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蘇母見女兒被人抓住,沖上去就要去救人,結果就被治安大隊的人一腳踢在了地上。 蘇曉看著,目眥盡裂,喊:“mama!” 她擔心自己的母親會不會因此受傷,那人踢過去的一腳可不輕。 她瞪著瘦猴頭,同時也瞪向縮在那里的趙雪兒,恨得咬牙切齒。 蘇母好不容易從地上站起來,身上疼得都快散架了,但是眼前哪還有女兒的身影?顯然是被人抓走了,他們給按的罪名是什么? 蘇母已經顧不得去思考什么,她想到了蘇父,只有蘇父才能救女兒,急忙往村委會跑。 這時的蘇曉已經被人綁上了自行車,他們腳一蹬,就往村外騎。 一行十幾人,浩浩蕩蕩,就跟鬼子出村似的,但是剛到村口,就見一行人走了過來。全副武裝,穿著作訓服,竟然是一群軍人。 蘇曉眼睛一亮,看到那些軍人就如同見到了自己的戰友,她喊:“前面的同志,幫幫我們。” 這一喊,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這些軍人停了下來,領頭的是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個子很高,足有一米八。 就在這個男人面向她的時候,蘇曉整個人愣住了:怎么是他? 她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他,他不是應該在野狼團嗎? 他冷眉一掃,見這些手臂上戴著紅袖套的人綁著兩個姑娘,只要不笨,大概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手中的槍一抬,喊:“滾!” 瘦猴頭就是個吃軟怕硬的家伙,他在鄉民面前耀武揚威,整得好像最厲害似的,一遇到帶槍的軍人,他就慫了。 他放下狠話:“別以為你們是軍人,我就怕,你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們。” 結果被這些軍人的槍一指,嚇得屁滾尿流,將蘇曉她們用力推下車,他騎上車子就跑。回頭想看一眼那些人,無意間看到了蘇曉因為外力而松開布的臉,頓時被她臉上的紅疹嚇著,心里想:tmd,這趙雪兒竟然敢騙老子?看我下次不收拾她。 “蘭子!”趙雪兒跑過去,“你怎么樣了?” 蘇曉因為被瘦猴頭從車上推下去,著實摔得不輕,這一推,把頭上包著的布早就給摔掉在了地上,露出了她一臉紅疹子的臉。 “我的媽啊,蘭子,你的臉……”趙雪兒嚇得不輕。 那個軍人本來要走的腳步,因為趙雪兒的一聲“蘭子”而回頭,正好就看到了蘇曉臉上的那布滿可怕疹子流著膿水的臉。 他問:“蘭子?三河村蘇家的蘭子?” 蘇曉沒有說話,她完全被眼前這個男人的臉所震驚,何況她也實在被摔得不輕,正疼著呢。 趙雪兒急忙接過話去:“對,她就是蘇蘭。” 那人眉頭微微一皺,怔住了,心里想:這不是我那未過門的媳婦嗎? 對于童剛的出現,蘇曉心里是詫異的,這么巧的事,沒想到自己就讓他碰上了。 正想要跑上去相認,但突然就想到了自己這張被藥水觸碰過的臉,她停住了腳步,這一愣神,童剛他們就已經走遠。 蘇父在得到蘇母的通知和村民們趕到村口的時候,已經過去有半小時多,治安大隊還有那一行軍人,都已離去。 蘇父到的時候,見蘇曉并沒有受傷,也沒有那些造反派,心里的石頭落了下來,問她:“蘭子,沒事吧?” 蘇曉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趙雪兒說:“蘭子沒事,只是摔破了點皮。” 蘇父面無表情地瞄了她一眼,并不搭理。這讓趙雪兒有些尷尬,杵在那里不再說話。 “蘭子。”蘇母過去將女兒從頭到腳地查了一遍,見她身上除了一點擦傷,倒也沒有什么,但還是問,“怎么樣,受傷沒有?” 蘇曉搖頭,只是將一雙眼睛冷冷地瞪向趙雪兒,眼中除了憤怒之外,還多了一絲失望。 后者被她這么一瞪,心里一緊,預感到兩人的友誼只怕要破裂,趙雪兒小聲嘀咕:“蘭子,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當時真的沒有多想,就脫口而出了,現在想起來,自己怎么會做這樣的事情。 