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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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半,秦奪突然開口道:“告訴我你的計劃。” 司予默了默,還沒想好編什么鬼話來忽悠他,就聽他繼續(xù)道:“你有你想做的事,我也有。我不希望我們成為彼此計劃的絆腳石。” 幽暗的火光照亮二人的臉,秦奪那雙煙灰的眼隨著晃動的光線忽明忽暗,卻始終靜靜注視著他。 “就當(dāng)是再合作一次吧。” 這似乎是兩人相識以來,對話中第一次沒有暗含著劍拔弩張的火/藥味,沒有猜忌、懷疑與互相試探。 司予回視著那雙意外真誠的眼睛,片刻后,一聲嘆息,像是妥協(xié)了。 “行吧,”他說,“那么,希望這次也能……合作愉快。” - 第二天天光終于亮起的時候,司予聽到房門處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他睡眼惺忪地從床上坐起來,悠悠伸了個懶腰,又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后,才抽出枕頭下的刀,無聲地看了幾秒,翻身下了床。 打開門,見其他人已經(jīng)都出來了,黑裙女人站在走廊里,臉上又恢復(fù)了他們第一天到這兒時那僵硬可怖的笑容:“各位見證者們,演出的日子已經(jīng)到來,你們準(zhǔn)備得如何了?” 除了司予之外,所有人眼下都掛著一大個青黑的眼圈,他們很想一齊搖頭擺手,告訴她:“不不不我們還沒有準(zhǔn)備好。” 然而司予沒給他們這個機(jī)會。 他本就站得離黑裙女人最近,自然而然地接道:“我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請帶我們前往演出場地吧。” 黑裙女人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后又說:“這次演出邀請了許多嘉賓前來觀看,眼下還有一位嘉賓不知出了什么意外,暫時還未到場。各位請稍等片刻,容我再去找找他。” 眾所周知,病毒世界里的“嘉賓”不可能是什么好東西,本就緊張的眾人一聽還有嘉賓當(dāng)觀眾,頓時更加緊張了。 卻見司予悠悠抬起手,隨意往最里面的205房間一指,笑問道:“您說的嘉賓是‘法官’大人吧?他還在房間里休息呢。” 知道真相的陳偲偲:“……” 這休息的方式真是別出心裁。 黑裙女人聽到這么個令人咂舌的回答,似乎也并不意外。她向司予道過謝,朝著205房間走去。 片刻后,房間里傳來“哐哐”幾聲巨響,隨后大概又過了半分鐘,黑裙女人帶著個失魂落魄、雙目無神的“法官”走了出來。 秦奪冷眼旁觀,覺得黑裙女人可能直接把那張床給劈了。 果然宿者和病毒世界里的其他npc不一樣,不能輕易用暴力對抗。 而其他人看著“法官”手里那個已經(jīng)炸開了的“法槌”,面色都不太好看,張書倩更是腿一軟,在陳偲偲的攙扶下才沒當(dāng)場滑下去。 “好了,那么現(xiàn)在我們的嘉賓就已經(jīng)到齊了,正在觀眾席上等待著演出開始。”黑裙女人愉快地點了點頭,朝著眾人咧嘴笑道,“各位見證者們,請隨我來。” - 眾人由司予帶頭,機(jī)械地跟在黑裙女人身后,走過狹長的樓梯,走過貼著棕紅壁紙的長廊,終于回到了第一天他們剛來的時候,黑裙女人帶他們進(jìn)去過的放映廳。 所有人都還清楚地記得那天失去了臉的“王強(qiáng)”渾身裹滿膠布、僵硬地走進(jìn)放映廳時的場景,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臉上又白了一層。 放映廳的四周垂著酒紅色的天鵝絨幕布,偌大一個空曠的房間內(nèi),只有舞臺前打了一排冷白的燈光。自舞臺前的弧形空地起,低矮的臺階一層層向上拔高,延伸到看不見的黑暗之中,莫名有一股中世紀(jì)西歐的音樂會現(xiàn)場似的、莊嚴(yán)而肅穆的氛圍。 觀眾席的最前排零星坐了幾個人,應(yīng)該就是黑裙女人口中的“嘉賓”了。 舞臺斜斜打下的光線照亮了他們的臉,和之前那些詭異恐怖的無臉npc不同,他們每一個人臉上,都有著鮮明的五官。 最左邊的男人看上去大概三四十歲的模樣,左手手腕上戴著一塊名牌表,神情倨傲,姿態(tài)放松,眼底帶著一點輕蔑的笑意,正像打量蟲子似的看著他們這群“見證者”。 他旁邊坐著的男人身材短小,看上去十分普通,穿著一件洗到變形的白色t恤,胡子拉碴的,臉上泛著常年喝酒抽煙和疲勞駕駛而留下的土色。 疑似貨車司機(jī)的中年男人旁邊坐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她看上去同樣十分平凡,一副家庭主婦的模樣,臉上和手上都是因為cao勞而生出的皺紋。她有些不安地坐在他們之間,目光時不時向兩邊瞟去,右手一個勁兒地扣著左手的指甲,像是在擔(dān)心著什么。 再旁邊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戴著副金絲眼鏡,一身官氣,頭頂已經(jīng)有些稀疏,看著樸素,衣服褲子的布料細(xì)看之下卻十分考究。 最右側(cè)坐著的兩個男人看上去就要低眉順眼得多,不過他們的低眉順眼也只限于對名牌表男人而已。這兩人一身精rou,青筋凸起,手里各拿著一條繩子的一端,正盯著眾人,露出充滿惡意的笑容。 司予看著被黑裙女人帶來的“法官”一步步走入觀眾席中,在那兩個男人的右邊落座。隨后他的五官也開始一點點發(fā)生著詭異的變化,由劉寸的模樣,慢慢變成了另一張更貼合骨骼的臉。而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放開過手里那把哪怕已經(jīng)破破爛爛的“法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