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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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央撥浪鼓似的搖搖頭,“不恨。”她好怕他會一口把她的手指咬斷啊,說完又補了一句,“本來也沒恨你。” 本來也沒恨他,這句話說的襯人意,馮夜白朗聲笑道,“那你想上哪去?” “你去哪我就去哪。” “會繡花嗎?” 她怔忡了下,搖頭說不會。 馮夜白帶著她往外走,“那正好,帶你過去學學,學會了給我也繡個玩意兒。” 她要讓皇上高興,皇上高興了夫君就高興,夫君高興就能帶她回家,她腦子里就這一個念頭,別的話都聽不進去,高興壞了,坐在馬車上也不安分,看著街上賣這賣那的鋪子,心里直癢癢,可憐巴巴看一眼馮夜白,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馮夜白把簾子放下來,按著她坐好,“等我忙完這一陣,再帶你上街玩兒,我說到做到,你可不許再跟我鬧了。” “好,我不鬧了。”她疊手放在膝蓋上,脊背挺的直直的,開始做規(guī)矩,才老僧入定的安分了一會兒,又不老實了,肩背全都塌下來,垂頭喪氣問他,“那……那你還要多久忙完啊!” 指望她有定性,那是白費心,馮夜白唔一聲,那意思不清不楚,貓爪子一樣撓著沉央的心。 沉央靠過去,扯了扯他袖子又問,“那我還要等多久啊?” 他模棱兩可的回她,“快了。” “那快了又是多久啊?” 第六十七章跟皇帝沒關系 她就這點鬧騰人,性子急,沒定力,從馮夜白嘴里問不出個準確的時間,就拖著他的手鬧人,攪的他也不得清凈。馮夜白昨晚上沒睡好,現(xiàn)在被她一鬧,零星那么點睡意也沒了,假作生氣的瞪了她一眼。 沉央被他這么一瞪嚇住了,不敢再說話,老老實實坐著,夫君兇起來太可怕,她還是不問了,把夫君問煩了,就不好了。 繡坊的姑娘熬了一晚上,這會子都回去補覺去了,只有幾個管事的還在忙活,皇帝的龍袍上一條張牙舞爪的龍才繡了一半,兩件鳳袍也才開始起頭,沉央打進來起就左顧右盼,胖海說要等沒人的時候再偷偷灑香粉,現(xiàn)在就沒人,所以她要趁現(xiàn)在偷偷灑香粉。 可是夫君還在呢,被夫君發(fā)現(xiàn)了,就不叫驚喜了。 恰這時,江辭打簾從里頭出來了,美人將醒,帶著一臉惺忪,張嘴打個哈欠,睨了眼沉央道,“呦!終于肯把夫人帶出來給我瞧瞧了?” 馮夜白捻著龍袍上銹龍須的那部分針腳,不在意的嗯了聲,“還沒開工?” “昨兒忙了一晚上,總得給人留時間補補覺吧,不然神志不清,出了岔子,賠的可不止一個人命。”又招呼沉央,“聽說你跟你夫君置氣了?來,跟我說說你怎么氣他的,叫我高興高興。” 沉央長長“啊”了一聲,扭頭看馮夜白。馮夜白攥攥她的手道,“別搭理她。”又一指明間的軟榻,“你先坐那兒玩會,我跟她說幾句話。” 江辭倒是很善解人意,叫坊里的丫鬟給她布置了點心甜羹,才隨馮夜白一道慢慢向后去。 “你這趟得進宮吧。” 他目光定定看著太后的那件鳳褂,啞了半天才道,“攤不著我去,誰霸攬的差事誰去,我全著是幫自己人,跟皇帝半個銅子兒的關系都劃不著。” 江辭哦一聲,尾音卷了兩轉,“這會兒和太后是自己人了?” “是蔚敏,遭皇上惦記了,說這趟差要是辦不下來,就派人來拿我腦袋,也就她傻,我能那么輕易就被人取了腦袋?皇帝下個套兒給她鉆,她就傻乎乎的往進跳,不想她進宮做只金絲雀,就得有模有樣的把差事辦下來。” “我當你薄情寡義不在乎這些呢?梁無玥說人家剛來那會兒你可是六親不認的,原來熱乎勁兒都藏著呢,那她呢?知道嗎?” 馮夜白揉了個線團在手里把玩,他現(xiàn)在心里亂的很,就跟這揉雜了的線團一樣,理不清個頭緒,“叫她知道一準兒又覺得是虧欠我的,橫豎都已經這樣了,就當是我還她的情。” 