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待到她出宮后,若是?條件允許,就找個?遠離京城沒人認識的地方,最好那?里是?江南某個?小鎮(zhèn),山清水秀,景色宜人。 她便?去那?里的繡館做一個?繡娘,雖然生活可?能艱難些,但養(yǎng)活自己?應(yīng)當(dāng)還是?可?以的。 若是?條件不?允許,她就同裴詞安說清楚,繼續(xù)做一輩子嘉寧公主?,與旁人誰都互不?耽擱。 沈若憐說出這些話后,心里直打鼓。 本以為晏溫又要如何對她,然后同她說癡心妄想。 她本都已經(jīng)做好了繼續(xù)反抗的準(zhǔn)備,卻不?想他只是?站在?床邊,定定看了她良久, 隨后輕嘆一聲,輕飄飄說了句,“好,你先起來吃些東西,其余的孤都答應(yīng)你。” 沈若憐一怔,睜大濕漉漉的眸子,滿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反復(fù)確認,“皇兄說的當(dāng)真?” 晏溫微垂眼?簾,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沉冷偏執(zhí),重新抬眸看向她時,笑?容溫和,意味深長道: “當(dāng)然當(dāng)真,孤明日就送你回府。” 第49章 當(dāng)夜睡前?, 沈若憐又被晏溫摁著里外上了一回藥。 那刷子雖是軟頭的,但刷桿卻很硬,沈若憐簡直要羞死了, 偏偏還一動不敢動, 唯恐真?被戳一下了。 他剛放開她,她就抱著被子縮進?了墻角, 瞧見晏溫的手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掠過刷子的軟毛,她渾身?血液瞬間涌上了臉頰。 “你、你把刷子丟掉!” 小姑娘臉頰緋紅,眼神又羞又憤, 一邊抽抽搭搭, 一邊睜著一雙淚眼瞪他, 一副想哭又嫌丟人, 想罵又不敢的憋屈樣。 晏溫瞧見她這樣,眼底漾開笑意, 到底不忍心再逗她, 將東西?放下,溫聲道: “好了,最后一次了, 過來讓孤抱抱。” 沈若憐縮在角落沒動,她才不想讓他抱, 誰知道他會不會獸//性大發(fā), 若是再像昨夜那樣來一次,她今晚非死在床上不可。 見她不動, 晏溫掀了被子上床, 不緊不慢地靠到床欄上,側(cè)頭看著她。 男人一身?墨藍色綢緞寢衣, 在床頭一盞微弱的燭光映照下,反射出點點亮光,襯得他俊美清雋的容顏多了幾分?莫名的張揚和邪肆。 他一靠過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便?逼近了角落里的沈若憐,她不自覺攥緊了被子,警惕地看著他。 “孤答應(yīng)明日送你回去,但前?提是你現(xiàn)在得聽話?。” 他的嗓音微微沙啞,語氣里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似笑非笑的低沉尾音卻蘊含著一種危險的氣息。 他說?完后,便?靜靜看著她,面容平和。 最后還是沈若憐自己先受不了他的視線壓迫了,猶豫了一下,磨蹭著往過挪了一點,在跟他有半人距離的地方又停下了,“那、那你答應(yīng)不碰我?。” “嗯,不碰。”晏溫眼里帶笑,回答得很快。 他伸手把她拽進?懷里,讓她的側(cè)臉靠在他的胸膛上,一下下無聲地輕撫她的頭發(fā)。 沈若憐總覺得他的動作像是一種安撫,她心里忽然一陣輕微的酸澀,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他: “皇兄從前?每次要了女?人的初//次,都會這般安撫她們么?” 晏溫動作一頓,手停留在她的發(fā)上,沈若憐感覺他似乎低頭看了她一眼,語氣有些冷,“孤從未有過女?人。” 停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了然道:“那次樓蘭館的胡姬,并沒有。” 沈若憐不知該說?什么,她覺得自己似乎惹他生氣了,干脆抿著唇不再吭聲。 他的動作很溫柔,沈若憐僵硬的身?子漸漸放松了下來。 夜色柔和,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床前?這一小片亮著橘黃色的光,男人的胸膛很溫暖,心跳沉穩(wěn)有力。 沈若憐有些不可控制地覺得,這個夏日的夜晚似乎也有過那么一絲短暫的溫馨。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從他胸前?