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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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妃面露驚訝:“好。” 玉壺在旁又說:“慧貴妃已經(jīng)先去了,她一定會按照宮規(guī)處置,娘娘,咱們快去救人吧!。” 嫻妃已經(jīng)起身,純妃聽完玉壺這一句,卻停住腳步,道:“等等。” 救人如救火,嫻妃與玉壺都不明白還要等什么。 純妃已氣定神閑地坐在位子上,道:“你說,好端端的,愉貴人為何會生下怪嬰呢?” 嫻妃不解地問:“meimei這是何意?” 純妃露出一抹微笑,,拾起棋子又落了一子,道:“貴妃素來跋扈,咱們何妨送她一份大禮! 我另有一件事要辦,倒是勞煩jiejie先去一趟養(yǎng)心殿!”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魏瓔珞跟著珍珠匆匆趕到偏殿外,提步就要向前,明玉卻伸手?jǐn)r住了她:“你不能進(jìn)去!沒聽見里面的動靜嗎,愉貴人產(chǎn)下妖物,貴妃是按宮規(guī)處置,誰都阻攔不得!你自己找麻煩,可別帶上我們!” 魏瓔珞眼神驟冷,抬手扇了明玉一記耳光。 這一巴掌毫不留力,明玉臉上浮出清晰的五指印,她難以置信地捂住臉:“你打我?你瘋了!” 珍珠見兩人先起了爭執(zhí),忙道:“瓔珞,有話好好說!” 魏瓔珞冷冷地道:“跟不會說人話的東西,還有什么道理可講!告訴你明玉,皇后娘娘離宮兩日,你作威作福,我不和你計較,是不想吵著愉貴人安胎,不是因為我怕了你!現(xiàn)在愉貴人和小阿哥危在旦夕,你既然不管不顧,就滾一邊去!” 明玉捂住臉龐,眼神又氣又恨,厲聲道:“魏瓔珞,這件事你管不了,要是管了妖物,就是和老祖宗的規(guī)矩為敵,你想連累皇后娘娘嗎?” 魏瓔珞不耐煩地道:“皇后娘娘吩咐了,要保住愉貴人,我就認(rèn)這一條!” 言罷,快步向偏殿打們而去,一群太監(jiān)卻擋在門口。 明玉輕蔑地說:“大話誰不會說,你有這個能耐嗎?” 魏瓔珞目光掃過虎視眈眈的太監(jiān)們,突然轉(zhuǎn)了方向,筆直沖向皇后寢殿。 珍珠急了,追在后面問:“瓔珞,你干什么去!” 明玉嗤笑一聲,又氣又恨地道:“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怎么管!” 皇后寢殿已經(jīng)被魏瓔珞翻得不成樣子,珍珠急得要哭出聲:“瓔珞,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啊!”門外傳來陣陣孩子的哭叫,一聲聲催逼著兩人, 珍珠急得跺起了腳,帶著哭腔道:“瓔珞,來不及了!” 第五十二章 活埋 “把這孽障,就地埋了!” “是,娘娘!” “哇哇!” “不要,貴妃娘娘,不要啊!”愉貴人拼命掙扎,卻掙不脫兩名太監(jiān)的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被人倒提著一條腿,如同拎著待宰的小雞仔似的,拎到了花壇前。 花壇中的茉莉花被人粗暴鏟去,只余一個黑洞洞的大坑,那可憐的孩子被人丟在坑中,四面八方,黃土一鏟一鏟潑到他身上。 明玉等宮女唯恐惹禍上身,一個個嘴巴似被線給縫上了,敢怒不敢言。而愉貴人似不忍見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被人生生活埋,狠狠抽泣了幾下,竟頭一歪暈了過去。 “把她潑醒!”慧貴妃冷笑道,“本宮要讓她親眼看看,與本宮作對的人,到底是什么下場!” 嘩啦! 冰冷的井水潑在愉貴人臉上,她悠悠轉(zhuǎn)醒,眼神仍有些茫然,待看清了眼前一切,方知之前的一切不是自己的噩夢,而是正在發(fā)生在自己眼前的真實。 “娘娘!”愉貴人掙扎著朝她跪下,“求你了,放了我的孩子吧,他真的不是妖物!” 她卑微而又凄慘的模樣倒映在慧貴妃眼中,慧貴妃臉上流露出一絲快意,居高臨下對她道:“荔枝宴那一日,你不是很得意嗎,這么快就來求我了?” 