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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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是在次日一早才從程紹禟口中得知,過不了幾日,他便會卸下在太子府的職務(wù),投身軍營,追隨在鎮(zhèn)寧侯左右。當(dāng)下驚得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所以,她的相公這輩子的路又拐了個彎,已經(jīng)拐到讓她看不透摸不著的地方了么? “你又不曾打過仗,到軍中去可不是好玩的,萬一要上陣殺敵,一個不小心只怕性命都保不住,又談何給我們母子依靠?”雖然知道勸阻無望,但她還是想要垂死掙扎一下。 程紹禟如何不知道她這是在擔(dān)心自己,忙勸道:“你也不必太過于擔(dān)心,陛下只說讓我追隨侯爺左右,想來便如在太子殿下身邊一般,護(hù)衛(wèi)他的安全。” 凌玉嘆了口氣,有些后悔地道:“早知道便不進(jìn)那皇宮好了。” 頓了頓又氣狠狠地道:“最可惡的還是那些刺客,若不是他們,你又何苦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 見她把太子府和軍營都描述成了火坑,程紹禟哭笑不得地喝止了她:“愈發(fā)說話沒個忌諱了,想來小石頭便是學(xué)的你,小小年紀(jì)總是隔三差五冒出幾句讓人摸不著頭腦之話來。” 凌玉輕哼一聲,摟過巴巴地望著自己的小石頭,重重地在小家伙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小石頭怎么了?小石頭是這天底下最最聰明伶俐,最最活潑可愛的孩子了!” 小石頭雖是似懂非懂,但也分得出這是夸贊自己的話,當(dāng)下拍著手掌便笑了起來:“小石頭最聰明最可愛!” “小厚臉皮。”凌玉沒好氣地捏他的臉蛋。 小石頭仍是沖她直樂。 “好了好了,傻乎乎的像極了你爹那塊木頭。” 程木頭無奈搖頭笑了笑,又問:“你店里開張的日子可定下了?” “定下了,下個月初八,還有些日子,慢慢來,不急。” 正在此時,屋門被人急促地敲響,也打斷了夫妻間的談話,程紹禟滿臉狐疑地上前開門,便看到了急得滿頭大汗的唐晉源。 “大哥,嫂子在不?” “她……” “誰啊?”凌玉在里面聽到聲音,不禁高聲詢問。 “嫂子,是我,唐晉源,你弟妹她突然發(fā)動了,我想請你去幫幫忙!”唐晉源一聽便大聲回道。 “發(fā)動了?怎的提早了?素問,你幫忙看著小石頭,我去去就回。”凌玉知道此事耽擱不得,連忙把小石頭交托楊素問,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要跟著唐晉源而去。 “我與你一塊兒去。”程紹禟自然亦跟上。 夫妻二人跟著忽匆匆的唐晉源便往唐家趕。 “我記得還有一陣子能才發(fā)動的,怎的提前了?”路上,凌玉還是沒忍住好奇地問。 “都怪我,方才與她拌了兩句嘴,她一氣之下,便提前發(fā)動了。”唐晉源滿臉后悔。 “你!”凌玉氣得險些想拎起拳頭把他按下來揍一頓,“她懷著你的骨rou那般辛苦,你還與她拌嘴?若是她們母子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瞧你這輩子便是悔斷腸子也沒用!” 唐晉源被她說得一臉灰色,卻是半句話也不敢再說。 “穩(wěn)婆可請了?”凌玉深深地呼吸幾下,勉強(qiáng)壓抑著怒火又問。 “請了,這會兒已經(jīng)在家里,說是還未到時候,要再等等,我便急急忙忙出來找你了。”唐晉源抹了一把臉,老實地回答。 凌玉才稍稍放下心來。 三人剛進(jìn)了門,便聽里頭傳出明菊呼天搶地的痛呼聲,嚇得唐晉源雙腿一軟,險些沒跌倒在地,虧得程紹禟眼明手快地扶住了他。 凌玉不敢耽擱,一面吩咐他去燒熱水,一面急匆匆地進(jìn)屋去搭把手。 唐晉源自是連連應(yīng)下,想要往灶房去時,卻發(fā)現(xiàn)雙腿軟棉棉的根本邁不開來。 “大、大哥,你、你幫、幫我一把。”他哭喪著臉。 饒得是事情緊急,程紹禟也忍不住想笑,突然出手重重地在他后肩上拍了一記,直把他拍得一個踉蹌,也終于讓他可以正常地走路了。 