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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易微笑:“不過你可以注冊一個公司,我來當法人,更好運作。” 在這間小小的房間里,他們只有兩個人,正在討論怎么打垮一個體量巨大的老牌企業。 柏易越說越覺得血氣上涌,這才是他熟悉的區域,是他最愛的舞臺。 哪怕是在自己的世界,他也沒有機會去向這樣的企業開戰。 孟驁看著柏易侃侃而談的樣子,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聲音低啞地說:“你可真壞。” 柏易笑了:“當個壞人更有意思。” 一個野心勃勃的壞人。 孟驁更干渴了。 周末,他們就買好了去鴻運的機票,鴻運的總部在首都市中心,孟氏企業的總部也在這里,他們沒有鴻運老總的聯系方式,只能親自上門,蹲等機會。 他們也沒帶什么行李,只準備了錢,需要什么就地購買,輕裝上陣。 鴻運老總叫許偉強,他跟所有成功人士的外表幾乎一樣。 地中海,啤酒肚,永遠穿著正裝,臉上掛著虛偽的笑。 他們在首都待了三個月,才終于等到了見許偉強的機會。 許偉強吊了他們三個月的胃口,想得到的可不是一點不重要的信息。 “我這兩條腿,就是那個時候斷的。”孟驁坐在輪椅上,他面對許偉強時不顯弱勢,他看著許偉強的眼睛,坦然的向對方展示自己的斷腿。 許偉強看著他的腿,心底的疑慮打消了一些,但還是不怎么信任地說:“孟氏總有一天會到你的手里,我憑什么相信你真的想弄死孟氏?” 孟驁:“到我的手里?” “許先生,如果你是我爸,你會讓自己的心血落到一個殘廢的手里嗎?” 易地而處,許偉強覺得自己不會。 原本只信了一兩分,現在信了五分。 等孟驁把資料拿出來,這五分就變成了七八分。 許偉強剛翻了兩頁,臉色就變了,那是孟氏下個季度的營運方針。 如果這個方針奏效,那整個行業都將為之震動。 許偉強從齒縫里擠出一句:“不愧是孟成。” 孟驁微笑道:“許先生現在想跟我合作了嗎?” 許偉強把文件遞給自己身后的秘書,終于用正眼看向了孟驁,他臉上的微笑還在,但眼中的輕視變成了商人的精明,他能在最艱難的時候保住鴻運,是絕不缺乏眼光和執行力的。 “小孟啊,叫我許先生也太見外了,叫我一聲叔吧。” 孟驁從善如流:“許叔。” 許偉強一臉慈愛:“我們合作,你想要什么好處?” “我可以保證,如果計劃成功了,你就能成為孟氏的新老總。”許偉強說道。 孟驁的臉色忽然變了,他冷笑一聲:“許叔覺得我很蠢嗎?一個廢了的孟氏我要來干什么?” “我要鴻運的股份。”孟驁提出了自己的交換條件。 許偉強臉色不變,似乎早就料到了孟驁的想法。 許偉強:“可以。” “不過要在成功以后。” 孟驁暴怒,他陰鷙地看著許偉強:“許叔是想給我一個空頭支票?” 許偉強笑道:“小孟啊,我這也是保險起見嘛,我現在把股份給了你,你要是停止跟我合作,我豈不是太虧了?” “既然許先生沒有誠意,我們就不用再談了。”柏易忽然開口,他文質彬彬,溫和有禮,臉上的笑容拿捏的恰到好處,“那些文件就當是給許先生的見面禮,我們可以去找別的合作伙伴。” 柏易:“許先生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柏易推動輪椅,準備和孟驁一起離開。 就在他們馬上要離開辦公室大門的時候,許偉強才出聲說:“年輕人脾氣不要這么大,有什么問題我們當面解決,快回來,股份的事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 談到最后,他們敲定了百分之三的股份。 看起來不多,但如果鴻運這能吞并孟氏的市場,這百分之三就相當于一份巨額財產。 “還在去找余超。”柏易晚上在酒店對孟驁說,“水攪得越渾越好。” 孟驁:“那我又要認一個叔叔。” 柏易大笑:“不好嗎?親戚多,走哪兒都方便。” 孟驁瞪了柏易一眼。 柏易哄道:“不要生氣,我們離成功又近了一步。” 他們花了大半年的時間去做布置。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冬天了。 “不知道今年下不下雪。”柏易把飯菜擺上桌,又拿起手機看了眼,“假肢要做好了,說最遲半年后就能寄過來。” 孟驁對假肢不怎么期待,他興致缺缺:“鴻運那邊還沒有動作。” 柏易知道孟驁年輕,他還需要歷練,于是說:“動的早了就會打草驚蛇,鴻運就是要動,也只會是小動作,要打消孟成的懷疑后才能動手。” “最晚明年,鴻運一定會有大動作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鴻運會先從銷售端下手。”柏易給孟驁布菜,“孟氏上下層斷層很久了,從下層入手,就是被孟氏發現了,也早就木已成舟。” 柏易:“所以我們不用急,等著看他們狗咬狗。” 柏易低下頭,眼底閃著精光:“到時候你就可以下場了。” “低買高賣,誰是最后的贏家還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