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唉,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了,不如想一想自己待會兒要選什么款式的棺材或者骨灰壇比較好吧。他不喜歡柏木的,太大眾化了,楠木倒是不錯;如果是骨灰壇他就要青花瓷的,他還沒見過真正的青花瓷呢。 蕭戰秋見邵亭站在自己面前居然敢發起呆來,心頭的怒火愈發上揚。 先是敢獨自跑路,現在又敢無視他,這家伙的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一定是自己慣的他,現在看來得好好給他立立規矩了! 蕭戰秋說干就干。 邵亭只覺得眼前的景象一花,身體也騰空而起,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蕭戰秋抱了起來。 他下意識想要呼救,可目光所及不是魔教中人就是變態淮南王,噎了兩秒,他就已經被蕭戰秋抱回了剛才的那間房間,一點也不溫柔地丟回了床上。 腦袋被這么一扔又暈了。 邵亭正捂著腦袋,便聽到蕭戰秋冷聲質問:“說,為什么要離開?” 邵亭的心思猛轉。 他十分明白,如果這次解釋不好的話,他可能真的要被蕭戰秋一巴掌拍死了! 第027章 我知道你很愛我 邵亭閉上眼, 在自己舌尖狠狠地咬了一口。 痛得整個人一縮,再睜開眼時,已是熱淚瑩瑩, 他哽咽著道:“這能全怪我么……” 蕭戰秋一愣, 道:“那不然怪我么?” “當然怪你啦, ”邵亭抹了把眼淚, 沾得手背上全是水,心說真特么疼啊, “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時候我有多害怕, 萬一你死了我該怎么辦。” 蕭戰秋看到他“哭”成這樣, 表情頓時有些不自然起來。 他干巴巴道:“都說了我不會死,而且我醒了之后,你為什么還要離開?” “誰說我要離開了?”邵亭睜著眼說瞎話, 淚眼婆娑控訴地看著他, “我前天晚上照顧了你這么久, 飯都沒吃,還要被你冤枉懷疑,都不許我多拿點錢出去買點好吃的好穿的, 安慰一下自己啊。” 蕭戰秋道:“可你明明一副要遠走高飛的樣子。” 邵亭理直氣壯:“你看錯了!” 蕭戰秋:“……” 邵亭道:“你有見過哪個想要遠走高飛的人會不收拾東西, 只拿錢就走啊?” 其實不拿衣服主要是因為原身嫁過來的時候一件衣服都沒帶, 后來竹笙給他的衣服又都有魔教的標記,穿出去難免變成靶子, 當然這個原因邵亭決定爛在肚子里。 蕭戰秋還是不信自己會判斷錯誤:“可你拿的是一百兩。” 邵亭道:“那是因為你的銀票面額都很大, 最小的就是一百兩!我不是還拿了碎銀子了么。” 蕭戰秋終于啞口無言。 其實他原本就是憑感覺猜測邵亭要離開, 畢竟對方那時的表情實在太過決絕。 可現在被邵亭這么一繞,蕭戰秋又不確定了。 如果邵亭真的想要離開他的話,早在遇到蕭甫云的時候就能夠騎著閃電撇下他逃走了,可邵亭沒有,他不僅留了下來,弄死了蠱王,幫助他趕走了蕭甫云,最后甚至還治愈了他身上的蠱王之毒。 雖然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邵亭變得如此厲害,可如果邵亭要害他的話,早就有無數次機會了。 現在又看到邵亭“哭”得這么傷心,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蕭戰秋破天荒感到了一絲絲愧疚。 但更多的,還是心底升起的異樣感覺,沒想到邵亭居然對他用情至深! 邵亭把最后一把眼淚抹干凈,紅著眼睛道:“這次就算了,教主,你以后要是再冤枉我,我可能真的會氣得跑路哦,再也不回來了!” 蕭戰秋打斷他道:“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說了。” 邵亭一噎,道:“你知道什么了?” 蕭戰秋不知是不耐還是不好意思,別開臉道:“適可而止吧,我知道你愛我愛得要死了,以后我會對你好點的,不會再冤枉你了。” 邵亭:“……” 邵亭道:“對……我的確要死了……” 簡直要被教主自戀死了。 邵亭完全不知道教主是怎么得出這個結論的,他只不過在解釋自己沒有想逃跑,怎么會突然演變成愛教主愛得要死了?! ——你方才為什么不逃跑? 一句話突然浮現在邵亭心頭,他暗暗咋舌,不會是因為這樣吧,蕭教主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被攻略了吧,僅僅是因為在危難時刻他沒有拋下他獨自離開?