看著一溜煙地往灶房跑去的唐晉源,他無奈地輕笑出聲,望了望緊閉著的房門,聽著里頭傳出凌玉安慰的聲音,偶爾還夾雜著明菊的痛呼,不知不覺便想到了當(dāng)年凌玉生產(chǎn)的時候。 那段時間他生怕娘子生產(chǎn)時自己不在家,故而推了兩回差事,就這樣守在家中哪兒也不敢去,一守便守了一個多月。 對當(dāng)時凌玉的痛呼他依然記憶猶新,便與如今的明菊差不多。當(dāng)然,他的情況與唐晉源也沒有多大差別,虧得身邊有娘親。 好在小石頭是個孝順孩子,沒有多折騰他娘親便乖乖墜地了。 生命的新生,讓他覺得一切都充滿了希望。抱著那紅通通皺巴巴的小不點在懷中,看著疲憊得沉沉睡去的娘子,他暗暗發(fā)誓一定要讓這娘倆過上好日子。 如今,正如太子所言,他的前程已經(jīng)掌握在自己手里,前路或許更加艱辛,甚至比如今他經(jīng)歷過的更加充滿血腥,但他相信,只要他不輕易言棄,總是能闖出一片屬于他的天地的。 “大哥,你說、你說她們母子會不會有事?都怪我,我做什么要與她拌嘴,萬一她們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唐晉源不知什么時候站到了他的身邊,滿臉痛色地道。 程紹禟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有你嫂子在,還有穩(wěn)婆,她們母子一定會沒事的,你且靜心等候,再過一陣子,你的兒子便可以出來了。” 唐晉源胡亂地又抹了一把臉,眼睛緊緊地盯著緊閉的房門,仿佛想要透過房門看到里面之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里終于傳出了嬰孩落地的哇哇啼哭聲,唐晉源一喜,猛地?fù)溥^去,隔著房門急得直問:“是不是生了?是不是生了?” “生了生了,是個大胖小子!”里面?zhèn)鞒隽肆栌裣矏偟慕新暋?/br> “明菊呢?明菊怎的不說話?”唐晉源又問。 凌玉望望明明累極卻舍不得睡去的明菊一眼,笑著道:“是個不錯的,并沒有只顧著兒子,還想著兒子他娘。” 明菊輕哼一聲,眼神柔和地望著她懷里的小襁褓。 “好了,我把他抱出去讓他爹爹瞧瞧,你先休息一會兒。” 明菊點了點頭,依依不舍地看著她把兒子抱了出去,這才緩緩地闔上了眼眸。 待夫妻二人從唐家離開時,天上已經(jīng)布滿了繁星點點,不知不覺間,他們在唐家逗留了大半日。 “小石頭想必在家里等急了,咱們快些回去吧!”凌玉不放心,正想加快腳步往家里趕,卻被男人輕輕握住了手。 “怎的了?”她回頭,對上程紹禟溫柔的眼神,忽地生出幾分不自在來。 “你是不是不愿意我到軍中?”她聽到他輕聲問。 “是不怎么愿意,如今世道正亂著,誰知哪日便會輪到你上戰(zhàn)場,我是個自私的,只想著自己家里的完整。只不過,我更清楚,事已至此,縱是我再不愿意,一切都已經(jīng)成了定局,根本毫無挽回的地步。”凌玉嘆息著道。 程紹禟沉默片刻,緩緩地道:“小玉,我不想瞞騙你,縱然此事的發(fā)生太過于突然,我亦是身不由己,可對它的發(fā)生,我其實是歡喜的。” “我從前一直覺得,只要自己多出幾趟鏢,多賺幾個錢,便能讓你們母子過得舒心些。可如今到了京城,一切便不一樣了。若手中沒有半點權(quán)勢,縱有萬貫家財也未必保得住,我希望將來別人是因為出于對我程紹禟的顧忌而不敢去招惹你們母子,而不是出于程紹禟與旁的權(quán)勢之家的關(guān)系。” 凌玉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望向他,竟從他一向平和的眼神里看出了對權(quán)勢的渴望與野心。 她的腦子突然變得一片空白,又聽他繼續(xù)道:“小玉,日后,我一定會你穿上屬于一品誥命夫人的鳳冠霞帔,昂首挺胸地站在那些名門貴婦跟前,不必再卑躬屈膝,更不必做你不愿意做之事!” “我、我……”凌玉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最初知道自己不但死而復(fù)生,還回到了過去時,她唯一的目標(biāo)是可以活下去,一家人完好無缺地活下去。 到后來意外地遇上了玉容膏真正之主楊素問,她便又希望自己可以活得更好一些,至少一輩子衣食無憂。 緊接著程紹禟莫名奇妙地入了獄,又莫名奇妙地放了出來,甚至再度與齊王府有了聯(lián)系,當(dāng)時她的想法便是不顧一切斬斷這個聯(lián)系,阻止他再度跳入齊王府那個火坑。 