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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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瓔珞揚起眉,問:“這么說,王爺當真認這門親?” 弘晝盯著魏瓔珞猛瞧,明顯見色起意,嬉皮笑臉地說:“認,怎么不認!我如今日日被皇上拘著收心,咱們還能天天見面呢!” 魏瓔珞一低頭,側身走了。 弘晝追了兩步,道:“哎,我話還沒說完,怎么就走了呢?” 魏瓔珞站住,回過頭笑了一下:“王爺不是每日進宮么,要說話,以后多的是機會。”說完,她快步離去。 弘晝的魂兒就被她的笑容勾走了,半天沒回過神。海蘭察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喊魂一樣叫道:“五爺!五爺!” 弘晝猛一拍扇子,回味一般地說:“漂亮,長得比她jiejie還漂亮!” 海蘭察皺起眉,認真地說:“你說什么?五爺,我可提醒你,這姑娘千萬碰不得!” 弘晝滿不在乎地說:“不過是個宮女,有什么碰不得?只要我一開口,皇上沒準兒就把人送我了。” 海蘭察道:“五爺,傅恒可把她捧在心尖上呢!” 弘晝得意地笑起來:“那也要看人家選傅恒還是選我這個和親王啊!”海蘭察急了:“五爺,你這么辦事兒,可太不地道!” 弘晝哈哈大笑,拍了拍海蘭察的肩膀,道:“你放心,我和傅恒是打小兒一塊兒長大的交情,怎么會動別的心思,不過是愛美心切,看看,看看而已嘛!”言罷,弘晝又扭頭不舍地盯著瓔珞的身段看了一眼,才笑著走了。 海蘭察心中不安,轉身就往侍衛處走。 傅恒正在侍衛處看書,老遠就聽見海蘭察的聲音:“傅恒!出事了!我必須得告訴你!”傅恒頭也不抬地問:“你要告訴我什么啊?” 海蘭察著急忙慌地說:“五爺要撬你墻腳!” 傅恒聽著好笑,問:“什么墻角?” 海蘭察急得直捶桌子:“女人,你最喜歡的那一個,懂了嗎!” 傅恒面色一變:“你是說——” 海蘭察見傅恒終于懂了,嘆氣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看弘晝那個小子,好像動了歪心思,你最好看緊一點!” 傅恒把書一合,扔在桌子上。 宮中最近新喪,郭太妃過世了,長春宮也該有所表示,皇后命魏瓔珞去壽安宮送奠儀。 夜,明月高懸。魏瓔珞拎著一只小巧的竹籃,走過甬道,弘晝遠遠發現魏瓔珞,立刻尾隨其后。他身邊的小太監奇怪地問:“王爺,您去哪兒啊,咱們得趕在宮門下鑰前出宮啊。” 弘晝不耐煩地說:“你別管!”說到這里,他眼睛一瞇,又道:“把你衣服扒下來給我!” 弘晝三兩下扒了小太監的衣服穿上,又摘了太監的帽子往自己腦袋上一扣,道:“你拿著我的腰牌,如常出宮!” 小太監捧著衣服急得跳腳道:“使不得,王爺!” 弘晝一只手捏在小太監的脖頸上,輕輕說:“敢傳揚出去,我要你的命!” 小太監立刻噤聲。 魏瓔珞一路走到小樹林中,四下顧盼,見左右空無一人,才取出竹籃里的蠟燭和火折子。一只手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弘晝從樹后冒出來,大聲說:“好哇,你在干什么!” 魏瓔珞一臉慌亂:“和親王,我只是奉命給郭太妃送奠儀——” 弘晝湊近一步,挑眉道:“別騙人了,壽安宮在樹林外,你跑林子里干什么?