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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世子說他不在乎外表在線閱讀 - 第130節

第130節

    那姑娘捻白子落;“我姓周,名汀蘭,家父周成是國子監左司業,正在姜姑娘父親座下。”

    姜酥酥眨眼,姜程遠是國子監祭酒,算國子監第一人,他座下還有左右司業兩人,算是副手。

    姜程遠雖諸多事并不避諱她,可對她不問的,他也不會刻意提及。

    故而,她還真不曉得這些。

    周汀蘭笑了笑:“有一年家父帶我上姜家拜會姜伯父,當時我本就想結識姑娘一番,不巧姑娘并未在家?!?/br>
    姜酥酥手下落子動作并不停歇:“我前些年不怎么在京城?!?/br>
    周汀蘭點了點頭:“我聽姜伯父說起過,不過目下認識姑娘也不算晚?!?/br>
    對周汀蘭這樣有些自來熟的姑娘,姜酥酥不擅應付,她應了聲便無話可說了。

    好在周汀蘭并不覺得她無禮,而是說:“結業之后,待到來年開春,不知姜姑娘可否愿意同我去踏青,當然還有其他一些貴女,人也不算多?!?/br>
    姜酥酥干凈利落地吃掉對方一子,至此輸贏見曉:“行的,我往后都在京城?!?/br>
    周汀蘭起身,抖了抖裙裾:“那我到時候給姑娘下帖子。”

    姜酥酥跟著起身:“承讓了?!?/br>
    周汀蘭對她點了點頭,隨后同其他人開始第二輪的對弈。

    “哼!”重重一聲冷哼響起。

    姜酥酥抬眸,就見楊姣姣在自個對面坐下了,她分揀棋子的動作一頓。

    楊姣姣捏著裙裾,不服輸的道:“姜阮,手談我不會再輸給你?!?/br>
    聞言,姜酥酥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只是結業考核,不是比斗,所以她對楊姣姣那股子想壓過她的心情頗為不理解。

    她繼續分揀棋子,口吻無波的道:“楊姣姣,除了多年前我第一天進學那會同你不對付,我記得我沒得罪過你吧?你作甚氣勢洶洶的?”

    小姑娘問的直白,嬌嫩的臉上也很是無辜。

    楊姣姣卻是磨牙,不忿的道:“虛偽!”

    誒?姜酥酥不解,她怎的就虛偽了?

    楊姣姣恨恨的道:“若不是你在背后唆使,顧家那混蛋豈會每年都在女舍里散布我不如你的謠言?我也不曾想到,你竟是這般小人!”

    聽聞這話,姜酥酥睜大了黑眸,難以置信:“我唆使?”

    誰?她唆使誰了?

    “哪個顧家?”她正色問道。

    不知為何,瞧著姜酥酥那張越是無辜的小臉,楊姣姣就越是憤怒:“姜阮你裝什么裝?除了顧彥還有誰?”

    顧彥?姜酥酥思來想去,好半天才想起顧彥就是顧家的小幺子,就是那個和白晴雪母親交好的顧陳氏,生了一大堆兒子卻沒半個女兒的安仁伯家。

    當年,她和楊姣姣的不快,可不就是顧彥在其中蹦跳的緣故?

    她不曾想到的是,這么多年過去了,這顧彥竟還是這樣。

    她搖頭,拂袖擺開對弈的架勢:“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挑唆過任何人,我也從來沒覺得你楊姣姣不如我。”

    說完這話,她才大方得讓楊姣姣先落子。

    楊姣姣自是不信的,她落子斗志昂揚的道:“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對你手下留情,我才不會故意輸給你!”

