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這算是解釋了給她披風的原因,但其實真的是個烏龍,因為倪想不是冷才發抖的,那純粹是因為……被他嚇得。 有點尷尬地笑了一下,倪想也不解釋了,這種時候說多錯多不如不說,她忽然想起車子開出這么久都沒告訴司機自己的地址,于是思索了一下,還是對余宋說:“把我送到朝陽路紅杉小區門口就可以了,要是不方便的話可以南山路繞到后面的入口,那里人少,車流量也少。” 她很周到,給了很多選擇,余宋斜靠在椅背上目光淡淡地望著她,說不清楚他那種眼神是什么意思,但好像看她披著他的披風就很高興一樣,她其實有點惶恐。 “肖楠,告訴司機。”余宋并不親自與司機對話,而是吩咐男助理去做,女助理坐在男助理那邊,抽空瞥了一眼滿臉憋屈和不適應的倪想,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肖楠見此,立刻瞪了女助理一眼,女助理有點委屈的扁扁嘴,后縮了一下干脆不出現了。 倪想注意到這一幕,咳了一聲再次專注地看向車窗外,心里想著自己怎么就那么糊里糊涂地上了車呢,明明應該堅持著轉身走掉去打車的,偏偏擔心別人覺得自己不識抬舉而上了車,現在好了,做什么都好像不對,做什么都在身邊那個神神秘秘的男人注視之下,他好像對自己很關注,很關心,可那種感覺讓她不太舒服,就好像一車子的人都知道有什么原因,只有她自己被蒙在鼓里,她討厭讓自己看上去顯得那么無知。 還好,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過了晚高峰,路上好走了很多,司機開得也很快,對道路也比較熟悉,車子沒多久就停在了倪想住的小區后面入口處。 倪想二話不說就拉開車門跳下了車,甚至都不想跟余宋道別就要直接離開了,走了幾步才想起這樣很不禮貌,人家怎么說也是幫了自己,所以僵硬地停住腳步,回過身來,硬著頭皮說了句:“今天謝謝您了,余先生。” 恰好就是這個時候,保姆車的廣播里放到一首歌,來自王菲的《矜持》,第一句歌詞就是——“我從來不曾抗拒你的美麗,雖然你從來不曾為我著迷”,這樣的歌詞,配上當時余宋那樣的表情,讓站在路燈下等待回應的倪想有些迷失理智,幾乎忘了自己接下來應該去做什么。 還好,只是幾乎,不是完全,她始終還是沒有被余宋那張英俊的臉,以及他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給迷惑住,她后退了一步,笑得自然又爽朗道:“好了,很晚了,不耽誤余先生時間,以后有緣再見了,拜拜。” 她揮揮手,直接轉身離開,有些胖的身材在夜幕里靈活地穿梭著,很快就消失在了余宋的眼睛里,肖楠也繞到了余宋這邊把車門給拉上了,經紀人一聲令下,司機立刻發動車子離開,之前倪想在這里時發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夢一樣。 經紀人李戈坐在后排座上,等車子重新開始行駛了一段時間,他才清了清嗓子說:“余宋,你今天做得有點過了,下次不要這樣了。” 余宋好像還沒從倪想的離開那里回過神,他側頭看著自己身邊的位置,那里現在坐著的是肖楠,肖楠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尷尬地磕了一下彎著腰起來又繞回了剛才的位置上,這下可算舒服多了。 余宋挑了挑嘴角,似乎是覺得肖楠的反應很有趣,等了許久許久,李戈才等到他的回答。 “不行。”兩個字,果斷又利落,就是不行。 李戈瞪大眼睛看著他,有點不解道:“為什么不行?難不成你下次還想和女藝人這么玩?你要是想談戀愛了就告訴我,咱們沒簽過什么禁愛令,你可以談戀愛,我保準給你找到一個不但可以戀愛又能給你形象帶來幫助的對象,你就不要再拿這些小藝人胡鬧了。” “胡鬧?”