她本人,大寬肯定也會借機會表示一下沒有要高攀他們的心思,只是忘記放下了而已,那她今后見到余宋就不用尷尬了。 只是,真的還能有機會再見面嗎? 奇奇怪怪的,想到這個問題,倪想這心里頭就冒酸水,她甩甩腦袋關(guān)了燈,果斷鉆回了被窩里,蓋住腦袋把自己放空,可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而大寬呢,下了樓就小心翼翼地湊到了角落里那輛黑色轎車旁邊,拉開后座的門坐了上去,把手里的披風(fēng)交給何如墨看,低聲說道:“是這樣的何先生,當(dāng)時倪想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是想我去接她的,但是我那不是一時口快拒絕了嘛,然后恰好余宋路過,非要送她一程,她拒絕了好幾次都不行,就應(yīng)了。后來在車上冷,余宋就把披風(fēng)借給她了,她下車的時候著急走就忘了還了,所以才這么晚沒睡覺,就是發(fā)愁怎么把這東西還給余宋,免得被人家以為她有什么心思?!甭灶D,大寬誠懇說道,“何先生,倪想真的什么想法都沒有,您就放心吧?!?/br> 從大寬上車開始,何如墨就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冷冷淡淡地看著放在自己手上的屬于別的男人的披風(fēng)。當(dāng)大寬說完話之后,他的神色似乎是平和極了,但是周身的氣場,還是讓人毛骨悚然。 “我知道了,真是辛苦你了?!彼_口說話,依然是那么禮貌,似乎之前勃然大怒的不是他一樣,“這東西就留在我這吧,我會替你把它還回去的?!?/br> 大寬一愣,遲疑了幾秒道:“這不太好吧……?” 何如墨倏地望向他,一字字道:“這有什么不好的?你話里其實有很多破綻,比如余宋的車?yán)镫y道沒有空調(diào)嗎?怎么會冷?想想下車的時候還在那站了一會,我怎么沒看出她多著急離開?”說到這,見到大寬表情尷尬,何如墨忽然話鋒一轉(zhuǎn),換了一個笑臉道,“好了,時間很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我也該走了?!?/br> 大寬幾乎是逃似的下了何如墨的車,目送他的司機將車開走,本來還在心里有些猶豫的計劃著跟何如墨斷絕聯(lián)系的想法,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上升到了必須要完成的高度。 他心有余悸地回到自己的車上,想把鑰匙插進車?yán)锏臅r候手不停地抖,試了四五次才成功,足可見在何如墨那里,他受到的壓力有多大。 要說現(xiàn)在最輕松的,除了倪想之外,大約就是余宋了。 制造了這一系列麻煩的始作俑者,現(xiàn)在正坐在自家的書房里,看著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明顯有些年頭的視頻,四個女孩子正在唱歌跳舞,站在首位的女孩年輕又有活力,每一個笑容都讓人移不開視線,如果當(dāng)年不是因為那些事,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天際邊最閃耀的那顆星。 想到今天在車上,她身上披著屬于自己的披風(fēng),染上了屬于自己的味道,余宋就覺得,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像火一樣,被點燃了。再想到她最后慌慌張張的,竟然忘記了將披風(fēng)留下,帶回了屬于她的家里,他就越發(fā)的難以自持了。 這位在助理眼中幾乎不近女色的老板,此時此刻,望著電腦屏幕的神情,不要提有多傾慕了。 