她和蘭子之間的友誼,那是堅固而不可破裂的,她害誰也不會害蘭子。她們從小一起長大,不說她們兩人姐妹感情極好,就說小時候蘇二哥還幫過她。當時她被她父母打的時候,蘇二哥總是會在事后給她送傷藥。 她真的是昏了頭了,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把蘭子也給推到火坑里。幸好,她們都沒事,有人出現救了她們。 趙雪兒的表情,自然一絲不露地全部進入了蘇曉的眼中,她冷笑了一聲,卻覺得諷刺而可笑。 她這是把自己當傻瓜了?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將自己的好朋友推入到火坑,只是因為不是故意?天大的笑話,前世的她是有多傻,才會把這人當作自己的好朋友? 得虧她的臉被她自己做了手腳,這才沒讓瘦猴頭再惦記上。 否則,就算她們今天被人救了,敢明兒這瘦猴頭也會想盡盡辦法把人弄回去。 而這一切,都是趙雪兒的無知還有狠毒造成的。 而且,由不得她不懷疑,前世她被瘦猴頭糾纏上,有沒有她的一份算計在里面? “蘭子,我真不是故意的。”趙雪兒喊,眼淚就這樣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童剛:我媳婦怎么這么丑? 恢復容貌的蘇曉:哼哼! ps:本來沒這么快讓他們相見的,但誰讓男主就在附近執行任務呢。 紅包隨機送哦,大家不要大意地留言吧。 第7章 友誼正式宣告破裂 此時,不明真相的村民已經看了過來,有人好奇這一對姐妹花怎么鬧翻了? 只有盛雪在人群里看著在那演戲的趙雪兒,嘴角泛起一個冷笑,譏諷極了。 蘇曉冷靜地看著哭得像個淚人一樣的趙雪兒,用力捏了捏拳頭,壓下了心里的怒火。 “蘭子,我們走。” 蘇母雖然不懂她們兩人之間的怎么了,但是趙雪兒當時指認蘇曉的時候,蘇母可是聽在耳里,對這個孩子也是失望到極點。 她一直知道兩個孩子關系好,蘭子一直都很謙讓著趙家的孩子,雖然這讓她很不理解,但是孩子的事情她也不好插手,哪怕她很不喜歡趙家的那個孩子。 蘇父也跟人打了聲招呼,就跟上蘇母她們的腳步。 直到回到家里,蘇母才說:“蘭子,以后離那個趙家妮子遠點,這孩子陰沉著,跟條毒蛇似的,指不定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咬你一口。” 蘇父也道:“蘭子,你要聽你媽的,我們知道你和趙雪兒關系好,但是這人不可深交。今天她能因為自救而把你拉出來,明天就可能為了什么事情再把你推向火坑。” “放心吧,爸媽,我還沒愚蠢到,連這樣的朋友也交。我和她之間的友誼,早隨著她的背叛,就隨風而散了。” 想到趙雪兒的狠心背叛,蘇曉垂下了眼簾,外面的陽光照進屋里,印在她的臉上,投下了一抹陰影。 “以后少來往吧。”蘇父又添了一句。 蘇母卻在那時憤憤不平:“這個雪兒真是可惡極了,她誰不好指認,要指認我女兒?我們蘇家對他們老趙家不好?明天我得找寶根他媳婦嘮叨嘮叨,怎么教的女兒?” 蘇曉感動于父母對她的愛護,兩人還如前世一樣,只要涉及到他們兄妹三人的事情,就會立馬炸了。 特別是母親,平時多老實的一個人,此時氣成這樣,顯然是趙雪兒的事情真的惡心到了她。 “爸,我有件事情想要問你。”蘇曉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童政委是不是在軍區?” 蘇父驚訝:“你這孩子,怎么什么都知道?不錯,老童早在去年升為了省軍區副政委,不過他的任命書一直沒下去。聽說,是因為我們的老首長的原因,一直被四.人.幫壓著不給下達。” 蘇曉只記得上一世從院長的嘴里知道童政委的事情,卻不知道是正的還是副的政委。而軍分區,也就只有一個童政委,那么可以肯定就是他了。 “童政委的兒子,是不是叫童剛?”蘇曉喃喃問。 “不錯,他確實叫童剛,小名剛子。” 蘇曉震驚得無法用言語表達,她沒有想到,轉了一圈,原來自己前世的丈夫竟然就是她的未婚夫?