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工做皇帝養(yǎng)我啊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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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他們一直跟在齊塒身邊和蘭奕歡作對,并且對齊塒說的話深信不疑,覺得都是蘭奕歡在欺壓他,如今看來,他們才是真正的傻子。 “還說什么齊貴妃寵愛你,七皇子嫉妒你?我呸,不過一只癩蛤蟆,你也配?你自己發(fā)癔癥想的吧!” 趙鵬一提韁繩,領著昔日經(jīng)常跟隨齊塒的一干人揚長而去。 “殿下,齊塒已經(jīng)被押送進了這一批流放的犯人之中,啟程往嶺南去了。” 一處綢緞莊中,蘭奕歡正在細細打量每塊綢緞的顏色以及所用香料,就聽見崇安過來向他這樣稟報。 蘭奕歡一點也不驚訝,回過頭來,見崇安一臉喜色,便笑了笑,說道:“你很高興?” 崇安道:“這多大快人心啊!他去了嶺南那種地方,就這輩子都很難回來煩擾殿下了。” 蘭奕歡道:“這話倒是說得沒錯,只有一點,齊塒應該是到不了那個地方的。” 他說話的時候神情淡淡,倒也沒有什么煩惱不甘的樣子,只是平靜敘述事實。 崇安一怔:“為什么?” 蘭奕歡道:“因為不論到什么時候,這個世上,都會有個人拼盡全力地救他。” 像齊塒那種慣會惹是生非的性子,有沒有人算計他都一樣難免闖禍,上一世他有回也惹出了大事,蘭奕歡忍無可忍要處置齊塒,卻被齊太后拼死攔住了。 自從蘭奕歡登基之后,太后原本深恨他奪走了五皇子的希望,對他不曾稍加辭色,但那一回為了齊塒,她卻把能做的都做了。 先是不惜放下身段檢討自己的過失,希望蘭奕歡能夠網(wǎng)開一面,甚至親手下廚為蘭奕歡做飯來哄他高興,同時又一一宣了齊塒得罪的人進宮,出面進行賞賜和賠禮。 等到發(fā)現(xiàn)蘭奕歡還不肯松口之后,太后就開始絕食,齊塒一日不被放出來,她就一日水米不進,堅持到意識模糊,最后,拼死保下了齊塒的性命。 這種方法妥不妥當暫且不提,但站在齊塒的角度來看,是他的母親愿意為他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其實齊貴妃真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被她愛的人,會很幸福,但蘭奕歡不是罷了。 看到崇安表情茫然,蘭奕歡笑了笑,說道:“你下去罷,我心里有數(shù)。” 這回不管齊貴妃怎么做,頂多也只是讓齊塒少受一點奔波之苦,可齊塒也再不能靠著自己明面上的身份在京城混了,只能一輩子改頭換面,當個普通人,對于一個成天做著皇子夢的人來說,同樣痛苦。 蘭奕歡不想再跟這個人糾纏,只要他不在眼前晃悠,其他的,蘭奕歡也懶得管。 正在這時,綢緞莊的掌柜接待過了兩名客人之后,總算走了出來。 他是個四十歲上下的男子,面相忠厚,沖著蘭奕歡行了個禮,說道:“讓公子久等了。” 蘭奕歡道:“無妨,你也是談生意。賬我都看完了,沒有什么差錯,你辦事我也放心。下一批商隊什么時候出發(fā)?” “一個半月之后,要去江浙一帶。。” 那人說完之后,又小心翼翼地詢問蘭奕歡:“公子爺,我們這邊一切都準備好了,請問您什么時候動身呢?大伙聽說您要去南邊定居,都高興的不得了,每天都翹首以盼呢。” ——這處綢緞莊,就是蘭奕歡為自己準備的后路。 鋪子已經(jīng)經(jīng)營多年,里面的人都是他的親信,卻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這里的商隊每個季度都要去各地采購最時新的布料,其中常去的幾處,也是蘭奕歡為自己規(guī)劃的離京路線,另一邊也都安排好了落腳之處和新的身份。 