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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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瞧出來。”蘇芩搖了搖頭。她更湊上去看,電光火石間,突然想起以前蘇博跟她說過的話:陸霽斐將武陟帛的腦袋做成了漆器,用來盛酒漿……蘇芩霍然往后退一步,狠狠撞到身后的陸霽斐。 陸霽斐下盤極穩(wěn)的站在那里,小姑娘軟綿綿的撞到他身上,纖細身子往前彈去,被他伸手一箍,用臂膀緊緊攔在了懷里。 “呼……”蘇芩吐出一口氣,攥著陸霽斐的寬袖將臉埋進他懷里,呼吸急促。 小姑娘嬌軟軟的依附著自己,綿軟胸口貼著自己的胸膛,熱乎乎的帶著香甜氣。陸霽斐深呼出一口氣,暗暗壓緊了那纖細楚腰。 “我,我,我們快些走吧。”蘇芩仰頭,一張白膩小臉上滿是慌張神色。 陸霽斐低頭,看到蘇芩,小姑娘雙眸水霧霧的浸潤淚珠,下巴尖尖細細的抵在他胸前,那股子白膩,恨不能讓人上手好好掐上一把。 “去哪?” “沒,沒……”蘇芩轉(zhuǎn)著眼珠子,掙脫開陸霽斐的臂膀,然后裹著身上的帔子,一溜煙的就跑遠了。 看著小姑娘快速消失在眼前的身影,陸霽斐暗暗蹙眉,不明所以。 …… 蘇芩一口氣奔回耳房,綠蕪和紅拂正在替她翻新被褥。 “快,收拾東西,我們回蘇府住幾日。”蘇芩一邊說話,一邊打開衣櫥,將自己的衣物抱出來。 怪不得方才那大老爺看陸霽斐跟看到鬼似的。而那二老爺雖彪悍,卻從未跟陸霽斐對過眼。就更別提那陸應(yīng)劭了,看到陸霽斐就差尿褲子。據(jù)紅拂說,自上次陸應(yīng)劭踩壞了陸霽斐院前的一株蘆葦,就被打的一個月下不來床,現(xiàn)在腳還有些跛,怕是不能好了。 在用膳的男廳里擺個人頭漆器,方才那些人能吃下也真是難為他們了! 這時候,蘇芩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陸霽斐“瘋狗”綽號的威力,她覺得她需要冷靜一下。正巧許久未回蘇府,她也該回去瞧瞧了。 這頭,蘇芩收拾完東西,并未知會一聲陸霽斐,便帶著紅拂和綠蕪回了蘇府。那頭,得到消息的陸霽斐坐在書房內(nèi),峰眉緊皺。“去查,方才用膳時,女廳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事。” “是。”青山應(yīng)聲,看一眼陸霽斐的黑臉,趕緊退出了書房。 書房內(nèi),只剩下陸霽斐一人。他坐在書桌后,看一眼旁邊的小書桌,扔下手里的紫毫筆,雙眸微瞇。 rou跑了。 …… 再過幾日就是立夏,天氣沒那么冷了,蘇芩穿一件薄襖,拎著路上買的糕餅,回了蘇府。 聽到蘇芩回來的消息,蘇老太太等人早早就候在了垂花門處。 “老祖宗,母親。”蘇芩疾奔上前,一頭扎進秦氏懷里。 秦氏紅著眼眶,柔聲安撫。 “好好好,回來就好,快些進去坐,可別凍壞了身子。”蘇老太太經(jīng)過這幾日的調(diào)養(yǎng),身子健朗許多。 “這是給老祖宗買的海棠糕。”蘇芩將手里的海棠糕遞給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冬梅,然后又將替秦氏買的酸棗糕遞給如安,“這是給母親帶的酸棗糕。” “人回來就好了,帶什么東西呀。”秦氏牽著蘇芩的手,一行人往正屋內(nèi)去。 炕上,蘇浦澤和蘇蒲正歪在被褥里睡覺,聽到動靜,蘇浦澤率先睜開眼眸,吃力的撐著小胖胳膊坐直。