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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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侍衛(wèi),你別這樣,無論你說多少,娘娘她都……”爾晴的聲音戛然而止。 只見一滴淚珠凝在皇后眼角,與此同時,她的尾指也蜷縮了一下,似做著一場噩夢,似竭盡全力想要從噩夢中掙脫出來。 “jiejie!”傅恒大喜,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手,似乎想要借此將力氣傳過去,助她劈開噩夢,從里面爬出來,“求你,醒過來,醒過來!只有你能幫她,只有你能救她了……” 身旁傳來一聲輕嘆:“你想救魏瓔珞?” 傅恒愣了楞,轉(zhuǎn)頭望過去。 “娘娘醒不過來,時間來不及了?!睜柷鐚⑺幫敕诺揭慌?,抽出一張手帕,慢條斯理的擦干凈手上的藥漬,大家閨秀,就連這簡單的動作都透著一股優(yōu)雅,她放下手帕,抬首對傅恒一笑,“你想救魏瓔珞,只有一個辦法……辦法很簡單,我來告訴你?!?/br> 養(yǎng)心殿內(nèi),氣氛緊張。 魏瓔珞尚不知傅恒與袁春望正在竭盡全力想辦法救她,即便知道,也不會靜靜等著。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與其等人救,不如自救! 從地上撿起小木人,冷靜地打量片刻,魏瓔珞輕輕撥弄了一下繩結(jié):“皇上,這是平結(jié)?!?/br> 嫻貴妃:“平結(jié)?” “這種結(jié)很容易解開,只要兩手握住這兒用力一扯,就會輕松打開?!蔽涵嬬笞隽艘幌卵菔?,果不其然,繩子飛快松開,化作一縷躺在魏瓔珞掌心。 劉嬤嬤癟癟嘴:“那又怎么樣?” “不管是繡花還是干活兒,平結(jié)都容易散開,所以,我從來不用平結(jié)。你們看!”魏瓔珞用手頭的繩子,重又在木人脖子上打了個結(jié),“我喜歡這樣打結(jié),若是不信,你們可以去查我所有的繡品,和我接觸過的繩結(jié),到底是什么樣的?!?/br> 劉嬤嬤一聲冷笑:“就算打結(jié)的方法不同,也不能證明這物件兒和你無關(guān)!” 魏瓔珞嗤笑一聲:“劉嬤嬤,木人是從何處搜出來的?” 劉嬤嬤:“就在你居住的庫房里!” 魏瓔珞:“庫房何處?” 劉嬤嬤:“庫房……柴堆后墻壁上的小洞,專門用來放這厭勝之物!” 魏瓔珞笑了:“慧貴妃走了二月有余,若她真是被我生生咒殺,為何我不處置了證據(jù),留著讓你們查證!” 劉嬤嬤:“這就要問你自己了,我可不知道!” 魏瓔珞:“好!就算我真那么蠢,專門留著證據(jù)好了,木人藏于墻壁洞內(nèi),夏季里倉庫潮濕悶熱,柴堆都是濕漉漉的,墻壁更是漏水發(fā)霉,這木頭倒好,浸在水里,卻半點兒濕氣都沒有!” 劉嬤嬤臉色越來越難看:“這……這……” 魏瓔珞盯著她:“這是因為,小木人是最近才放進去的!” 弘歷始終沉著臉,盯著魏瓔珞,一言不發(fā)。 事有蹊蹺,嫻貴妃不能裝作沒看見,當即喝問道:“劉嬤嬤,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劉嬤嬤汗如雨下:“這……奴才也不知道??!” 魏瓔珞:“都是因為你自己蠢,就連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你還能干什么!