一切早已準備就緒,可是他卻一拖再拖。 因為齊家欺人太甚,因為弄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因為要阻止鄧子墨和大公主成親…… 但其實這些事,他人不在京城,也未必就處理不了。 或者說,他人拍拍屁股走了,就像重生時打算好的那樣,眼不見心不煩,一切也跟他沒關系了,根本也用不著cao心這些。 歸根結(jié)底,還是他不想走。 他自幼生于宮中,被當成一名皇子培養(yǎng)長大,又是天資聰慧,寒窗苦讀十余載,學得一身文武藝,也曾濟世救民,意氣風發(fā)。 上一世的經(jīng)歷讓他結(jié)結(jié)實實吃了個教訓,心灰意冷之下,想著一切都不聞不問不管,就不必再與人產(chǎn)生糾葛,就不必落到那般的境地。 可是有些抱負,有些驕傲,是刻在骨子里的。 這些年下來,韜光養(yǎng)晦,明哲保身,可樁樁件件國家大事,又有哪一件沒有聽進心里? 更何況,還有二哥。 蘭奕歡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蘭奕臻的面容。 他孤單無依的幼時,二哥那樣陪伴著他,如今,他也不想把二哥一個人扔在那座無時無刻不在吃人的皇宮中。 這一世,好像把前世的缺憾都給補上了,他有了信任的親人,也沒有沉浮于權勢的爭斗,他好像可以再試著過得更好一點,而不是強迫自己離開…… 可是,他不敢,他怕自己太貪,就又會重蹈覆轍。 如今身世真相大白,對他,也算是個催促。 “公子?公子?” 聽到掌柜喊他,蘭奕歡回過神來,說道:“就跟著下一批商隊走。” 他頓了頓,低低地說:“正好我跟我的家里人道個別。” 第60章 猶如故人歸 蘭奕歡說到“家人”二字的時候, 語氣有些輕,目光中帶著眷戀與溫柔,掌柜見了, 突然覺得這神情有些熟悉。 他不禁問道:“您說的是上次您送玉佩的那個人嗎?是公子的夫人吧?不如帶上她一塊離開。小的幫您找一個敞敞亮亮的大宅子, 就是生十個孩子也住得,周圍再種上花草, 養(yǎng)些小狗小貓, 必不讓夫人受半點委屈。” 他說的玉佩, 正是上回蘭奕歡回京城的時候送給蘭奕臻的。 因為買錯了, 所以是本應該給心上人的桃花佩, 掌柜的就誤會了。 蘭奕歡順著他的話想了想, 如果帶著二哥一起走,他們晚上就依舊可以夜夜相伴而眠了,白日里無事時,也能春日觀花, 冬來賞雪。 他在那邊有些小生意, 可以養(yǎng)二哥,不過有萬能的蘭奕臻在,最后多半會演變成生意都給他打理, 自己就賴在他身邊看話本子吃零食, 喂喂小雞小鴨, 摸摸小貓小狗, 罵罵孩子……哦沒人生孩子。 ——等等, 除了雞鴨貓狗, 這和現(xiàn)在的生活有什么區(qū)別?那他折騰個什么勁! “算了吧, 我還沒成親呢,哪來的孩子。” 蘭奕歡撫額道:“我說的是我哥哥, 但他事務繁忙,是不能跟我一塊走的。” 掌柜的愣了愣,沒搞明白弟弟為什么要送兄長桃花佩,又為什么提個老哥還那么纏綿不舍的,但蘭奕歡說的話,說啥都對。 他笑道:“那以后也可以常邀您家大爺來探望做客。總之,您去就行,您要是不去,他們都得盤算著挪到京城來做生意了。” 蘭奕歡笑道:“那倒是不至于。” 掌柜說:“反正大伙的命都是您救的,您在哪,我們就在哪。”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蘭奕歡也打算離開。 這時,忽然門外的街上忽然傳來一陣喧嘩,中間還夾雜著有人大笑的聲音。 一名男子高聲說道:“瞧瞧,這草原上來的娘們就是潑辣帶勁啊!兄弟們,今天咱們正好能嘗個鮮。” 蘭奕歡聽著這話粗鄙無禮,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掀開門簾走了出去,只見一幫醉醺醺的男子正圍著一個穿著異族服飾的姑娘起哄。 那姑娘看起來跟蘭奕歡差不多大,也就十六七的年紀,被這樣一群男人圍著,卻并沒有驚慌,反倒笑著說道:“你們大雍的男子也很有趣,像流口水的狗,像撓癢癢的猴,說人話的樣子真新鮮。” 