江辭道,“表哥表妹也是一段佳話,你縱使交了差也就是替她擋著這一陣,皇帝既然動了心思,就沒那么容易死心,往后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機會海了去了,你保她這一陣子不算保,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這句話不懂?依我看,干脆一并娶了,跟現(xiàn)在這位做個平妻,兩全其美。” 第六十八章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貨色 馮夜白和江辭到了后堂說話,給她送吃喝的丫鬟把東西放下也沒了蹤影,現(xiàn)在這前面就她一個人。她往嘴里塞了兩塊糖糕,拿出胖海給她的小葫蘆瓶,多剔透的綠啊,她揭開木塞湊鼻子一聞,還真是怪香的。 只要把香粉往這些袍子上一灑就好了,她慢慢挪過去,手還沒抖呢,身后卻有人出了聲,“你是誰?在這兒干嘛?” 沉央趕緊把手背在身后,被發(fā)現(xiàn)就不叫驚喜了,她努力把手藏起來,磕磕巴巴的道,“沒干什么,我……我等夫君。” 猛的蹦出來的這位就是看見馮夜白失魂落魄錯了針線的那個,叫瑛子,美則美矣,就是面相有些沖人,沉央怵她,慢慢向后挪,“我跟夫君一起來的。” 瑛子慢慢兒逼近她,“你手里拿的什么?” “沒有東西。” “沒有東西?”她歪著腦袋看她身后,“那你把手伸出來給我瞧瞧。” 沉央伸出一只手給她看,看完了背回身后,再伸另一只手給她看,看完了,一抬下巴,故作鎮(zhèn)定道,“你看,我手里沒有東西吧!” 瑛子哼哼兩聲抱臂看她,“你當我傻呢?兩只手一起伸出來給我看。” 兩只手一起伸出來就露餡了,沉央搖搖頭不肯聽她的。瑛子瞪圓了眼睛,這下就更顯得面目猙獰了,“伸出來!” 沉央堅定的拒絕,“不,就不!” “我看你就是來搗亂的吧,說!你手里到底藏了什么?你要是不說我可動手去搶了。”她嘴上說著,人卻已經到了沉央面前,伸手就去抓她手臂,沉央一只手握著葫蘆瓶,一只手去推她,但她一只手總歸不敵瑛子的兩只手,很快就敗下陣來,葫蘆瓶被瑛子搶到手,湊到鼻子上聞了聞,香噴噴的,也沒什么不妥啊。 瑛子扭頭翻了眼狼狽的沉央,“不就是香粉嗎?多稀罕似的,你早拿出來我還至于跟你動手嗎?” 沉央顧不得打理自己,伸手向她,“把瓶子還給我。” 她這么護著這瓶東西瑛子反倒覺得不簡單,又拿遠了些,問她,“這香粉是最次的下等貨,一個銅錢能買一大盒呢,味道散的也快,不如……我替你扔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貨色。” 沉央一聽要扔,心下一急就動手去搶,瑛子故意耍她,在繡桌前躲來躲去,一面躲,一面把瓶子里的東西往天上灑,白花花的粉末被揚上天,最后全落在桌上的龍袍鳳褂上,一圈追下來,瓶子就空了,瑛子得意的晃晃手里的瓶子,示威似的故作姿態(tài),“哎呀,全灑了,都怪你,你追我干什么?你不追我,這里面的東西就不會灑了。” 沉央氣紅了眼,“你……你還給我,搶別人東西,壞女人!” “好,還給你。”瑛子把瓶子扔給她,分明看準了她的位置卻故意偏了幾寸,一揚手,剔透的綠色葫蘆瓶在沉央腳邊粉身碎骨。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沒接住嘛!怪不得別人的。” 第六十九章你自求多福吧 沉央蹲下來撿地上的碎片,邊撿邊咬牙,撿完了站起來,吃人的表情瞪著瑛子,“壞女人!你是壞女人。” 瑛子看了眼她手里的碎片,把她的手包起來緊緊握住,碎瓷片棱角鋒利,瑛子又使了大力氣,沉央的手被扎破,血不住的流,她疼的受不住,眼淚憋在眼眶里,抬起另一只手,狠狠一巴掌抽在瑛子臉上,“你是壞人,搶別人東西,還……還……”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血rou模糊的手,眼淚終于砸下來,“你還弄傷了我的手。” 瑛子還沒從沉央抽她巴掌的手勁里回過味兒來,等回過味兒來了,臉上表情便愈漸猙獰,“你是個什么東西?