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工做皇帝養我啊 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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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長微微躬身,道:“只是不久之前還有人說,在外面救火的時候依稀看見太子的營帳中有個人很像嚴才人,不知道是不是刺客所為。可沒有殿下的命令,臣等不敢進入營帳。您看這……” 這是不管怎么樣,從嚴才人走進蘭奕臻營帳的那一刻,今夜都硬要把“嚴才人跟太子有來往”這口鍋扣在蘭奕臻身上了。 蘭奕歡似笑非笑,道:“要不,我給你支個招?” 侍衛長大喜道:“那是再好不過了,多謝殿下大恩!” 蘭奕歡沖他勾了勾手指,侍衛長連忙躬著身子把頭湊了過去,然后不防蘭奕歡驟然變臉,反手就給了他一個清清脆脆的耳光! “啪!” 這一巴掌他半點沒留著力氣,把那侍衛長打的暈頭轉向,原地轉了個圈子,方才站穩。 蘭奕歡臉上那笑嘻嘻的散漫神情也為之一變,冷聲斥道:“你想的倒美!抓刺客也要我教,你是侍衛還是我是侍衛?” “人沒了就去找,找不到就多派人手擴大范圍!要出這片獵場只有東西兩條路,你們繞著太子營帳打轉干什么?哪家刺客放了火之后不立刻離開原地,還生怕你們找不到他,在原地等著嗎?他放火就是為了給自己爭取離開的時間!” 一直以來,人人都道眾皇子中以七皇子最與世無爭,脾氣也最好,沒想到這位小爺發起火來這般氣勢逼人,而且字字犀利,讓人根本無可反駁。 周圍一眾人連大氣也不敢出,侍衛長驚得變了臉色,連忙跪下請罪。 蘭奕歡卻余怒未消:“你們搜捕也就罷了,放箭又是什么意思?生怕那名刺客不被活捉,等不及要滅口嗎?我在這邊看看風景,倒是險些成為各位的箭下亡魂!” 侍衛長道:“殿下恕罪,是臣指揮不力!當時沒顧上想那么多,就惦記著快點吧刺客從藏身之地中逼出來,這才情急之下……唔!” 他的話還沒說完,下頜上突然抵住了一只鞋尖。 蘭奕歡今日穿的是一雙薄靴,上以金線勾勒出飛鳥祥云紋路,十分精致,料子亦是輕軟,隔著靴子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繃緊的足弓,一寸寸將侍衛長的頭抬起來,讓對方被迫看向自己。 “——別以為打著捉刺客的幌子,我就不知道你們是什么心思。” 他俯下身來,笑語低柔,字字如刀。 那雙烏黑靈動的雙眼微微瞇起來,在月華的映射下竟似有種妖艷魅惑的光彩。 侍衛長的心頭陡然一跳,蘭奕歡卻已經松開了腳站定,轉瞬間,剛才那股壓力和威懾,好像又變成了夜色中的錯覺。 他揚著嗓子說:“我知道,一定又是老八那家伙指使你們,故意來找我茬了是吧?回去告訴他,明天的獵場上就等著挨抽吧!” “另外……” 蘭奕歡眉宇間重新恢復了那種懶洋洋滿不在乎的神氣,隨手摸出一塊牌子,丟給了這幫侍衛。 “宮中有急事,太子連夜回城里去了,根本就不在營帳中。”蘭奕歡說,“你們想搜刺客,拿著我的牌子去就是。” 他一笑,轉身大步離去:“記住,可要仔仔細細地看清楚了。” 蘭奕歡這一通敲打,軟硬兼施,半真半假,誰也摸不透他到底哪一面是真實的,哪一面又是掩人耳目的偽裝,倒是都老實下來,不敢再轉什么其他的心思了。 侍衛們灰溜溜撿起蘭奕歡扔下的牌子再去搜查,蘭奕歡則迅速回到了蘭奕臻身邊,說道:“快走吧,幸虧你今天沒有露面。趁現在先回京城,明日再來,正好再讓人給你好好處理一下傷口。” 他剛才跟侍衛們說的話,蘭奕臻也都聽見了,他知道蘭奕歡說的是對的,但這種情況之下,什么都還沒有說清楚,就讓他跟蘭奕歡分開,蘭奕臻心里又覺得無比難受。 