她以眼神示意,兩名太監(jiān)松開了手,得了自由,愉貴人立馬狗一樣爬到她腳下,拼命朝她磕頭:“貴妃娘娘,我縱然得罪了你,可小阿哥是無辜的,他沒有犯錯呀,求求您,要處置就處置我吧,放他一條生路!我求你,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慧貴妃卻只笑著看著她,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耳邊是太監(jiān)鏟土的聲音,一鏟連著一鏟,小阿哥仍在哭泣,一聲弱過一聲,愉貴人心中漸漸冰冷,她不再祈求慧貴妃,而是飛身一撲,撲到了自己孩子身上,用自己的手,自己的背,用自己孱弱的身軀為他遮擋泥土,不肯讓旁人再傷他分毫。 “呵,倒顯得母子情深。”慧貴妃輕蔑一笑,“既然如此,那就送你們母子兩個一塊上路吧……你們還等什么?動手!” 幾個宮人打了個寒戰(zhàn),不得不重新?lián)]起手中的鐵鏟,將一捧捧黃土潑到二人身上。 眼看著這母子二人就要被他們活埋,一個暴怒的聲音乍然響起。 “住手!!” 慧貴妃轉(zhuǎn)頭望去,冷笑道:“你可算來了,來人,此女竟妨礙本宮處置妖孽,定是跟這群妖孽是一伙的,還等什么,還不快將她一并拿下!” “貴妃娘娘!”魏瓔珞懷抱一只錦盒,快步走來,怒視慧貴妃道,“這里是長春宮,不是你的儲秀宮,你不能在這里胡作非為!還有你們——” 魏瓔珞環(huán)顧四周宮人,目光定在為首的明玉臉上,皺眉道:“皇后娘娘走的時候 怎么吩咐的,愉貴人五阿哥出了事兒,咱們誰都活不了!” 人都是從眾的,尤其是眼前這群宮人,下人當(dāng)久了,漸漸沒了自己的主意,只會聽差辦事,能做主敢做主的沒有幾個。如今魏瓔珞發(fā)了話,他們就仿佛有了主心骨,不再無頭蒼蠅似的亂飛,紛紛松了口氣似的,齊齊沖到土坑旁,有的奪過太監(jiān)手里的鏟子,有的伸手去拉坑里的愉貴人,有人不停拍打她身上的泥土。 慧貴妃見此大怒:“你們這是干什么,一個個以下犯上,想造反不成!” 眾人有些畏懼,都看向瓔珞。 “以下犯上的不是我們,是你!”魏瓔珞冷笑一聲,忽然雙手舉起手中金色錦盒,“皇后金印在此,爾等不可放肆!” 見印如見人,一群宮人立刻朝錦盒方向跪了下去,慧貴妃沒有跪,只兩眼死死盯著她手中的錦盒。 “皇后金印代表六宮之主的意志,五阿哥到底是不是妖物,愉貴人又要如何 處置,全得等著皇后娘娘懿旨,任何人——”魏瓔珞盯著慧貴妃,一字一句道,“不得擅專!” 慧貴妃咬牙切齒,正待說什么,外頭忽然傳來一聲尖利傳唱:“奴才恭請皇上圣安!” “皇上!”慧貴妃聞言一愣,惡人先告狀,她率先一步?jīng)_上前,挽住對方的胳膊道,“愉貴人產(chǎn)下了一只渾身赤黃色的妖物,皇后不在宮中,臣妾代行宮規(guī),要處置他們母子!可長春宮眾人,尤其是這個魏瓔珞,竟敢公然阻攔!” “皇上,奴才不敢阻攔貴妃執(zhí)法,不過,皇后娘娘臨行之前,千叮萬囑,要求奴才等人看護(hù)好愉貴人,在娘娘回宮之前,任何人不能擅自處置。”魏瓔珞跪在一旁,辯白道,“更何況,小阿哥到底是病是妖,怎能用rou眼判斷,總得請?zhí)t(yī)診治吧!貴妃娘娘此舉,未免過分草率!” 弘歷瞥了她一眼,忽快步走到愉貴人身旁,揭開一角襁褓,朝里頭看了一眼,然后兩道劍眉驟然皺起。 慧貴妃冷眼旁觀,心中大喜,卻不料弘歷開口卻是:“李玉,宣太醫(yī)院會診!” 不消片刻,兩名太醫(yī)背著醫(yī)箱,匆匆趕到長春宮。 “怎樣?”弘歷負(fù)手而立,站在床沿道,“阿哥是生病了嗎?” 兩名太醫(yī)面面相覷,其中年歲大一些的無奈回道:“皇上,臣診斷過不少小兒黃疸的病例,可從無一人連瞳孔都是金黃色。 所以……” “看吧,這果然是個妖物!”慧貴妃冷笑道。 “不,小阿哥不是妖物,他不是!”愉貴人沖過來,想要將孩子從太醫(yī)手中奪走,卻被四周的宮人給攔住,在皇帝的眼神示意下,將情緒極不穩(wěn)定的愉貴人拖出了房間。 “皇上。”慧貴妃趁勝追擊,挽著弘歷的胳膊道,“臣妾知道皇上心中有千萬個不舍,但歷朝歷代,一旦有妖物誕生,都必須立刻處置!今晚不解決此事,明日太陽升起,紫禁城的貴人生下一個 妖物的消息,就會如生出羽翼一般傳遍天下!天降妖物,必有天災(zāi)人禍,到時候人心惶惶,不可收拾!所以,臣妾也只能狠下心腸,做這個活埋皇子的惡人!臣妾這么做,是為了皇上,為了大清啊,哪怕千夫所指,也在所不惜!