不好意思啊,邵哥只不過是怕自己跑了也活不長,讓蕭教主會錯意了,實在羞愧。 當然這個美麗的誤會還是讓他繼續下去吧,不然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邵亭在床上趴了會兒,覺得腦袋好像更暈了。 他偷偷瞟了蕭教主一眼,見他心情還算不錯,趁機可憐巴巴道:“教主,我懷疑淮南王給我下毒了。” 蕭戰秋從臆想中回神,皺眉道:“什么?” 邵亭道:“不然我怎么會昏昏沉沉的,起得猛一點就覺得頭暈,一定是有問題的!” 蕭戰秋:“……” 蕭戰秋道:“你頭暈是因為你很久沒吃東西了。” 邵亭:“?” 蕭戰秋道:“你知道自己昏睡了一天一夜嗎?” 邵亭呆呆地搖頭。 蕭戰秋道:“而且怎么叫都叫不醒,你說能怪誰。” 邵亭默默抬手,朝著遙遠的淮南王一指:“……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你居然沒有踹醒我。” 蕭戰秋眉頭皺得更緊:“我為什么要踹醒你?” 邵亭道:“你忘了啊,我們第一次見面,你滿身是血,我一見你就暈了,之后就是被你踹醒的。” 蕭戰秋:“……” 蕭戰秋道:“我知道了,以后不會再踹你了。” 邵亭:“???” 教主,你又暗戳戳地知道什么了啊?! 既然邵亭提出了要求,已經決定做個好老攻的蕭教主自然有求必應,立刻讓人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跟著飯菜一同前來的還有淮南王柳澄嬰。 他一進門,邵亭就發現他身上的衣服好像和剛才比武時穿的不一樣了。 柳澄嬰哀怨地瞅著蕭戰秋:“教主,敢情不是花你家錢啊,明明一個時辰前才用過午膳。” 蕭戰秋理直氣壯道:“邵亭餓了。” 被點名的邵亭立時嗆了一下。 抬頭偷瞄了一眼柳澄嬰,繼續低頭喝蓮子粥。 柳澄嬰被他一看,徹底將興趣提了起來:“哎,早就聽說你娶了新夫人,這回總算見到活人了,戰秋,確定這次的不是細作了嗎?” 邵亭又被嗆了一下。 你們這些古代人講話都這么直接的嗎?說好的委婉含蓄呢! 蕭戰秋“嗯”了一聲,道:“應該不會有這么蠢的細作。” 邵亭:“……” 教主我真是看錯你了! 柳澄嬰在邵亭邊上隔著一個座位坐下,撐著下巴打量他,直把邵亭看得渾身不自在,再也喝不下粥才道:“聽說九夫人是千云城第一公子,確實名不虛傳,可若是和本王比起來,還是要差上一些的。” 感覺再也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邵亭放下勺子,微微一笑:“是啊,我長得比較像良家少男,自然比不得淮南王。” 柳澄嬰笑容不變:“九夫人果然口齒伶俐,不愧是能寫出《再亂江湖》的大手。” 邵亭一愣,道:“淮南王也看過我的小說?” 柳澄嬰笑道:“是啊,可火了呢,七星摘這三個月的銷量也比往月都要高出不少,都是九夫人的功勞,戰秋可要好好慰勞人家一下。” 邵亭忙道:“慰勞就不用了。” “哎,用的用的,”柳澄嬰朝他眨眨眼,“需不需要我提供一些什么幫助啊?” 邵亭正奇怪他能提供什么幫助,對上柳澄嬰曖昧的神色后才恍然大悟,頓時無語道:“不勞淮南王費心了,其實我和教主之間……并沒有到那個程度。” 柳澄嬰愣住,扭頭看向蕭戰秋:“這個不是jian細你都不吃啊?你不會真的不舉吧?” 蕭戰秋:“……” 邵亭:“……” 蕭戰秋瞪了邵亭一眼,又一筷子朝柳澄嬰射去:“別聽他胡說,早就吃過了。”雖然吃的過程十分艱難,并且結果不算特別好。 柳澄嬰輕輕松松躲過筷子,扭頭就朝邵亭拋了一個媚眼:“我就說嘛,九夫人年紀也不算小了,總是這么害羞會吃虧的哦。” 邵亭也一言不發地扔了一個勺子過去。 柳澄嬰卻是沒躲,直接抬手抓住放回桌上,笑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吃飯啦,先走一步。” 說完,還伸手在邵亭下巴上撩了一把。 邵亭神色復雜地目送他離開,摸著下巴,問蕭教主:“淮南王真的是你的朋友嗎?為什么我看著他腦袋不太正常。” 蕭戰秋伸手在他被摸到的地方擦了擦,道:“的確不正常,不用理他。” 邵亭撇了撇嘴,沒再多想。 餓過頭之后,其實反而吃不下太多東西,邵亭喝了一碗蓮子粥,又吃了一碗菜,就有些撐了,揉著肚子和蕭教主聊天,打算過會兒再戰。 “教主,你手腳麻痹的癥狀是什么時候好的呀?”他問道。 蕭戰秋道:“被抬回淮南王府之后就沒什么大礙了,應當是毒素還未完全清除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