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冬日
唐思被軟禁的日子她已經記不清了,起初她還能根據一日叁餐的次數和唐佑半夜進她房門同她做那事的次數判斷,到后來,她開始吃不進飯,來過醫生檢查,也不是懷孕。當得知不是的時候,她竟然在唐佑那張永遠不見表情的臉上捕捉到失落的樣子。 她被囚禁地幾乎快要瘋掉,中間有一次程敏媛不知道哪里來的鑰匙,打開門二話不說就是給還綁在床上的唐思兩個狠狠地嘴巴。唐思也不說話,就是偏著頭,程敏媛扯著她頭發,她就笑,臉色煞白,像個鬼一樣。把同為艷鬼的程敏媛嚇了一跳。 程敏媛大叫一句神經病就落荒而逃,很快,唐佑得到消息,也跟著進來。看著嘴角有些紅腫的唐思,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愧疚。 他就站在那,唐思知道來的人是他,就抬眼睛,可是眼睛像是有千斤重擔一樣,所以她只能作罷。短短十天,她的人整個瘦脫了相,就連唐佑摸到她脊背的時候,也感覺身下的人實在是瘦的太過分了。 “今天就不用嘴了吧。” 唐佑走到她的床邊,沒有往日里急切地撕扯,他就那樣輕輕抱住她。唐思身上的蝴蝶骨和正中間一條細細的脊柱外面像是只掛了一層皮。 “唐思,你是不是以為,這些年一直在負重行走的,只有你一個。” “我沒這樣想過。”唐思把頭搭在他的肩膀上,她沒有力氣去抬胳膊,甚至做個劇烈運動眼前都會一片漆黑。 “唐思。”他就那樣叫她名字,唐思不應,但他還是一遍又一遍地叫,仿佛那樣就能沖刷掉他們之間所有的不甘心和骯臟。 唐佑盯著沉沉睡去的唐思,腦袋里紛紛揚揚浮現很多事情,從唐思第一聲叫他哥哥開始,一幀幀,一幕幕,仿佛就在他眼前,一眼就看到了頭。他多恨她,盛唐的基業寧愿父親留給一個女流也不愿留給他這個兒子。他不止一次地怨恨,于是他在老頭子臨死前的幾個小時,同他的父親通了最后一通電話。 那通電話無異于一針送他上路的快速藥,果然在電話掛斷后短短幾個小時他的父親就與世長辭。那時候唐思在做什么呢?哦,她那時也像她現在這樣,安靜地躺在他身邊。 他知道他不愛任何人,他甚至都不明白什么是愛的時候,他的親人,愛人就一個一個與他決裂。所以他不惜毀了她。這個花骨朵一樣的女孩,他的meimei,還未來得及綻放,他就要把她掐碎。 他瞇上眼睛,此時的他很想抽煙,但他還是忍住了,他慢慢摩挲著唐思白玉無瑕的臉,自言自語似的。 “我答應你,只要你生下孩子,我就放你走。” 世界安靜了,只剩下窗外初雪紛飛的呼嘯聲。也許只有他們才明白,真的很累,很累。 經過了程敏媛那件事情后,雖然程敏媛被禁止來到這座別墅,可唐佑還是請了位管家來。管家人很瘦削,從前也沒做過相關工作,穿上制服的樣子顯得有些滑稽。唐思的活動范圍也被擴大到整間別墅。 花園里被唐佑種滿了玫瑰花,有些還只是花骨朵,但冬天馬上就要來了,這些花也活不過幾個月。唐思沒有心思去顧及玫瑰的死活,但看著院子里競相綻放的玫瑰,一派火熱的景象,明艷而熾烈。她常常對著滿園火紅的玫瑰突然就掉下淚來。 那位管家顯然是個不善言辭的中年男人,不過看到唐思這個樣子,他還是躊躇了一會,決定走過去,遞上一塊帕子。 “姑娘,別哭了。” 唐思轉頭去看管家,管家的臉雖然瘦的有些凹陷,但可以看得出他年輕的意氣風發。她明白自己是有些多愁善感了,就笑著用手擦了擦眼睛。 “多謝。” “看這花開得多美啊。”管家喃喃自語,走進園里,就那樣自顧自地侍弄起花草。唐思就坐在院子里的白色藤椅上,及膝的長裙能把她身上所有的痕跡都遮蓋住。她聞著玫瑰花香的風,暫時忘掉了她腿間那股疼痛。 她和那個寡言少語的男人就這樣在花園里坐著,到唐佑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場景也是這樣的。 