哦,我知道了, 你在偷偷祭祀你的jiejie,是不是!” 魏瓔珞為難地別過臉,道:“王爺,我知道宮里不許祭祀,但你答應要迎jiejie入府,畢竟是一件大事,我總得告訴她呀!” 弘晝惡聲惡氣地說:“你知道不許祭祀還明知故犯!走走走,跟我去見皇后,我倒要看看,她會不會包庇你!” 魏瓔珞眼中現出恐懼,可憐地懇求:“王爺,您不是說我也算是您的小姨子嗎?既然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呢?” 弘晝笑了起來,伸手就摸瓔珞的腰,痞里痞氣地說:“既是一家人,你是不是代替你jiejie,伺候伺候本王爺啊!” 魏瓔珞立刻避開,不快地道:“王爺,這可不能說笑話!” 弘晝把臉一拉,威脅道:“我可沒和你說笑,你若是不答應,那我可就要把這事兒全捅出去了!” 魏瓔珞怔住,片刻后欲言又止地說:“你讓我想想,至少,得讓我問過jiejie……” 弘晝看這嬌滴滴的小美人軟了聲氣,也大方地說:“好啊,我就在這兒等你。” 魏瓔珞一低頭,火折子靠近了蠟燭,她以帕子捂住口鼻,傷心地似乎要哭出來:“jiejie,瓔珞今日特意來看你,是要告訴你一件重要的事,和親王對從前深感后悔,答應迎你入府,還說要為你遷墳。” 火折子升起一陣白色煙霧,弘晝在旁無聊地翻看籃子,忽然覺得奇怪,問:“祭祀怎么不帶元寶紙錢?”話音未落,他眼前一晃,暈暈乎乎地問:“這、這什么味道——” 魏瓔珞臉上的柔弱之態一掃而空,她站起身,聲音變得無比冷靜:“jiejie,我知道你不會原諒他的,今日,請你親眼看著,我如何替你懲治真兇!”言罷,她抄抬起沉重的銅制燭臺,用力砸向弘晝后頸! 弘晝猝不及防,跌倒在地,不敢置信地問:“你故意引我來這兒,還有那火折子,你、你動了手腳!” 魏瓔珞并不言語,揚起燭臺,迎面向著弘晝砸下去。 弘晝抓起地上泥土,猛一揚起,魏瓔珞向后避開,弘晝立刻拼盡全力,連滾帶爬地沖入了樹林深處,魏瓔珞提步追了上去。 弘晝仗著夜色與樹林掩護,藏在一棵樹后。魏瓔珞手持燭臺,一步步走了過來,目光掃視四周尋找蛛絲馬跡,語氣平靜地說:“弘晝,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殺你嗎?” 弘晝屏住呼吸,因為恐懼微微發抖。 魏瓔珞聲音里都是恨意:“魏瓔寧對你來說,只是一時酒醉侵犯的宮女,可她對我來說,卻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人!我娘難產而亡,爹從來不管我,只有jiejie,像娘一樣照顧我!” 魏瓔珞眼中淚光閃動,手里的燭臺越握越緊,道:“jiejie十五歲入宮,我就每日去神武門外,等啊,盼啊,望眼欲穿!九年,我等了整整九年,jiejie馬上就要回家了!可是,因你一時荒唐,她死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弘晝捂住嘴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魏瓔珞的聲音繼續傳來:“更可笑的是,你這樣的強暴犯,本該千刀萬剮,卻因是天潢貴胄,輕易逃脫懲罰,還洋洋得意地說要迎她入門,呸,憑你也配!要我原諒你,其實也不難,只要拿命來償!” 瓔珞目光一寸寸逡巡著樹林,然而月光被烏云遮擋,到處黑漆漆一片,她找了半天,卻始終不見對方,便追去另外一個方向。 