抬起頭。 她的動作有些突然,下//身?又酸軟,險些仰倒過去,晏溫扶住她的腰,蹙眉問,“怎么了?” 沈若憐紅著臉支吾了一下,低頭輕聲道: “皇兄……皇兄能不能讓人煎一副避子湯來,昨夜……” 昨夜他每次都弄在了里面。 她感覺晏溫扶在她腰上的手猛地緊了一下,頭頂隨即傳來兩道沉沉的陰郁的視線。 沈若憐吞了吞口水,心跳得飛快。 半晌,她聽男人輕笑了一聲,將她額角的鬢發(fā)別到耳后,溫柔道: “好,孤現(xiàn)在命人去煎。” 說?罷,他徑直掀開被子下了床,步伐沉穩(wěn)地走去了門口,。 門一開,冷風(fēng)灌了進?來,沈若憐聽不清他在門外的話?,干脆又裹緊被子縮了回去。 晏溫回身?將門關(guān)上,揮手找來李福安,“去煎一副藥過來。” 李福安微怔,猶豫道:“殿下是要……避子湯么?” 晏溫眼神冷冷從他身?上掃過,背在身?后的手指捻了捻,沉默片刻,笑道: “坐胎藥。” - 翌日沈若憐醒來的時候,秋容已經(jīng)?收拾好了回公主府的東西?。 沈若憐看了眼身?旁冰涼的床榻,“皇兄呢?” 秋容一邊扶她起來更衣,一邊道: “殿下已經(jīng)?先行去了鳳棲宮,說?是等公主醒來直接過去就行,待到和皇后娘娘請過安,他便?送你回去。” 沈若憐聽她這么說?,心里松了一口氣,隨即卻又不自覺想起昨夜他摟著她的場景。 她長長舒了口氣,用?冷水洗了臉,對秋容勉強笑了笑,“走吧。” 沈若憐到的時候,皇后正在問晏溫,“你那宮女?最后怎么辦了?你總不能就這么沒名沒分?的將人養(yǎng)在東宮吧?” 沈若憐腳步一頓,不動聲色地過去,笑道:“母后,皇兄,嘉寧請安來晚了。” 晏溫也像是才見到她一樣,看著她溫聲笑道: “嘉寧及笄了之后,瞧著就是成熟了不少。” 皇后拉她坐下,上下打量了一番,“可不是,太子這么一說?,母后瞧著你確是哪里不一樣了。” 沈若憐臉色微白,被皇后拉著的手心里沁出了冷汗。 皇后摸了摸她的手,問她,“可是不舒服?昨日太子過來請安,說?是聽你的婢女?說?你不舒服,到底怎么了?” 沈若憐強撐著扯了扯唇角,勉強道:“可能就是那天累著了,沒什么的。” “那——” “母后。” 皇后還想再說?什么,晏溫打斷她的話?,“兒臣今日來就是想說?,選秀一事——” 皇后這才想起來方才同晏溫說?的話?,也顧不上沈若憐了,放開她的手,嚴肅地看向?晏溫,語氣里難得有些生氣: “不行!你旁的事情母后從未插過手,但你選太子妃一事都是說?好了的,怎能又反悔!” “母后知道你心悅孫婧初,孫家?出事你心中難過,但你如今這年紀(jì),再不立太子妃,今后如何繼承大統(tǒng)?!” 晏溫淡淡一笑,“母后誤會了,兒臣從未說?過不立太子妃,只是不從選秀——” “不從選秀選你從哪兒選?!總不是你想將那被你臨幸的宮女?冊封了去?!” 沈若憐眉心猛地一跳,頭垂得更低了。 若是皇后知道,“被晏溫臨幸的宮女?”此刻就坐在她面前?,不知是不是會直接暈過去。 隨后她聽見晏溫輕笑了一聲,云淡風(fēng)輕道: “母后說?笑了,不過是個不值一提的宮女?罷了,怎還和太子妃扯上了。” 沈若憐聞言,猛地掐緊濕滑的手心,心里忽然漫起一陣澀疼。 等了片刻,皇后氣夠了,晏溫才平靜地溫聲哄她,“母后您莫擔(dān)心了,您說?的兒臣自會考慮的。” 皇后氣還有些不順,“那楚——” “楚家?姑娘兒臣也會考慮的。” 直到從鳳棲宮出來,沈若憐手心里還一手的冷汗,她擦了擦手,跟在晏溫身?后,低著頭默默走著。 一路上宮人來來回回,晏溫也沒理她,由著她墜在自己后面慢吞吞地走。 然而出了宮門一上馬車,晏溫直接就將想要坐得遠遠的沈若憐一把拉了過來。 沈若憐一個不穩(wěn),直直摔坐在了他腿上。 “呀!你干嘛呀!放開我?!” 馬車里又不隔音,走在大街上若是被旁人聽見了什么怎么辦。 晏溫身?形高大,沈若憐被他摟在懷里顯得小小一只,掙扎也像是在撓癢癢。 她掙了幾下,沒掙動,忽然氣得眼眶發(fā)紅,側(cè)過頭看向?窗子,不理他。 她感覺晏溫胸膛輕輕震了震,喉嚨里溢出一絲愉悅的笑,隨后他好像自旁邊的小罐子里拿了個什么東西?出來。 沈若憐有些好奇,但她一想到他在皇后面前?那句話?,就心里難受,忍著沒看他。 等了片刻,她聽見晏溫叫了她一聲,“沈若憐。” 她抿著唇,沒理。 等了等,他又喚了一聲,只是這次的語氣重了不少。 沈若憐心里直打鼓,猶豫了一下,硬是捏著袖子沒回頭。 馬車里沉默了須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