再到后面呢?她有幾分茫然。 對了,再到后面她們一家人又無緣無故地招惹上了當(dāng)朝太子殿下,程紹禟不得已進(jìn)了太子府,當(dāng)起了太子府的侍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 這已經(jīng)是一條與上輩子截然不同的路了,她看不清未來,但也不愿多想,只覺得若是他能一輩子平平安安地追隨著太子也不是什么壞事。 可是如今他告訴她,他一定會讓自己穿上屬于一品誥命夫人的鳳冠霞帔…… 此時此刻,她終于意識到,她的相公已然變了。 見她久久沉默不語,程紹禟不知不覺地用力握緊了她的手,心里也添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 良久,久到他已經(jīng)快要想著自己說這些是不是不適合時,卻終于聽到了她的回答。 “好,那我便等著,等著穿上屬于一品誥命夫人的鳳冠霞帔!” 他的臉上終于綻開了如釋重負(fù)的笑容:“咱們回家吧!小石頭想必已經(jīng)在家里等急了!” “好,回家!”凌玉微微一笑,反握著他的手,迎著滿天星光朝家的方向走去。 第61章 三日之后,程紹禟將手頭上的所有差事移交完畢, 又重重地向趙赟叩了幾個響頭, 再深深地望了望滿目鼓勵的褚良與依依不舍的小穆等往日兄弟, 終于一咬牙, 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此去, 生死榮華,皆系一身。 原本按禮部的章程, 此回萬壽節(jié)的種種慶典足足延續(xù)七日之久, 只是因為經(jīng)歷了刺殺一事,天熙帝的興致也打消了大半,故而慶典便硬是壓縮為三日。 鎮(zhèn)寧侯這幾日自然也是留在京城侯府中,并沒有回大營。程紹禟在府中侍衛(wèi)的引領(lǐng)下往習(xí)武場時,便看到鎮(zhèn)寧侯正練著刀法,察覺他的到來,隨手從兵器架上抽出一把長劍朝他扔過來。 程紹禟剛好伸手接住, 他便已經(jīng)揮舞著大刀朝自己兜頭兜臉地劈過來了。 程紹禟足下輕移避過他這一刀,提著長劍迎戰(zhàn)上去。 剎時間,刀光劍影, 二人纏斗于一起, 直看得周圍的侍衛(wèi)目瞪口呆。 他們也是頭一回看到有人居然能在侯爺?shù)断陆由线@么多招, 甚至瞧著還似是有些勢均力敵? 鎮(zhèn)寧侯越打越是吃驚,眼中卻難掩欣賞, 忽地賣了個破綻, 趁著程紹禟提劍刺來之機(jī)重重一擊, 只聽‘當(dāng)’的一聲,程紹禟只覺虎口一麻,手中的長劍便被他擊落,下一刻,明晃晃的大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侯爺武藝高強(qiáng),紹禟甘拜下風(fēng)。” 鎮(zhèn)寧侯收回大刀,意味深長地望了他一眼,緩緩地道:“小子功夫不錯,再好生練練,怕是難遇對手。” 程紹禟笑笑,將掉在地上的長劍撿起,重又放回兵器架上。 鎮(zhèn)寧侯接下侍衛(wèi)遞過來的布巾擦了擦臉上的汗?jié)n,又隨口問了他幾句,便去沐浴更衣了。 “你的武藝可真不錯,我還是頭一回看到有人能與侯爺對打這般久的。”一個十一二歲身穿短打的少年跑了過來,一臉崇拜地沖他道。 “不過是侯爺有意相讓罷了,你是?”程紹禟謙虛地回答。 “我叫豆子,是侯爺將來的屬下。”豆子拍了拍胸膛,大聲回答。 將來的屬下?程紹禟怔了怔,很快便清楚對方的身份了。 想來這位便是鎮(zhèn)寧侯養(yǎng)在府里的眾多將士遺孤中的一位了。 屋內(nèi),鎮(zhèn)寧侯的副將有些遲疑地問:“侯爺當(dāng)真決定讓那程紹禟追隨您左右?他畢竟是太子的人,太子遣他到您身邊的用意是什么,相信您也清楚。“ “有何不可?他是太子殿下的人,與我同意收下他并沒有沖突。太子乃一國儲君,陛下萬年之后,這江山便也會是他的。況且,那程紹禟……如今瞧著也算是個可造之才。”鎮(zhèn)寧侯不以為然。 聽他如此說,那副將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萬壽節(jié)慶典未過,鎮(zhèn)寧侯便一直留在京中護(hù)衛(wèi)天熙帝安全,程紹禟自然便是追隨他左右。 一直到慶典結(jié)束,程紹禟才收到了次日隨鎮(zhèn)寧侯啟程返回軍營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