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頁
“上港人際復雜,恐怕大少的八面玲瓏也到此為止了。” 柏易笑容擴大:“那都是友人胡謅,我若八面玲瓏,怎能時至今日才有緣得見二爺?” “二爺這樣的人物,我仰慕已久,可惜一直無緣一見,今日相見,才知二爺氣勢迫人。” 白二微笑,目光卻十足冷漠:“柏大少口舌靈巧,紅顏知己應當不少,可惜這場宴會未曾請幾位交際花,見不到柏大少撩花手段,倒也是個遺憾。” 柏易不知道這位白二爺是意有所指,還是說話就愛這個腔調,就說:“二爺謬贊了,家里管得嚴,莫說紅顏知己,就是母蚊子也不敢親近,未倒結婚,不敢于女性往來。” 白二:“柏家果然家教森嚴,柏大少來得巧,我正有件事要人去辦,大少可能相助?” 柏易不敢一口答應:“二爺請講,若云庭能助,自不推辭。” 白二抬起手來,手指輕觸柏易的額角,再向下劃過,在柏易的臉頰停下。 “白二興趣與他人不同,不知大少可愿陪我荒唐一夜?” 第71章 于火焰中重生(二) 縱觀古今,最荒唐的便是大家公子哥們,普通的享樂對他們而言不再有樂趣,于是另辟蹊徑,愛好廣泛,最常見的就是男男相交,現在的公子哥若是沒包個男戲子,那就沒有臉面,出去與人說話似乎都不夠時髦。 但公子哥包戲子是樂事,兩個有頭有臉的男人相認相交,那就是丑聞。 柏易愣了兩秒:“二爺這是同我說笑?” 白二笑了一聲,笑聲中有濃重的不屑:“柏大少看我,像是愛說笑的人?” “柏大少氣質非凡,白二一見傾心,愿與大少攜手,大少愿否?” 柏易拒絕道:“云庭雖喜,卻難答應,因已有心愛之人,恐怕要辜負二爺的好意了。” 白二收斂了笑容:“心愛之人。” 柏易正要說話,白二卻冷著臉說:“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奪人所愛,大少自便。” 說完這句,白二就走了,自然又有人圍住了他,要同他說話,在上港,白二就是無冕之王,他不僅有錢有人,還有自己的私軍,就連巡捕房也全是他的人。 來人笑著討好:“聽說柏大少從俄國回來后便一直沒見外人,可見還是二爺面子夠大,二爺一句話,柏大少也得來。” 白二微笑道:“是嗎?” “我看他跟諸位不同,可不怎么馴服。” 來人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畢竟是留過洋的,脾氣大點也不足為奇,更何況再大的脾氣,到了您面前,不也得俯小做低?” 白二冷笑一聲,眾人低下了頭。 沒人敢得罪他,他睚眥必報,手段毒辣,誰若得罪他,就是天涯海角,他也能要了對方的命。 人們既想討好他,又害怕他。 陳宇這時候帶著柏美茹走過來,他有些擔心地問:“可是說錯了什么話?二爺他……” 柏易嘆氣:“想來是完成不了父親的囑托了。” 柏美茹在旁邊說:“他雖外貌優秀,可我不愛他這樣的人,父親要是怪你,我去與父親說。” 陳宇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又驚訝又悲傷地說:“世叔竟然是這個意思。” 柏易對白二不慎了解,只知道他叫白燁,在白家排行老二,除此以外,就是他的財力和人力,以及在上港的勢力。 三人走到沒人的地方,柏美茹給柏易遞了一支煙,柏易點燃后問陳宇:“白二爺可有什么喜好?” 陳宇:“這倒不清楚,二爺如今要什么都有,若要投其所好,屬實困難,我爹前些日子送了二爺一尊玉佛,上好的羊脂玉,還是宮里流出來的,結果二爺說想聽個響,當時就砸了。” 說起這個陳宇就心痛,那玉佛是早年他們家從宮里的公公手里買來的,花了一大筆錢,家里人為此縮衣節食了好幾年,就指著到了關鍵時刻,這尊玉佛能發揮作用。 結果到了白二那,只是砸來聽了個響。 “不說這個了。”陳宇嘆了口氣,“聽說近來不少人求到世叔那兒,想把那幾個學生保出來。” 柏易點頭,吸了口煙:“巡捕房現如今只聽白二的話,白二不說放人,他們是絕不會放的。” 陳宇又是嘆氣:“那可難了,那幾個學生在牢里說白二是封建派,想在上港當土皇帝,不顧人民苦難,是民族敗類,是勞工的敵人。” 柏易眉頭緊皺:“他們倒也說的實話。” 陳宇:“就是實話才難聽,依白二的脾氣,沒殺了他們,只是關起來,已經算仁慈了。” 柏美茹:“白二可有情人?不如給他情人送禮,枕頭風總比別的有用。” 陳宇糾結道:“雖不曾有二爺明言,不過二爺確有一處外宅,里頭住的是個戲子,青衣。” 柏美茹笑了:“那可好,好歹還有個山頭拜。” 陳宇欲言又止:“那是個男的。” 柏美茹笑容僵在臉上,陳宇又說:“而且二爺偶爾去見,也從不過夜,怕是并無什么深情厚誼,就是拜了山頭,恐怕……” 柏易:“恐怕也是rou包子打狗一去不復返。” “但還是要去試一試。”柏易笑著說,“畢竟現在也想不到其他辦法,爸在文人中的人望,也是需要錢去維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