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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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的?我看她爹把她教的挺好,要慣也是你慣的,那在你手里就是個寶貝呦!說不得碰不得的,你現在好意思說都是慣的?”梁無玥想起自己的境遇,不禁莞爾,“我倒是有個想慣的,可人家不讓我慣,我比你還愁呢,我說什么了?” 他們三個是發小,三個人,一樣的倒霉蛋兒,沒有一個在情路上是順遂的。 第三百二十五章添置嫁妝 良辰吉日近在眼前,一般女孩兒的嫁妝都是從出生起就開始準備的,嫁衣也是在及笄之后就著手去做了,因此準備起來也不算太趕。 可納玉不同,她家被人一把火燒了個干干凈凈什么都沒留下,也別指望蔣煒家的母老虎會那么好心幫一個外人添置嫁妝。不過她之前要是沒告訴蔣煒是自己害死了他兒子的話,興許蔣煒還會為她cao辦,現在,蔣家上上下下都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指望他們能給她置辦嫁妝?做夢呢! 不過好在她攢的還有些體己錢,用來買件頭面應該是夠了。 瑜兒氣鼓鼓的回來,銅盆往架子上重重一放,沖著外面就吼,“母夜叉!老肥婆!我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張嘴就往外倒糞,還誥命呢?狗屁!” 納玉沒她那么大反應,合上書,上去把瑜兒拉回來,“行了,你要真有那膽子就當著面兒罵了,你還能聽她罵幾天?咱們后天就能離開了,想整治她,往后多的是機會。” 瑜兒訕訕的閉了嘴,忽而又愁起來,“一同嫁過去的都是什么大理寺卿的侄女兒還有翰林院大學士的閨女兒,哪個官兒不比兵部尚書大?人家的嫁妝肯定都摞成山了,咱們什么都沒有,去了指定被人瞧不起,往后挨欺負了,連個倚仗都沒有。” 納玉把首飾盒里的首飾都倒騰出來,這些都是蔣煒偷摸送給她的,成色算不上特別好,不過多少也能換個十幾二十兩銀子,她算的很清楚,去了少不得要走動打點,把這些首飾拿去當鋪換成碎銀子也能撐個一段時間,車到山前必有路,等花完了再想法子吧! “行了,別說那些有的沒的,先跟我出去把首飾當了,沒錢傍身可不行。” 瑜兒誒一聲,去拿傘,外頭太陽大,她們家小姐這一身的細皮嫩rou可曬不得。 不想,出門就碰到蔣夫人來找茬兒,身后跟著兩個嬤嬤,一個手里拿著繩子一個手里鞭子,蔣夫人長的一臉尖酸刻薄相,指揮兩個嬤嬤把納玉和瑜兒推回了屋里。 “多俊的狐貍精啊,跟你娘當初一個樣,我看,你爹就是你和你娘一起害死的吧?害了你爹還不夠,現在又想來害我們家?” 蔣夫人揚手就想給她一巴掌,到底是不算太糊涂,忍住了,怕留下印子,大婚之夜的被人看見了不好交代。可氣得消啊,指使兩個嬤嬤把人用繩子捆起來,等她動彈不得了,一甩手就把人抽了個倒噎氣。 “蔣納玉,你害死我兒子,別以為嫁到了王府就能萬事大吉,我告訴你,我遲早會殺了你,今天只是個教訓,王爺病的起都起不來,估摸著也沒精力和你洞房,既然這張臉碰不得,那我就抽爛你一身皮!” 果然是一家子笨蛋,在她下一鞭子抽上來之前納玉忽而笑起來,嘴角流著血,瞧著居然有幾分駭人,“怪道說你兒子蠢呢,爹娘都沒腦子,生出來的兒子能不蠢嗎!” 第三百二十六章蔣家的把柄 蔣夫人被納玉這么一激,眼都紅了,甩手又是一鞭子,這一下見了血,納玉原本就體弱,這母夜叉還在鞭子上浸了鹽水,兩下就已經要了她半條命。 她是個很懂分寸很知收斂的人,但這回不一樣,懂分寸知收斂只會讓人變本加厲。 瑜兒被兩個嬤嬤堵住嘴牢牢抓住,瞧瞧她這處境,這是想干脆抽死她為她兒子報仇吧?納玉氣若游絲,卻偏要扯著嘴笑,半是譏諷半是釋然,全然不忌憚她手里的鞭子。 “要不說你們一家子都是愚不可及的笨蛋呢?你兒子是我捅出去的,可殺他的人又不是我,我奉勸你一句,可別把我惹急了,蔣煒多的是把柄在我手上,我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馬上就有人把彈劾他的折子呈給皇上過目,蔣煒做過什么你應該清楚吧?隨便拎出一條都夠你滿門抄斬的了。” 蔣夫人不信她的,心里恨的不行,蹲下來,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她手上戴滿了戒指,這一巴掌摑下去,納玉那張俏生生的臉,登時就腫將起來,隨之浮現的是五個巴掌印,觸目驚心。 “滿口胡鄒,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雖如此,可她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動搖,蔣煒一年的俸祿就那么多,可他在外邊兒風啊流,包粉頭,找相好,又是給人家買鐲子,又是置辦房產的,只憑他那點兒俸祿,早不是被掏空了,哪兒還有人跟他。 納玉多精明的人吶,看蔣夫人恍恍惚惚就知她說的話她至少信了七八成,納玉不慌不忙,蔣夫人這會兒心里一定在打鼓,她越是裝的灑脫,她心里就越是沒底,便趁熱打鐵道,“你當然不信我的,不過你要是不信的話,咱們大可一試,單是他蔣煒販賣私鹽一條就夠砍頭了吧?還有他那些賬本,別以為藏在密室里就安全,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想抓他的把柄,還不是太難。” 蔣夫人后背發涼,原還當這丫頭信口胡謅是唬她的,可買賣私鹽的事她怎么會知道?還有蔣煒房中的密室,密室只有他們兩人知道甚至連她兒子都不知道家中還有密室存在,好啊,她當初就看著丫頭不是個善茬兒,說不能留,都是蔣煒這個老色鬼,色迷心竅非要留下她,這下可好,到頭來她們一家都要被這丫頭給害死了! “那些賬本呢,我已經拓印了一模一樣的藏起來了,你們別打量我一個女人無依無靠的就好欺負,你呢,要么就現在殺了我,然后等著被滿門抄斬,要么就放了我,等著我出去了,親自把證據交給皇上。”說罷凄凄一笑,“好像兩條都是死路啊不過沒關系,還有第三條路可走……給我準備嫁妝,比著其他兩位小姐的嫁妝給我準備,比她們,只能多不能少,然后,風風光光把我嫁出去,這樣的話,我興許還會對你們有那么一點點感激,會手下留情也說不定。” 蔣夫人被她氣的渾身發抖,“你!蔣納玉,你不要太過分!” 第三百二十七章苦rou計 蔣夫人沒出得了氣反而又夾帶了一肚子氣回去,臨走前納玉還在笑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蔣夫人既然要走,那就是選了第三條路,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狐貍精!狐貍精!這丫頭就是個禍害人的妖精,沒想到收留了一只白眼兒狼,沒能給兒子報仇不說還吃一口啞巴虧,難道今后就這么被這丫頭吃定了嗎? 納玉挨了兩鞭子一巴掌都沒掉一滴淚,瑜兒卻哭慘了,擔心她傷勢,可又不敢動她,給她解開繩子,收不住聲,哭的更狠了,“這天殺的老妖婆,下手也太狠了,小姐,你疼不疼?我……我去給您叫大夫。” “先扶我起來。”鹽水里泡過的鞭子,一鞭子下去,抽開皮rou,疼都是從骨頭縫里冒出來的,瑜兒小心翼翼把她扶起來,一面吸鼻子一面問,“小姐,您怎么知道蔣家有密室的?還有蔣煒貪贓枉法欺上瞞下的證據,您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搜集的?我怎么從來都不知道這些?” 納玉笑著拍拍瑜兒的手,“要不說蔣煒一家都是傻子呢,我騙她的,剛才說的那些都是我胡扯的,上月有個自稱是布商老板的人來找蔣煒你還記得嗎?