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他伸手給她盛了碗魚湯,笑說:“這不是朕釣的,但也是附近江里的魚,味道鮮得很,你嘗嘗看。” 蘇吟端起來喝了一口,細細品了一品,覺得滋味果然鮮美,便道:“這個太后肯定喜歡!” 太后愛喝各式各樣的湯,魚湯味鮮,她尤其喜歡。 沈玄寧不由一笑:“你總想著母后。” “太后待奴婢好呀。”蘇吟隨口道,說著又喝了口湯,想起來問她,“皇上那天到底為什么不高興?” “……”沈玄寧微僵,窘迫地一咳,“沒什么。只是……突然心情不太好。” 說起來,那天真是他不對。她什么也沒做錯,他突然就罵她了。 他于是含著愧疚往她碗里夾了片帶點軟筋的鮮嫩鹿rou,剛一擱下,看到馮深在帳簾處探了下頭。 “你先吃。”沈玄寧說完就向外走去,揭簾走出內帳,便見馮深上前了一步:“皇上,宮里來信兒說,婉太妃又差人跟外頭走動了。” “跟四弟?”沈玄寧鎖眉。 馮深垂首:“不是,是跟胡將軍府里。” 作者有話要說:這回從深圳回北京為了方便碼字沒坐飛機,買的軟臥 然后發現軟臥的氛圍也太適合碼字了…… 正好在火車上也沒啥別的事兒干,于是明天加個更吧,估計上午一更晚上一更 =========== 本章隨機50個紅包~ 第17章 心上人 婉太妃不安分,這事沈玄寧早已心里有數。 近一年多來,他都時常聽說婉太妃差冷宮的人出去辦事,大多時候是采買些日常所需,也有時是買些難以啟齒的床上之物。 他對這些無心追究,一直差人盯著,是因他覺得婉太妃遲早會搭上四弟,只不過一直也沒查出端倪。 饒是這樣,沈玄寧依舊認為自己的直覺是對的。他甚至覺得,婉太妃并非真的尚未去找四弟,只是做得足夠小心,沒被他的人發現而已。 但他尚不曾大張旗鼓地去兩邊搜查什么,因為他還是愿意顧一顧那份兄弟情分。在不確定四弟已知婉太妃的事前,他寧可按兵不動。 可眼下,聽人回稟說婉太妃跟胡家走動,令沈玄寧心底不安了起來。 · 京城,富貴賭場里人聲鼎沸。 這賭場的生意一貫很好,不過放眼望去,看不見什么尋常百姓,在其中玩樂的盡是宮中宦侍。因為能出來玩樂的宦官多少都有些權,黑吃黑玩得得心應手,他們之間賭一賭,礙于情面還有幾分公平,普通百姓若跟他們玩,非得被啃得骨頭都不剩不可。 烈日高照下,一個五十來歲的宦官進了大門。他身后不遠的地方,兩個年輕人停住了腳,佯作無事般在大樹下的攤販處買起了酸梅湯。 他們一邊端碗喝著,一邊目光灼灼地盯著賭場的大門。不日前他們抓到過這人跟胡家走動,接著上頭便要他們盯緊,看他有沒有往崇王府去。 兩個人都知道上面在擔心什么。婉太妃一個冷宮廢妃,勾結胡家是沒有用的,可若是為崇王勾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早些年,崇王和先帝有多親近,大家都還記得。 賭場之中,那老宦官并未玩樂。他尋了個無人的雅間坐進去等,不一刻就有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宦官進了門。 “江公公。”那年輕宦官一揖,江闊抬眼瞧了瞧他:“沒人跟著你吧?” “沒有,您放心。”年輕宦官賠笑道,江闊點點頭,取出一封信遞了過去:“可有人盯了我一路呢。你出門之后當點兒心,先往回宮的路上走,再往崇王殿下那邊折。別偷懶,這會兒偷懶,小心掉腦袋!” 那宦官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連聲作揖應下,江闊擺了擺手,遞了個銀錠給他。 那宦官作著揖退了出去,退出雅間沒多遠,被一只手拍了肩頭:“嘿,哥!” 他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回頭一看就怒了:“你小子嚇死我!” “那江公公又找你遞信兒啊?”那十二三的男孩問道。 宦官脧了他一眼:“你別問那么多。”說著把銀子塞給了他,“這錢你拿回去給爹娘,可別自己亂花了。” 男孩子接過錢,卻又笑說:“我悄悄地跟過你,我知道你是要去崇王府送信!” 啪地一聲,他被哥哥狠狠地捂住了嘴。 “可別瞎說……不想看我死,你就一個字都不許跟外人提!”那宦官額上汗珠直淌,男孩子緊張地點點頭,撥開他的手再說話時,聲音就壓得很輕了:“但是……真奇怪!我也悄悄跟過那個江公公,他去過胡府,也去過另外幾個大臣府上。為什么那些地方他可以自己去,崇王府就要你跑腿?” “他給不起那么多跑腿的賞錢!”那宦官答完了這句,就再不讓他說了,緊鎖著眉頭道,“行了行了,不許問了。你好好回家、好好讀書,別白瞎了我舍著命換的錢!” “哦……”男孩悶悶一應,道了句“那你小心點兒”便走了。那宦官四下瞧了瞧,也出了賭場,先往皇宮那邊走去。 大樹下,兩個侍衛仍喝著酸梅湯等江闊出來。陸陸續續走出賭場回宮去的宦官,他們實在顧不上。 · 圍場之中,胡驍收到家中來信時不禁蹙了眉,向那信差道:“我還有幾日就回京了,什么事這么急,非要寫封信送來?” “小的不知道,只是夫人千叮嚀萬囑咐,讓小的趕緊趕來,免得誤事。” 胡驍便擺手讓他先退了出去,然后拆信讀了起來。 讀著讀著,他露出了喜色。胡氏正好進來找他一道用膳,見了他這副神情,不由好奇:“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