嫻貴妃娘娘,此事一定有人指使,請您不要放過居心叵測之人!” 嫻貴妃搖了搖頭:“把她拉去慎刑司,嚴刑審問!” 李玉:“嗻!” 李玉一揮手,劉嬤嬤立刻被拉走,她驚呼一聲:“皇上饒命!嫻貴妃饒命!奴才知罪,奴才真的知罪了!” 魏瓔珞冷冷注視著劉嬤嬤被拉走。 嫻貴妃:“如此說來,魏瓔珞是被冤枉的,皇上,是不是……” 她原以為事情到此就算結(jié)了,哪知弘歷冷笑一聲:“咒殺貴妃的罪名,落不到你身上。那身為內(nèi)廷宮女,與御前侍衛(wèi)有私呢?” 魏瓔珞一怔,猛然看向弘歷。 嫻貴妃吃驚:“皇上,這事兒涉及宮女清譽,可大可小,若是沒有證據(jù)……” 弘歷一字一句:“是朕親眼所見!來人,把她一并關(guān)押慎刑司!” 太監(jiān)們上前,魏瓔珞站起身來,毫不猶豫向外走。 弘歷:“站?。 ?/br> 魏瓔珞停住腳步。 弘歷面色極陰郁,明明是他自己下的命,如今卻又隱隱一副后悔的模樣:“剛才還振振有詞,現(xiàn)在怎么不為自己辯解了?” 似乎只要她解釋,他就信,然后放她自由。 可魏瓔珞垂首片刻,最后輕輕回道:“……皇上既說自己親眼所見,奴才無話可說?!?/br> 右手握在椅子扶手上,手背爆出一根根青筋,弘歷還要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淡淡道:“好一個無話可說,帶下去!” 魏瓔珞嘆了口氣,被太監(jiān)帶了下去。弘歷一直望著她的背影,身旁,嫻妃低頭看著他青筋直爆的手背,若有所思。 “皇上?!崩钣窈鰪耐忸^小跑進來,“富察侍衛(wèi)來了。” “他來做什么?”弘歷冷笑一聲,“難不成是要為了那個女人求情?” 他忽覺說漏了嘴,當即閉上嘴巴不說話,嫻貴妃何等聰明的人物,裝作沒聽見的樣子,也不多問,只在養(yǎng)心殿內(nèi)坐了一會,便借口要處理宮中事務(wù),帶著珍兒等人離開了。 她走后,弘歷方重新開口:“人呢,還在外頭嗎?” 李玉去而復(fù)返,回道:“還在外頭跪著呢?!?/br> 弘歷冷笑一聲,近乎遷怒地說:“讓他跪!” 李玉猶豫片刻:“皇上……他說有要緊事,要稟報皇上!” “能有什么要緊事?!焙霘v冷冷道,“還不是為了那個女人,告訴他,魏瓔珞穢亂宮闈,朕絕不輕饒!” 李玉:“嗻!” 李玉正要退出去,身后忽又響起一聲:“等等!” 養(yǎng)心殿內(nèi)院,傅恒跪在地上,他安靜地等了許久,沒能等到弘歷的傳召,而是等來了一雙明黃色的龍靴。 “傅恒!”弘歷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傅恒,你跪什么,為誰跪?” 傅恒深吸一口氣,伏在他面前:“皇上,奴才是來請婚旨的!” “你想娶魏瓔珞?”弘歷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憤怒,以至于連他接下來的話都不想聽完,直截了當給出答復(fù),“告訴你,這絕不可能,朕不容許!這一回,朕要摘了魏瓔珞的腦袋,以正宮闈!” 弘歷轉(zhuǎn)身就走,走到一半,忽然聽見身后響起一聲:“皇上曾為奴才賜過婚,奴才又怎能另娶他人!” 弘歷停住腳步,慢慢轉(zhuǎn)過身:“你說什么?” “奴才……愿遵從圣上的旨意?!备岛惴诘厣希匝谕纯嗟谋砬?,“迎娶刑部尚書來保的嫡孫女喜塔臘爾晴!” 第九十章 分手 吱呀—— 牢門開了,一名太監(jiān)從外頭走進來,三下兩下,除去魏瓔珞身上的鎖鏈:“你可以走了?!?