如果真是這樣,那么前世有些事情就可以解釋得清楚,為什么他突然會看上她,并托院長做媒。 眼前仿佛出現了他深情的目光:“蘭子,我會用整個生命去疼你,愛你,不再讓你受一丁點的委屈。” 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來,這輩子他都別想讓她有機會當寡婦,休想! “蘭子,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蘇父和蘇母吃了一驚,母親更是心疼地抱住她。 蘇曉這才回神,擦了臉上的淚水,強顏笑道:“沒事,我就是眼睛里掉了沙而已。” 蘇父蘇母狐疑地望著她,總覺得這幾日女兒怪怪的,變得更加懂事,這本該是好事,但是此時他們卻莫名覺得心疼,還有擔心。 蘇曉急忙道:“真的沒事,我就是想,人家童政委位高權重的,我們蘇家只是普通家庭,怎么配得上?我們是不是,是不是應該……” 話未說完,就被蘇父打斷了:“什么配得上配不上,我的女兒那是全天下最優秀的人,憑他兒子咋的?當初要不是你老爸我從部隊上退下來,我現在還是跟他平起平坐。想當年,我……” 蘇母道:“行了,你別在那里又唱你的豐功偉績了,當年你退回來時,如果去縣上接受國家安排的工作,現在蘇家也不會是現在這樣。” 蘇父被妻子擠兌得說不出話來,因為她說的都在理。 這一夜,蘇曉卻怎么也說不著,一晚上都在想著心事,以至于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 蘇母一早就去了隔壁趙家,將趙家兩口子說得只差沒鉆進地洞去。再出來的時候,她聽到了里面傳來一聲打罵的聲音,還有趙雪兒的哭聲。 蘇母這才出了這口氣,又去了老中醫全叔那里,給蘇曉拿了點中藥劑,說不管怎么毒的藥,只要用這藥劑一泡,藥到病除。 她臉上的疹子,根本不需要藥,沒幾天自己就會消失,但是她還是用了蘇母遞過來的草藥。 但是,她也隨時都拿著那包汁液,這是用來對付瘦猴頭的。 不過顯然她是過分擔心了,自那天他來了村子后,就再沒來找過,聽說這是被人嚇過一次,在家避門不出呢。 蘇曉在心里嘀咕:竟然還有他瘦猴頭會害怕的人?不知道為什么,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天遇到的童剛,微微頓了頓,心里在猜測:難道是他?他認出自己了? 再摸上自己的臉,她無聲地笑了。當時她可是頂著這一臉的紅疹子呢,是個男人都會嚇一跳。 趙雪兒來找過她很多次,一直跟她解釋:“蘭子,我當時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昏了頭,就那樣說了出來。” 蘇曉卻是冷冷地瞪著她,想到她的背叛,心里充滿了失望。 “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當時情形那么緊張,我要是不把他的注意力引開,就得遭了他的毒手。你為什么就不能理解?”說到后來,趙雪兒哭了起來。 她雖然也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做,但是當時她真的沒有辦法,不禍水東引,她還能怎么辦?但能起到禍水東引的人選,除了蘇曉也就是知青盛雪。可是盛雪已經被她利用過一次,現在又已經結婚,哪有蘇曉的效果來得好? 她當時真的沒想那么多,只是一瞬間的想法而已。 蘇曉只是冷笑:“趙雪兒,你讓我感到惡心。”在說出最后兩個字的時候,趙雪兒想要反駁,但是蘇曉已經越過她,看也不看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趙雪兒卻哭得傷心,從來沒有過的傷心,她感受到自己和蘇曉的友誼已經慢慢地離她而去。她有一種慌張,那種失去之后心痛的慌張。 幾天后,蘇曉臉上的疹子已經慢慢退了下去。 如果不仔細看,卻不容易看出她臉上的疹子,只是皮膚倒是變差了許多,手摸上去之后粗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