皇上,請您 別再猶豫了!” 見弘歷眉宇間頗有些松動,魏瓔珞心一狠,趁眾人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飛身而出,一把奪過小嬰兒,心中暗道一聲得罪了,然后狠狠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 “哇——” “皇上您聽。”魏瓔珞抱著孩子望向弘歷,目光懇切,“小阿哥雖然渾身發(fā)黃,卻哭聲洪亮,他是活生生的人啊,與您血脈相連,怎能說活埋就活埋!” 弘歷靜靜望著她。 “且太醫(yī)們常年于皇宮任職,雖然醫(yī)術(shù)精湛,見過的病例卻少,或許只是他們分辨不出!”魏瓔珞頓了頓,言語中帶了一絲哀求,“況且……愉貴人千辛萬苦才生下五阿哥,他才剛剛睜開眼睛呢!” “后宮妃嬪萬千,還怕將來沒有子嗣?”慧貴妃冷冷道,“留下這妖物,后患無窮!皇上,請您別再猶豫了,動手吧!” 一言決生死,所有人都看向弘歷,等著他開口,等著他決定一個孩子的性命。 “……嫻妃。”弘歷緩緩開了口,“上回在荔枝宴上,朕聽你提起過一位江南名醫(yī)?” “是。”他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隨他一同前來的,還有嫻妃。嫻妃聞弦知雅意,“說來也巧,這位名醫(yī)現(xiàn)下正在京城會診,皇上是否要叫他過來看看?” 弘歷緩緩點點頭。 “來人。” 嫻妃立刻替他下令道,“請葉天士!” 第五十三章 峰回路轉(zhuǎn) 眾人原以為會看見一位長須泛白,目光炯炯,德高望重的老大夫,豈料屋門一開,一個醉醺醺的青年一個跟頭從外頭栽進(jìn)來。 慧貴妃撲哧一笑:“這就是江南名醫(yī)?” 葉天士緩緩抬起頭,他有一張極俊美的臉,不像個名醫(yī),倒像個當(dāng)紅戲子,顧盼之間招蜂惹蝶。似喝多了酒,目色迷離地望著慧貴妃,又望向嫻妃,望向四周宮女,最后定格在魏瓔珞臉上。 “葉天士!”弘歷皺起眉頭,“朕讓你來治病,你不看病人,在看什么?” “皇上恕罪。”也不知他是說醉話還是真心話,竟笑道,“這一屋子花團(tuán)錦簇,萬紫千紅,草民看傻了眼!” 弘歷立刻陰沉了臉。 魏瓔珞沒想到這位江南名醫(yī)竟然這么作死,生怕他下一秒就被弘歷拉出去砍頭,忙抱著小阿哥走過去:“請葉大夫替小阿哥看病!” “哦,哦,好啊,好啊。”葉天士樂呵呵的應(yīng)了,愈發(fā)像個醉漢。 只是當(dāng)目光落在小阿哥身上時,他身上的浪蕩輕浮立刻一掃而空,就連目光里的迷離都頃刻之間散去,變得清亮清亮起來。 半晌之后,他做出了診斷:“小阿哥得了黃疸。” “不可能!”慧貴妃當(dāng)即喊道,“本宮又不是沒見過小兒黃疸,卻從未見過連瞳孔都是金黃色的!” 葉天士瞥了她一眼,淡淡道:“那是娘娘久居深宮,孤陋寡聞。” 慧貴妃氣得渾身發(fā)抖,狠狠朝太醫(yī)遞了個眼色,太醫(yī)無法,只得走出來說:“我等太醫(yī)總不至于孤陋寡聞,尋常小兒黃疸只出現(xiàn)在面部、頸部、四肢,何嘗見過蔓延到瞳孔的?” “你說的小兒黃疸屬先天生成,即便不醫(yī)治,七天后也會自行康復(fù)。但小阿哥這種黃疸乃是病理性的,常與產(chǎn)婦膽汁嚴(yán)重淤積有關(guān)——”見眾人臉上還有不信之色,葉天士索性一笑,“這樣吧,草民開一副退黃方,保管只要半個月,小阿哥身上的黃便會全部褪去!如若不然,草民項上這顆人頭,皇上盡可拿去!” 若一個人敢拿自己的人頭作抵押,想必心中已有了十成的把握。 慧貴妃臉色難看,魏瓔珞卻松了口氣,抱緊了懷中小阿哥,心道:“這事可算過去了……” 不,這事還沒過去。 “臣妾恭請皇上圣安!” 純妃忽從外頭走了進(jìn)來,身后還跟著兩個太監(jiān),太監(jiān)一前一后,抬著一只擔(dān)架,擔(dān)架上竟是一具剛死不久的尸體。 “啊!”慧貴妃急忙抬袖掩住雙目,不忍卒視。 純妃停下腳步,對她笑道:“貴妃娘娘殺人的時候不怕,看到尸體怎么反而怕了?” 聽她話中有話,慧貴妃忙放下袖子道:“純妃,你什么意思?” “貴妃娘娘。”純妃將身體一側(cè),讓出身后的擔(dān)架,指著上頭的尸體道,“你可還認(rèn)得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