他沒有說話,慢慢走到她身后,把手順著脖頸搭到她胸前。唐思看到那只戴著白金婚戒的手,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 “喜歡嗎?”唐佑對著她耳邊說。 管家看他們兩個這個樣子,也自覺地站起身走出去。此時花園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兩人就在一簇一簇玫瑰花間擁抱,看起來倒真像一對熱戀的情侶。 “何苦種這些,不到冬天,他們就都死了。”唐思回答的有氣無力,卻換來唐佑一聲低笑。 “只要我現在喜歡,我就要得到,即使澆硫酸生長,也只能在我的花園里。” 唐思不愿意再把對話進行下去,她想要起身,卻被唐佑一把摁在椅子上。她有些驚恐,伸手去推他。 “還疼著呢,我今天不想做。” “不做怎么能讓你懷孕?” 唐佑不由分說地撩起她的睡裙,拉開拉鏈就是猛烈地一個挺身,完全干澀的甬道被突然闖入,唐思瞇著眼,眼淚被活活撕出來。她伸手去推他,唐佑一把把她的手握在手里,狠狠地一次,他完完全全占有了她。 “唐佑,你放過我吧。”唐思依舊是哭著喊出來的,可唐佑的興致仿佛愈演愈烈,她越是這樣苦苦求饒,他就越興奮。他恨不得撕開她,把她變成自己的一部分。他低頭去看唐思哭得皺成一團的臉,去吻她,從睫毛到她的臉頰。 唐思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惡心到一樣,死死地閉著眼睛,甚至不睜開眼睛。從頭至尾她完全沒有一絲愉悅的感覺,她只暗暗地企盼,他對她變態的惡趣味能結束得再快一點,就像這rou體上的強迫一樣。 唐佑難得的動作慢些,這給她喘息的機會,逼仄的空氣讓她有種馬上就快要溺死的錯覺。她瞇上眼睛,頭腦里隨著身下的運動,爆裂開一片又一片的彩色煙花。一次完了,還有一次,他永不會停歇一樣。唐思已經沒有了當初那樣頑強抵抗的精神,她就像一個被嚴刑拷打久了的犯人,她寧愿招認,什么都認。 沒有什么是比拼死抵抗還要難挨的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被唐佑抱到床上,他好像一點也不累,他就那樣抱著她,她的臉側過去,不愿意去看他。她不明白他這樣的意義是什么,當初說從沒愛過的人是他,現在又何苦擺出這樣一副不得誓不罷休的架勢。 她有些猜不透了,也不想再去猜了。 “寶。” 他伸手去拂她的頭發,是茉莉花香。像是這股香味愉悅到他了似的,他又如獲至寶地貪心地多聞了幾下,溫熱的呼吸鉆進她空白的脊背上,這讓唐思下意識往前縮了縮。 “你從前,也是這么香。” “從前。”唐思很久沒有聽到這個詞,如今被唐佑提起,有些突兀,她也不明白他的從前是哪個從前,是他還是她哥哥的時候,還是他用自己的方式放棄自己和孩子的時候。唐思微微閉上眼睛,每天想這些過去的事情,她真的幾乎快要崩潰了。 “從前的唐思早就死了,現在的我,不過是一天熬一天,一年熬一年,我就這么等著死亡那天。” “寶。”唐佑圈她的手又緊了緊,唐思并不排斥這種接觸,她只是有些累了,累的去猜唐佑做這些意欲何為,她只想快點睡去。 唐思沉沉的呼吸在寂靜的屋子里響動著,唐佑支起身子去看她。她對他每一次哀求求饒的聲音都在他腦袋里。起初他這樣做的確讓他獲得了些許變態的快感,可漸漸的,他發現這股聲音越來越大,幾乎要從他的胸膛里噴涌而出。他僵硬地俯下身,親了親唐思的眼睛。 “我和你一起,好好活著。” 窗外正紛紛揚揚灑落今年的第一場大雪,唐佑明白,這場冬日,曠日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