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工做皇帝養我啊 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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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罕一怔:“你竟不認識嗎?那怎么……” 他沒再說下去,又急急問道:“那你還找得到那個人嗎?” 蘭奕歡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那個人已經過世了。” 林罕徹底地僵住了。 蘭奕歡能夠感覺到他的雙手迅速變得冰冷,雙眼中轉瞬間流露出的悲痛和絕望幾乎凝結成了實質性的冰霜,讓身邊的人都能感覺到他那種有如滅頂般的震驚和痛苦。 他不禁說道:“二王子?” 林罕喃喃地說:“怎么會,怎么……” 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身子晃了晃,竟然向后一仰,暈了過去。 幸虧在林罕暈倒之前一直握著蘭奕歡的手,蘭奕歡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才沒有讓他栽倒在地上。 莎達麗也撲上來,驚呼道:“爹、爹!天啊,這、這是怎么了?” 她到底只是個年輕姑娘,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蘭奕歡。 蘭奕歡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我先幫你把你的父親送回去,再說別的事吧。” 莎達麗頓了頓。 這個莫名其妙的少年一見面就管她的閑事,現在又不知道做了什么,把父親給弄得暈倒了,原本似乎不該信任,可是她卻又提不起真正的防備與惡感。 于是她掩飾性地轉過頭去,低聲說道:“行吧,您也得見見我大伯,跟我來。” 蘭奕歡的心情也有些復雜,同莎達麗一起,將那位林罕王子送回了使臣所住的驛館。 第61章 反為魑魅笑 蘭奕歡同莎達麗說著話, 目光卻在一直留意著路邊,看到一間醫館,便勒住馬, 說道:“先去請里面的醫師出來, 看看你父親的狀況。” 莎達麗道:“好。” 她派了人去請醫師上馬車后,才反應過來, 心中暗道:怪了, 我為什么要這么聽他的話? 可蘭奕歡也是周到, 等聽見醫師說林罕沒有大礙, 只是一時間傷心過度才會暈倒, 莎達麗才放下心來。 她低聲說:“難道是因為小叔的事?” 蘭奕歡和莎達麗一起在馬車外面騎馬, 蘭奕歡落后一點,聽到了她的話,催馬上前,問道:“你說的小叔, 是達剌那位三王子阿雅思嗎?” 莎達麗不禁看了他一眼, 說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就是他。” 她半仰起頭來,看著天邊的云朵,說道:“我沒見過小叔, 但聽父親提過, 說是二十年前, 他離開了草原, 說是想要到處走走轉轉, 瞧瞧外面的風景。但這一走, 就再也沒回來過。也有人悄悄地說, 他是因為和祖父吵架了,所以才不敢回家的, 反正這些年,大伯和父親都一直在找他。” 蘭奕歡若有所思。 莎達麗扭頭問他:“你拿的戒指,是我小叔的嗎?他……去世了,是不是?” 蘭奕歡道:“是我從一具白骨旁邊撿到的。或許是你小叔,也或許……是你小叔的朋友?” 莎達麗看了蘭奕歡一眼:“看不出來,你心眼倒不壞,還會安慰人。得了,除了這戒指,還有一枚簪子,兩只手鐲是一套紅寶石首飾,都是小叔的親娘留下來的。他不會送給別人。” 蘭奕歡低聲說:“原來是這樣。” 莎達麗沒見過這位小叔,所以不會像父親那樣悲傷,但到底血脈至親,心中也有些悵惘,不再說話,兩人一路沉默著到了驛館外面。 結果遠遠一看,就發現門外站著不少的侍衛。 莎達麗見狀,催馬快跑了幾步,到門口跳下馬來,隨便抓住一個人,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嗎?” 被她抓住的人說道:“公主,是大雍的太子到訪了。” 那人說完之后,又悄悄地道:“說不定大王子想找他當你的夫婿,正陪著說話呢。” 莎達麗一驚,立刻踢了他一腳,道:“什么亂七八糟的?我都說了我不要嫁人!” 跟他說話的男子雖然一身武士裝扮,但是跟莎達麗說話的口氣非常熟稔,笑著說道: “當初不是你自己說想來看一看大雍的男子,硬纏著跟過來的嗎?現在怎么又說不想嫁人了。我看那位太子殿下,長得真是俊美,而且很有氣度呢!你不愿意,恐怕多少人求還求不來。” 莎達麗氣得差點跳起來,說:“我管他俊不俊,有沒有氣度!難道我長得不美嗎?我就沒有氣度嗎?我都說了,我來大庸是為了尋找我夢中的一個人!我總覺得有個男人在這邊等我。并不是你們說的什么男女之情!難道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就一定要有這些嗎?” 見她急了,那個人連忙投降,道:“好好好,不說就不說吧。那你快去找大王子看看情況,萬一他和那位太子殿下談好了怎么辦?” 兩人說話之間,蘭奕歡也從后面過來了,下了馬。 跟莎達麗說話的武士看見蘭奕歡,不禁怔了怔,脫口說道:“天啊,這一位更加俊美。怎么大雍的男人都生得這樣漂亮嗎?” 莎達麗都差點被氣笑了,說道:“你一個男人,天天盯著別的男人的臉做什么?我爹爹都暈過去了,還不快把他從馬車上背進房!” 那武士一驚,這才正經了起來,說道:“怎么?” 他說著,已搶步到了馬車前,掀開簾子,說道:“二王子,您醒了?” 