他拉住了蘭奕歡:“小七。” 蘭奕歡的神經一直繃得緊緊的,當被蘭奕臻的手指接觸到肌膚的瞬間,他不禁瑟縮了一下,轉向蘭奕臻,目光卻十分躲閃:“怎么了?” 相比起蘭奕歡的回避抗拒,蘭奕臻卻直直地看著他,問道:“剛才的事……你是不是很生氣?” 蘭奕歡倒吸了一口氣。 他本來以為發生了這么尷尬的事,兩人就應該都默契地絕口不提,埋在心底深處才是。 以后時間過得久了,自然就忘了,他沒想到蘭奕臻會把這話說到實處。 這讓人怎么回答? 剛才的那個吻,夾在追兵與兇險之間,原本也顧不上細想,但此時被蘭奕臻刻意一提,諸般種種,立即驀地涌上心間,讓人又是驚慌又是無措。 蘭奕歡干巴巴地道:“沒,我沒生氣。” 蘭奕臻低聲說:“你不覺得我冒犯你了嗎?” 這個二哥,今天怎么這么看不懂別人的臉色了! 蘭奕歡沉默片刻,說道:“沒事,真沒事!” 他低了低頭,再看向蘭奕臻的時候,臉上已經換成了淡淡的笑意,說道:“二哥,又不怪你,我知道是因為藥嘛。別想這事了,咱們兄弟,我還能跟你計較這個?” 蘭奕臻望著他,差點脫口說道:“你要是不計較,以后能不能常來?” 他倒是寧愿蘭奕歡表現的在意一些,打他罵他都好,這樣兩人之間還能有一些回旋的余地,可是蘭奕歡這樣平靜,堅持認為這不過是兄弟之間一次尷尬的意外,才讓蘭奕臻心中百轉千回,又難以吐露。 仿佛在蘭奕歡的心目中,自己從來都只是一位兄長,而不是一個男人。 如果不打破,他就永遠都是哥哥,如果說了,或許……他就什么都沒了。 蘭奕臻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不知道是惱怒還是情急,他拉住蘭奕歡的手,說道:“小七,我——” “別說了,二哥!” 蘭奕歡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來,有點煩躁地說:“我不是說了就當沒這事嗎?——太好了,你的暗衛來了。” 幸好蘭奕臻的暗衛速度夠快,這時已經受到了傳訊趕來。 蘭奕歡便催促道:“快走吧!那些人剛才被我唬住了,若是回過神來,說不定還得再搜一遍,到時候就不好脫身了。” 蘭奕臻:“……” 幾名暗衛在旁邊等著,一人單膝半跪,向前奉上了帶著兜帽的黑色斗篷。 蘭奕臻閉了閉眼睛,兩顎顯出牙關緊咬的冷硬弧度,然后接過斗篷,抖開披在身上,翻身上馬。 他在馬上坐了片刻,卻遲遲未動,又轉頭叮囑了蘭奕歡一句:“自己小心,速速回去!” 蘭奕歡臉上帶著笑,沖他揮揮手,道:“放心吧,沒誰會沖我來的。” 他看著蘭奕臻翻身上馬,一行人絕塵而去。 直到很快就看不見了,蘭奕歡的肩膀才一下子垮了下來。 他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后又恍然驚覺自己這是在做什么,連忙將手拿了下來,感覺臉上發熱,又使勁搓了搓臉,快步往自己的營帳走去。 ——他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不在乎這件事。 但這么尷尬的事情,他除了裝作不在意,還能怎么辦? 就是個意外,過去了就過去了,又不是以后還要做,蘭奕臻這樣反復糾纏他有沒有生氣,也實在毫無意義啊。 他確實別扭,但難道非得拽著蘭奕臻的衣服,哭哭啼啼地喊著“還我清白”才行嗎? 蘭奕歡被自己臆想出來的畫面弄得打了個寒戰。 他到了營帳中,一頭撲倒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一裹,打算睡覺。 蘭奕歡的心里亂蓬蓬的,像被塞了雜草一般,他告訴自己不能再想了,只要睡著了明天一起床,一切煙消云散,老子還是一條好漢! 但有些事就是心里越惦記著不能,腦子越是要不聽指令。 他好不容易才勉強自己進入了夢鄉,夢中,又是方才兩人嘴唇貼在一起的那一幕。 