我去給他們送茶的時候看過那位布商的手,哪兒像個做布匹生意的老板,所以就多留了個心眼,后來我在蔣煒的書房看見一本賬簿,上頭記著今日購進精鹽多少多少的,府里能吃多少鹽?他一下買那么多,不是販賣私鹽是什么?” “還有,他做了這么多茍且的勾當,記賬的賬本一定得找一個隱蔽的地方保管,所以我猜想有密室,沒想到還真被我猜中了,雖然挨了這幾下,不過能換幾車豐厚的嫁妝,咱們倆過去了日子也好過些。”說到這兒又迸生出無盡的感傷來,“就是不知道納雍被他們弄到哪兒去了,他還沒斷奶呢?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喂他,他現在好不好?” 瑜兒哭起來沒個完,一邊哭還一邊安慰,“您放心吧,小少爺一定會沒事的,都到這個份兒上了,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這一身的傷,奴婢瞧了可心疼死了。” 納玉嗔她,“行了,別哭了,我還沒死呢,你要是不想我死的話就趕緊去給我找個大夫來,再晚一會兒,我可就真的交代了。” 這倆下是可著吃奶的勁兒打的,她現在動彈動彈胳膊都不行,疼的嘶嘶到抽氣,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馮夜白病著,不大可能一個院子一個院子的過一遍,只怕是連行房都難,這個時候就全靠自己主動了,不過還不能太明顯,馮夜白現在興許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皇帝派過來的了,不過轉念一想,今天這頓打挨得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苦rou計么,就算是馮夜白,看了之后多多少少也會有些心疼。 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有問題的是衛沉央,這姑娘一點兒心眼兒也沒有,她不是自己的對手,可馮夜白心里裝的是她,那她日后的存在也勢必會成為一個大麻煩。 第三百二十八章我能管得了他 衛沉央是馮夜白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結發妻子,也是嫡王妃,馮夜白要再娶別的女人,她得坐主位受眾人參拜。 自個兒夫君娶別的女人進門兒,她還得賠笑臉兒高高興興把人迎進來,這就是生為女人的悲哀,你男人三妻四妾是好事,你要是敢不高興,大婚之日上臉色,那就是妒婦,要遭人唾罵的。 非但如此,她也得跟著穿一身大紅顏色,馮夜白稱病在身,裝樣兒裝得極為趁手,慘白一張臉,人前露面的時候那半死不活的樣兒,瞧著還真挺像那么回事的。昭儀們先后迎進了府,馮夜白不能喝酒,自然而然就由梁無玥代勞,他早早兒的退場,倒落得一身清閑。 蔚敏和沉央坐在一道聊天,沉央強撐著張笑臉兒,招呼蔚敏吃喝,跟她講大米如何如何,又說起尚梅跟她講的笑話段子,天南海北的胡扯,就是不往“那幾位”身上提。 蔚敏知道她心里難受,陪她扯了會子閑篇兒,握了握她的手,把話搶過來問她,“我聽梁無玥說,這幾個女人都是你給他挑的?” 沉央賭氣的“哼”一聲,“他讓我給他挑的。” 這丫頭……蔚敏哭笑不得,馮夜白讓她挑是這個意思嗎?她還當真了? “他讓你挑你就真給他挑了?沒發脾氣?也沒跟他鬧?” “我發什么脾氣啊?我能管得了他?”她嘟嘟囔囔,噎著嗓子,樂呵臉成了委屈樣兒。 蔚敏在她肩上拍了拍,“你怎么管不了他了?你不試試怎么知道不成?你跟他鬧啊!指著他鼻子罵,他要是敢再娶,你就把那些女人都殺了,男人不都說女人不講理愛鬧騰嗎?那你就不講理一個,通情達理人還當你是軟柿子好欺負呢!” 沉央拉下臉道,“皇上下的圣旨賜婚,我鬧什么啊?