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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孟氏到時候會成為雞肋,但鴻運還是可以肖想的。 柏易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他已經很久沒有這么興奮過了,就像在上個世界為亞撒奔走,那是他最快活的時候。 他喜歡的不是錢,也不是社會地位。 柏易喜歡的是在棋盤上和人對弈的那種血脈噴張的感覺。 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怎么樣,誰也不知道最后贏家會是誰。 正因如此,才這么吸引著柏易,吸引著無數賭徒。 孟驁沉默著,眼眸低垂,似乎在想什么世紀難題,柏易以為他還在想孟氏的事,安慰道:“這些年都等過來了,不用急于一時。” 孟驁抬起頭,柏易才知道自己猜錯了。 今年冬天下起了大雪,路上總有掃雪車,孟驁和柏易難得休息了一整個冬天,柏易每次出門都會買夠一周的菜品,他在現實世界中住在南方,常年見不到雪,也沒有時間出去游玩,這樣難得的雪讓柏易都起了幾分童心。 他在一個午后,把花園里的雪掃在一起,弄成了一個雪人。 可惜技術不過關,雪人看起來就是兩托不成形的雪球疊在一起。 柏易還用兩顆紐扣給雪人弄了眼睛,一根胡蘿卜弄成鼻子。 他還得意的跟雪人合照了一張。 人生中堆的第一個雪人,很有紀念意義。 孟驁到花園里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柏易正抱著一坨有眼睛鼻子的糞坨拍照。 柏易還在朝他揮手:“來堆雪人!” 孟驁不良于行,打雪仗是不用想了,堆雪人還可以。 在孟驁的幫助下,他們終于堆出了一個還能看的雪人,至少有腦袋有身子。 柏易難得一直帶著笑,他還用不用的毯子給雪人做了一件衣服。 等柏易玩累了,反倒出了一身汗,他的臉潮紅,呵出的氣成了白色煙霧,身后是一片白茫大雪,有雪落在他的頭頂耳尖,身旁落滿積雪的樹成了這景的點綴。 只有孟驁坐在輪椅上,近乎饑|渴地看著這一幕。 這么多年來,只有柏易陪在他身邊。 柏易對他的意義太過復雜,他已經分辨不清自己對對方到底是什么樣的感情。 他只知道一點—— 他想得到這個人。 無論用哪種辦法。 孟驁的喉結上下滾動,他對柏易說:“快進去,別著涼。” 柏易擦了把額頭的汗,眼睛亮的驚人:“我去洗澡。” 柏易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守在浴室門口的孟驁,孟驁上身沒穿衣服,露出結實的胸腹肌,他似乎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堅持地看著柏易。 柏易啞然失笑。 這孩子長進了,都學會色|誘了. 可惜柏易心如止水,不為男色所動,他一邊擦拭頭發一邊說:“你也要洗?進去吧?” 孟驁如饑似渴地看著柏易:“你不幫我?” 柏易挑眉:“你又不是自己不能洗。” 孟驁沉下了臉:“最近太累,我手上沒力氣,洗不了,再不洗我就要臭了。” 這個借口不算好。 但柏易擔心孟驁真的會因為這個借口一直不洗澡。 ——他雖然沒有潔癖,但一個大男人,長時間不洗澡,那還能看嗎? 屋里有暖氣,有時候動一動還會流汗,男人的汗臭味…… 柏易一陣窒息。 他只能投降,推著孟驁進浴室。 孟驁得償所愿,在柏易看不見的角度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 他現在已經知道柏易的弱點是什么了。 柏易是個大男人,不是大男子主義,而是當他看著強大的人時,第一反應不是低頭,也不是順從,而是跟對方一決高下。 但當他看到弱小的人時,他會下意識的退步。 雖然柏易可能自己都沒發現,但孟驁卻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孟驁現在很會利用自己的弱勢來撒嬌。 當然孟驁不覺得自己的舉動是在撒嬌。 “洗頭嗎?”柏易問。 孟驁靠在浴缸里,毫不羞恥的坦露自己的身體,他點頭:“洗。” 柏易的動作不輕不重,恰到好處,他一邊給孟驁頭皮按摩,一邊說:“對了,今早我接到了一通電話。” 孟驁閉著眼睛,柏易向下看了一眼。 發現木棍翹起來了。 柏易視而不見,無語道:“楊女士給我打電話了。” 孟驁睜開眼睛。 他對楊女士的感官很復雜,他以前很恨她,畢竟她不是孟驁的母親,卻霸占孟驁母親的位子,還以他母親的身份自居,他對楊女士的恨不亞于對孟成的恨。 可是時移世易,楊女士被孟成拋棄了。 曾經的成功者變成了失敗者。 孟驁的恨也就漸漸消失了。 沒有楊女士還有趙女士張女士,只要孟成還在,這些女士就可以變個不停。 孟驁不再恨她,是因為她其實和他的母親一樣,都是這場感情博弈的失敗者。 她們都以為孟成愛她們,會給她們愛情,名譽,金錢和未來。 于是孟驁神情冷淡地問:“她說什么?” 柏易:“她想回國,想讓你幫她給孟成求情。” 楊女士在國外混的并不好,孟成是給了她一筆錢,但她之前在國內就養成了揮霍了習慣,去了國外也沒有改,那筆錢很快花的一干二凈,于是把房子也賣了——養不起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