第十三章 荊莎時尚舉辦了十分盛大的公益慈善晚宴,接到邀請的明星都是在圈里面舉足輕重的人物,很多明星以可以接受到這樣的邀請為榮,為了能夠在晚宴上大放異彩,不但捐出巨資,還精心打扮,購置最適合自己的高定來迎接那天的晚宴。 這樣的宴會,余宋作為圈內(nèi)正當(dāng)紅的男明星,自然接到了邀請,并且也確認(rèn)會出席。 除了他知道,和他一起合作過電視劇的顧盼也在邀請名單中,這倆人說起來,都和倪想多少有點關(guān)系,而和倪想關(guān)系更加密切的另一個人,也在這次宴會的邀請名單中。 那個人就是何如墨。 這其實并不難猜到。 不過巧合的是,這三個人的座位今天被安排了一起。 顧盼和余宋合作過電視劇,兩人的cp粉如今在網(wǎng)絡(luò)上依然非?;钴S,他們坐在一起無可厚非,倒是何如墨,他和他們倆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會被安排在一起,可能是宴會舉辦方覺得他們的咖位比較相近吧。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就只能是因為……三人之中有一人是授意過的。 宴會開始,大家開始進場落座之前,自然是要做紅毯的,余宋坐在車子的后座上,車子緩緩駛?cè)爰t毯入口處,他一身黑色西裝,系著同色的領(lǐng)結(jié),內(nèi)搭的白色襯衣袖口微微超出西裝外套的袖口,露出上面精致悅目的黑鉆袖扣,他側(cè)頭去看車窗外的場景時,那張側(cè)臉的弧度,足以讓所有已經(jīng)長大的女人動心。 正坐在他身邊的顧盼,即將與他一起攜手走紅毯的顧盼,更是其中之一。 她有些出神地看著余宋,手上緊張地交握著,這是與其他男演員合作時絕對不會有的情況。 其實,從一開始知道自己要和余宋一起合拍電視劇,她就開始緊張了,雖然她自己就是個偶像,但也不能免俗的有自己喜歡的男演員,余宋就是那個人。 余宋所有的作品她都看過好多遍,還在電影院包場支持,請自己的粉絲團去看。 每次余宋有新電影上映,即便沒聯(lián)系過讓她幫忙宣傳,她都要發(fā)個微博專門支持一下,在娛樂圈,發(fā)微博支持朋友電影的事很常見,大家看到都習(xí)以為常,不覺得有什么,就是很驚訝原來他們還認(rèn)識,畢竟戲路不同,余宋雖然現(xiàn)在很紅,但出道可比顧盼晚,雖然他們年紀(jì)差不多,但給人的印象總覺得顧盼比他年紀(jì)大一樣,不是一個年代的。那時候大家從來沒想過,其實顧盼跟余宋只是遠遠見過一面,壓根就沒什么真正接觸過。 他們真正開始有接觸,就是上一部合作的電視劇,一共四十集的電視劇,顧盼可以說是從頭到尾捧著一顆少女心完成的,每天去劇組拍戲是她最快樂的事,她以前總愛遲到,大牌嘛,多少有點架子,但和余宋拍這部戲的時候,她每天都早到,連早就聽說過這位女演員不好伺候的工作人員們都很驚訝,覺得那些“謠言”真是不可信。 現(xiàn)在,她還可以和余宋好像情侶一樣手挽著手一起走紅毯,走在萬眾矚目的中心,不要提都高興了。 “顧小姐?” 熟悉又悅耳的聲音在喚著她,顧盼倏地回神,有點臉紅地看向身邊,說話的人正沒什么表情地望著她,顯然已經(jīng)等待她回應(yīng)很久了。 “不好意思,走了個神?!鳖櫯尉兄?jǐn)?shù)匦χf。 余宋微微搖頭,表示沒有關(guān)系,他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肖楠從副駕駛下去,拉開后車座的門,余宋便在那時頭也不回地跨下了車,而顧盼這邊,則有現(xiàn)場另一位工作人員打開車,她緊張地握著手包,踩著恨天高對著轉(zhuǎn)過來的鏡頭優(yōu)雅笑著,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向正在等待她的余宋,當(dāng)兩人面對面的時候,余宋拿出了在外界常??