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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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查尋 海蘭察打了個哈欠,將一本簿子交給魏瓔珞,問:“瓔珞姑娘,你找正月初十這一日的值班名錄干什么? ” 魏瓔珞接過簿子,口中答道:“有用。”言罷,翻到正月初十那一頁。詳細查看名錄:正月初十,值守侍衛:佟佳余慶、索綽羅付康、赫舍里禮國、富察傅恒、索倫部多拉爾海蘭察、鈕祜祿肇豐。 海蘭察一臉費解:“這有什么用?” 魏瓔珞輕巧答道:“有用就是有用啊。”她正準備翻到下一頁,一只手卻按在名簿上,傅恒按著名簿,對海蘭察說:“海蘭察,我有話想對瓔珞說。” 海蘭察會意,善解人意地起身:“行行行,你們說,我先出去了。” 傅恒按著名簿的手沒有一點要放松的意思,魏瓔珞挑起眉,問:“少爺這是什么意思?”傅恒將名簿合上:“不用看了,正月初十那一日宮里的男人可不止皇上和侍衛,正月初十那一日,皇上在乾清宮宴請王公宗室,凡王、貝勒、貝子、四品頂戴宗室,全都列席參加。” 魏瓔珞若有所思:“宗室……” 傅恒面有憂色,道:“瓔珞,若真如你所言阿滿是為人殺害,那殺她滅口的人,一定不希望此事傳揚出去,你繼續追查,一則范圍太大,難以篩選,二則一旦被發現,你會置于險地。” 魏瓔珞抬眼看向傅恒,認真地說:“謝謝少爺的提醒,但如果是皇后娘娘有事,你待如何?” 傅恒一怔,無法回答。 魏瓔珞笑笑,道:“將心比心,你與娘娘感情深厚,我與jiejie又何嘗不是?我一定要追查真相,你讓我放棄,除非我死。” 傅恒沉默片刻,將心比心,她有jiejie,他也有jiejie,他攔不住她,就只能幫她。打定了主意,傅恒問:“那——你預備怎么辦?” 魏瓔珞已經有了計劃,成竹在胸地道:“既然在乾清宮舉辦夜宴,當天晚上誰若離開宴會,必定留下痕跡。乾清宮當值太監、皇上身邊的親信,都可能會記得,只要耐心追查,我一定可以抓到兇手!” 傅恒略一思忖,道:“乾清宮的太監,我去幫你追查,答應我,不要輕舉妄動!” 魏瓔珞有些驚訝,她不贊同地說:“少爺,你何必來趟渾水?” 傅恒姿態強硬地威脅她:“你若不肯答應,我立刻就去告訴jiejie,讓她遣你出宮!” 魏瓔珞目光漸漸柔軟,她向傅恒微微一笑,說:“好,我答應你。” 雖然是有為皇后娘娘辦事的借口,但身為宮女,也不好在侍衛處停留太久,魏瓔珞匆匆趕回長春宮,被明玉告知圣上駕臨。 魏瓔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長春宮許多宮人,天子似乎格外厭憎她,她自覺地回到自己房間不去惹煩。 寢殿之中,太監端來小桌,擺上菜肴,皇后關懷道:“皇上忙了一天,也該餓了,多少吃一些吧。”說完,皇后親自將盛好湯的小碗端給弘歷。 被這氛圍感染,弘歷的語氣也溫柔許多:“皇后也一起用吧。” 皇后有些詫異,提醒道:“皇上,后妃不能和皇上共餐,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弘歷心中有些失望,笑了笑,道:“皇后還是和從前一樣,謹守禮儀,從無逾越。” 皇后正色道:“身為六宮表率,臣妾不敢逾越。”一陣清風吹動紗簾,皇后轉頭吩咐:“爾晴,把窗戶都關上,夜里風大,別讓皇上受了寒。” 弘歷望著皇后,不再開口,低頭喝湯。 次日,晨起之時,仍是皇后親自為弘歷整裝。弘歷忽生感慨:“有時候,朕真想不去上朝。” 皇后微微蹙眉,規勸道:“皇上既要做明君,就不可有半分懈怠,否則,便是臣妾的罪過。” 弘歷略有不快:“朕不想去上朝,又與皇后何干?” 皇后退了一步,鄭重跪下,叩首道:“皇后有規勸之責,若皇上怠政,臣妾自然有錯。” 弘歷頓了頓,玉帶金冠就在一邊,他心中忽然生出些疲憊。片刻后,他親自攙扶起皇后,無奈地說:“朕說了很多次,你這樣做,朕都替你覺得累,朕的皇后不嫉不妒,寬容仁慈,朕在你身上找不出絲毫缺點,更以擁有這樣的賢后而自豪。” 