    姜酥酥聳肩,很是無所謂。

    但很明顯,楊姣姣比周汀蘭棋高一籌,兩人戰況很是膠著,一刻鐘過去,仍舊不分上下。

    姜酥酥微微蹙眉,用十二分的認真對待。

    隨著越是往后,楊姣姣也是面色凝重,兩人的速度比之開局,越下越慢。

    旁邊的一炷香燃完,兩人依舊不曾分出勝負,周遭考核的旁人是走一輪又一輪,唯有兩人不曾動過半分。

    這動靜惹來先生的注意,三名先生時不時背著手走過來轉一圈,站邊上看一小會,又走開,不到半刻鐘,又走上一圈。

    約莫半個時辰后,缽中棋盡,兩人最后落子,卻是一個平局。

    三名先生湊頭商議一番,隨后其中一人道:“你們二人對弈之時,我等三人在旁看了,各有風格,皆是不凡,不用同我等再行對弈第三局,屬甲上成績?!?/br>
    至此,姜酥酥和楊姣姣各得甲上。

    姜酥酥起身,笑著同三位先生行禮,沒能贏過她的楊姣姣皺了皺眉頭,礙于此前琴考那門被擼的成績,這會她倒學乖了,只應下待出了堂室再論。

    必考的書畫兩門,卻是合在一起的,先生不會出題目,只讓考生自由發揮。

    姜酥酥研好墨,她挑了順手的毫筆,慢條斯理地蘸上墨水,心下略一思量,便開始落筆。

    深深淺淺,層層疊巒的墨色,在雪白的紙上暈染開來,或淡或濃,不拘平常,只隨心所欲。

    她心沉浸下來,只筆尖勾勒,一座立在皚皚白雪山巔的茅草亭栩栩如生矗立在那,亭對面的山澗里,另有挺拔青松傲然生長。

    她畫的,赫然是法華山后山的天涯亭和海角松。

    洗筆再蘸墨,用中度的墨灰細細描繪,亭中咕嚕咕嚕冒著熱氣的鍋子,還有半遮擋的息扶黎那頭逶迤鴉發,以及她露出的一點裙裾。

    至于兩人的臉,卻是恰如其分的被亭柱給遮擋了。

    亭外,紅嘴靈鳥在雪上低空掠過,柔軟的尖喙啄開積雪,從里頭銜出一點嫣紅小朱果,生動有趣,活靈活現。

    最后一筆畢,姜酥酥題詞——

    “最是人間,天涯海角,比鄰而居……”

    其他還想說的,她卻是不寫了,只留在心里頭,該懂的人不用她多說也能懂。

    這幅畫說不上多出色,只一副賞雪玩趣圖,多有俏皮,少了風雅,倒是那幾個字,簪花小楷,實在漂亮,為整幅畫增色不少。

    成績不出意外,只得了個甲中。

    姜酥酥不是很在意,得個甲中,后面的第二部分考核,息扶黎還能幫她把分值找補回來。

    她帶著畫出來,息扶黎迎上來接過她手里的學具提匣:“畫的甚?我聽見先生給你一個甲中?!?/br>
    他是了解她的,若是用了十分的心,自然不可能才是一個甲中。

    姜酥酥拽著他披風,神神秘秘的將他拉到角落,然后抖開畫。

    息扶黎只一眼,就輕笑了起來,他揚眉,低聲在她耳邊說:“很喜歡那天?”

    那天,是兩人頭一回親密。

    姜酥酥耳朵尖有點紅,斜看他一眼:“是喜歡的?!?/br>
    息扶黎接過畫,又看了好幾遍:“考核的先生沒眼光,這畫怎么也該得個甲上。”

    眼見甬道里人多了起來,她有些羞窘地道:“好了,快收起來。”

    息扶黎依言,他并未將畫收進提匣里,而是轉手就揣進了自個懷里:“這畫我要了,等回去我就讓人裱起來掛瀾滄閣書房里頭,每天看上一百遍!”

