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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延禧攻略在線閱讀 - 第6節(jié)

第6節(jié)

    但無論如何,這幅繡品算是毀了。

    “怎,怎么辦……”吉祥帶著哭腔,伸手去擦。

    “吉祥,別……”魏瓔珞阻止的晚了。

    原先只有不起眼的一滴血跡,結(jié)果被她這樣一擦,擦成了顯眼的一小團(tuán),連掩飾都難掩飾過去。

    同在一處刺繡的還有兩人,一個(gè)是錦繡,還一個(gè)是吉祥的同鄉(xiāng)人玲瓏,錦繡瞥見這一幕,本性使然,薄唇里立刻吐出風(fēng)涼話來:“宮女也要伶俐聰明,你這么笨,遲早也要趕出宮,別白費(fèi)力氣了!”

    玲瓏倒還講些同鄉(xiāng)情誼,面露同情道:“真可惜。”

    “玲瓏!”吉祥紅了眼圈,一團(tuán)孩子氣的哽咽道,“咱們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你幫我想想法子,好不好?”

    同鄉(xiāng)歸同鄉(xiāng),但在這樣的麻煩事面前,玲瓏寧可沒這個(gè)同鄉(xiāng),立時(shí)拒絕道:“我能有什么法子,自己還沒繡好呢!”

    吉祥忍不住回頭一望,繡坊里立著一張?zhí)茨咀?,桌上一臺獸紋銅制香爐,香爐里插著一根香,如今已經(jīng)燒了一半,等到剩下半截也燒成灰,就是交繡品的時(shí)間了。

    “我該怎么辦啊……”吉祥喃喃一聲,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淚落之時(shí),卻覺手中一輕,她回過頭來,恰見魏瓔珞將她的繡繃拿了過去,然后將自己的繡繃遞了過來。

    吉祥一臉震驚:“你……”

    “把眼淚擦干凈。”魏瓔珞交換完兩人的繡繃,頭也不抬的說,“別叫嬤嬤看見了?!?/br>
    她動作很快,看見這一幕的人并不多,吉祥,錦繡,玲瓏面面相覷片刻,最后是玲瓏先開口說話,她壓低聲音道:“你瘋了?這繡帕原本要繡金色鯉魚,有這血污,無論如何救不回來了!還有半柱香時(shí)間,也來不及重新繡??!”

    魏瓔珞瞇起眼睛,細(xì)細(xì)打量了手中繡品片刻,然后重新捻針拿線,對忐忑不安的吉祥微微一笑道:“牡丹還差兩針,你幫我繡完吧?!?/br>
    “瓔珞,你可想清楚了?”玲瓏忍不住問。

    不等魏瓔珞開口,錦繡便已嗤笑一聲:“你管她做什么,逞能!”

    吉祥呆呆看著手中的繡繃,忽然一把將它塞回瓔珞手中,不斷搖頭道:“拿走拿走,我不能連累你,快把我的繡繃還給我吧!”

    魏瓔珞輕輕將右手一抬,擋住了遞來的繡繃,然后妙目一斜,望向一側(cè)。

    吉祥隨她目光看去,見嬤嬤正朝這個(gè)方向走來,頓時(shí)不敢再說話,匆忙拿起手里的針線跟繡繃。

    然后她微微一呆。

    手中的繡繃?yán)C的是牡丹,國色天香,栩栩如生,只差最后幾針。

    第七章 高下之分

    “時(shí)辰到!”

    無論繡完還是沒繡完,宮女們都停下了手,宛如科舉學(xué)子于放榜日等著成績般,滿懷期待又憂心忡忡的望向張嬤嬤。

    原本該由張嬤嬤來檢驗(yàn)繡品的水平,但現(xiàn)在有吳書來在,她果斷將這權(quán)利讓了出來,恭恭敬敬的對他時(shí)候:“請吳總管品評。”

    “我怎好越俎代庖,還是你來吧?!眳菚鴣硇π?。

    “能得吳總管評點(diǎn)一二,是這群宮女的福氣?!睆垕邒吖ЬS道。

    “好吧。”吳總管摸了摸光潔的下巴,笑道,“左右現(xiàn)在沒什么要緊事,就看看吧?!?/br>
    張嬤嬤立馬對眾宮女道:“還不快謝過吳總管?”

    “謝吳總管!”

    吳書來抬手一按,將眾女的聲音壓了下來,然后負(fù)手走來,一樣一樣的評點(diǎn)眾女手中的繡品。

    說是評點(diǎn),但大多數(shù)時(shí)候只有搖頭與點(diǎn)頭,直輪到錦繡時(shí),他才難得的說了一句話:“嗯,繡工精巧,不錯(cuò)?!?/br>
    雖只是短短七個(gè)字,卻足以讓錦繡壓過先前那一群點(diǎn)頭與搖頭,她忍不住喜形于色,正要借此機(jī)會與吳書來攀談幾句,卻聽咦一聲,抬頭一看,吳書來已從她面前走過,停在了玲瓏面前。

    “這是……”吳書來面帶驚訝道。

    錦繡瞥去一眼,有些酸溜溜的心想:不過是一只野貓,有何稀奇的?