吹降娜逖判θ?,曲起手臂,目光那么柔和,低頭看著她的時候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了他們倆,顧盼心猿意馬,卻也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什么,所以手臂還是自動自發(fā)地挽住了余宋,由他帶領(lǐng)著一起走向紅毯。 俊男美女,自古以來都是最養(yǎng)眼的配對,他們一起走在紅毯上,吸引了所有攝影師的相機,走在他們前面的那一位可真是倒霉,明明還沒有走完,卻已經(jīng)沒有了鏡頭。 在電腦前面,百無聊賴的倪想刷著微博,作為娛樂圈的一份子,她當(dāng)然也知道荊莎舉辦的這場慈善晚宴,這場晚宴史無前例的在微博上進行了直播,從余宋和顧盼一出場,在微博上就已經(jīng)刷爆了話題度,那些cp粉們簡直要高潮了。 也因此,倪想不可避免地看到了直播的畫面,她手不自覺地點了一下,畫面就開始放松了,她托腮看著,余宋那樣的人,感覺他都不需要言語或者像其他明星那樣做一些事情來博眼球,他只要輕輕慢慢地站在那,攝像機的鏡頭就全都對準(zhǔn)了他,而他看著身邊女伴時溫和有禮的眼神,不免讓倪想回憶起那次一起錄節(jié)目時,他看自己的眼神。 一樣么?有些類似的,可是,不一樣。 心頭莫名跳了一下,倪想趕緊把視線轉(zhuǎn)到了和余宋手挽著手的顧盼身上,看見顧盼,倪想就什么春心都沒有了,瞧瞧人家,紅唇長發(fā),穿著valentino最新的高定,帶著昂貴的足以媲美倪想目前積蓄好多倍的珠寶,一顰一笑都嫵媚又風(fēng)情,哪里還看得出來當(dāng)年她們一起做組合時的青澀模樣? 那時候每次錄節(jié)目,導(dǎo)演都怎么說的來著?顧盼啊,你要學(xué)學(xué)倪想,笑得自然一點,不要老是繃著,觀眾不喜歡你繃著臉好像教導(dǎo)主任的樣子。 時間過得可真快。 這一晃消逝,什么都不一樣了,顧盼可以有今天這樣,倪想也替她感到高興,并不嫉妒,那是她應(yīng)得的,她有多努力,只有那時候一起跑通告的四個人知道。 只不過,畫面上顧盼看余宋的眼神,那愛意都要溢出來了,遮都遮不住,她對余宋抱有什么樣的心情,恐怕即便不說,大家也能看出來了。 倪想關(guān)了視頻,看了看評論,果然,和她預(yù)想的一樣,評論都在說她和余宋假戲真做了,說是余宋對顧盼多么體貼和溫柔,顧盼看余宋的眼神分明是看愛人的眼神,他們期待的事情要成真了,可真是太好了。 那要是真的,就的確是太好了,需要煩惱的人就少了一個,不用再糾結(jié)著劍橋的那件事到底和自己有沒有關(guān)系,那次錄節(jié)目,作為組合成員之一,顧盼也是去了的,也許那個女孩就是顧盼,那天晚上在節(jié)目上余宋對自己表現(xiàn)出來的諸多不尋常,都只不過是她想太多而已。 搞清楚這些,倪想瞬間覺得輕松了,關(guān)了電腦放下鼠標(biāo)哼著歌去看自己的日程表了,雖然她和余宋一起錄的那期節(jié)目還沒播出,但消息都已經(jīng)放出去了,來找她的節(jié)目已經(jīng)多了不少,大寬都開始挑三揀四了,這會兒正坐在沙發(fā)上一個個地表示嫌棄,一會說說這家沒知名度,一會又說說那家以前特別嫌棄他們,現(xiàn)在又找他們太勢利眼了,這次讓他們?nèi)ヒ膊蝗ァ?/br> 倪想本來看得挺樂呵的,但是漸漸的嘴角就勾不起來了,看著大寬的眼睛也有些失神,大寬發(fā)現(xiàn)之后閉上了嘴,觀察了她一會小心翼翼地問:“那個,你沒事吧?怎么了啊,無精打采的。” 他抬抬屁股湊到倪想身邊,稍稍歪著頭關(guān)切地看著她,倪想失笑道:“我沒事,就是忽然有點感慨,我曾經(jīng)以為,我一輩子就那么回事了,沒想到還可以有今天?!?/br> 大寬是很想說,你有今天全都是靠你自己努力的,可是想起這次上節(jié)目完全是何如墨的關(guān)系所致,又怕以后萬一被她知道了會更難受。