皇后被這樣直白地夸獎,倒有些不自然起來,微微低首,道:“臣妾沒有那么好,……反,過去三年里,臣妾有太多的不足。” 朝服穿好,弘歷起駕上朝,走到門口時,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轉身叮囑:“愉貴人將要生產,還要請皇后多加照拂。” 皇后頷首應道:“請皇上放心,臣妾一定竭盡所能,好好照顧愉貴人。” 弘歷看著妻子美麗的容顏,心里說不出是開心多些還是惆悵多些,他笑道:“朕相信你,會將一切做得很好。” 第五十一章 生產 圣上親自囑托,皇后當然得傷心,愉貴人很快便搬進長春宮養胎。 皇后在精心修剪架上的盆景,魏瓔珞一邊練字,一邊時不時偷看皇后幾眼。 皇后終于忍不住問:“怎么了?要說不說的。” 魏瓔珞斟酌了一下言語,還是直白地說了:“皇后娘娘,您不該把愉貴人接來長春宮。” 皇后靜靜地看著她,問:“為什么?” 魏瓔珞在皇后面前從不掩飾自己的想法,道:“愉貴人生產在即,諸多顧忌,哪餐吃多了,吃少了,一個照應不好,外人反而會怪罪到娘娘身上。” 皇后略覺驚訝,問:“瓔珞,你曾多次維護愉貴人,為何這一次,卻變了主意?” 魏瓔珞近乎冷酷地回答:“瓔珞以為,不怕事,也不代表主動惹事。” 皇后放下剪子,走到魏瓔珞身邊,好笑地問:“你認為本宮接愉貴人來長春宮,是主動招惹是非?” 魏瓔珞并不否認:“奴才無知,如果想錯了,請娘娘恕罪。”皇后取走她手里的筆,伏案寫了一個字,問:“你知道這是什么字嗎?” 魏瓔珞雖然跟皇后學習讀書寫字,但皇后寫得這個字她并不認得,便搖了搖頭。 皇后耐心地教她:“左下方一個口,右上方一只手,這是甲骨文中“后”字的緣起。紫禁城這座龐然大物,生活著無數的妃嬪、宮女,皇后是眾妃之主,是六宮之傘,要為這里的女人提供庇護。” 魏瓔珞頓時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可她雖然明白,卻不能理解,皺起眉道:“但她們都是來和您爭奪皇上的!” 皇后的神情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哀傷與憐憫,她看著白紙上的“后”字,溫柔地說:她們離開父母親人,一輩子關在深宮,已經夠可憐了;若本宮也滿心嫉妒,打擊異己,宮里上行下效,必會失去秩序;本宮力量微弱,總能給她們些許溫情,在她們受了委屈的時候,不至于哭訴無門;瓔珞,你要時刻記著,本宮先是皇后,才是一個女人。” 魏瓔珞怔怔地站在原地,她看著皇后,又像看到了另一個人,那個人也曾如此溫柔地對她說:“瓔珞,大家生存不易,你要盡己所能,幫能幫的人,懂了嗎?” 皇后看著魏瓔珞眼中閃動的淚光,有些無措地問:“瓔珞,你怎么了?” 魏瓔珞忙擦掉眼淚,低聲道:“奴才有一個jiejie,剛才娘娘說話的神態,和jiejie很像,請娘娘恕罪,您是萬金之軀,奴才不該將您和我的jiejie做比,奴才只是覺得,您和我jiejie一樣,都是心善的人,上天一定會保佑您的。”我也會保護您。 皇后慈愛地摸了摸魏瓔珞的額頭,嗔道:“竟然就哭了鼻子,真是個小姑娘。” 魏瓔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皇后又道:“瓔珞,本宮要去暢春園陪太后禮佛,爾晴會和我同去,之后長春宮的一切,就要交托給你。” 魏瓔珞“誒”了一聲,忙道:“皇后娘娘,奴才擔不起這樣的擔子,還是交給明玉吧。” 皇后拉住魏瓔珞的手:“明玉陪伴本宮多年,感情深厚,但她性子不夠沉穩,本宮要你守好長春宮!”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魏瓔珞不再推辭,認認真真地答應:“是。” 次日,鳳駕離宮。 皇后娘娘離開之后,眾人雖然都聽到娘娘命魏瓔珞理事,但明玉心中不服,主動攬下大小事務指派眾人。魏瓔珞不想和明玉正面沖突,明玉也的確比她熟悉長春宮事務,只要不出事,她便不去爭權。 