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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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捂住嘴巴咳嗽了幾聲,看向我,“你……” 我咽了咽唾沫,有些擔憂他下一個集火的目標是我。 “不是啞巴啊?”他眨眼。 “殘破的美麗藝術品,比較具有感染力。”我松了口氣,一本正經,“司儀說的。” “哦。” 還以為他又要問什么會讓我暴露身份的問題,沒想到,他眉頭一皺,先是打量了下四周,然后偏頭問我:“會不會打掃房間?” 已經不能細看的凌亂室內,看樣子讓他頗為頭疼,“叫她們肯定要被啰嗦死……” 繞了一圈,還是沒有躲過這樣的命運。 于是,我對他點點頭,就和他一起開始收拾房間。 …… ……… 完全沒有出乎我的預計,這位看著是個公子哥,實際也是個公子哥的大少爺,壓根就不會打掃衛生:) 他拖地,就把床上的絲綢被子丟在地上,腳踩在上面緩慢前移——好吧,反正這個本來就已經被弄臟了,無非就是讓地上除了物件的碎渣、化了的冰塊之外,又多了一層油膩膩的煙灰;掃地,他很過分地把自己弟弟冰像化凍到一半,捏著那條長鱗尾巴當作掃帚拖來拖去,動作輕快到讓人無言以對;最后弄完就嫌棄地往旁邊一扔。 整理房間,嗯,他已經沒力氣了,趴在床上呼呼地喘氣,模樣就仿佛我剛才強.jian了他;實際上,他就只勞動了不到十五分鐘而已。 而我,身上帶著很多沉重的首飾(后來摘掉了)、穿著觀賞用,才能讓人勉強忍受的少女蕾絲裙,鞋跟不低,假發倒是一開始就被他拿掉,說不好看——艱難到了這種地步,我還是認認真真、勤勤懇懇地通過一個下午,幫忙把房間收拾整齊…… 經過這個下午,讓我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像熊孩子這種生物,只有破壞力;至于為自己的行為善后,那是不、存、在、的。 …… 為了晚上能睡個安穩覺,我無視攤在床上裝虛弱、實則在玩手機的伊萊,還有依然被凍得敲起來梆梆響的夏希;在屋內跑來跑去,掃地拖地丟垃圾,順便還把外面的客廳打掃干凈,直到夕陽西落,才整理出了九個大垃圾袋,換了床單被罩(包括大小床都換掉了),順便還把弄臟的衣物用洗衣機洗好后,晾起來。 夠不到的地方,我便踩著雕工細致的桌子,拿抹布去擦天花板上濕漉漉的水痕。…… 這個房間說是臥室,但就像是五星級酒店里的總統房一樣,不僅包羅萬象,該有的不該有的,居然都有;而且面積還非常大,打掃起來并不容易。 把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打掃得光彩整齊,我順便洗了個澡,征求到屋主同意后,我穿著他的新t恤衫和褲子(大了幾號,但勉強能用)——覺得自己從昨晚到現在,終于干凈了起來。 在我做這些事的時候,伊萊從最初的驚異,到后面一直是用那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我,到最后,他連手機都不玩了,而是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目不轉睛地支著頭,看我收拾東西——估計是在學習;我想。 嗯,他是應該學習一下。 …… 古老的鐘聲敲了六次,響徹在整個空間地域,我看了眼墻上的布谷蛇頭掛鐘,在大掃除過程中,我總是有意無意地觀察和打量——總算,我明白自己此時身處在何處了。 對比著以往的經驗,我排除了好幾個選項,最終確定,這里不是歌莉婭地區! 無論是堡壘式的別墅建筑,繁花似錦、獨具特色的圍城花園,都不太像我熟悉的風格。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才被帶到這里,但印象中并沒有睡多久——沒有人類那種昏睡超過10小時以上,頭暈目眩或者精神萎靡的久睡癥狀,也就是說,這應該還是在那個拍賣會的附近,坎特拉的首都——甚至可能是郊區;從面積來看,大概也多半如此。 “哦,對了。”