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工做皇帝養我啊 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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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安有點憤懣:“除了他們,還能有誰敢找殿下您的麻煩!” 蘭奕歡略略沉吟。 齊塒還是和上一世一樣,最愛找他的麻煩。 而且齊塒這人精明的很,每回故意鬧不出什么大事,卻又足以給人添堵,讓人追究起來覺得不值當,不追究又憋屈,就是故意惡心人的。 以前有兩回,齊塒也曾帶著人去過他的幾處產業里找茬,當時蘭奕歡人不在京城,也覺得反正自己馬上就要離開皇宮遠走高飛,不會跟這些人再有什么瓜葛了,沒搭理他。 后來齊塒消停了好一陣子,蘭奕歡自己又忙于籌劃離京,也就把這事給忘了。 沒想到齊塒給臉不要臉,今天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又來這招。 蘭奕歡突然萌生出一個念頭—— 會不會……其實他也知道這些有關于身世的秘密,才會對自己的怨氣這么大? 陳年過往,想必很多證據都已經湮滅了,不好查,但或許,蘭奕歡可以讓知情人自己來把什么都告訴他。 就算要走,總也得活個明白再走不是? 這時,衣服也已經穿好了,蘭奕歡一正衣領,道:“好,走吧?!?/br> 崇安一怔,問道:“殿下,去哪?” 蘭奕歡笑了笑,說道:“見識見識那幫成天找事的到底有多大的能耐。點上人,跟我來?!?/br> 崇安知道主子礙著齊貴妃和五皇子的面子,往往對齊塒多有容讓,還以為這次他也不會追究,心里還在暗暗難受。 他卻沒想到蘭奕歡會這樣說,簡直覺得不可思議,愣了愣,立刻歡天喜地地答應了一聲,轉身叫人去了。 * 蘭奕歡先去了齊塒鬧事的那處酒樓,還沒進去,就看見門口聚了一幫人,指指點點地圍觀著。 侍衛們擠進人群中,開出一條路來,這才護送著蘭奕歡進了酒樓。 一樓空空蕩蕩,二樓的一處包廂大門敞開,里面滿地狼藉,砸的到處都是酒菜杯盤,跑堂的小二還在里面委屈的大聲嚷嚷。 “那幫人說什么這里的酒餿了菜臭了,還說咱們是喪良心的破地方騙錢,逼我吃碎盤子,讓掌柜的來磕頭,分明就是沒事找事?。∷麄円膊皇且换亓?,仗勢欺人——” 他的聲音還有些稚嫩,聽起來年紀不大,說到這里,就已經被其他人給攔住了:“噓,順子,不要再說了,如果傳到那些人的耳朵里,你不想活了么?” 叫做“順子”的小二一聽,這才猛然住口,臉色嚇得有些發白:“不、不會吧。他們不是走了嗎?” 蘭奕歡踱步過去,抬手在順子的肩膀上拍了拍,道:“說了就說了,沒事?!?/br> 順子被他嚇了一跳,回過頭來,看見了蘭奕歡。 然后他一下子呆住了,傻愣愣地張開嘴,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神、神仙?” 老天爺啊!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長得這樣好看的人! 順子傻眼了,老掌柜卻認識蘭奕歡正是酒樓幕后的老板,走過來行禮。 他并不知道蘭奕歡的皇子身份,愁眉苦臉地說:“唉,您看看這幫人,把地方弄成這樣,錢也沒給就走了。天地良心,咱們的食材都是最新鮮干凈不過的……” 蘭奕歡唇畔抿起一絲笑,像是冬日里玻璃上的霜,微薄,卻帶著冷意。 他說:“我知道,您去歇著,這件事情我來處理吧。” 蘭奕歡說著將手一抬,留下幾個人在這酒樓里守著,自己帶著其他的侍衛轉身要走,一轉頭,又看見順子站在旁邊。 他便問道:“你是不是很生氣?” 順子還在呆呆地看著蘭奕歡,這位年輕的小公子也就跟他差不多大的年紀,可是相貌竟然這樣好看,聲音竟然這樣好聽,儀態竟然這樣瀟灑優雅。 他看得什么都忘了,聽見蘭奕歡說,才想起來自己正在生氣。 順子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道:“是,是有一點?!?/br> 但是看見這么好看的人,好像也就不那么生氣了。他甚至覺得,今天要是蘭奕歡打罵的他,說不定他還會挺高興。 ——不對,那他豈不是有毛病。 正胡思亂想間,只聽蘭奕歡笑道:“那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出氣去?!?/br> 齊塒鬧了一場,已經回家去了,這很好。 ——他正要上齊家的門,討一討這筆債。 * 蘭奕歡帶著人走到了齊家的門口,就被齊家的護院攔住了。 “你們是干什么的?有沒有拜帖?” 蘭奕歡沒說話,只是微微側身,抬了下下頜。 他后面的兩隊侍衛立刻跑上去,將七八名站在門口的齊家護院團團圍住了,二話不說,直接架住雙臂,拖了下去。 “喂,干什么?!救命,你們——” 那些人也都是彪形大漢,武學高手,但被皇家侍衛們這樣一抬,竟然根本反抗不得,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堵住了嘴拖走了。 