    姜酥酥后悔了,她伸手就往他懷里摸去:“我不給,你快還給我?!?/br>
    息扶黎只手一抬,哄小孩一樣捏了捏她小臉:“乖,開春還帶你去天涯亭踏青?!?/br>
    這話里頭的意思,頓時就叫小姑娘的臉紅透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盛夏炎炎,空調涼爽,最好也別多吹。

    大寶貝們也要多注意。

    盤絲被吹熱傷風了,頭疼的不得了。

    第113章 誰厲害

    女紅和術數, 幾乎沒有懸念的, 姜酥酥得了個甲和甲上。

    興許她在女紅上無甚天份,她只能依著花樣子, 繡得中規中矩,沒走形都算不錯了的。

    出人意料的, 楊姣姣同樣選了女紅,但見她春風十指,一雙巧手上下翻飛, 靈活如蝶, 不過片刻,針下就是一只活靈活現的蝴蝶。

    姜酥酥嘆為觀止,她不吝贊道:“楊姣姣, 你女紅可真好。”

    這一門又得了個甲上成績,楊姣姣斜了她一眼, 哼了哼,微微紅著臉道:“姜阮,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教你訣竅, 畢竟先用淺色繡線勾形,再從淺到深地繡, 這種本事你學不來的?!?/br>
    先用淺色繡線勾形,再從淺到深的開始繡?

    “哦?我明白了。”姜酥酥笑著出了堂室。

    楊姣姣在她背后跺腳,顯然懊惱極了。

    花了大半天的功夫考完六門,姜酥酥揉了揉肚子, 感覺餓了。

    息扶黎早準備好了,他領著她去外頭庭中,兩人坐僻靜的矮叢石凳上,他從伏虎送過來的食盒里挑出小姑娘喜歡用又很管飽的點心塞她手里。

    姜酥酥一邊捧著玫瑰酥啃,一邊時不時喝一口暖暖的紅茶枸杞湯,面頰鼓鼓,黑眸渾圓,瞧著就招人喜歡。

    息扶黎卻是不餓,他抽了帕子出來,低頭給她擦嘴角點心屑:“你慌甚,又沒人和你搶,小心嗆著?!?/br>
    姜酥酥很是習慣被他這樣照顧,她彎著眼梢道:“大黎黎家御廚做的東西無比美味,百吃不厭?!?/br>
    小姑娘眉目歡喜,真真不作假,笑得又乖又甜,只讓人想含到嘴里,放到心尖上,肆意地寵起來。

    他揚眉含笑,那張臉俊美不可方物:“那你早些嫁過來,就時時都能用上御廚做的點心?!?/br>
    嗓音低沉,帶著悅耳酥麻的磁性,那其中蟄伏壓抑的渴望蠢蠢欲動,姜酥酥一聽就明白。

    她啃點心的動作一頓,輕咳兩聲,圓圓的點漆黑瞳亂轉,目光游離,就是不敢看身邊的人。

    息扶黎覺得好笑,他刻意低頭,挑逗地湊到她小耳廓邊,用微涼的鼻尖輕輕蹭了蹭,呼出的灼熱氣體直奔小姑娘耳膜,癢癢的很。

    “早些嫁給我,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好不好?”那話呢喃如蜜,像是一整罐的蜜糖,從頭到腳把姜酥酥淹沒其中。

    且成熟男人才有的氣息籠罩下來,還有一種姜酥酥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性,都讓她呼吸一紊,四肢發軟。

    她面頰薄紅,吃受不住,顫著聲音可憐兮兮地瞅他一眼,哀求道:“大黎黎,你……你不要這樣逗我,我會變的很奇怪?!?/br>
    小姑娘雖說看過避火圖了,但到底沒親身經歷過,對男女床笫之事懵懵懂懂,戰初棠那邊也還沒來得及教,故而她羞得沒法跟任何人說這些。

    息扶黎深嗅一口她發鬢幽香,眸色幽幽,深沉如淵,可其中又隱隱帶著克制和理性,這讓他看起來矛盾極了,也俊美極了。

    這會的小姑娘在他眼里,春媚薄薄,嬌俏甜膩,那雙黑眸水光盈盈,粉唇可餐,都像是一道世間極品的美味佳肴。

    他只想將這佳肴藏起來,待到沒人的時候,才剝了她的衣裳,耐著性子慢條斯理從頭舔舐到腳,讓她哭的更狠一些,可憐又委屈的跟他告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