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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寡夫門前是非多在線閱讀 - 第61節(jié)

第61節(jié)

    “是!”太女蹙緊眉頭,“他的身份貴重,本宮不知他為何選擇龍蔓,但他選擇何人都行,就是不能選龍蔓!”

    孟和背后代表的是整個游牧族,若是龍蔓得了他,便是得了整個游牧族的力量,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冒這份險。

    “我知殿下的意思!”楊樂夭會心一笑,眼神堅定,“給我一些時間,我會說服他的。”

    昨日夜間哲布已將事情緣由告知她,那個傻孩子,果真將自己當做復仇工具,要親自向龍蔓索命。

    他有沒有想過,龍蔓若是死于他手,整個游牧族該置于何地。

    哲布自然也知此事兇險,只是孟和一心復仇,早不聽她言語,她也無可奈何。

    不過哲布承諾會讓她暗中見孟和一面,楊樂夭也知此事急不來,只能暗中等待機會,見他一面再說。

    太女知她既應承了,此事十有八九就成了。

    知她心急獨臂之事,索性揮手讓她退了下去。

    第72章 峰回路轉

    楊樂夭瞞著辛玉郎,找了個偏廳見了獨臂,事實遠令她吃驚,卻也與她所想相差無幾。

    “當年林發(fā)的心腹,只有你一人活著嗎?”楊樂夭不想問她為何到了太女身邊,只想知道她如何活下來的。

    “不清楚!”獨臂聲音冷硬,無一絲熱度,“但目前為止沒發(fā)現(xiàn)其他人!”

    “那你怎么活下來的?”

    “對方輕敵!”獨臂回道,“明日以為我只是林府管家,卻不知我也是氣宗第十二代傳人!”

    關于氣宗,楊樂夭所知甚少,只是明日二字聽起來異常耳熟,“明日,四皇女的貼身護衛(wèi)?”

    “對!”獨臂對于她知道明日也十分詫異。

    明日雖說是四皇女的貼身侍衛(wèi),但一直以來,都是替她主子處理些見不得人的事,絞殺林府上下就是其最引以為傲的作品。

    “林發(fā)之死,與辛玉郎有沒有關系?”楊樂夭有些猶豫的問。

    “玉老爺?”獨臂顯然有些不明白。

    “他,曾經對林發(fā)用過歡樂散......”

    “原來是這事!”獨臂的僵尸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意,“夫人早就知道了,歡樂散雖然能增加情趣,但多少會虧了身子,夫人怎么會害自己!”

    “什么意思?”楊樂夭有些訝異。

    “阿大找的大夫是夫人一早就安排好的,阿大自以為下的歡樂散,其實不過是些敗火的良藥!”獨臂愣了愣,表情略微有些傷心,“夫人愛玉老爺如命,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想讓他高興!”

    楊樂夭心中一沉,林發(fā)果然如她所想,深愛玉兒,這份愛只怕比她更甚。

    “那林發(fā)死亡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楊樂夭問道。

    “情殤!”獨臂如實回答,“此毒發(fā)作癥狀如同歡樂散過量致死,所以才有夫人歡愉致死一說!”

    “夫人早知四皇女起了殺心,所有行程都小心翼翼,就算最后去的銷金閣,也因為是自家產業(yè),可還是......”獨臂說到此,聲音有些哽咽。

    “我當年曾偷偷潛入銷金閣查探,夫人既是在那里中了情殤,必然是里面出現(xiàn)了叛徒。”

    “不過,我沒想到明日早等在那兒......”獨臂緩了緩,繼續(xù)道,“等我養(yǎng)好傷,再次暗訪時,老鴇已被暗殺,銷金閣也到了四皇女手上!”

    “四皇女為何獨留玉兒,可是因為家主令?”龍蔓若是起了殺心,趕盡殺絕正好接手,為何還要找個傀儡,家主令真有這般重要!

    “家主令是重要,但也只對表面上的一些生意有用!”獨臂思考了一下,還是將實情說出,“暗主令所有者才是林家所有財富的真正主人,賭坊,青樓,情報堂,暗殺閣,這些真正暴利所在,都只認暗主令!”

    “暗主令在誰身上?”答案呼之欲出。

    “玉老爺身上!”獨臂答案明確,“夫人將家主令和暗主令都給了玉老爺,就是擔心自己萬一出事,還能保他一命!”

    “好,我知道了!”楊樂夭癱坐在椅中,無力的擺擺手,“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找你!”

    “是,侯爺!”獨臂告退離去。

    偏廳中只余楊樂夭一人,她靠在椅背上沉思不語,臉色有些復雜。

    欲推門進來的楊英看她這樣,又將門輕輕闔上,守在外面。

    ······

    “你怎么了?”辛玉郎有些擔心。

    她自回來后就有些不對勁,精神有些萎靡。

    楊樂夭牽起他的柔荑貼在臉上,眼神有些呆滯。

    “夭夭?”辛玉郎掰正她的臉,一雙黑眸緊緊盯著她,“你怎么了?”

    楊樂夭拉下他的手,輕撫他的手腕,“我記得以前這里戴著個很漂亮的鐲子!”

    “那就是暗主令吧!”

    辛玉郎一愣,有些驚訝,“你怎么知道!”

    “我剛剛見過獨臂,啊不,她以前應該叫趙阿嬌!”楊樂夭視線不離開他,將他的表情一一收入。

    “趙管家?”辛玉郎的表情已不是驚訝二字能解釋的了。

    他沒想到林發(fā)最為倚重的下屬,竟能逃脫了四皇女的追殺。

    “她現(xiàn)在在哪?”辛玉郎有些激動,她是不是能證明自己沒有殺林發(fā)。

    楊樂夭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告訴他,趙阿嬌現(xiàn)在的身份,“她現(xiàn)在是太女的影衛(wèi)!”