這一夜,魏瓔珞在房中好夢正酣,忽然聽到一聲凄厲的女人尖叫,她猛然從夢中驚醒,宮女荷葉的高喊遠遠傳來:“貴人要生了,快,快請產婆!” 魏瓔珞立刻披衣而起,匆匆趕到內院,只見內院亂作一團,她將頭發一攏,厲聲喝道:“慌什么,琥珀,快去請產婆來!” 琥珀回神,忙應聲而去。 魏瓔珞理清思緒,連連吩咐:“珍珠,準備好待會兒要用的熱水、剪子,其它你問產婆,翡翠,叫乳娘隨時候命,再熬一鍋參湯!” 眾人有了差事終于冷靜起來,各司其事。 明玉在旁咬了咬牙,滿臉不忿。 參湯熬好,魏瓔珞端著參湯正要進殿,明玉忽然攔住她,深色不善地說:“我送進去就行了!你去后院把臟衣服洗了,別在這兒礙眼!” 魏瓔珞心中惱火,但聽殿內愉貴人凄厲的叫喊和產婆催促的聲音越發大了,知道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便由明玉奪走參湯,送去殿內。 偏殿中,愉貴人的尖叫一聲高似一聲,宮女們穿梭個不停,將血水傳遞出去,又迅速換來干凈熱水。 產婆也急出一身汗,鼓勵道:“娘娘,用力啊!” 愉貴人忽然發出一聲幾乎刺破人耳膜的叫喊,隨即,孩童嘹亮的哭聲響起,眾人心中一松!遇貴人頹然倒在床上,長發披散,氣若游絲地問:“是阿哥還是格格?” 兩名產婆看過孩子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驚恐之色。 愉貴人急切地又問了一遍:“到底是阿哥還是格格!” 一名產婆顫聲道:“是位小阿哥!” 愉貴人心中歡喜,費力舉起手道:“讓我看看孩子。” 另一名產婆戰戰兢兢地道:“貴人……這……” 愉貴人皺起眉,心中忽覺不安,又說:“快過來,讓我看看他呀!” 明玉走到產婆身邊看清了孩子,驚駭地倒退了半步。 門外傳來宮女們的聲音:“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 明玉跺了跺腳,扭臉吩咐翡翠與瑪瑙:“你們照顧好愉貴人,貴妃來了,不能讓她見到小阿哥,我去攔著她!”言罷明玉快步走了出去。 愉貴人聲音已經開始發抖,她茫然看著殿內眾人,問:“到底怎么回事……你們怎么了?” 眾人都垂下了頭。 門外,一群人簇擁著慧貴妃,浩浩蕩蕩走到長春宮內院。 明玉抹了抹汗,行禮道:“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 慧貴妃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揮了揮手,道:“免了,本宮聽聞愉貴人生產在即,偏偏皇后不在宮中,本宮身為貴妃,自然要代為關心。” 明玉陪著笑臉道:“貴妃娘娘請正殿歇息,奴才這就上茶。” 屋內嬰兒的哭聲嘹亮,慧貴妃饒有興趣地勾起唇,徑直向前走:“不必了,本宮去看看孩子。” 明玉急忙阻攔:“貴妃娘娘,產房污穢,有損玉體啊!” 慧貴妃對芝蘭使了個眼色,芝蘭立刻呵斥:“滾開,敢攔娘娘的路?”一群太監立刻拉住明玉。珍珠見明玉阻攔不住,轉身便去后院找魏瓔珞。 慧貴妃大步踏入偏殿,產婆和宮女正一籌莫展,慧貴妃見一個產婆抱著襁褓,立刻道:“喲,恭喜meimei順利生產,讓我瞧瞧孩子有多可愛。” 一名嬤嬤快步上前,硬生生從產婆手中奪走小阿哥,送到慧貴妃面前,慧貴妃撩開襁褓,渾身一震,驚道:“你,你生了個妖物!” 愉貴人一愣:“什么妖物,你胡說什么!” 一名產婆見瞞不住,抖如篩糠地道:“愉貴人,小阿哥的眼睛是金黃色的,渾身更是黃得可怕,奴才接生那么多孩子,真是從未見過!” 次是,承乾宮中,純妃和嫻妃正在下棋。玉壺快步走到純妃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純妃她霍然起身:“真的?” 玉壺點點頭,道:“千真萬確。” 純妃將手中棋子一丟,道:“愉貴人產下一名怪嬰,咱們這棋,怕是下不成了!走,咱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