余宋并沒直接回答,而是重復了李戈的最后兩個字,片刻之后,在李戈瞪大了眼睛的注視下,他回過頭去,凝著眸子肅然道:“我沒有胡鬧,我是認真的。” 李戈當時就懵逼了,好半天不理解他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等車子到了余宋在江城的住處時,在他下車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難以置信道:“我是不是理解錯了,你該不會是對那個叫倪想的演小品的來電了吧?” 余宋本來已經下車準備上樓了,李戈的話成功地讓他停在了原地,他背對著車子,因為戴著口罩,聲音有種磁性的變化,聽在李戈耳中,卻一點都不悅耳了,簡直像刀子一樣。 “她挺好的,你要是能這么覺得最好,要是不能,也沒關系。” 語畢,余宋抬腳便走了,李戈表情錯愕加震驚地望著他消失的地方,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肖楠克制了一下,等待了很久,終于還是沒忍住,上前在李戈的眼前揮了揮手,咽了咽口水說:“李哥,你沒事吧。” 李戈被這么一問徹底不爽了,大聲喊道:“這個問題應該來問我嗎?!你應該去問你的余宋哥!我的天老爺,他這到底是想干什么?不打算讓我活了還是怎么的?我出來和他一起搞工作室這么多年了,一直盡心盡力,他就這么對我?” 肖楠見李戈發飆趕緊安慰道:“李哥你消消氣,余宋哥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他又不是第一天在這個圈里混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他肯定知道。” 李戈還是很暴躁,拉上車門吼道:“我怎么消氣啊我!他脾氣還不好?瞧瞧剛才對人家小姑娘那叫一個溫柔,還送披風呢,不要太體貼啊,我怎么就沒看出來他眼光這么差勁呢,找誰不好,看上個那樣的,我真是……¥……¥……” 李戈氣得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肖楠在一邊一直給他順氣,也有點搞不清楚余宋到底怎么回事。他一直覺得,像余宋那樣的人,就跟不食人間煙火一樣,不會談戀愛的,畢竟這么多年了,他對任何女孩都沒有過什么曖昧,完全不近女色。偏偏就在今天,他在第一次見到那個叫倪想的姑娘的時候就破例了,所以他才會對倪想那么好奇。 這個姑娘……其貌不揚,人倒是蠻可愛的,也挺知進退,就算看出來了余宋哥對她很好很溫柔,也沒有什么不恰當的想法,很知道自己應該把自己擺在什么位置上,這一點倒是比以前那些上來倒貼的女星強多了,可是……倪想和余宋,這倆人不管是外貌還是路線上,都有點相差太遠了。 算了,主子的事他cao那么多心做什么呢,人家最后要怎么樣,也不會要求他的同意嘛。 倒是李哥,恐怕以后有的受了。 想到這些,肖楠看著李戈的眼神不由帶了些憐憫,李戈瞧見,直接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哼了一聲道:“輪到你小子可憐我?趕緊讓司機開車回家睡覺!氣死我算了!” 肖楠唯唯諾諾地“哦”了一聲,無奈地吩咐司機開車離開,旁邊的女助理全程圍觀了這一幕,想起老板對倪想的態度,也不理解地嘆了口氣。 第十一章 失眠這件事,倪想已經好多年沒有過了。 自從重新開始奮力工作,完全放下過去的感情和過去的經歷之后,她的睡眠質量一直都很好。 但是今晚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已經十二點了,可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睛,就都是余宋那雙好看的眼睛,還有他嘴角似有若無的笑意。 