他先迷迷糊糊的替踢被的蘇蒲蓋好小被子,然后才轉(zhuǎn)頭看向正屋門口。 “澤哥兒呀。”蘇芩上前,避開自個兒的長指甲,捏著蘇浦澤軟綿綿的小臉使勁一陣蹂躪。 蘇浦澤乖乖坐在那里,任蘇芩捏完,才仰著一張滿是手指印的小胖臉道:“三jiejie回來了。” “是呀,三姐兒還給澤哥兒和四姐兒帶了豆沙糕呢。”綠蕪將手里的豆沙糕遞給蘇浦澤。 原本睡得正酣的蘇蒲突然一睜眼挺身,一副惺忪睡眼模樣,cao著一口小奶音道:“豆沙糕……” “呀,噗噗醒了。”蘇芩將蘇蒲從炕上抱起來轉(zhuǎn)一圈,然后替她穿上薄襖,系上小披風(fēng),最后穿好小棉鞋。 “姀姀。”噗噗膩在蘇芩懷里,小嘴“吧嗒吧嗒”的盯著蘇浦澤懷里的豆沙糕看。 蘇芩抱著渾身軟綿綿的蘇蒲,聞著那香噴噴的奶香味,滿心治愈。 “來,咱們吃豆沙糕。”蘇芩拿過蘇浦澤抱在懷里的豆沙糕就要拆開,卻被秦氏一把給搶走了。“都嫁人了還這么沒正經(jīng)。我說過多少遍不能在炕上吃東西,你還偏要吃。” 蘇芩噘嘴,拽著秦氏的寬袖使勁晃,“母親……” 蘇蒲有樣學(xué)樣,拽著秦氏的小手指使勁掰,“母親……” “哎呦,哎呦,小東西,都要被你掰折了。”秦氏躲開蘇蒲,將豆沙糕放到炕桌上,“吃吧吃吧,真是不消停。” 蘇芩喜笑顏開,摟著蘇蒲給她喂了一塊。 大丫鬟如安端了沐盆來,替蘇蒲和蘇浦澤收拾妥當。蘇芩盤腿坐在炕上,已三塊豆沙糕下肚。 “姀姀,姀姀……”蘇蒲正被如安抓著凈手,急的直擺手,生恐蘇芩將豆沙糕吃完了。 蘇浦澤小大人似得站在那里,安慰蘇蒲。“要洗干凈手,才能吃的。” 蘇芩看一眼蘇浦澤,將目光轉(zhuǎn)向剛剛打開簾子進來的張氏。 “三嬸子,澤哥兒的先生請了嗎?” 張氏捧著茶盤,替蘇芩斟一碗茶,眉目柔順道:“還小呢,不急。” 蘇芩蹙眉,“怎么能不急。”蘇芩知道,蘇府內(nèi)沒有多余的銀錢給蘇浦澤請好的教書先生,但讀書是大事,可耽誤不得。 “澤哥兒。”蘇芩將蘇浦澤喚過來。“我上次走的時候給你留的書,你都能看懂嗎?” 去陸府前,蘇芩將蘇龔剩下的一些書籍整理好了給蘇浦澤研讀。蘇浦澤年紀雖小,但性子聰穎,若能好好栽培,日后必成大器。 蘇浦澤面露羞愧,搖頭,“不懂。” “你年紀尚小,不懂是正常的。”蘇芩小時最不耐煩讀書,若不是蘇龔用陸霽斐連哄帶騙的誘逼著她,蘇芩怕是連字都認不全呢。 蘇老太太吃了藥先去歇了,秦氏伺候完老人家,替蘇芩抱了個手爐來,壓著聲音道。“陸首輔沒跟你一道回來?” 秦氏話罷,就被站在一旁的蘇博拉了拉寬袖。秦氏瞪一眼蘇博,“去,女人家說話,你個大男人呆在這里干什么。” 蘇博委屈的縮了縮腦袋,蔫蔫的走了出去。 蘇芩咬一口豆沙糕,“我是自個兒回來了,沒告訴他。” “……嗯。”秦氏聲音極輕的應(yīng)一句,不再談這事。她滿以為是蘇芩不愿說,才如此推脫。畢竟是做妾,哪里會一道回來呢…… “姑娘,姑娘……”正屋外,紅拂一臉興色的奔進來。“大爺來了!” 陸霽斐?蘇芩瞬時睜大一雙眼,嘴里的豆沙糕被噎住,黏膩膩的卡在喉嚨里半天下不來。 難道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將他的青玉冠給偷了賣錢去,來找她算賬了? “快快,吃口茶水。”秦氏趕緊給蘇芩端來一碗茶,將那豆沙糕給過下去。“真是,急什么。”秦氏一臉喜色,收拾了一下衣物,去外頭將人迎進來。 蘇芩悶頭倒在炕上,神色哀切。 她都躲到這來了,那只瘋狗怎么還能聞著味追過來……蘇芩想到那只青玉冠,想到那個人頭漆器,渾身就是一哆嗦,趕緊把噗噗給抱到了懷里。 噗噗一手抓一塊豆沙糕,吃的滿臉都是糕餅屑。 