弘晝松了一口氣,這才從樹后走了出來,一步步踉蹌地向外走去。剛走出幾步,就感覺腦后一陣劇痛,轟然倒地,暈了過去。魏瓔珞從另一邊繞道他身后,用燭臺擊中了他。 烏云散盡,月光之下,魏瓔珞居高臨下地看著弘晝,目光極度冰冷,喃喃自語:“你放心,這還不算完。” 第六十八章 以血還血 壽安宮內,擺放著一具棺材,靈堂布置非常簡陋,連靈牌都無,只有一張祭字,在寒風中隨風舞動。 魏瓔珞拼盡全力,咬著牙將弘晝一點點拖進了棺材。弘晝被顛醒了,左右四顧,發現自己被放在棺材里,身下是一具女尸,嚇得面無人色,竭力想發出聲,卻十分微弱:“你,你要干什么,這到底是哪兒!” 魏瓔珞笑了,幾乎有點瘋狂地問:“和親王,曼陀羅粉的香味好不好聞?這里是壽安宮,郭太妃住的地方,先帝在時她就不得寵,先帝走了,只能靠賣刺繡度日,一生的積蓄,只剩下這口薄棺了!就像你這種爛人,卻天生是個皇子,而無數善良的人,只能面朝黃土,辛勞一生,真是不公平啊,你說是不是?” 說完,魏瓔珞慢條斯理地取出一只小酒壇,拔下了塞子,將酒壇里的酒倒在了弘晝的臉上,弘晝嗆得說不出話來,十分痛苦。 魏瓔珞愉悅地說:“你不是很喜歡躺在棺材里,享受眾人哭靈的快樂嗎?明天,所有人都會知道,和親王喝醉了酒,竟爬進了老太妃的棺材里,一時不慎,就這么活活憋死了!” 弘晝驚恐地瞪大眼睛,他拼命搖頭哀求:“放了我,我錯了……求求你……我真的知道……我錯了……求你……別殺我……不要殺我!”說著,他的眼淚都控制不住涌了出來。 魏瓔珞撲哧一聲笑了,靠近了棺木,溫柔而低沉地問:“和親王,現在是不是很害怕,很絕望,很后悔啊?” 弘晝賣力點頭,虛弱地說:“求你!我求求你!” 魏瓔珞卻變色大罵:“jiejie當時也一定好害怕,可誰來放過她啊!我就是你要你品嘗一番, 死亡一步步逼近時的絕望與痛苦!” 弘晝的牙齒咯咯作響。 魏瓔珞豎起手指按在唇上,道:“噓!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是皇室貴胄,天之驕子嗎?這么鼻涕眼淚一把,多難看呀!”說完,抽出棺木里被老太妃握在手里的帕子,替他一點點擦掉眼淚,滿意地道:“從明天起,你就是一個因酒醉而玷污庶母尸身的罪人,皇上再寵愛你,也堵不住天下人的嘴巴,你的名聲,會比我jiejie壞一百倍、一千倍,我要你愛新覺羅弘晝遺、臭、萬、年!” 弘晝驚恐地看著瓔珞一點點推上了棺木,他晝艱難拔出老太妃發間的簪子,用力刺進了自己的手臂,疼痛令他陡然清醒,他竭力抵住了棺木,握住簪子用力向魏瓔珞刺去! 魏瓔珞被刺中肩頭,下意識倒退了一步,弘晝用盡了最后一點力氣,拼命從棺木翻出,倉促逃了出去。 魏瓔珞按著肩頭,快步追了出去。 御花園中燈火通明,涼亭里,弘歷正在畫月下的花園,他忽然好像聽到有人在喊救命,皺眉道:“什么聲音?”李玉正要命小太監們去查看,弘歷已經出了涼亭。 弘晝見無數人提著燈過來,露出解脫的笑容,魏瓔珞卻緊隨而至,她當機立斷,用力撕碎了袖子,露出肩頭被簪子刺破的傷口,快步越過弘晝,大叫:“救命!來人, 快來人啊!快救救我!” 弘晝不敢置信地看著瓔珞快步越過他,擦肩而過的瞬間,瓔珞竟然回頭,沖著他詭譎一笑。 弘晝還沒反應過來,魏瓔珞沖了出去。 弘歷走在眾人之前,瓔珞腳步太急,摔進了弘歷懷里,她用力抓住弘歷袖口,急促地:“皇上,救救奴才吧!”弘歷見魏瓔珞淚光盈盈,一時愣住了。 