他是了解倪想的,就算是想東山再起,她也希望是靠自己的努力,雖然她已經(jīng)沒有了昔日的美貌和身材,但還有才華啊。也不知道他暗地里接受何如墨的幫助,對倪想到底是好還是壞。 看大寬本來想安慰自己,反而被自己帶得惆悵起來,倪想有點無奈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是我錯了,不應(yīng)該說這些話,我其實也是高興才這樣說,這是值得慶祝的事,我們都別苦著臉了行嗎?” 大寬僵硬地笑了笑,其實倪想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恐怕就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安撫自己了,搞不好會把自己打一頓。 不敢想那個后果,大寬趕緊站起來說:“跟我下樓吧,帶你去看個好東西?!?/br> 倪想奇怪地問:“什么好東西?你給我買好吃的了?” 大寬白了她一眼說:“我看你是減肥減瘋了,一聽有什么都以為是好吃的,你覺得我會讓你吃東西嗎?” 倪想一邊換鞋一邊苦著臉說:“寬哥,你別這么說,我已經(jīng)吃了好多天的水煮白菜了,我這胖又不是后來吃上來的,沒那么好減?!?/br> 大寬直接不搭理她了,等她穿好了鞋子就拉著她的胳膊下樓去了,倪想一路上都在猜測會是什么好東西,給她找助理了?還是在樓下種了她喜歡的花?反正她猜了很多,但沒有一種是靠近真實答案的猜測。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隔一天下了樓,就會看見樓下停著一輛紅色大眾轎車停在那,嶄新的,上面還系著蝴蝶結(jié),把自己打扮得好像禮物一樣,大寬的腳步就停在車子邊,搞得倪想忍不住說:“別這樣,我會以為你給我看的好東西是這輛車呢。” 大寬這下可算笑了,樂呵呵道:“你還真沒想多,這就是給你的,看看喜歡嗎?都知道你喜歡紅色,特地給你選的紅色?!?/br> 倪想瞪大眼睛看著他:“你居然給我買新車了?” 想起何如墨的囑咐,大寬咳了一聲說:“那個,是贊助商送的,你之前不是錄了江城電視臺的節(jié)目?人家是冠名商,我就給你弄了一輛。” 他說完了就觀察著倪想的表情,看她會不會相信,倪想果然不信,輕蔑一笑道:“你別逗我了,節(jié)目組給我的酬勞,我雖然沒問過,但肯定也不多,那么多人恨不得掏錢去上的節(jié)目,我又不是以前了,人家冠名商能舍得送車給我?” 大寬早就知道糊弄不了她,于是擺出無奈面孔解釋說:“果然瞞不了你啊,我是實在看不下去你開那輛破車了,這才給你置辦了一輛,剛巧我在那邊有朋友,打了個折,從你的酬勞里面扣了一部分,剩下的算是我貼給你的,以后可得給我好好干?!?/br> 倪想這么一聽,信了百分之九十,不免有些感動,拉著大寬的衣袖欲言又止,眼圈紅紅,大寬一見,內(nèi)疚得不行,趕緊甩開手說:“快試試吧,看看喜不喜歡。” 其實,倪想不懂車的,在她的印象里,大眾的車子遍地都是,比較親民,價格不會太高,這輛看起來也沒什么太特別的地方,應(yīng)該不貴,所以心理負擔(dān)和懷疑都很少。 如果她知道她面前這輛長得和大眾邁騰甚至是帕薩特差不多的車子是輝騰的奢享版,入手得一百多萬的話,也不知道要多吃驚。 大寬站在旁邊看著倪想興沖沖地試新車,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出何如墨打電話時說的那幾句話,他是那么了解倪想,知道倪想不懂車,送最常見低調(diào)的牌子和系列最好,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把倪想每個步驟的反應(yīng)甚至臺詞都分析得不差分毫,聰明得實在有點嚇人。 