蘭奕臻的嘴唇很薄,宮中的人常常說,這樣的相貌代表生性涼薄,可是他的體溫卻那樣熱,帶著河水的潮濕,緊緊把蘭奕歡包裹在其中。 那雙帶著薄繭的大手按在他的后腰上,微微用力,指尖掐在腰眼上,弄得他渾身無力,好像也變成了一汪河水,要化在兄長的懷抱里似的。 蘭奕臻親吻著他,其實只是嘴唇相貼,而克制著不敢再更加深入地探索,但那舌尖無意中劃過他的唇縫,反而像帶著種欲入不入的挑逗。 他們的身軀也貼在一處,他甚至可以感覺到蘭奕臻那雄健而勃發的男性特征。 他慌亂地,驚愕地,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發現蘭奕臻也在深深地凝視著他,眼中萬千情意無限,亦有沉淪的,帶著情欲的癡迷。 迷離中,似夢似真。 蘭奕歡本來就睡的不實,這一下,又從混亂的夢境中驟然驚醒,捂住胸口,連連急喘。 啊啊啊! 這讓他以后還怎么直視他哥? 蘭奕歡心中懊惱、憋悶、尷尬各種情緒兼而有之,終于忍不住在床上打了個滾坐起身來,將自己的枕頭扯過來掐住了用力暴打。 今天這事,蘭奕歡實在有點不能面對,甚至都感覺到蘭奕臻的形象隱約在他心目中發生了變化。 他想,如果系統里有什么工具,能夠將兩人的這段記憶都抹除下去就好了。 可惜,系統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到的。 第64章 情多枕碧流 晨曦緩緩降臨人間, 照在京城郊外的獵場上。 蘭奕歡半夜里睡不著,翻來覆去地在那里折騰,好不容易在快天亮的時候才勉強睡了不到一個時辰, 第二天早上又不樂意起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恨不得掐死全世界。 但是平時可以睡懶覺,今日不想起也得起, 因為已經是正式開始射獵的日子了。 此次各國使節到訪, 每年慣常的射獵游樂也就成了一樁國家大事, 昨晚的那場風波不會影響定下來的行程。 蘭奕歡過去的時候, 獵場早已重兵防守, 皇上及各國使節尚未到場, 皇子、群臣,以及一些貴族世家出身的子女都已經提前到來,一邊交談著這樁盛事,一邊等待。 作為這場射獵活動的真正主持者, 太子蘭奕臻也已經早早就到場了。 與往日的雍容華貴不同, 這回他也換上了一身精干的騎射裝束,腰間佩劍,馬上懸弓, 腰帶上金銀線繡出的精致花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有種彪悍冷冽之氣。 看到太子的樣子, 再想到昨日的種種傳聞, 人們不禁暗暗交換著眼神。 能到場的都是貴族, 各有各的消息渠道, 昨日獵場上那樣一通大肆尋人, 自然有不少人都要打聽發生了何事。 有說太子和嚴才人私會,被巡夜的侍衛撞見的, 也有說嚴才人勾結邪教刺殺太子的,但無論哪種說法都沒有得到證據佐證。 當然,皇家的事情真真假假,即便是看到了證據也未必是真相。 現在各國使臣都來了,蘭奕臻作為儲君,只要鬧出半點丑聞,都不免對他的威信造成極大影響,有人故意趁這個機會做局陷害也不是沒有可能。 昨夜的風波是平息下去了,今天,只怕仍舊太平不了啊。 沒過多久,蘭奕歡也到了。 他到了獵場上之后,同樣先朝著蘭奕臻那邊瞧了一眼,見蘭奕臻看起來氣色還好,稍稍放心,卻沒有像每次一樣笑嘻嘻湊上去說話,而是悄悄縮著肩膀,溜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蘭奕歡特意從蘭奕臻的身后繞了個圈子,免得被二哥看見,他卻并不知道,蘭奕臻已經等了許久,從他出現在獵場上的第一刻起,注意力就放在了他的身上。 見蘭奕歡有意躲著自己,蘭奕臻微微垂眸,剛才因為看見蘭奕歡而陡然喜悅的心情也緩緩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