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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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變成了年少時的模樣,一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雖然天生一副迷人的桃花眼,卻沒有多少與女人相處的經(jīng)驗,總被她戲耍的團團轉(zhuǎn),又反過來戲耍她。 “傅恒。”她突然問,“你去哪?” 他忽然離她而去,走著走著,忽然驀然回首,在人群中回望她,許久許久,似要將她的模樣刻在心底,連孟婆湯都洗刷不去。 “索倫大人!” 魏瓔珞被這叫聲驚醒,環(huán)顧四周,寢殿里或站或坐,聚滿了人,有小全子,珍珠,還有海蘭察。 剛剛是誰在喊,為什么喊的是傅恒的名字? “令貴妃。”海蘭察欲言又止。 魏瓔珞看著他,他不是自己宮里的宮人,而是個男性外臣,若沒有要緊事,是絕不敢也不能踏足后宮的,忙借著珍珠的手起身:“你不是隨傅恒去緬甸作戰(zhàn),為什么會……” 海蘭察平靜道:“大軍屢敗緬軍,緬人遣使求和,我便將奏疏送回紫禁城。” 與其說是平靜,倒不如說是麻木,魏瓔珞心跳如鼓道:“是嗎,勝了……那傅恒呢?他回來了嗎?” 海蘭察沉默不語,珍珠卻喜悅道:“這是自然!娘娘,索倫大人帶回了解毒丹,若非如此,你也不會清醒!” 魏瓔珞:“解毒丹?” 海蘭察緩緩解釋道:“這是緬甸圣心草制作的神丹,圣心草生長在瘴氣遍布的沼澤地,可解尸蟲之毒,保容顏不改,青春永駐,所以又叫定顏珠。” 珍珠喜極而泣:“娘娘,您可真是因禍得福了!” 與之相比,海蘭察的表情可謂慘淡,魏瓔珞心中漸生不祥預感,她問:“傅恒在哪兒?” 幾經(jīng)催促下,海蘭察終于無可奈何道:“他為了采圣心草,中了瘴氣,堅持患病指揮,不肯離開戰(zhàn)場,我勸了很多次,可他那么固執(zhí)……” 說到這兒,他的聲音漸成哽咽:“……他的尸身,現(xiàn)已運回紫禁城。” 魏瓔珞愣在床上不說話。 世上會有這么傻的人? 對,世界上就是有一個這么傻的人,會為了她,不惜自身的去采藥,會為了弘歷,不顧生死的去獲得勝利。 那個人的名字,叫做富察傅恒。 海蘭察哽咽片刻,深吸一口氣,不顧一切道:“令貴妃,有一句話,傅恒托我問你。” 魏瓔珞干澀道:“你說。” “魏瓔珞。”海蘭察認真看著她,就仿佛傅恒坐在她身旁,借著他的嘴對她說,“這一生我守著你,已經(jīng)守夠了,下輩子,可不可以換你來守著我?” 珍珠被這句話嚇得面無人色,魏瓔珞卻聽見似沒聽見,仍坐在床上走神。 等了許久等不到她的答復,海蘭察失望道:“奴才唐突,愿令貴妃早日康復,奴才——告退。” 他起身離開,到了門口,卻遲遲不肯踏出最后一步,最終還是回頭問:“令貴妃,我知道你是皇上最寵愛的人,也是紫禁城權勢最盛的女人,可你——就不能給他一點希望嗎?” 他充滿希望地看著魏瓔珞,而希望一點一點從他眼中流逝。 最后,他走了。 “珍珠。”直至此刻,魏瓔珞才開口道,“我想一個人躺一會兒,你先下去吧。” 珍珠也走了,屋子里就剩下她一個。 她靠在枕上,看著空無一人的大殿,良久,才輕輕地說了一聲: “好,我答應你。” 班師回朝,葬禮,撫恤,忙忙碌碌又是很長一段日子,這段日子里,弘歷忙得腳不沾地,總是匆匆來看她,又匆匆離去,每次離去時,臉色就好上一分,這也意味著,魏瓔珞的病好上了一分。 這天,她終于能獨自下地了。 “走。”魏瓔珞扶著珍珠的手,“去承乾殿。” 承乾殿依舊由繼后住著,卻已經(jīng)不再是皇后寢宮,弘歷撤了她的宮人,收走了她的冊寶,除去皇后尊號,什么都沒留下,只留給她一座空落落的宮殿,似一座精致的大鳥籠。 繼后已經(jīng)落了發(fā),魏瓔珞來時,她正跪在蒲團前敲著木魚。 “令貴妃。”木魚聲停下,繼后睜眼看著她,似乎早就在等她來,似乎早就準備好了這個問題,“你早知道袁春望要動手,是不是?” 魏瓔珞沉默不語。 “這些日子來,我想來想去,你縱容他一步步行動,目的只有一個——引出和親王。”繼后笑了起來,“令貴妃, 二十四年,整整二十四年了,你從未有一天忘記過你jiejie的死!你想要的,一直是弘晝的命!” 如今她終于得償所愿,弘歷再念手足之情,也容不下一個謀反之人。 故南巡回來沒多久,弘晝就被囚于王府內(nèi),過不久,就“病逝”了。 但魏瓔珞哪會承認呢,她只是笑:“皇后,你想得太多了。” 可她的笑,卻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繼后深深看她一眼,嘆息道:“果真如此,你可真記仇啊。唯一的意外,大約就是袁春望想拖你一起下無間地獄,可惜,他也失敗了。” 從承乾殿出來,魏瓔珞又去了一趟永巷,去看看袁春望。 他已經(jīng)真的瘋了。 宮里捧高踩低的人太多,這不,恭桶塞滿了一屋子,都讓他一個人刷。 “假的,嘿嘿,你是假的,你也是假的。”袁春望一邊刷洗著馬桶,一邊念念有詞,“我才是真的……” “瘋得很厲害,可太后就是不讓殺他,也不知為什么。”珍珠小聲道,“娘他一直說自己是天潢貴胄,娘娘,這是真話嗎?” “是真是假,已經(jīng)不重要了。”魏瓔珞微微一笑,轉(zhuǎn)身離永巷而去,“從哪里來,回哪里去,不是很好嗎?” 珍珠跟在她身后,臨出永巷時,回頭看了一眼。 永巷如同一條巨大分界線,分割了彼此。 袁春望在里頭與恭桶作伴,而魏瓔珞一步步回了延禧宮,宮里,李玉早在等著她,向她傳達一個喜訊。 待她換上新服飾而出,一眾嬪妃向她行禮:“臣妾給皇貴妃請安,皇貴妃萬福金安!” “瞧瞧你。”待眾嬪妃下去,弘歷走過來道,“就快把得意寫臉上了。” 魏瓔珞瞥他一眼,更加得意一笑。 “怎樣?”弘歷問,“對于給予你這份榮耀的男人,你就沒什么想說的嗎?” 魏瓔珞繼續(xù)低頭打量自己手上的鐲子:“沒話說。” 弘歷一皺眉:“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他若生氣,無論是真是假,其他妃子都會立刻收起脾氣,變得小心可意起來,魏瓔珞卻不,她翻了個白眼:“皇上,臣妾沒良心,您怎么還寵著我呢?” 弘歷:“朕是無可奈何。” 魏瓔珞卻笑起來,毫不留情的戳穿他的心思:“承認吧,您在臣妾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不愿一無所獲,才會越陷越深。” 弘歷冷著臉道:“哪怕你病重,朕還是以政務為先,因為朕是帝王,不懂什么叫愛,不要自作多情!” 魏瓔珞:“看來我們彼此彼此!” 弘歷臉色一沉,攬住瓔珞的腰:“重新回答朕的問題,再敢胡說八道,朕砍了你的腦袋!” 魏瓔珞:“您把江山放在第一位,卻要求我最愛您,真是霸道!” 弘歷:“魏瓔珞!” 魏瓔珞見他動了真火,便輕輕一笑,目光動人:“剛才您問的問題,現(xiàn)在沒有答案。不過,我會用一生來回答您,您準備好傾聽了嗎?” 兩人對視片刻,洞悉彼此的心意,竟同時大笑起來。 有人高,有人低;有人走,有人留;有人生,有人死,這就是后宮,有它殘酷的一面,但也有它溫情脈脈的一面。 “行了,別再擺弄你身上那堆東西了。”弘歷故作嫌棄,伸出手,“過來。” 魏瓔珞又不理他了,繼續(xù)擺弄自己身上的皇貴妃服飾,最后還是弘歷自己走過來,將她的臉掰向一邊:“你有什么好看的,看花。” 他又弄了幾棵罕見的梔子花來,移植進了延禧宮,也不知是此方水土特別好還是怎地,梔子花到了她這兒,總能開得特別旺盛。 魏瓔珞故作氣惱的轉(zhuǎn)過臉來:“我好看,還是花好看?” 弘歷笑道:“花好看。” 魏瓔珞氣得要走,卻被他拉回懷里,哈哈笑道:“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相同,瓔珞,明年的這個時候,朕依然陪你賞花。” “那后年呢?” “后年也一樣。”滿院的梔子花,弘歷卻只低頭看著她,“今生今世,陪你一起賞花。” 第二百零一章 番外 她的秘密【上】 啟:她的秘密 她有一個秘密。 這個秘密讓她越來越孤僻,越來越遠離人群…… “好可憐。”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人人都說昭華公主刁蠻霸道,無血無淚,原來她不是不會哭,而是喜歡一個人躲起來哭。” 昭華猛然轉(zhuǎn)頭,冷冷盯著對方:“你是誰?” 身為魏瓔珞的長女,昭華公主繼承了母親的好皮相,但氣質(zhì)上卻更像她的父親——居高臨下,盛氣凌人,仿佛她天生就是這個世界的主人,所有人都要匍匐于她腳下。 若她是個阿哥,這樣看人自無不可,但作為一個公主,一個女人,此般姿態(tài)就未免有些太過盛氣凌人。 “若我是拉旺多爾濟,我也不會選一個用鼻孔看我的女人作妻子。”對方笑了起來,那是一個身穿侍衛(wèi)服,容貌俊逸的少年,笑容有些玩世不恭,他撫了撫胸,對昭華行了個不怎么正式的禮,“我叫福康安,是來幫你的。” “幫我?”昭華挑了挑眉,“你能幫我什么?” “幫你贏得拉旺多爾濟的心呀。”福康安笑瞇瞇道。 “……你為什么要幫我?”昭華用更加懷疑的目光看著他。 她在宮里頭,向來不怎么受歡迎。 除了父王母后,以及從小一塊長大的兩個哥哥meimei,其他人要么怕她,要么嫌她,除非下令,否則沒有任何人會主動幫她做事。 一根手指忽然從對面伸過來,在她臉上刮了一下。 昭華驚得后退幾步,暴跳如雷:“大膽!你在干什么?” 福康安將那根沾了她淚水的手指放到嘴邊,輕輕舔了一下,似在品味她的酸甜苦辣,一雙極漂亮的桃花眼望著她,波光漣漪如春水映梨花:“沒辦法,我當然要幫幫你……你哭得我心都要化了。” 都說昭華公主什么都有,其實并非如此。 每逢她有一樣喜愛的東西,思婉公主就要想方設法奪過去。思婉是和親王的外孫女,和親王壯年暴斃,和親王府又迅速衰弱,身世十分可憐,所以大家總讓昭華讓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