其實,有一個像何如墨那樣的男人這樣辛辛苦苦地為倪想費心思,按理說他該為倪想高興的,他以前也是這么想的,可時間越長,大寬越想遠離何如墨,也不是說他有什么不好,就是覺得,這人的控制欲還有智商都高到讓人毛骨悚然,倪想這種心大的,能從當(dāng)年還不成熟的他手中逃脫是幸運,要是換做今天,也不知道要被折磨成什么樣子…… 不過,七年前的何如墨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也許那個狠心拋棄他的倪想也并不無辜。 第十四章 荊莎慈善晚會現(xiàn)場,嘉賓們走完紅毯,就陸陸續(xù)續(xù)在自己的位置上就坐了。 余宋是最后一個到的,顧盼早他一步坐下,看見他過來還招了招手,笑著說:“余宋,這邊,你的位置在這呢。” 余宋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但慢慢走了過去,在旁邊放著他名牌的位置上坐下了,隨后便轉(zhuǎn)開視線看向周圍,似乎并沒發(fā)現(xiàn)顧盼躍躍欲試地想和他聊天,只是很無意地轉(zhuǎn)開了頭一樣。 顧盼有點失望地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桌上的其他明星,稍有些尷尬,但她很快就調(diào)節(jié)過來了,余宋只是無意間轉(zhuǎn)開頭而已,又不是不想理會自己,他們一起拍戲的時候相處得很和諧的不是么?剛才他們還一起走紅毯呢! 這樣想了想,顧盼就高興多了,她發(fā)現(xiàn)余宋一直望著一個方向沒有收回視線,于是就跟著看了過去,這一看,就瞧見了正緩步朝這里走來的,這張圓桌邊要坐下的最后一個人。 何如墨。 這個人的位置,就在余宋的右手邊,顧盼坐在他的左手邊。 很奇怪的是,在場的男明星,都是盛裝打扮來參加晚宴的,手上是什么東西都不拿的,手機也都隱秘地放在西裝里側(cè)口袋,這樣不會那么顯眼,影響西裝穿著效果。 可是何如墨不是那樣,他雖然也穿著體面妥帖的西裝,大概是因為新戲的原因留著微微的胡渣,展露著一個非常有男人味的形象,與現(xiàn)場很多奶油小生小鮮rou格格不入,更加出挑顯眼,但是……他手里提著一個袋子,黑色的,外面什么標(biāo)志都沒有,質(zhì)地很好的感覺,大家都好奇難不成是某個品牌出新款包包了,請了何如墨做代言,所以他才拎了進來? 可等他走近了看看,其實就是很普通的袋子,完全是被他的氣場給襯得好像大牌背包了,他出席這種場合,拿著這種袋子進來干什么?里面裝著的又是什么東西?這下不止是余宋,顧盼也來了興趣,因為她自認(rèn)為,自己和何如墨要比余宋熟悉多了,因為當(dāng)年……何如墨可是倪想的男朋友,作為倪想的隊友,在何如墨沒工作安排的時候,幾乎天天可以見到他。 但是,她好像有點太自作多情了,待何如墨靠近了打算落座的時候,顧盼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要跟他打招呼了,他卻直接把手里的袋子遞向了座位就在他旁邊的余宋那邊。 余宋垂眼望著那個黑色的四四方方的袋子,上面有拉鏈拉著,看不出來里面是什么,但他已經(jīng)隱約猜到了。 “這個東西我替倪想還給余先生,多謝那天晚上您對她的關(guān)照,但今后還是麻煩余先生離她遠一些?!焙稳缒珘旱吐曇艟従徴f道,面上帶著友善溫和的色彩,就像在跟一位老朋友聊天一樣,完全感覺不到他字里行間的鋒芒。 可是,縱然他表現(xiàn)得如此友善,對方似乎并不打算領(lǐng)情,這就讓人很不高興了。 “我很意外?!庇嗨慰粗菛|西并不打算接過來,“何先生是怎么拿到這東西的呢?據(jù)我所知,你們很多年之前就沒有關(guān)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