/br> “什么?”關(guān)在她對面的劉嬤嬤大叫,雙手抓住鐵柵欄,不住搖晃道,“她怎么可以出去,我呢?” 魏瓔珞轉(zhuǎn)了轉(zhuǎn)有些酸痛發(fā)紅的手腕,一言不發(fā)的出了門。 她沒有多問什么,如果對方不想讓她知道答案,那么問了也沒用,如果對方想讓她知道答案,那么她很快就會知道答案。 事實也的確如此。 魏瓔珞回到永巷,發(fā)現(xiàn)早已有人在那等著她。 “富察傅恒?!蔽涵嬬笸O履_步,望著對方,“你做了什么?” 皇帝不會無緣無故的放人,她能出來,肯定是因為有人付出了足夠的代價。 “瓔珞?!备岛懵曇魳O輕地說,“我要迎娶爾晴了。” 太陽還沒有落山,夕陽斜照在魏瓔珞肩上,魏瓔珞卻覺得渾身發(fā)冷,就仿佛落在肩上的不是夕陽,而是紅色的雪,沉甸甸的累在她肩頭,滲入骨髓的冷。 “是嗎……”她忽然轉(zhuǎn)身,夢囈般喃喃,“你要娶爾晴了?!?/br> “瓔珞!”傅恒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卻被她用力甩開。 傅恒眼中閃過一絲痛色,欲言又止了半晌,最后一咬牙,從懷里掏出一只香囊,道:“我是來還你這個的。” 魏瓔珞慢慢轉(zhuǎn)頭,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只香囊。 七夕之日,定情之物。 “你不要了?”魏瓔珞慘笑一聲,“那就丟了吧!” 她一揚手,將香囊從他手中拍飛出去,兩人身旁就是水溝,香囊落進臭水溝里,水面鼓起幾只泡,香囊漸漸沉到底。 “你從前對我說的那些甜言蜜語,聽得多了,我一不小心都信了?!毕隳页恋降祝涵嬬蟮男囊渤恋降祝八裕噬蠁栁視r,我不解釋,因為那是事實,即便嚴懲,我也愿意承擔(dān),我以為……你會跟我一樣的……” “瓔珞……”傅恒神色更痛,他向前一步,似想重新抓住對方。 “你想說你有苦衷嗎?”魏瓔珞卻開始步步后退,搖著頭道,“理由千千萬萬,結(jié)果卻只有一個——你要娶爾晴了,對不對?” 人,總是心口不一。 她嘴上說著足夠冷靜的話,心里卻在哀哀哭泣,無聲的祈求:“解釋啊,快跟我解釋啊,無論你有什么樣的苦衷,我都能體諒的……” 可是等來等去,卻只等來他一個沉甸甸的:“……對?!?/br> 魏瓔珞急忙抬起頭,只有保持這個姿勢,眼淚才不會當著他的面落下來。 “好,我知道了?!彼Φ?,“從今天開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br> 她轉(zhuǎn)身離去,貌似決然,但離去的腳步卻很慢很慢。 慢到就像是故意在等待,等待他反悔,等待他追上來。 可他沒有。 傅恒一直站在她身后,默默目送她離開,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才緩緩踱到水溝旁,干凈的手指毫不猶豫的伸進臭水溝里,從一堆泥濘污穢中掏出香囊,然后毫不嫌棄的將之貼在心口,表情極為悲傷。 夕陽西下,辛者庫宮女所內(nèi)。 “魏瓔珞呢?”袁春望推門而入,目光在里頭逡巡一圈。 里頭的宮女們楞住,錦繡急忙反問道:“魏瓔珞?她不是被關(guān)進慎刑司了嗎?怎么,又給放出來了?” 袁春望不動聲色地望了對方一眼,也不做解釋,徑自離開。 以他對她的了解,若是沒有回宮女所,那必定只有一個地方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