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大田氏動了動嘴唇,到底沒說什么,畢竟事關(guān)上頭那位,有些話還是憋在心里吧。 正在兩口子相顧無言的時候,管家鄭重的送進來一封書信:“是大小姐用飛鴿傳來的。” 兩口子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不會是女兒出什么事了吧?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預感 程伯爺擔心女兒,急急忙忙的拆開書信,幾乎是一目十行的把信給看完了。 只見原本神情凝重的伯爺大人看完信后確實哈哈大笑起來,直把站在一旁的大田氏急的不得了:“你笑什么呀?信上到底說了什么?” 程伯爺把信遞給妻子,笑道:“咱閨女一切都好,她寫信是告訴我該怎樣對付那些個酸腐儒生。真不愧是我的女兒,即使不在身邊也知道我在憂愁什么,不像那幾個臭小子,整日里只記掛著出去花天酒地。” 大田氏不樂意的回道:“得了吧你,咱家?guī)讉€小子已經(jīng)是十分孝順的孩子了,平日里等多是跟同僚親友們走動一番,年輕人嘛正是愛玩愛鬧的年紀,怎么到你嘴里就變了味了?不過閨女確實是貼心,這點不假。” 說話的功夫,大田氏已經(jīng)把信粗略的看了一遍,最后笑道:“心蘭在信上說這些點子都是鶯姐兒那丫頭想的,我到?jīng)]想到這孩子還有這樣的心眼,這樣總算是能讓我放心一些。” 程伯爺回道:“你呀就是瞎cao心,周誠兩口子不也夸她穩(wěn)重有成算嗎?” 大田氏撇撇嘴:“她再有成算到底是孤身一人,上回我要是不回去,她還指不定被那個老虔婆怎么欺負呢。” 一提到關(guān)氏,伯爺大人便有些氣短,略微尷尬的回道:“她不敢真怎么著,頂多是弄些小手段,傷不著鶯姐兒根本。” 大田氏輕哼一下:“這些年我見她比年輕時安分了不少,還以為她真是改邪歸正了呢,結(jié)果還是狗改不了吃屎,照常只會耍那些見不得人的陰私手段,真叫人瞧不上。有本事你光明正大的來,慣會在背后弄這些東西,真叫人看不上。” 程伯爺呵呵笑道:“論起謀略手段來,十個她加起來也比不過夫人您,身份地位又差的遠,她拿什么光明正大的跟你比?不做些小動作,夫人您怎么能看的見她?夫您寬宏大量,權(quán)當看在老族長的份上,別跟她計較。” 大田氏冷笑道:“只要她安分守己的,我才懶得跟她一般見識。我現(xiàn)在啊,就盼著心蘭那丫頭早日誕下嫡子,以后她在婆家也能站穩(wěn)腳跟。再有就是鶯姐兒盡早的成親,要是來年也能抱上個胖小子,那我可真就沒什么煩心事了。” 程伯爺忙附和道:“為夫覺得夫人一定會心想事成的。” 第二天的早朝會上,果然又有幾個文官跳出來規(guī)勸皇帝停止戰(zhàn)事,以免給其他鄰國留下窮兵黷武的印象,不利于敦睦友鄰。 話音剛落,武官這邊的另一位勛貴定西侯就憋不住火了:“合著就為了幾句好聽的話,咱們大康的百姓就白白被燒殺搶掠了了?還有那些死去的戰(zhàn)士們,血都白流了?” 禮部一個白胡子文官捻捻自己的胡須道:“為了咱們大康的盛世清名,好委屈這些人了……” 定西候剛要破口大罵,卻被一旁的昌平伯給攔下了,只見程伯爺不慌不忙的對那位文官說:“孫大人既然這樣大義凜然,想必如果有機會為朝廷獻力也是會義不容辭的對吧?” 那位孫大人此時還沒意識到程伯爺話里的陷阱,當即拍著胸脯道:“那是當然,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本官受圣上隆恩自然是要為國盡忠。” 程伯爺老懷安慰的道:“孫大人真是忠心耿耿啊。” 說完也不看對方的反應(yīng),徑直沖龍椅上的那位奏道:“稟陛下,微臣也覺得與其大動干戈的跟高麗交戰(zhàn),不如派使臣前去勸降,若能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不但能為國庫省許多銀兩更是功德無量的大善事。臣瞧著孫大人一直都是能言善辯,聽說他跟高麗的來使還頗有來往,不如就讓孫大人作為我國使臣出使高麗!” 不說孫大人了,在場的所有文武官員幾乎都被他這話給鎮(zhèn)住了,孫大人半天才期期艾艾的回道:“高麗使臣就在這里呢,不,不用再去他們那里了吧?” 只聽上面的皇帝冷哼一聲:“敗軍之使,竟還不肯俯首稱臣!