違抗圣旨可是大罪,別到頭來再給他招惹一身是非。”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他呢!”蔚敏沖她比了個你真行的手勢,一連搖頭嘆氣,“皇帝手再長,管別人家事總是缺理,你啊……叫我怎么說你好?你就是太軟弱了,換做是我,一個都不讓進門兒。” 沉央一伸手抱過大米,放在懷里揉了揉,忽做出惡狠狠的樣兒來道,“她們最好一個都不要來惹我,也別打量我好欺負,否則一個都不讓她們好過。”稍頓,又道,“不過納玉可以除外,她來了我心里還是高興的,以后想見面兒也不用再等了,天天都能見著。” 納玉也在列中,這點蔚敏倒是挺意外的,不過這姑娘挺老實本分的,性軟溫良,于沉央來說,至少算不得敵人,不過總歸是嫁了同一個男人,少不得有顧此薄彼的時候,這會兒jiejiemeimei的挺親熱,往后日子長著呢,總有情薄的時候。 沉央是個別人跟她說上兩三句暖心窩子的話就把心掏出來給別人的傻子,蔚敏怕她吃虧,肅斂了表情又道,“就算是納玉,你往后也記著對她留個心眼子,人心難測,尤其是女人心,知道嗎?” 第三百二十九章今兒晚上就讓她伺候吧 女人心海底針,蔚敏見慣了宮里那些為了一夜雨露恩澤爭的你死我活的戲碼了,王府跟后宮是一樣的道理,甭管對誰,都留著一手總沒錯。 沉央挺喜歡納玉,可聽蔚敏這么這么一說,心里也直打鼓,納玉不像那種人吶,人家挺好的,至少在她心里不像那種懷著不純目的的人,但蔚敏的忠告也不是全無道理,她不可能沒有任何因由就針對納玉,她心里嘀咕一陣,點點頭,聽進去了。 婚宴散后,就是洞房花燭夜了,曹德綸過來問他,今兒想歇在哪位昭儀房里,馮夜白氣的一本書砸過去,“混賬,你腦子被狗啃了?本王對外病的起都起不來了還洞房花燭?滾!” 曹德綸戰戰兢兢打個千兒,實在不知道他火從何處來,冒著大不韙,又多了句嘴,“王爺,這幾個可都是皇上派來的現在沒法兒召她們侍寢,可召過來一個在身邊伺候著,禮數上過得去,傳到皇上耳朵里,也有個說頭不是。” 馮夜白憤憤難平,今兒衛沉央臉上都笑出花兒來了,里里外外折騰了那么半晌,竟是從頭耐心到尾,半點兒不悅也沒有,她高高興興,他卻不高興了,這丫頭沒有心的嗎?看著他娶別的女人就這么高興? 她不是跟納玉好嗎?成,她高興,那他成全她,讓她再高興高興。 “去把蔣納玉叫過來,今兒晚上就讓她伺候吧。” 多大人了,還耍這種小家子脾氣,曹德綸應個是,下去請人去了。 都知道馮夜白的身子不好,床都下不來,自然也不會來掀她們的蓋頭,只往各房各院兒派了個太監去,拿稱桿把三位新娘子的蓋頭掀了,算是代他完禮。 其他兩位心里沒什么期待,由丫頭嬤嬤伺候著收拾妥當,早早的就睡下了。唯有納玉,換了身常服,還點燭繼續等著,身上傷口作祟,一到晚上就抽絲剝繭的疼起來。 瑜兒心疼她,一連打了幾個哈欠后勸她,“小姐,奴婢伺候您睡吧,王爺都病成那樣了,怎么可能還會過來,咱們明天一早再去請安也是一樣的,反正都嫁進來了,往后還缺見面的機會嗎? 納玉胸有成竹道,“他來不了我可以過去啊,既然嫁進來了,那咱們就不能閑著,那兩位估摸著暫時沒有要爭寵的心,沉央又是個沒心眼子的人,不會主動找茬兒,眼下正是咱們的好機會,不說能霸占了他一顆心,能分些寵愛加身,也算沒白忙活。” “那您好歹注意身子,傷還沒好呢,就這么熬著,仔細您這一身細皮嫩rou,留下疤瘌了,就不好看了,到時候王爺估計都懶得看你。” “這個不用擔心。”納玉從進門兒到現在,臉上笑就沒停過,“他跟那些凡夫俗子不一樣,倘若他也只看人的容貌身段,衛沉央能嫁給他?他這樣的,見多識廣,什么樣兒的美人沒見過?在他這兒,容貌尚且不及才情學識來的重要,你且看著吧,我既能嫁進王府,就能守的住一方權利沃土。” 第三百三十章往王爺寢居去了 瑜兒有時真挺慶幸自己攤上個好主子的,納玉聰明,還有料事如神的本領,這不,功夫不負有心人,曹德綸來請她過去伺候馮夜白了。 