原來,林罕已經醒過來了,只是面色蒼白,神色沉郁,與他往日的神情十分不同。 他點了點頭,虛弱地說:“扶我下去。” 那名武士小心翼翼地將林罕背了下來,其他人聽說了情況,也連忙飛奔進去稟報。 很快,蘭奕臻和達剌的那位大王子孟恩一起匆匆過來了。 孟恩快步走到林罕跟前,十分關切地問道:“怎么回事?你哪里不舒服?” 林罕心中滿是悲傷,竟然忘記了同蘭奕臻見禮,見到孟恩之后,哽咽著喊了一聲“大哥”,就顫抖地拿出那枚紅寶石戒指給他看:“你看看這是什么。” 他指著蘭奕歡說:“這是……這位少年身上的,掉在地下,被我看到了……” 孟恩面容瘦削,神情嚴峻而冷淡,與弟弟的氣質截然不同,但當看到戒指的時候,他的臉上幾乎是露出了同樣的激動之色,又驚又喜地看向蘭奕歡。 可是還沒等孟恩詢問,就看到太子已經走了過去,也不避諱眾人,徑直理了下蘭奕歡的衣領,問道:“你怎么來這里了?” 蘭奕歡叫了聲“二哥”,說:“我來這里辦點事情。” 莎達麗吃了一驚,道:“你說什么?你是、你是誰?” 蘭奕臻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幾位還沒有互相介紹身份嗎?這是雍朝的皇七子,孤的七弟,蘭奕歡。小七,這兩位是達剌的使者,大王子孟恩,二王子林罕。” 誰也沒想到蘭奕歡竟然是皇子的身份,原本雖然聽到蘭奕歡說不認識戒指的主人,林罕心中還存著幾分指望的,這一次,希望也徹底破滅了。 他啞聲說道:“原來如此,那方才是我們怠慢了。見過七殿下。” 說到最后幾個字的時候,林罕的聲音有些哽咽,閉了閉眼睛,淚水便落了下來。 孟恩原本也在同蘭奕歡見禮,結果聽到林罕的語氣不對,一轉頭看見他竟然流淚了,不禁大吃一驚。 他上前兩步走了過去,雙手按住林罕的肩膀,問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快說,是不是小弟他還有什么消息?” 林罕低聲道:“大哥,小弟他已經……不在了。” 孟恩一字一句地問道:“你確定嗎?” 聽到林罕說是蘭奕歡說的,他又轉過頭來,看著蘭奕歡:“七殿下,您能不能說一說發現這戒指的經過?” 看上去,孟恩好像比林罕要理智冷靜得多,但實際上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眼底也已經含了淚。 蘭奕歡看在眼里,心中也有些莫名的感受。 中原人老是說那些草原上的民族兇猛,有獸性,但是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卻似乎非常親厚真摯,一個離家二十年的人,至今還被惦記著。 蘭奕歡突然想,不知道他是在怎樣的情形下離開自己的親生父母的,他走了之后,父母會不會也惦記、想念著他。 如果他們現在還在世,也會這樣盼望著自己回家嗎? 他定了定神,低聲道:“這枚戒指,是我六歲的時候,在一具白骨旁邊發現的,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他的親人……” 蘭奕歡略去了敬聞大師的事,將當初他在護國寺發現白骨的過程講了一遍,因為這些年來,也在尋找對方的親人,所以蘭奕歡還特意讓畫師畫下過白骨身上的幾處身體特征,此時一一講述出來。 他的講述,也使得面前兩人心中的最后一點希望徹底破滅了。 林罕喉嚨里發出一聲嗚咽,像是某種受傷的野獸,他嚎啕大哭起來,拉著身邊的兄長說道:“大哥,小弟他不在了,他不在了啊!” 孟恩一動不動地僵立在原地,良久說不出話來,被林罕拉扯著晃了幾下,他才驀地回身,緊緊抱住兄弟,淚水也跟著涔涔而下。 莎達麗原本沒有那么傷心,但看著父親和大伯相擁痛哭,她也不禁低頭抹起了眼淚。 一片哭聲中,蘭奕臻心中的那些舊事也竟都紛紛涌上來,那哭聲聽的久了,竟好像他自己的聲音似的。 帶著悲痛,帶著恐懼,帶著慌亂:“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是你的哥哥,我不接你的位!” 剎那間,殘留的心痛入骨,渾身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蘭奕臻不想讓人看出來,不動聲色地扶了下旁邊的桌子。 正在這時,忽然有只手握住了他的手,帶著柔軟的暖意貼在他的掌心上,說不出的熨帖。 蘭奕臻一轉頭,看見蘭奕歡不知何時站過來了。 “哥,你怎么了?” 蘭奕歡關切地說:“咱們先出去吧,不要打擾他們。” 因為聲音壓得低,所以他湊得極近,蘭奕臻看著蘭奕歡近在咫尺的臉,似乎連肌膚上的細小絨毛都看得清楚,隱約熟悉的香氣在空氣中浮動,令人心中一蕩,恨不得湊過去吻一下。 他情不自禁地將交握的手緊了緊,輕聲說:“好,我們出去。” 一名太子一名皇子,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出了門。 驛館是別人的地盤,他們好像也沒有什么別的地方可以去,走到了一處墻拐角的后面就停下來了。 蘭奕歡百無聊賴地踢了踢地上的石頭,感嘆了一句:“哥,你看他們好傷心呀。” 話沒說完,他忽然就被蘭奕臻走上來抱住了。 蘭奕歡一怔。 蘭奕臻抱著他,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像是在尋找某種支撐,口中淡淡地說:“自己的弟弟去世了,能不傷心么?” 蘭奕歡心中微震,想說什么,蘭奕臻已經放開了手。 他低下頭來,捏了下蘭奕歡的臉,溫和地說:“好了,正好你來了,我還有件事要和你說。” 蘭奕歡道:“什么?” 蘭奕臻從袖子里取出一封信遞給他。 “這是那位宮廷樂師的調查情況,你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