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突然一塊毛巾兜頭扔了過來,正好落在她肩膀上。 “這細皮嫩rou的,嘖嘖嘖,留了疤可不好了?!鼻孛鳂湓陂T口岔開著大腿,手指擦了下嘴角。一副饞嘴的模樣。 時瑤還沒說什么,秦明樹轉身走了,“不用謝我,我是活雷鋒?!贝笫峙e起揮了揮,嬉皮笑臉的。 時瑤瞪著他的背影。 片刻后,拿了濕潤的毛巾擦拭著傷口。 把碎石拿毛巾輕輕擦去,潤濕了傷口,還好,只是擦破了些皮,看著傷口長了點,但不嚴重。 把毛巾隔在了沙發扶手上,她出門還看到了正在給院子里的菜地里忙活的阿芳嫂。 她找阿芳嫂打聽了一下她穿來的那戶人家,許是董建國臨走前叮囑了她要好好招待時瑤,阿芳嫂態度很好,帶著農家人的樸實和憨厚。 一五一十的把時瑤想知道的情況都細細的說了一遍。 那個婦人大家都喚她聞大媽,下有二個兒子,一個女兒,同住在一個家里,大兒子在家做農活,已經娶親,女兒在鎮上的一個紡織廠里做女工,還未嫁人,還有一個小兒子仍在讀高中。 一大家子都住在那個屋子里。 “聞大媽可小氣的很,吵架你可吵不過她,你可小心點?!卑⒎忌┨嵝褧r瑤。 聞大媽什么人,和她打交道得被她氣死。 作者有話要說: 當眾念情詩什么的,秦哥哥表示一點都不害羞 這個村子的原型就是我的家,我家鄉就是繞著池塘造的。 求收藏哦。 ☆、第4章 時瑤沿著來的路原路返回,一路上仍有些人打量著她,三三兩兩的竊竊私語著說著什么,不過也許是她的大學生身份被村長和秦明樹蓋章確認了,大家也就沒有再為難她了。 一個小姑娘掩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看著她挪動著腳步,眼睛里帶著渴望又躲閃。 時瑤停住腳步,朝她直直望去。 “你有話要和我說?” 小姑娘沒想到時瑤會主動和她說話,顯得有些驚奇,咧了咧嘴,小跑著到她跟前。 “你好,我覺得你的衣服很漂亮,想問你在哪里做的?!?/br> 時瑤:“這個是我自己做的,漂亮嗎?” 盧婷婷:“嗯嗯,很漂亮,我叫盧婷婷,是西村的?!?/br> 時瑤記得這里是桐官村東村,她是西村過來的,這個村莊倒是蠻大的。 時瑤:“我叫時瑤,以后如果有布有縫紉機,我可以給你做?!?/br> 盧婷婷眼睛發亮:“真的嗎?你可真是個好人,又長的這么漂亮。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嗎?” 時瑤發笑:“好呀?!?/br> 兩人道別后,時瑤繼續走向聞大媽家。 屋子門緊閉著,她貼上耳朵聽了聽里面,很安靜,沒什么動靜。 她輕輕的推開了門,被門發出的“吱嘎”聲嚇的心臟一緊,躲在了門外。等過了10幾秒沒人出來,她躡手躡腳的跨過了門檻。 剛剛沒仔細看屋子,現在仔細看了一下,和她原來的那個家格局完全不一樣,除了墻壁是泥和成的,其它的都是木頭的,深棕色的帶著年代感的木頭。 有幾個帶著門的屋子,應該就是臥室了。還有一個從上垂下來的麻布門簾隔出了燒飯的地方。 里面是個很大的磚塊砌成的灶臺,中間一口大鐵鍋。 門角堆著一摞一摞高高壘起的砍好的木頭,是用來燒飯點火的柴。 時瑤很小的時候在爺爺家見的也是這樣的灶臺。 她的縫紉機還擺在屋子正中央,紅布也還在。 她松了口氣。 她走過去,回想了下穿過來的時候她正在做什么,似乎是——抖了一下紅布? 她用手指捻住紅布兩個角,大力的向縫紉機甩去,紅布揮揚在空中,帶來一陣熱風。 嘴里念念有詞:上天保佑我回到2018年,我一定積極扶老奶奶,垃圾扔垃圾桶,過馬路看紅綠燈,早睡早起不熬夜,營養均衡不挑食,保佑保佑。 “嘩——”紅布落回到縫紉機上。 心臟撲通撲通,時瑤緊閉著的雙眼,慢慢的掀開一條縫。 看清了屋子擺設,臉瞬間垮了下來。 唔,還是在1982年。 不死心,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 “你在干嘛?” 正打算再甩一次布的時瑤身體倏地怔住,僵硬著轉過頭。 秦明樹靠著門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沒有多久?!?