在我邊擦頭發,邊走神的時候,坐在旁邊托腮望著我的伊萊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先是伸了個懶腰,好像辛苦了一下午的人是自己,然后伸手,靈巧地揉了下我細碎的劉海——因為不太濕,那里還沒擦到,“你晚上也要睡這里的。”他補充,“和我一起睡。” 誒,我停下手里的動作,這家人原來這么窮么?看著還挺奢豪的,結果連個房間都均不起? 見我驚訝,他微笑,里面帶著些許矜持和理所當然的自得:“昨天讓你住了我表姐的房間,是因為我有事不能陪你,我聽說實驗室出身的夜鶯很缺乏安全感?必須要主人陪著生活半年以上才可以?也行……” 他嘆了口氣,“以前的那個主人、你就忘了他吧;反正他就算不賣掉你,也養不起你了。還有,你也不要想著跟我弟弟一起住,雖然他和我的味道差不多——但剛才你自己也看到了,夏希有病的,我也只好管管他。” 這年輕又幼稚的漂亮少年睜著眼睛,卻說出了讓人無語的瞎話,“你不想正睡著睡著、就被他給纏死吧。又不能出聲呼救,那可是很慘的呢……”他神色皚皚,仿佛回味著什么令人感覺不妙的東西,頓了頓,最后,他緊扣住我的手臂,語氣頗為認真地道:“你可是我的,記住這點!” ——— 鐘聲響過后,端著三人份晚餐的侍從們如流水般依次走了進來;對上人名,應該是叫做珊妮的大胸女仆長滿臉笑容,她先是驚訝于房間的整潔,輕聲抱怨著她們今天的晚間工作沒得做了(居然每天都這樣?厲害厲害),然后動作熟稔而優雅地指揮身后的姑娘們把菜肴一道一道,按順序放到長餐桌上,又習以為常地蹲在冰雕夏希的面前,吩咐他今天一定要把青菜吃光,不可以挑食,不然鱗片就不會發亮了;過后,她對我和藹地眨眨眼,像是把這件監督的事委托給我;又轉頭勸伊萊,說夏希少爺餓久了會發脾氣,還是快點把他放出來、得到對方不情不愿地應允后,才帶著眾人和那九個大垃圾袋,離開了這里。 我看了伊萊一眼,見他盯著面前的夏希,皺著眉看來看去,各種皺眉挑剔,但就是不給他全身化凍——讓他像個刺身拼盤一樣,和諸多菜肴擺設在一起;還示意我自己吃自己的,不用管他。 于是,我就無所謂地坐在餐桌的位子上,托腮等他入座再說——第一次到別人家吃飯,無論主人家說什么,等一等,這是最基本的禮貌了。 但我真的好餓,被迫運動了一天,早飯沒吃,還被半人半蛇的生物嚇到…… 所以求你,兄弟再情深,也請快點搞定,ok? 終于,等我面前的香煎小牛扒和紅燒小老鼠(后者應該只是捏出來的素rou)涼透后,我聽見伊萊念叨了一大堆什么“愿賭服輸撒潑是小狗安靜吃飯然后給我滾蛋”的話,面無表情地,在他弟弟的尾巴上輕點了一下…… 正如我那天看到的、那位管家發生的變化,冰縱裂紋掉落在地上,蛇身的少年總算能眨眼了。 “呼……”他剛恢復,就整個人癱在了地上,尾巴無精打采地晃蕩,臉蛋凍得通紅,“今天好久啊……” 哇喔,居然完全不怎么生氣的! 要是我表哥這么和我‘玩’,我肯定會撲上去,能踹就踹幾下……這兩個人到底是像這樣玩了多少次? 他歪在那里,拉聳著腦袋,靠在自己的尾巴上休息了片刻;爾后,他偏頭看到我,精致的眉眼微微一動,表情里又帶了點生機,“唉……輸掉了,那好吧。” 他鼓起臉,自那頭慢悠悠地游了過來,若無其事地拿起刀叉,挑走所有的蔬果后,開始切牛排吃;伊萊少年揚著眉,也走過來坐好,叉起一只小老鼠。 我見他們都開吃了,也就默默地給自己加了一條銀煎鱈魚。 過幾天,看看能不能偷摸他的手機、發個信息好了……或者女仆的也行,總之,看著人模蛇樣的,智商卻不像混血妖怪,居然挺高……還是等觀察好再行事吧! * 短短的一天時間,我就算是徹底見識到了這對兄弟的能量。 拖著勞累的身體和心情,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穿上女仆送過來、被太陽曬得暖洋洋的柔軟睡衣,靠著枕頭,在小床上剛打了個哈欠,正覺得滿心疲倦,什么都懶得想,下一刻就要睡著…… 室內的燈就亮了。 在客廳打完游戲的伊萊朝內室走了進來;他先是看向大床,神情疑惑,仿佛奇怪于我怎么不在那里;四處張望了片刻,在大床隔間的小床找到我,他就一副理所當然地站在我的床邊,把我抱了起來。 “唉,真麻煩。”他這樣說,然后放我在大床上,關掉燈,頭挨著我的脖子,我聽見他極其輕微地吸了口氣,像是不愿意被人察覺。 ……算了,反正一起睡不睡也沒什么差別;反正就他那副文弱又病怏怏、走兩步都要喘息幾下的樣子,同床共枕真是小意思。 