    玲瓏?yán)C的是一只叢中貓,花葉稀疏,紅白相間,一只紋路斑斕的貍花貓從叢中探出頭來,神態(tài)嬌憨,尤其是貓身上的毛,明暗交織,深淺各異,乍一眼望去,活靈活現(xiàn),仿佛將一只真貓縫在了繡繃?yán)铩?/br>
    只論針法,與錦繡手中的海棠春睡圖差不了多少,然而玲瓏將帕子一反,笑道:“回稟吳總管,是雙面繡?!?/br>
    只見帕子反面,竟也有一只貓兒。

    同樣的叢中探頭,同樣的神態(tài)嬌憨,就連身上的毛皮,也與正面那只貓兒一模一樣。

    “好,好?!眳菚鴣韺⒗C繃遞與張嬤嬤看,“你瞧如何?”

    張嬤嬤瞇眼看去,她久在繡坊做事,眼光自與吳書來不同,只覺針腳不夠細(xì)密,有幾處色彩也出了錯(cuò),顯有趕工之疑,但這些她一樣沒指出來,只是笑道:“既然吳總管說好,那定然是好的?!?/br>
    錦繡聞言面露不悅,她只得了一個(gè)好字,玲瓏卻得了兩個(gè),一個(gè)來自吳總管,還一個(gè)來自張嬤嬤,不過是只村中野貓,到底哪兒比她強(qiáng)?

    吳書來并未在玲瓏面前停留太久,他位高權(quán)重,什么樣的好東西沒見過,之所以連說兩個(gè)好字,實(shí)是矮子里選高子,在這一批新進(jìn)宮女中,這幅雙面繡應(yīng)該是最好的……

    不對。

    吳書來停在吉祥面前,盯著她手中的繡品,久久不言語。

    他的沉默帶給吉祥無盡的壓力,隨著時(shí)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吉祥的鼻息漸漸變得沉重起來,甚至連膝蓋都有些發(fā)軟,隨時(shí)隨地都能給他跪下去。

    “這牡丹生動逼真,形神具備,好,好,好!”吳總管再次開口,竟是連說三個(gè)好,然后一錘定音道,“老夫在宮中多年,也很少見到這樣非凡的繡工,當(dāng)?shù)玫谝?,?dāng)?shù)玫谝?!?/br>
    兩個(gè)好字已讓錦繡變色,三個(gè)好字一出,她直接冷笑道:“總管不如先看看魏瓔珞的刺繡,我瞧她繡得最慢,一定最好啦!”

    吳書來皺皺眉,張嬤嬤將他的神色變化看在眼里,立刻開口訓(xùn)斥:“誰讓你說話的!”

    錦繡面色一白,垂下頭去。

    “無妨?!眳菚鴣淼?,“誰是魏瓔珞?!?/br>
    眾人齊齊朝魏瓔珞看去。

    吳書來緩步走到魏瓔珞面前,神色淡淡:“繡的是什么,我看看?!?/br>
    “是?!蔽涵嬬蠼议_反扣的繡繃,一副色彩明亮的錦雞圖映入眾人眼簾。

    原先吉祥繡了一半的金色鯉魚,竟在短短半支香時(shí)間里,被她改成了一只金羽錦雞,錦雞望日,長翎舒展于身后,根根翎羽皆泛著金色陽光,整副繡品富貴堂皇,尤其是雞冠一抹紅,鮮艷似血,為點(diǎn)睛之筆。

    ——而這處點(diǎn)睛之筆,恰恰是先前的敗筆。

    在場只有寥寥幾人知道,那雞冠之所以如此鮮艷如血,是因?yàn)槔锩鏉B著真正的血,吉祥先前擦在繡布上的血,被魏瓔珞巧妙一變,變成了雞冠上的一抹紅。

    旁人不曉得當(dāng)中內(nèi)幕,只欣賞其針法以及寓意,連一貫挑剔的張嬤嬤見了這幅繡品之后,都難得的贊道:“心思巧,針法也好,這屆的宮女,可真是人才輩出!”

    錦繡滿心不服,她刻意將吳書來引去魏瓔珞那,可不是為了讓她得貴人另眼相看的,薄唇一張,正要站出來告狀,卻被身旁的玲瓏一把扯住。

    “你干什……”錦繡話未說完,身旁不遠(yuǎn)處的一個(gè)小宮女忽然開口道:“總管,魏瓔珞代人作弊!”

    此言一出,整個(gè)繡坊鴉雀無聲。

    山有高低,水有深淺,人與人之間總在爭個(gè)高下,宮女們?nèi)绱耍闩畟円踩绱恕?/br>
    “侍郎納蘭永壽之女納蘭淳雪,年十六!”