正屋門口,如安打了簾子進來,身后秦氏喜笑顏開的將陸霽斐帶進來,轉(zhuǎn)頭看到還賴在炕上吃豆沙糕的蘇芩,瞬時面色一拉,“快些收拾了,像什么樣子。” 紅拂和綠蕪上前,將炕桌上的糕點收了,然后又用繡帕細細將炕桌上沾著的糕點屑抹去,這才請陸霽斐上座。 秦氏的大丫鬟如安捧了茶水來,蘇芩端端正正坐好,看秦氏對陸霽斐的態(tài)度從往常的不屑一顧到今日的熱情巴結(jié)。 其實蘇芩明白秦氏的意思。如今她嫁給陸霽斐做妾,一輩子就耗在陸府了,這會子秦氏對人客氣些,陸霽斐也能在陸府對她好些。 多說天下最難父母心,蘇芩到如今才懂這個道理。如果她有一個女兒,嫁給了這樣的一個人做妾,她怕是晚間都會睡不著。 “澤哥兒?”蘇芩正想著事,突然看到蘇浦澤愣愣的盯著陸霽斐看。 聽到蘇芩的聲音,蘇浦澤回神,面色臊紅的絞著一雙小胖手不做聲。 蘇芩蹙了蹙眉,突然明白過來,她偏頭看向面無表情的陸霽斐,聲音細軟軟的開口道:“你怎么來了?” “路過。”男人吃一口茶,慢吞吞道。 蘇芩歪頭,撐著下顎靠在炕桌上,繼續(xù)道:“我聽說,你的學(xué)問是跟著徐老頭子學(xué)的。” 蘇龔在世時,提到徐玠,張口就是“徐老頭”。 陸霽斐應(yīng)一句,目光落到蘇芩懷里抱著的蘇蒲上。 蘇蒲跟蘇芩小時候長得很像,乍眼一看就跟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 蘇蒲對上陸霽斐那雙幽深眼眸,害怕的使勁往蘇芩懷里鉆了鉆,小胖臉沾的糕餅屑都蹭到了蘇芩衣襟處。 “澤哥兒。”蘇芩將蘇浦澤喚過來。 蘇浦澤乖乖站到蘇芩面前。 “你近日里都學(xué)什么書?”蘇芩明面上是在問蘇浦澤,暗地里卻在偷覷陸霽斐。 “《典論》、《論衡》……”蘇浦澤一口氣說了數(shù)幾本。 蘇芩睜著一雙眼,期待的看向陸霽斐。 陸霽斐吃一口茶,看一眼小大人一般立在那里,緊張到小臉繃直的蘇浦澤,終于開口道:“換四書五經(jīng)先看吧。” 蘇龔看的書一慣深邃,蘇芩拿給蘇浦澤時并未多挑揀,如今被陸霽斐一點,蘇芩這才想到,蘇浦澤年紀尚小,祖父看的那些書好像確實不太適宜他。 “陸霽斐,你要不收了澤哥兒吧?”蘇芩突然道。 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陸霽斐的學(xué)問、心性、計謀,整個皇城,乃至整個天下,可以說是無人能出其右,就算是徐老頭,也只能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作者有話要說: 陸瘋狗是……肥水 第29章 蘇龔在二十五歲時收了第一個學(xué)生, 那學(xué)生比蘇龔大了整整一輪。現(xiàn)任幼帝太傅,但蘇芩總是懷疑他老眼昏花, 還能不能看清楚書上的字。 如今陸霽斐雖年僅二十三,但想拜入他門下的學(xué)子數(shù)不勝數(shù)。蘇芩自覺蘇浦澤性情聰穎, 若能好好栽培,興許日后就是第二個陸霽斐。 “澤哥兒,你是真想拜陸霽斐為師嗎?”蘇芩蹲在蘇浦澤面前, 壓著聲音, 神色鄭重。 蘇浦澤點頭,有模有樣的與蘇芩作一揖道:“還望三jiejie相助。” 蘇浦澤雖年幼, 但性情沉穩(wěn), 做事極有主見。 蘇芩點頭,抬手招來紅拂。 “去替我端碗香茶來,別忘了放些桂花。” “是。”紅拂應(yīng)聲去了,片刻后用鮮紅漆丹盤端來一盅茶。蘇芩接過,領(lǐng)著蘇浦澤進耳房。 蘇府已敗落, 自然比不得陸府, 但因著蘇芩時常偷拿陸府的古董器物, 托綠蕪去典當鋪子換些銀錢回來接濟, 所以瞧著也沒有那么過分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