弘晝氣喘吁吁地趕到,指著瓔珞憤怒地說:“皇兄,這個女人要殺我!” 魏瓔珞如同受驚過度,一下子躲到弘歷身后,用幾乎要哭出來的聲音說:“皇上,和親王瘋了,他剛才爬進了老太妃的棺木,還想脫太妃的衣裳!被我發現阻止,竟要殺人滅口!” 弘晝目瞪口呆,辯解:“皇兄,你不要聽她胡說八道,是她故意引我去,想要殺了我啊! 她還給我下藥,把我封在棺木里,要活生生憋死!” 弘歷看向魏瓔珞,魏瓔珞死死攥住他的袖口,聲音都在顫抖:“皇上,和親王酒氣熏天,手上握著兇器,瓔珞身上的傷口,就是他殺人滅口的證據!你們若是不信,還可以去看看郭太妃的棺木,看是否衣衫不整、釵環散亂——” 弘晝將手里染血的簪子往地上一摔,道:“那是我壓垮了!” 眾人一片嘩然。 弘晝發覺失言,氣急敗壞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是她故意把我關在棺材里,才會壓壞了太妃的尸身!” 魏瓔珞死死抓著弘歷不放,紅著眼睛說:“如今宮門都下了鑰,你身為堂堂親王,卻穿著太監服飾逗留宮中,本就是圖謀不軌,被我發現后,竟還編造如此謊言,我一個弱女子,怎能設計把親王關入棺材,簡直太荒唐了!” 弘晝暴怒:“你這賤人!” 弘歷看弘晝一身太監服,衣衫凌亂,不由怒從心起,狠狠給了他一記耳光:“畜生,看你干的好事!” 弘晝不敢置信地倒退了半步,呆呆地說:“皇兄,你怎么能相信她,我可是你的親兄弟啊!這個女人又算什么,她——” 弘歷難以忍受地閉上眼:“堵上他的嘴,派人去壽安宮勘察現場。” 不消多時,勘察的侍衛回來了,壽安宮滿是酒氣,滿地的酒壇碎片,太妃的棺材也一片凌亂。人證物證俱在,弘晝暫被羈押府中,魏瓔珞由皇后領回。 幾日后,魏瓔珞在長春宮中修建花枝,爾晴走過來,為難地說:“瓔珞,裕太妃要見你……” 魏瓔珞猛然抬頭,與裕太妃四目相對,然后裕太妃跪了下來。 魏瓔珞知道這位老太妃是弘晝生母,她急忙上前扶人,道:“太妃這是何意?” 裕太妃卻不肯起:“瓔珞姑娘,我剛剛去過和親王府,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全都知道了,都是弘晝做的不對,我這個額娘,替他向你賠罪!” 魏瓔珞淡淡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此事與太妃何干?” 裕太妃一臉哀求之色:“弘晝是我的親生兒子,他犯下過錯,是我管教不力!如今他驚厥昏迷,病勢沉重,太醫說至少折壽十年!我知道十年償還不了阿滿的性命,更不能消你心頭之恨!所以我求你,沖著我來,放過弘晝吧!” 魏瓔珞平靜地問:“裕太妃,你今日來,是不是要我向眾人說一句,和親王只是去祭拜郭太妃,是我自己一時看錯,險些引發誤會,是嗎?” 裕太妃眼前一亮,道:“只要你肯原諒弘晝,不管提出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魏瓔珞搖了搖頭,道:“皇后娘娘曾在皇上面前力保我,若我如今反口,又將娘娘置于何地?” 裕太妃身邊的宮女百靈怒道:“魏瓔珞,你是個小小宮女,太妃何等身份,都跪下來求你,可別太過分!” 裕太妃抬手阻止,她深深看了魏瓔珞一眼,道:“不怪她。今日我來,本就是盡人事,聽天命,弘晝落到這個地步,怨不得旁人!瓔珞姑娘,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