怎么會有這么撩人的男人呢?他自己應該多少知道一點,甚至可以說是深諳迷惑女人的方法,這些混娛樂圈的男人哪個不會勾妹子?就他一顰一笑,好像是在刻意讓她記住他一樣,不留余力。 可是轉念想想,他圖她什么呢?她這一窮二白的,說不定還得借助他來搞點什么小動作好一夜成名呢,他自己伸出腳來給她墊著,這完全沒有理由啊,倆人萍水相逢,就算一見鐘情,也不該是對長成她這樣的鐘情啊。 實在睡不著,倪想干脆放棄睡覺了,睜開眼下了床打開燈,耳邊似乎還回響著錄節目的時候余宋敘述的那件事,發生在七年前的一個挺美好的關于初戀的故事。 她想起自己七年前最后一次錄節目,就是去英國的劍橋錄制的,那時候其實圍觀的人不多,不像現在,什么大學都滿地華人,國內去錄個節目,好多學生圍著照相要簽名,那時候在那里,還是比較安靜自在的。 不會那么巧,余宋說的真是自己吧? 想想這個可能性的大小,倪想趕緊抓了抓頭發讓自己冷靜一點,不要再做夢了,都這么多年了,就算真的是她又能怎么樣,她現在這幅樣子肯定已經讓以前奉自己為女神的人幻滅了,更不要說閱盡娛樂圈無數美女的余宋了,他當時還愿意說這件事,肯定是因為那個人不是她,不然他怎么還能對著自己現在這副樣子說出那一番動情的話呢? 而且,說不定也只是隨便編的,誰就規定在節目里一定要說實話呢?也許是他們商量著打算塑造一個深情男士的形象,所以才有了這么一段呢?這樣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所以啊,倪想,你就趕緊睡覺吧,不要再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心慌意亂了,你們是八竿子都打不找的人,以后能不能再見面都不一定,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呢?” 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倪想認認真真地說了上面的這些話,希望自己能夠聽進去,可當她心情終于平復一點,從衛生間里出去打算繼續睡覺的時候,就看見了放在沙發上的披風。 壞了。 下車的時候走得太著急,把身上的披風給直接帶回來了,忘記還給余宋。回到家之后,光顧著胡思亂想,壓根就沒把這東西當回事,現在清醒過來,是不是有點晚了? 糟糕了,余宋該不會以為,她是故意把這東西留下來,好讓他們下次見面有個理由吧? 倪想猜測著余宋或者他的助理和經紀人的想法,簡直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怎么就那么傻叉呢?居然給披回來了?是多久沒見過好東西了? 瞬間的,剛有一點的困意全都蕩然無存了,倪想打開燈,坐到沙發上看著那燙手山芋一樣的披風,咬著唇摸出手機,琢磨著要不要給大寬打個電話,商量一下這玩意兒怎么處理,這種品牌定制的東西肯定是挺貴重的,說不定人家以后還有用,不還回去不太好,她留下也不能披出去,她還沒那么不要臉,而且披出去人家一看上面的字母就知道是誰的了,還不夠丟人和讓人罵的,余宋的粉絲估計都會有殺了她這倒貼陰險份子的心。 越想越覺得心塞,倪想直接倒在沙發上開始哀嚎,怎么就不小心給自己帶回了一個大麻煩呢,現在不但麻煩,還要被人家猜疑自己的目的,這才是最丟臉的啊,真是煩死了。 現在,似乎只有跟大寬商量商量怎么解決了,不行就得讓他出面找機會把披風還回去,但是……這么晚了,大寬肯定睡了,再怎么也得等到明天了。 其實,倪想現在不知道的是,當她打開屋子里燈的一瞬間,大寬就知道了。 