全程,蘭奕歡目不斜視,腳步不停,徑直向前緩步而走,當邁上幾級臺階之后,他才突然止步。 其他人也立即跟著他停下,只見蘭奕歡抬起頭來,看向頭頂的那塊匾額。 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了兩個金色的大字——“忠義”。 而后,下面一排稍小,又有二字:“齊府”。 蘭奕歡說:“我記得這塊匾額是先帝親手所書,賜給齊府的吧?” 崇安道:“是。” 蘭奕歡嘆息道:“不教子孫,不忠,仗勢橫行,不義,齊家已經不配這塊匾額了,摘了它吧。” 他說完之后,提起衣擺,邁過大門。 身后,兩名侍衛應聲抬手,袖中各自射出一枚小箭,擊落匾額,穩穩接在手中,放在一旁。 蘭奕歡暢行無阻地進入了齊家。 而外面,已經不知不覺地遠遠圍了不少百姓,踮足張望,悄悄咋舌,不知道這位貴公子是什么來頭,小小年紀,排場竟然如此之大,二話不說就綁了齊家的侍衛,拆了齊家的匾額。 老天爺,那可是皇親國戚??! 但隨即,蘭奕歡的侍衛們就關上了齊家的大門,阻隔住了百姓們的視線,蘭奕歡一直走到齊塒的院子門口,聽到里面一片鬧哄哄的聲音。 ——房中,是齊塒正在和那幫跟著他一起去酒樓鬧事的朋友們共同歡宴。 方才在酒樓那邊,包廂里那桌酒菜都被他們給砸了,大家也沒吃什么。 所以齊塒又在家中整治了宴席,此時他院子里的桌上擺滿了菜肴,齊塒站起身來,拿著酒杯滿座團團一轉。 “今天干得漂亮,還得敬各位一杯!” 他將杯子里的酒喝干凈,一亮杯底:“今天先干為敬!” 其他人轟然歡笑,都道:“都是兄弟,客氣什么!” “七皇子平日里總是打壓欺負你,就跟欺負我們沒兩樣,這口氣,當然要替你出了!” 他們惘然不覺蘭奕歡此時此刻就站在門口,聽著這些話,越說越是熱鬧。 蘭奕歡聽了幾句,就知道齊塒平日里肯定是沒少污蔑他。 身后的侍衛們都已經臉顯怒色,蘭奕歡卻只是神情淡淡,負手而立。 然后,他突然抬腿,一腳踹開了面前的門板。 只聽“砰”一聲巨響,門一下子開了,連帶著墻面都震了震,房中的喧嘩頓時一寂。 眾人向門口望去,只見蘭奕歡負著手,慢悠悠地踏入,笑道:“各位,下午好??!” ! 這若是酒樓也就罷了,可這是齊塒的家里! 眾人正肆無忌憚地說著話,結果竟然就看見蘭奕歡堂而皇之地走進來了,這種感覺簡直跟見鬼沒什么兩樣。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短暫的沉默之后,齊塒才反應過來,大叫道:“不是,你、你怎么來了?!你怎么進來的!” 他一只手指指著蘭奕歡,蘭奕歡聽他這樣問,倒不由笑了,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都是我蘭家的,怎么,難道這里我來不得嗎?” 說完之后,他臉色陡然一冷,道:“來人!” 隨著蘭奕歡的話,他身后的侍衛大步上前,將手中抬著的那扇“忠義”匾額“咚”地放在了地上。 蘭奕歡揚了揚下巴:“看看這是什么?!?/br> 齊塒低頭一看,滿臉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確定眼前當真是自己家里的牌匾,不禁勃然大怒。 蘭奕歡今天這是突然瘋了,還是吃錯了藥,竟然敢把齊家的牌匾給卸下來,這可也是齊貴妃的家! 這件事對于任何一個名門望族來說都是莫大的侮辱,他就不怕齊家的人生氣嗎? 齊塒怒氣上頭,什么也顧不得了,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聲道:“蘭奕歡,你這個混蛋,你竟然敢——” 他的話還沒說完,崇安突然在后面踹了齊塒的椅子一腳,隨即,齊塒被兩名侍衛各出一手按住肩膀,一動也動彈不得。 他身后的人大叫道:“你們干什么!” “齊塒啊齊塒,我有時候真不理解你?!?/br> 在這樣的喧囂中,蘭奕歡的語調依舊不緊不慢,溫文柔和,看著面前的齊塒,他甚至勾唇笑了一下。 “你要裝也裝得像一點,這幅囂張的樣子,可不像是受慣了欺負的,又怎么在你的朋友們面前污蔑于我呢?” 蘭奕歡這一笑便如春風徐來,令見之者無不失神。 甚至連齊塒都愣了愣,才道:“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蘭奕歡已經一偏頭,崇安立刻上去左右開弓,“啪啪啪啪”,重重扇了齊塒十個耳光。 齊塒被打得暈頭轉向,怎么也沒想到蘭奕歡會這樣做,一張嘴竟然吐出了一口血沫:“蘭、蘭奕歡你——” 蘭奕歡一揚眉:“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直呼我的名字?” 隨著他開口,齊塒那邊又挨了十個耳光。 崇安是習武之人,蒲扇似的大手粗糙有力,一個耳光就能讓人緩好半天,更何況是二十個,齊塒再挨完一輪打,耳朵里面都嗡嗡作響,簡直感覺頭都快被打飛了。 他這時才驚恐地意識到,蘭奕歡好像要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