偷偷摸摸到繡坊來,居然還敢在這里撒野,信不信我把你交給姑姑,讓她把你交給官府。” “我不是偷偷摸摸來的,我是跟我夫君來的。”沉央扔了手里的碎瓷片,有幾塊兒扎進rou里,她不敢碰,輕輕一碰就疼的要命,“是你先打我的,應該把你送進官府才對。” 瑛子仗著自己是繡坊的人,背后又有江辭撐腰,管她哪兒來的野丫頭,誰知道她夫君是誰,反正今天她打了她,就沒有那么好說話,“好,你說你不是偷偷摸摸來的,那你跟我去見姑姑,若姑姑也不不認得你,那我就把你當作賊送到官府,讓官老爺剁你的手指頭。” 還沒等拉著去見江辭呢,江辭便順著聲兒回來了,以為是丫頭們之間鬧矛盾,人還沒出現(xiàn)便先喝道,“一早起來都干嘛呢?超超超,再吵都給我滾!”回來了一看,是瑛子和馮夜白那個小媳婦兒,倆人已經扯到了一塊兒,瞧著狼狽樣就不難想象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瑛子!你給我住手!” 瑛子看準了機會先告狀,“姑姑,這丫頭是個賊,我剛看見她在這兒偷偷摸摸的,您搜她的身,一定偷了東西藏起來了。” 江辭上去把兩個人分開,反手給了瑛子一巴掌,“瞎了你的眼,咱們這里何時進過賊?” “姑姑……”瑛子捂著臉,委屈的不行,“姑姑,我是親眼看見的,她手里還拿了一瓶香粉,我問她的來歷,她只說自己是跟她夫君來的,其他什么也說不清楚,她一定有問題!” 江辭怒道,“這是馮夜白的媳婦兒,馮家正經的大夫人,你是個什么東西?不問清楚緣由就動手?你自己去找馮公子賠罪去吧,;我是管不了你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自求多福?她哪里知道她是馮夜白的夫人,問她她又不說,原本不知道馮夜白有夫人的時候心里就愛慕著,知道馮夜白的夫人是個傻子之后就不知是愛慕了,一個傻子都能嫁給馮夜白,她為什么不可以?本就對馮夜白存了心思,想著找機會去會會他那個傻子媳婦兒,若能把那個傻子哄高興了,馮夜白也會對她高看一眼,沒人愿意跟個傻子過一輩子吧,到時候她再加把勁,事就全成了,可現(xiàn)如今――江辭讓她自求多福,那意思就是沒她的活路走了。 第七十章問你怎么回事說話 馮夜白去后堂選皇后和太后的手帕要用到的絲帛,半途又想了些其他的,一晃神就耽擱了些時辰,可就這么一晃神的功夫,再回去,就又除了岔子。江辭正給沉央包扎傷口,地上跪著哭哭啼啼喊“姑姑救命”的瑛子,地板上的血還沒來得及擦,沉央嘶嘶到抽氣,一個疼字也不敢喊。 江辭睨見馮夜白回來了,抬抬下巴對瑛子道,“呶,正主兒回來了,要求饒去求他,求我沒用。” 瑛子膝行幾步,跪保住馮夜白的腿,一張臉哭的是梨花帶雨,“馮公子,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馮公子,我愿意伺候馮夫人給馮夫人賠罪,您饒了我吧,求求您了。” “這怎么回事?” 沉央低著頭,不敢看他,也不敢說話,她怕馮夜白又怪罪她惹是生非。 馮夜白看見她這副模樣就來氣,這丫頭還真是個惹事精,回回出來回回出事兒,就沒有一回是順順當當?shù)模@回跟著出來了,就離開那么一會兒就又把自己給弄傷了,她還真是好樣兒的。 他耐住心疼,沉著臉過去,打眼往那傷口上瞧了眼,那個心呦,疼的直冒血,這哪是劃在她手上了,分明是在他心窩子里捅了一刀,她疼他比她更疼,“啞巴了?問你怎么回事,說話!” 江辭攏攏沉央顫巍巍的肩道,“你小點兒聲……瑛子把她當成進來偷東西的賊了,倆人鬧騰起來,打了一架,也不知是摔碎了什么東西,扎著手了,人就跪在那兒,橫豎你想怎么罰都由著你,光對著她發(fā)脾氣也沒用。” “讓你說話,別人替你講的不算數(shù),怎么回事你原原本本的跟我說一遍,說!”馮夜白要發(fā)起火來,那可真夠人喝一壺的了,沉央往江辭身后縮了縮,寒噤噤的,明明不是她的錯,為什么夫君要沖她發(fā)火? 江辭充和事佬,讓馮夜白消消氣,“誰說不是一樣,反正都已經這樣兒了,你再沖她發(fā)脾氣也沒用,趕緊先領回去看大夫是正經。” 