真要應(yīng)了他們的講和,日后咱們大康,豈不是誰想來打我們就來打一下,橫豎打輸了也沒什么損失。朕覺得程愛卿言之有理,孫大人既然不主張打打殺殺的,不如就去跟高麗王講講條件。朕也不多要,隨便賠咱們大康百八十萬銀子,再把主帥交出來,這回的事朕就既往不咎了。” 孫大人一口老血好懸沒有吐出來,一個小小的高麗,國庫里不知道有沒有一百萬銀子呢…… 然而沒等他想好借口婉拒,皇帝又接著說道:“此事就這么定了,就封孫愛卿為撫遠使,全權(quán)負責出使高麗一事。具體細節(jié)由禮部商定好了擬份折子遞上來,好了,沒事就散了吧。” 這,基本上就是去送死的節(jié)奏啊! 禮部一個跟孫大人交好的官員此時往前踏了一步,懇切的喊道:“陛下!” 皇帝冷冷的一回頭:“怎么,愛卿也想跟著孫大人一起去高麗?” 那人打了一個寒顫,不由的低下了頭。 皇帝冷笑一聲,大步流星的走了。 這畫風轉(zhuǎn)的太快,就連昌平伯自己也沒想到,他原本也就想著拿話堵住對方的嘴,不讓他們再瞎得得而已,誰知道一向愛惜羽毛的皇帝陛下這回卻是打定主意想要殺雞儆猴了。 待皇帝一走,昌平伯見孫大人渾身發(fā)抖,已經(jīng)是癱倒在地,覺得心里有些不忍,便上前想要安慰幾句。而孫大人見他走到自己跟前,卻是用憎恨的目光看向昌平伯:“伯爺這是誠心要我去送死呢!沒想到你竟然這般惡毒。” 昌平伯十分委屈,明明是你自己非要往前湊的好不好?他原本是想幫對方出些注意的,看到如今這個情形卻是打消了念頭:一個拎不清的家伙,不值得同情! 正當程伯爺在朝堂上斗智斗勇的時候,馮鶯則坐著馬車往城外的莊子走去。莊子上的管事傳來消息說,之前種的水稻已經(jīng)成功長到一指來長了,馮鶯決定親自去看一看。 誰知馬車途徑一片小樹林的時候,車輪突然壞了。 被驚動的馮鶯下車查看,看到這附近了無人煙的荒涼情形,心里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有事要發(fā)生。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干什么呢? 就在馮鶯預感不好的時候,她們身后小樹林的一個土坡后頭,一對亡命鴛鴦也在緊張萬分的盯著她們的行動。 其中那個男的對女的說:“好像是她們的馬車出了問題,應(yīng)該不是沖著我們來的。” 男的咬牙切齒的說:“如果是沖著咱們來的,我就上前跟她們拼命,你就趁機逃走。” 女的忙拿手捂住他的嘴:“你這是說什么傻話呢?要死一塊死,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丟下你一個的。” 這時,守備府的后院里,裴氏正對著家里的管家等人發(fā)火:“你們這么多人連個羸弱的小廝都找不到,真是白養(yǎng)活你們了,還不快去找,再找不到別回來見我。” 等人都走了之后,裴氏無力的攤在椅子上。前幾天她聽了老嬤嬤的話,暗地里歸攏家里的財產(chǎn),她的私房倒是一直都攢的好好。但是在整理劉守備的東西時,卻發(fā)現(xiàn)了一本賬冊,上面清楚的記著別人對他的孝敬,而這上面記的都是裴氏不知道的。也就是說劉守備竟然背著裴氏攢私房銀子,而且價值還不少。 老嬤嬤見她一個勁的揉著腦門,忙走上前幫她輕輕的按了起來:“人都走了,甭管姑爺藏了多少私房,如今也都無法找他算賬,輕輕揭過去就算了。” 裴氏有些凄涼的說道:“不算了又能如何?人都沒了,我還能再把他從棺材來拉出來暴打一頓嗎?枉我一心一意的為他籌謀,為了讓他這官當?shù)捻標煲恍沂悄昴晖├锷舷麓螯c,要不他一個窮小子能爬的這么快?結(jié)果,他竟然還敢背著我藏私房銀子,根本就是防著我呢。也就是他不幸死了,若是還活著,過幾年怕是這家里就沒我的活路了。” 老嬤嬤忙勸道:“男人嘛,不都這樣?尤其是當官的,有點小私房也算正常。” 裴氏冷笑:“正常?”她抽出袖子里的一本冊子摔在桌上:“嬤嬤可知道他私下里攢了多少銀子?足足有八千多兩之多!這幾年他給我的是不少,每年都四五千兩,可是大部分都被我拿去幫他打點走門路了,我花在自己身上才有幾兩銀子?這個守備的缺花了整整六千兩,公中沒那么多銀子,我還從嫁妝里挪了一千多兩幫他。如今讓我知道他背地里還有這么一出,我心里如何不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