    “太女的影衛(wèi)?”辛玉郎有些恍神,一時沒反應過來。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林府管家,怎么就成了太女的影衛(wèi),這個差距有點大!

    “你的暗主令呢?”楊樂夭又將話題繞回去。

    “我,我......”辛玉郎實在不想撒謊。

    “你將它給太女了!”楊樂夭刺探道。

    辛玉郎轉過頭,躲開楊樂夭的視線。

    楊樂夭見他眼神閃躲,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你將它交給太女,用來換我的安危!”

    “所以密林刺殺那回,那伙兒蒙面客的出現(xiàn)不是偶然的,也不是你安排的,是太女的手筆!”

    原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辛玉郎已為她做到如此地步,相比來說,自己不但沒給他幸福,還害他至此。

    想到此,楊樂夭又不免有些灰心。

    太女身邊有林發(fā)的人,必然知道暗主令的作用,怕是早有奪取暗主令的打算,辛玉郎卻因她安危,生生將令牌拱手相讓。

    “夭夭!”辛玉郎表情真摯,“暗主令之于我,不過是個好看的鐲子,我從未動用過它的力量!”

    “可是你不一樣!”辛玉郎真情告白,“你是我的全部!”

    這是辛玉郎第一次將感情表達的這般直白,楊樂夭欣喜若狂。

    “你為了我失去一切,我無以為報!”楊樂夭有些感性,“但你既然說我是你的全部,那我便以身相許了!”

    楊樂夭單膝跪下,親吻他的手背,“辛玉郎,你可愿嫁給楊樂夭,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離不棄,相許相隨!”

    辛玉郎被她如此別樣的求婚儀式一時誘惑,雖然心底深處有個聲音在反駁,但行動快于一切,他只聽到一個肖似他的聲音應答道,“好!”

    似在黑暗中摸索了太長時間,一時看到了充滿瑩瑩白光的出口就在前方,辛玉郎淚盈滿目。

    如果說上次她的求婚,他當做兒戲,如今,他實實在在,甚至更為急迫的想嫁給她,伴她一生。

    楊樂夭喜極而泣,環(huán)住他的身子,道,“這次可再不許你拿借口來搪塞我了!”

    辛玉郎知道她是指上次說的再等等之類的話,搖了搖頭,道,“不會!”

    “那我明日回去讓楊嬸先準備著,你這案子一了,我便著人上門提親下聘!”

    有了獨臂和那個大夫的證言,辛玉郎的案子只怕不日就要開審,不管能不能

    牽動龍蔓根本,先將他從案中脫出來再說。

    “這么快?”辛玉郎也就隨口一問。

    依她的急性子,沒明天就來下聘已經算替他著想了。

    “不快,不快!”再慢她就要被逼著娶司馬荇了。

    楊樂夭暗嘆,好在他將暗主令交給了太女,不然聽到女皇要將司馬荇賜給她的消息,豈不是亂上添亂。

    “好!”辛玉郎也不再有異議。

    兩人相擁了一會兒,享受著難得的靜謐,或是知道案子有了轉機,辛玉郎難得的好說話,隨她天南地北的亂侃。

    “玉兒,將暗主令給了別人,你真就不心痛?”

    “不心痛啊!”辛玉郎一臉無所謂,“那東西于我,不過是個枷鎖!”

    “哎,聽到你這樣說,林發(fā)會心痛的!”楊樂夭心里為林發(fā)叫屈,她一心為他著想,甚至將此等重要物件留給他保命,卻被他當成了枷鎖,急于脫手。

    好在她死了,不然也會當場吐血而亡。

    “這又關她何事!”辛玉郎劍眉一橫,表情仍有厭惡之色,“她的物件,我一件也不稀罕!”

    得得得,楊樂夭心里嘀咕,林發(fā),我是想為你翻案的,可人不愿聽啊!

    這樣一想,楊樂夭便心安理得的將對林發(fā)的愧疚一抹而空。

    我會好好照顧玉兒的,老姐兒,你在下面就莫要再cao心了。

    “你當時怎么不想著用暗主令調動人來救我,反是將它交給太女!”

    楊樂夭心里還是有些可惜的,暗主令啊,那個唯一可以調動天下首富林家所有的暗線生意的令牌,就這樣給了別人,rou疼啊!

    辛玉郎也看出她一臉rou疼之相,笑了笑,“與其將來被四皇女順了去,還不如早將這燙手山芋交到太女手上!”

    辛玉郎蹙緊眉頭,繼續(xù)道,“四皇女這人,我與她交涉頗久,她心狠手辣慣了,可算是人面獸心的典范,即便我交出全部,她也不會安心放手的,必會對我趕盡殺絕。”

    “我早有脫手暗主令的打算,只是一直苦無機會,正好龍蔓逼我害你,我一氣之下,便暗中找了太女!”

    “我早知太女對你尤其看重,再加上暗主令這等砝碼,她如何不會全力救你!”辛玉郎笑容溫柔,“既能救你,又能將暗主令移交,我何樂而不為!”

    “嗯!”楊樂夭點頭附和,但是心里還是有些難受,“我還以為我傍了個款爺,可以少奮斗十年呢!”

    辛玉郎雖沒聽過款爺,但大致理解楊樂夭為何而感嘆,道,“放心,娶了我你不虧,我的嫁妝必是京城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