倒不是大寬在這里裝了監控,也不是他本人就在附近,而是因為,在倪想所住的公寓樓下面,一個很不起眼的沒有路燈的角落里,挺著一輛很低調的黑色轎車,并不是什么奢華的車子,版本也有些舊了,開了應該有幾年,這樣的車子放在這,才不會引起人的關注。 只是,普普通通的車子里坐著的,卻不是普普通通的人,車子里彌漫著一股酒氣,司機當然是沒喝酒的,握著方向盤有些犯困地看著前方的后視鏡,后面坐著的,才是說話算數的人。 倪想開燈的第一時間,何如墨就看見了,他已經在這里呆了很長時間。 因為倪想打車回家的時間有些晚了,他有點不放心,所以把后面的飯局全都推倒了明天,直接找了一輛舊車,讓司機開車帶他來到了倪想家小區門口,停在一個他常常停著的位置,一直默默地等待著她回來。 可惜,他怎么都沒想到自己等到的,會是那樣一個畫面。 倪想有個習慣,那就是習慣走后門,這是她當年還很紅的時候養成的習慣,因為擔心被人拍到或者看見,何如墨對此一直都很了解,所以他是在后門等著的。 倪想在余宋車上的時候,先說了前面,后面又說了后門,是給余宋一個選擇,反正就那倆門,他想走哪里都可以,她是無所謂的,當然她更傾向于后門,余宋也的確是這樣選擇的。 所以,何如墨就把余宋的保姆車送倪想回家那一幕,完完全全地看在了眼里。 本來,他打算看她安全回家之后就離開的,但是在小區門口那一幕的刺激實在太大,讓他只想直接沖上去問清楚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需要余宋你用保姆車送倪想回家。 可是他得忍著,他現在不是倪想的男朋友了,這不是七年前了,如果他忽然出現,還跑去質問倪想,那說不定就會暴露自己這幾年來對她生活的干預,只會得到更差的結果。 何如墨一直是很理智的,這時候也不例外,雖然他已經處在理智崩潰的邊緣了。 他最終還是沒有沖出去,也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所在,而是在倪想回到家之后才讓司機把車子開到樓下,找了個地方停著,然后讓司機買了罐裝啤酒,就一直這么在喝,一直沒有停下,司機不敢多說,只能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這么,一直到了夜里十二點。 當倪想的屋子在十二點亮起來的時候,他就拿起手機把電話撥給了大寬。大寬這個時候已經睡著了,接起電話迷迷糊糊地問“誰啊”,當何如墨冰冷的聲音說了一句“是我”之后,大寬頓時什么睡意都沒有了。 “何先生?”大寬從床上坐起來,結結巴巴道,“這么晚了,您還沒休息啊?” 何如墨那邊回答得很快,語調優柔,但聽起來讓人覺得可怕:“現在的確已經很晚了,但我看到想想家的燈還亮著,你能來看看她怎么了嗎?另外,我看見她是坐余宋的保姆車回來的,這之間有什么事,你可以給我一個解釋嗎?” 何如墨的話讓大寬渾身抖了一下,立馬想起了在電視臺時余宋對倪想的諸多照顧和曖昧,但是他又不敢直接你告訴何如墨,何如墨大多數時間都是很穩定冷靜的一個人,但是現在他的狀態僅僅是聽聲音就知道不太好,要是說了,恐怕對倪想不利,大寬和倪想也好多年了,朝夕相處的,感情要比跟何如墨好了不是一點半點,何如墨這人再怎么裝得平易近人,言談舉止上還是有些高人一等,大寬對他就只是一些服從,根本沒有善意。 所以,在這個時候,大寬什么也沒說,就只是替倪想解釋了一下道:“是、是嗎?那時候倪想的車不是壞了嘛,可能是剛好遇見了,正好他們之前一起錄節目,所以就幫個忙順路帶一程。” 這個解釋很合理,如果屬實的話,的確沒什么值得在意的,可是何如墨接下來的問題就讓大寬感覺很棘手了。 “那為什么,我看見她披著一條男式披風回去了呢?而且她下車的時候,還和車上的人依依不舍的道別。” 