/br> 時瑤心還沒完全放回原位,就聽到他說—— “也就從你念經開始?!?/br> 時瑤:“......” “你聽到了什么?” 秦明樹沒聽清,時瑤說的輕,嘰里呱啦的就像和尚念經一樣一長串,只隱隱約約聽到什么垃圾,老奶奶什么的。不過—— “哦,我聽到你說我壞話了?!鼻孛鳂渲蟹值哪X袋上掛著一副欠揍的表情。 ......那就是什么都沒聽到,還好。 “你一直甩這塊布干嘛?這是你家嗎?” 時瑤語塞了,還真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釋。 “這是我的縫紉機和布?!?/br> 秦明樹皺了下眉頭:“你當我傻子?你怎么搬來的?” “不信拉倒?!睍r瑤把紅布折好。 到底要怎么樣才能回去呢。 繞過秦明樹,走了出去,秦明樹轉身跟上她。 “你和我說說啊,你怎么搬來的,那你怎么扔這了呢,不拿走了嗎?” ......她現在連個住處都沒有,這縫紉機搬了出來也沒地方放,只希望他們不要隨隨便便的處理了它。 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剛走進門的聞大媽,雙方一驚,時瑤本能的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聞大媽斂起眉,朝門內看了一眼,扯著嗓子:“你來我家干嘛!?又想偷什么?!” 又? “那你倒是說說,我偷你什么了?” 聞大媽一噎:“要不是回來的及時,你還不得把我家搬空了?!我聽村長說了,你是大學生,怎么著,大學生就不能偷東西了?!” 時瑤就沒怎么和這么不講道理的人接觸過,她以前隔壁的那個王嬸也就隔三差五讓她縫個什么。 她轉念一想,縫紉機在這個年代應該還算是個貴重貨,而且她那個還是進口的,屬于洋貨。 剛剛她看了聞大媽家的屋子陳設,應該不算是個能夠買這個“奢侈品”的人家。她記得她mama說過買的時候花了127元,那可是相當于這個時候870斤大米和137斤豬rou的價格。 “那你到是說說,你什么時候買的這臺縫紉機,在哪里買的,花多少錢買的。”時瑤問。 “你管我多少錢買的,放在我家的東西就是我家的?!甭劥髬寚娭谒?。 “那你再說說,這個縫紉機是什么牌子的,上面刻了什么字?!毕啾扔诼劥髬尩臍饧睌?,時瑤顯的很鎮定。 “.........你們走!趕緊給我走!別在我家門口轉悠!!走走走??!”她推著時瑤和秦明樹往外走。 “怎么著,說不過人開始動手了?秦樹明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任由她推。 “你個秦痞子,看見漂亮女人就走不動道,你也給我滾!” 秦明樹聽到這話不樂意了:“聞大媽你這就含血噴人了啊,你什么時候看到我和漂亮女人在一起了?!?/br> 聞大媽是桐官村出了名的悍婦,和她對上不死也得褪成皮,時瑤感覺到手肘和膝蓋又開始痛了。 時瑤:“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你信不信我去找村長要回我的縫紉機?!痹缰谰屯低蛋嶙吡耍筒粦撝v道理! “在我的家里講什么道理,我就是道理!” 說完往地上一坐,開始扯開了嗓子嚎叫:“你們快來看看??!出人命了呀!欺負我這么個老年人?。?!欺負我家老大和老小不在家啊!我不要活了??!” .........這是什么cao作?!時瑤被她這一動作嚇的呆楞在原地,這簡直是,簡直,是潑婦??! 秦明樹被這嚎叫震的耳膜疼,擠著一只眼睛,拿手指扣了扣耳朵眼兒。 看著在地上撒潑打滾的聞大媽,心里煩躁。 嘖,非逼他使用絕招。 “給我讓一點舞臺出來。”他對著時瑤耳朵說了一句話,然后立馬直起身,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伸出手把她往外推了推。 做完,他把褲腿往上拉了拉,兩腿一彎,“piaji”一下也——坐到了地上。 “出人命了啊,以大欺小了??!你們快來看聞大媽又欺負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