她說著四下看看,竟然反客為主,走上前去,將自己的手搭在了其中一個男人的肩膀上。 姑娘抬起下巴笑著道:“你想調(diào)戲我?好啊,我還沒被人調(diào)戲過呢!就你吧,來試試。” 那男子也跟著笑起來,伸手要去摸那姑娘的臉。 蘭奕歡前一個念頭還是想這女子怎么如此奔放,這還要不要上去阻止,下一刻就看到了這名姑娘的正臉。 他一下子就愣住了,隨即怒火瞬間涌向頭頂,不由脫口喝道:“喂,干什么呢!” 不光周圍圍觀的百姓們,就連相互調(diào)戲的那兩個男子和女子都被嚇了一跳,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蘭奕歡。 蘭奕歡快步上前,直接一把扯開姑娘搭在男人肩膀上的手,面色不善地將她擋在了自己的身后。 周圍那幾個男子都愣了一下,然后發(fā)現(xiàn)是這么一個毛頭小子出來搗亂,自己長得比他身后的姑娘還漂亮,倒就想著英雄救美了,不由都哄然大笑起來。 最前面那男人伸出手指點了點蘭奕歡的鼻尖,警告道:“小子,你給我讓一邊去,否則小心我把你一拳砸扁。” 另外一個人則笑著說:“怎么,難道你也想嘗嘗被調(diào)戲的滋味?” 在其他人的嘲笑聲中,蘭奕歡什么也沒說,抱著手懶洋洋一偏頭,將對方砸來的一拳讓過,隨即側(cè)身扣住那壯漢的手腕,反手一擰。 對方龐大的身軀竟像是擰陀螺一般在半空中轉(zhuǎn)了個圈,跟著“砰”地砸在地上,煙塵四散。 “啊!!!” 蘭奕歡頭都沒低,一腳踩在他的背上,然后回頭問自己身后的姑娘:“你是怎么來到京城的?你家里的人呢?” “……” 這姑娘的表情十分莫名其妙,說道:“你是什么人,突然就冒出來管我?有毛病啊!” 其實蘭奕歡重生這么多年,早就過了見到一個熟人就要激動一番的階段,但這回他會這樣做,實在是因為眼前的姑娘跟他的關系非常微妙。 兩人年紀相差不大,沒有任何親戚關系,甚至相識相處的時間也不能算是特別長,但蘭奕歡確實應該曾經(jīng)算是這位姑娘的監(jiān)護人。 事情要從上一世他登基之后第一次御駕親征說起。 那時候先帝駕崩,一向掌權的太子因為意外晚到了京城數(shù)日,先帝諸子中較為年幼的新皇登基,有人不服,有人忐忑,朝廷上下人心浮動,鄰國也乘機舉兵入侵。 這一戰(zhàn),是在保百姓,揚國威,也是蘭奕歡給天下,給群臣,給自己的一個交代,所以只能勝,不能敗。 蘭奕歡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有去無回的準備,那他也就當自己為國捐軀了,好在一場廝殺之后,此戰(zhàn)大捷。 但不幸的是,蘭奕歡卻因為一直沖殺在前,受了箭傷墜馬,所以追剿逃亡敵軍的時候落單了。 蘭奕歡捂著傷口避開亂軍,來到一處無人的小河邊,天上下起了雨,他也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 迷迷糊糊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會死在這里,卻感到好像有個人在挪動他,還有個聲音不停在耳邊對他說話,告訴他,“活下去”。 終于不知道過了多久,蘭奕歡隱約有了意識。 他首先憑著敏銳的第六感察覺到身邊有人,隨即,感覺到一股溫熱順著面頰一直向鎖骨上滑去。 不像是擦臉的熱毛巾,反倒像是……像是…… 蘭奕歡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他本來以為是什么野獸在舔舐自己,結(jié)果這睜眼一看一下,恐怖更甚——身邊趴著的,竟然是一名衣不蔽體的女子! 這可把蘭奕歡嚇了一大跳,竟然頃刻間產(chǎn)生了一些力氣,猛然坐了起來。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