何如墨用的詞語真是每一個都讓大寬通體發寒,他是了解倪想的,也相信倪想當時絕對不是依依不舍,估計是被說了什么話的余宋搞懵逼了,可是在何如墨眼里,恐怕就成了依依不舍。 這可糟糕了。 何如墨這個人生起氣來不動聲色的,但是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可怕又讓人痛苦,大寬現在都有點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該繼續做何如墨和倪想之間的橋梁了,如果不做了,何如墨會不會趕盡殺絕? “何先生,我現在就起來,去倪想那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的。” 大寬只得如此回答,何如墨聽完,語氣終于稍緩了一些,掛斷了電話,限他半個小時以內趕到。 看看掛斷的手機,又抬頭睨了一眼掛鐘,大寬愁悶地想,也許是該找個機會斷掉跟何如墨的聯系了,可如果真的斷了,對倪想后面的路會不會有影響?對他未來的經紀人事業呢? 何如墨現在的地位,就好像一根刺一樣,卡在那里,讓他不上不下。 第十二章 倪想深思熟慮之后,還是忍著沒有給大寬打電話,準備上床繼續睡覺,就算睡不著,也閉著眼睛假寐,不然休息的時間不夠的話,明天精神不好趕通告會顯得自己更難看。 她剛躺到床上沒一會兒,門鈴就響了起來,她愣了一下,下床開了燈,把長毛衣搭在睡衣外面,輕手輕腳地來到門口透過貓眼朝外看,原本還以為是什么不速之客,畢竟都這么晚了,誰還會來她這里呢? 可誰知,從貓眼里看見的,卻是一臉菜色的大寬。 倪想頓時瞪大眼睛,立馬把門打開了,不解問道:“大寬?你怎么這么晚過來了?” 最近天氣挺冷的,樓道里都是冷空氣,大寬凍得鼻子不太舒服,直接擠進來說:“你別問我為什么來了,先說說你今天的事兒吧,你晚上怎么回來的?” 倪想一愣,先關了門,隨后走進來,吞吞吐吐地看著坐到沙發上取暖的大寬說:“就是……坐車回來的。” 大寬翻了個白眼道:“我當然知道是坐車!關鍵是你坐的是誰的車?” 倪想臉色有些發白:“不會是被拍到了吧?我車子壞了,正準備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余宋的保姆車過來了,非要送我回家,我沒答應,當時就給你電話了,你沒時間過來,我一時沒辦法,稀里糊涂就上去了。” 果然和大寬想的一樣,其實什么事兒都沒有,可是樓下那位不那么想啊,何先生都快要爆炸了,恨不得現在就上來興師問罪,這可要怎么辦才好? 有點為難地看了一會倪想,大寬嘆了口氣說:“拍沒拍到我不知道,你下次可別再那么干了,你要是真對那個余宋有想法還好,沒想法千萬別走得那么近,對我們大家都不好。” 大寬這個時候的意思其實是,再讓何如墨知道這么一出事兒,恐怕他們倆都得吃不了兜著走,何如墨能做出什么事來大寬都不驚訝,他現在也是被逼無奈,盡管不愿意再繼續和對方有牽連,也是騎虎難下。 可是,倪想根本不知道這些,她所想到的就只是,大寬擔心自己和余宋鬧什么緋聞,要是真的在一起了還好,沒在一起的話就容易被粉絲和媒體搞成“倒貼”,到時候對她的形象是非常不利的,說不定就要被一生黑,還要被余宋的團隊打壓。 想到這些可能,她立刻渾身一激靈地搖頭說:“我當然不喜歡他,我今天第一次見他,怎么會喜歡他?今天就是湊巧坐了他的車,下次絕對不會有這種事了。” 大寬欣慰地點點頭,嘆了口氣說:“你知道,我也是沒辦法,我必須得考慮得周全一點,咱們現在走得每一步都得小心,你……畢竟不比以前了,而余宋,可比當年的何如墨還要火,你想想當年是什么樣子,如果和余宋扯上關系,估計只會比當年更慘。” 一提到何如墨,倪想的表情就不好看了,慢慢地轉開了頭,看上去有些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