    御花園延暉閣樓中,選秀還在繼續(xù)。

    “說起來,那個(gè)小宮女……叫什么名字來著?”納蘭淳雪停下思考,心道,“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shí)候,納蘭淳雪,輪到你上場了?!?/br>
    她收斂起有些紛亂的心思,低眉順眼的走到弘歷面前,行禮道:“臣女納蘭淳雪,見過皇上?!?/br>
    似是被先前的事壞了興致,弘歷此刻的表情十分冷漠,隱隱透著一絲不耐煩,他盯著納蘭淳雪不說話,這份沉默猶如烏云壓頂,使得殿內(nèi)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

    “你耳朵上是怎么回事?”弘歷忽然道。

    眾人膽戰(zhàn)心驚,先前他也問過類似的話,既:“你腳上是怎么回事?”

    之后烏雅青黛就倒了大霉,門外的石階上現(xiàn)在還殘留著她的血跡,長長兩條,宮人們正急急忙忙用清水沖洗,免得待會日頭一大,引來蟲蠅。

    納蘭淳雪自然也感覺到了氣氛不對,說不怕是假的,但是她這人與別不同,越是這種時(shí)候,她就越發(fā)冷靜。

    “回皇上的話?!彼藨B(tài)端嫻的立在原地,回道,“臣女阿瑪常說,女子一耳帶三鉗,穿花盆鞋,乃是老祖宗留下的規(guī)矩,若是一朝拋棄,效法漢女一耳一墜,就是忘了祖宗?!?/br>
    秀女五人一批,與她一同進(jìn)門候選的還有四人,她這話一出,三個(gè)不自覺垂下頭來,還一個(gè)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上頭只垂著一只耳墜。

    五人里,唯有納蘭淳雪,一只耳朵上戴著三只名貴耳環(huán),紅藍(lán)白交相輝映,一眼望去,與別不同。

    先前有人問她為何要如此裝扮,她笑而不答,原來不是不答,而是要在一個(gè)特定的場合,特定的人面前回答。

    “說得不錯(cuò)!”弘歷果然龍心大悅,將手往桌上一拍,“大清入關(guān)多年,滿洲舊俗漸漸沒落,朕讓他們學(xué)漢文,識禮教,可沒叫他們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言罷,他朝大太監(jiān)點(diǎn)點(diǎn)頭。

    大太監(jiān)會意,高聲道:“留牌子!”

    納蘭淳雪福了福,姿態(tài)一如既往的端嫻,頗有一種不驕不躁,不喜不憂的從容之態(tài)。

    “光祿寺少卿陸士隆之女陸晚晚,年十六!”

    有納蘭淳雪珠玉在前,便襯得陸晚晚頗有些小家子氣。

    她太膽小,也太緊張了,以至于一時(shí)之間連路都忘了怎么走,一路同手同腳的行至御前,不等她抬頭露出自己足以驚艷時(shí)光的容貌,便已得了弘歷一聲輕笑。

    “朕還有奏章要批。”弘歷起身道,“先走了?!?/br>
    “皇上!”富察皇后忙道,“這兒怎么辦?”

    弘歷伸了個(gè)懶腰,心不在焉的自陸晚晚身旁走過,丟下一聲:“皇后,你看著處置吧,朕信任你的眼光!”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丟下眾人面面相覷。

    慧貴妃懶洋洋將手往身旁一抬,搭在侍女手中,任她將自己攙扶而起:“既然皇上都走了,可見沒什么看頭,臣妾先行告退?!?/br>
    說完,她不等皇后開口,便施施然離去了。

    富察皇后嘆了口氣,和顏悅色地看向陸晚晚。

    她身上自有一種母儀天下的氣質(zhì),尤其是她的目光,溫柔的仿佛母親看著自己的兒女,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之下,陸晚晚長出一口氣,漸漸鎮(zhèn)定下來。

    她的表情變化落在納蘭淳雪眼中,心里不由得浮出一句:“她不是我的對手……”

    陸晚晚的美貌乃眾秀女之首,她卻全然不懂發(fā)揮自己的優(yōu)勢,反而讓機(jī)會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且生性膽小,猶如菟絲花般,總在尋找一顆能夠?yàn)樗陲L(fēng)避雨的大樹攀附。

    也不想想這里是什么地方,這里是后宮。

    過于依賴一個(gè)人,就等同于將自己的命運(yùn)交到了對方手里。

    “她不是我的對手……我的對手會是誰呢?”納蘭淳雪想到這里,眼前竟不由得浮現(xiàn)出一個(gè)青色的身影。

    青色是她身上的衣服——新進(jìn)宮女的服色。

    “我怎會想到她?”納蘭淳雪忍不住失笑一聲,在心里對自己說,“我是留了牌子的秀女,她是地位卑微的宮女,她連與我平起平坐的資格都沒有,又哪有有機(jī)會,與我爭個(gè)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