他不用外掛的話——好歹散打也學了好幾年,不欺負這少年,已經是我最后的溫柔。 我在心里呵了一聲,感受到他濕潤的吐息,閉上眼睛;果然吧,無論白天再怎么裝模作樣,男孩子這種生物…… 我偏過腦袋,斜枕著枕頭,然后被他從后面摟住,聽他自以為無人知曉地吸氣——吸氣——再吸氣——又吸氣—— “………” 我不做聲地翻了個白眼,正要催眠自己快點睡著,寢內的燈又一次被打開了。 “……不是要睡覺?” 直起腰,我揉著眼,有點奇怪;然后,就看到—— 披散著滿頭亮銀長發的少年,光著腳,只著寸縷,抱住自己的蛇頭枕,站在寢室的入口—— “一起睡~!”“滾出去。”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而我揉了揉眼,發現——他居然是有腿的?還比我白?! …… ……… “……呀呼!” ——很明顯,要不是因為使用陰謀詭計隱瞞實力,這位身體虛弱的哥哥,是完全干不過自己弟弟的。 經過又一場小小的“爭論”,以青了半個眼睛作為代價的伊萊咬著牙,被夏希的大尾巴從上到下死死壓住;他忍了忍,就懶得再做聲了。 “離我們遠點,”他道,“滾去那邊的小床睡。” 然而,勝利者自顧自地用暴力表達完意愿后,就像是完全沒聽到伊萊的拒絕一樣,輕快地跳了上來。 在暖光的照射下,他的眸色變得更淺,就像是我小的時候、看吹糖和畫糖人在guntang的案板上面揮斥的金糖汁,或者被化開的蠟蜜珠串;打了個哈欠,夏希少年的眸子里泛著水光,一副理所當然地擠進我和他哥哥的中間,然后雙手抱住我的脖子,閉上眼,聲音軟軟地道:“怎么還不關燈?” …… 雖然被誰抱都是抱,但我得說,這種行為真的有點過分了喂。 感覺到床單的濕潤,我推開背后的人,直起身,雙手向外推,做了個先等等的手勢;見他們兩個各自歪著頭,愣住不再動作,我便立即抱住自己的枕頭,將被子朝里一扯,帶好行當,赤著足走到大床的一個角落里,重新躺下,繼續醞釀睡意。 我很困的,沒空看小孩子打鬧。 “……” “……” 室內安靜了一會,燈總算被關掉了。 悉悉索索的聲音沒多久、就從我身后傳了過來——一條涼冰冰的尾巴卷住了我的腰,把我一點一點小心地拖了過去,兩邊的呼吸聲左高右低,但體溫都比常人要冷的多;我懶得再睜眼,被他們擠在正中間的位置,就裝作自己已經睡著了。 “她睡著了嗎?” “嗯。” “…她是你在哪個拍賣會買的?” “告訴過你了,亞汗伯說送給我的生日慶祝,讓我隨便選一件他刷卡;結果到地方才發現全是變異人,真正的幻獸一只也沒有。我無聊,所以就提前回來了。” “他真是個摳門鬼,你就別想從他手上占到一點便宜……咦?這么說來,你沒有付錢?” “拖某人告狀的福,我上上個月、上個月和這個月的零用錢全沒有了。” “你先用槍射我的。” “你皮厚,又死不了。” “你還趁我睡著烤我的尾巴!” “你把我買的新游戲從七樓丟了下去。” “那個游戲做得太爛了,為什么蛇是反派!……那,要是你沒有付錢的話,她會被帶走嗎?” “不會,我走之前把所有人都凍住了,艾布納那個八婆不是告訴過你了么?” “最好是這樣……” 他們小聲地嘀嘀咕咕,隔著一個大活人商議著游戲、學校、功課還有明天晚上我要睡在誰房間的事,但總算是表現得像少年,而不是變.態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這兩個男孩舉完叔叔亞汗伯究竟有多吝嗇的例子后,就開始爭論我到底屬于誰;抱著我胳膊的伊萊強調,是他帶回來——那自然就是他的;但枕著我肚子的夏希卻詭辯,說既然是生日禮物,那他也有份。在睡夢中被我被拉來拉去,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超市里的特賣羊毛衫;在年度大優惠之下被勤勞的大媽們搶得變形,頭又開始疼了。 “標簽是夜鶯公主,那就是我的金絲雀鳥。”伊萊淡著聲音,“你不要老是抱著那些古怪的童話書,就覺得自己好像是人魚公主;也不聞一聞發.情的時候到底有多腥……” “是人魚王子而不是人魚公主!而且我說是人魚,那就必須是!”夏希據理力爭,“和我的夢里一模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