沉央怕馮夜白一生氣又不讓她出門,緊忙把傷手藏起來,吸吸鼻子把淚擦干,仰頭,一臉倔強樣兒,“我不疼,手一點兒也不疼!” 瑛子著實是怕了,說話間就發(fā)落到她頭上了,但看他對自己夫人也是一樣臉色,想來對夫人也不是多寵愛,遂話鋒一轉,開始喊冤,“馮公子,我一時眼拙,沒有認出夫人是我的錯,可夫人始終不肯說自己是誰,手里還攥著個瓶子,也不知裝了什么,我就想要過來看看,瓶子是她打碎的,手也是她自己弄傷的,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 她為了撇清楚自個兒,一盆子臟水全潑在沉央頭上,沉央覷了眼馮夜白鐵青的臉色小聲辯解,“不是這樣的,是她搶走的瓶子,也是她摔碎的,我撿碎片,她握住我的手,我才受傷的。” 江辭又說,“我剛看了眼,傷的還挺重的,有幾個扎進rou里去了,得趕緊處理處理。” 第七十一章給你的驚喜 該信誰不該信誰他心里有一本清楚帳,只是現(xiàn)在拉不下臉來哄她,前頭的傷還沒好透,這又給自己折騰一身血,敢情她是天生跟外頭犯沖是怎的?沒嫁過來的時候也不見有這么多磕磕絆絆啊。 “你那瓶子里裝的是什么?” 反正瓶子碎了,香粉也沒有了,也不能給夫君驚喜了,她就老老實實回答,“瓶子里是香粉。” 馮夜白是完全拎不清她怎么想的了,“香粉為什么不能給別人看?” 沉央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是給你的驚喜。” 驚喜?他要香粉做什么?這回答叫他哭笑不得,復又旋身看了眼地上跪著的瑛子,真是滿心滿眼的厭惡,“我看你是差事還不夠忙,居然還能騰出手來害人,既然這么想攀高枝……那就不用做活了。” 瑛子一愣,心道這是什么說法?難不成她害人還害出前程來了嗎?正不知是喜是憂呢,這才聽到他遲來的下半句,“既然不用做活了,那還留著這雙手做什么?”然后又煞有介事的問江辭的意見,“依我看就剁了吧,你說呢?” 江辭其實挺疼這個徒弟的,人機靈,平時辦事也利索,可就是有點兒心高氣傲,不甘心屈居人下,往日她作威作福打假把式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了,可今次不同,威風耍到了馮夜白家里,早說過馮夜白不是什么好人,這樣能饒得了她?可剁手的話――她一個正當芳華的小姑娘,還沒許配人家呢,就這么沒了兩只手,那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分別。 到底是于心不忍,江辭道,“好歹也是我的人,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饒她這一回吧,你放心,我會好好管教她的。” “饒了她?她剛才怎么沒想到自己這么做會有什么后果呢?這世上哪有這么個理兒,害人的人毫發(fā)無傷,動動嘴皮子說幾句就把罪清了,那受傷的人呢?就活該她倒霉了?” 聽這話音是很生氣了,這件事,沒那么容易就能了了。瑛子抹著眼淚兒求江辭救她,江辭還沒開口,就被馮夜白截斷,“咱們倆交情歸交情,但這人,我不能饒。” 沉央到底是性子好,見不得人哭,尤其聽見夫君說要剁手,她立刻想到了上次被打的血rou模糊的幾個人,春玲說都是因為她,所以她們才挨打被趕出去的,可是她根本不想害她們受罰,上去抱住馮夜白一條胳膊把他往后拉,“我也打了她,我還手了,平了,平了,不用再剁她的手了。” 瑛子一聽,仰起頭,把右臉露出來給他看,“是是是,夫人還手了,已經打回來了,是真的。” 他心里還是郁憤難平,江辭是個知人解意的,一腳把瑛子踹翻在地,“還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今兒是有夫人幫你求情,不然你這兩只手早就到狗肚子里去了。”揚聲又叫來兩個丫鬟道,“把她給我架到外面去,用竹條兩只手各抽一百下,再罰跪四個時辰。” 第七十二章做真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