納玉寵辱不驚,沖曹德綸莞爾一笑,稍帶了些頭回侍寢的嬌羞,問道,“總管,我……我頭一回,不知道該準備些什么,聽說王爺病的挺嚴重,可有什么要忌諱的?我倒是沒事,就怕沖撞了王爺,那罪過可就大了。” 曹德綸半福著身子道,“忌諱倒是沒什么,王爺的藥已經喝過了,您就在邊兒上聽吩咐就成了,不過您是主子,跟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不一樣,王爺吩咐您做什么,您打發身邊人去就行了,只要在咱們王爺跟前兒守著,王爺就高興。” 納玉半點兒不顯得清高,聽他說完道聲謝,叫上瑜兒,跟著曹德綸去了。 才出了鴻悅軒的門,就碰上了尚梅,尚梅見是納玉,忙蹲下向新主子見禮,納玉扶她一把道,“不必多禮。”一蹙眉,臉上帶了幾分歉疚,“請姑娘回去轉告王妃,就說我明兒一早就去向她請安,這事說來話長容我慢慢兒向她解釋。” 尚梅道一定代為轉達,躬身目送她們往王爺寢居的方向去了。 “主子!主子!主子!”人未到聲先至,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尚梅了,沉央放下繃子,對著門口道,“大晚上的,你且小點兒聲。” 尚梅一挑簾子進來了,緩喘兩口氣兒,驟然一嘆道,“主子,您猜猜,奴婢剛回來在半道上撞見誰了?” 沉央睨了眼她臉色,故作驚訝,“你撞見鬼了?” 尚梅跺跺腳,連呸三聲念了句“阿彌陀佛”,上前道,“我看見蔣小姐了,不……不對,在是蔣昭儀了,是曹總管親自領著的,往王爺寢居去了。” 沉央心里咯噔一下,漫漫無底的酸澀一股腦兒涌上心尖,他知道納玉跟她好,還叫納玉過去伺候他,故意的嗎?他讓她們倆以后怎么處?見面多尷尬? 尚梅見她晃神,想起納玉說的又道,“蔣昭儀說,明兒一早再來給主子您請安,到時候慢慢兒跟您解釋。” 沒什么好解釋的,又不是她的錯,是自己挑的她,看中她漂亮大方,端莊得體又溫柔賢惠,讓她嫁進來自己也好有個伴兒。才開始選的那會兒,她還不像現在這么哽的難受的慌,覺著沒什么大不了的,還覺得是自己肚量小,這會兒不一樣了,她心里又堵又難受,想哭,眨巴眨巴眼,鼻子一酸,她趕緊轉過臉去,聲音悶悶的,“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困了,要睡覺了。” 她們主子不會爭寵,分明心里委屈的不得了,可就是不說一句,這個時候就該大張旗鼓的去找王爺啊,吵架還是談心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讓王爺知道你心里有他啊! 尚梅愁啊,這個主子可太急人了,沒見過她這么不會說話的,總不能就拋下榮寵往后都不要了吧?做主子的不爭氣,她們做奴才的指望什么出頭啊! 第三百三十一章男人和女人不一樣 仔細算來,這應該是納玉跟馮夜白見的第四次面,玉泉山莊一次,“此間浮生”一次,還有她來看沉央的時候撞見過他的一次,而這回是第四次。 她雖然常來王府陪沉央,可他一直纏綿病榻不見客,上回她也是趕巧才見著過一次,見過的次數是不少了,可她心里還是緊張,今時不同往日,她這次是以他的女人的身份來見他,說話做事都得加著小心,倒不是怕他,是她心里頭清楚,馮夜白召她來,是存心氣衛沉央的。 這么長時間了,這倆人之間是個什么路數她也都看清了,衛沉央在“男女方面”遲鈍的很,馮夜白滿腔愛意無處訴,兩個人是針尖對麥芒,一個把感情全掖在心里不說不表,另一個是說了做了,這個死活都不懂,兩下里僵持著,一條路走死了,沒有一個轉頭的,就這么互相折磨,傷都一起傷。 曹德綸把她帶過來后,沒留下任何只言片語就走了,這種事上,旁人幫不了她的忙,唯有靠自己。 “臣妾給王爺請安。”她站在外間的檻門外即便他看不見,禮也行的很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