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元貝聽了心疼極了,崽崽那小嬌氣包受了這么重的傷還不知道咋疼呢,她做jiejie的還不在。 元貝:“救了崽崽的是誰?” 烏東方:“我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他叫青謙,想見你。” “青謙?”元貝吃驚的道,她坐在后面,聞言身體上前傾,雙手扒著烏東方的駕駛座的后背。 就連一直平靜的林可也驚訝不已。 烏東方瞧著元貝驚訝的樣子,反問道:“你在找他?” 元貝點點頭:“是啊,沒想到這么巧,不過他為什么想見我呢?” 烏東方:“他說是和懸羊山有關系。” 元貝和林可對視了一眼,林可也不知道他師父為什么要找元貝,來信上也沒有說,找告訴他多下山掙錢點錢。 元貝的疑惑只能到見到青謙本人時才能得到解答。 烏東方開車回到了蘇家時,青謙正在和蘇老爺子談論他家的風水。 車里的林可看著院子了的佝僂后背臉上帶著很深的傷疤的老頭,輕聲道:“是我師父青謙。” 元貝見林可確定了,心里有些忐忑,她現在誰也不敢相信,青弦不是個好人,并不代表青謙也是好人。青謙到底是好還是壞只能在交談之后她自行判斷。 車停穩了,車里的三人打開車門下了車。 青謙和蘇老爺子的交談停下,隨意的回頭看了一眼。 元貝和青謙的眼神意外的對上。 青謙帶著傷疤的臉見到元貝是激動的扭曲了,更加的恐怖了,他大步的走了過去。 林可也一年多沒有見到他師父了,現在見到師父眼帶笑意的剛要行師門禮。青謙一把扯過他拽到一邊去,嫌棄道:“別擋路。” 他剛拽開徒弟,眼看著要碰到元貝的時候,被烏東方上前一步擋住,他伸手一拽沒有拽開。 青謙的佝僂著后背才到烏東方的肩膀處,他微微抬頭看著擋路的人。 烏東方垂眸看著他道:“前輩嚇到她了。” 青謙也知道他的長相嚇人,尤其是容易嚇到小姑娘,他抬手揉揉臉,轉為嚴肅,抬眼看著烏東方。 烏東方見他平靜了錯步閃開露出她身后的元貝。 元貝和青謙對視了片刻,道:“師叔祖。” 這一聲軟軟的師叔祖讓青謙懵逼了,他遲遲不敢答應。 林可在他身后提醒道:“師父,元貝是我師伯的小孫女。” “大師兄的孫女?”青謙不敢相信的驚訝道。 元貝道:“是爺爺叫元信。” 聞言青謙頓時喜悅的老淚縱橫,拉住了元貝的手,道:“我師兄可還好?” 元貝瞧出青謙還不知道她爺爺已經死了,小心翼翼的道:“我爺爺在我出生不久后就走了。” 青謙一時沒轉過彎來愣愣的道:“走了,他去哪了?” 元貝沉默不語,其他人也都知道元貝說的走了是什么意思。 青謙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腳下踉蹌身形不穩,他沒之前沒有反應過來是因為從來沒有想過他師兄會早早的死了,要知道他們懸羊山的人壽命都比普通人長壽,尤其是掌門。 如果剛才青謙是喜悅的哭,那他現在就如一個幼童失去了親人悲慘的哇哇嚎啕大哭,從心底發出的悲傷溢滿了全身,讓在場的人也忍不住跟著難過悲傷。 他嘴里一聲一聲的呼喊著:“師兄,師兄,師兄……” 青謙悲慟欲絕的哭聲引來附近鄰居的注意,林可瞧見扶著他師傅勸道:“師父,節哀,咱們先去屋里慢慢的說,師伯的孫女還在呢,你嚇到她了。” 元貝確實被青謙嚇了一跳,但瞧著青謙悲慟欲絕的樣子心底一酸,恐怕這才是真正的師兄弟的情誼吧,在回頭看看青弦隔了幾天才想起去祭拜爺爺,是有多假了。 青謙已經哭的走不動路,是被林可背著進屋的。 蘇老爺子跟著勸可半天,青謙才勉強的穩住情緒,他拉著元貝的手看著她,目光是在透著元貝看向另外一個人,那個人自然是元老爺子青元。 青謙顧不上失態不失態的,問元貝道:“師兄是怎么死的?” 元貝想了一下道:“我爸媽說說病死的,在破四舊時傷了身體。” “不可能。” 青謙他不是不相信元貝說的話,在他心里,大師兄是他們師兄弟了最厲害最強的,什么都會,什么都精通,破四舊他自己也經歷過,那不足以讓他師兄病死。 “是你父母說的?現在能帶我去漸漸他們嗎?”青謙對元貝道。 元貝搖頭拒絕,道:“這兩天都不行,青弦您應該知道吧?” 元貝話音剛落,青謙眼神頓時一變,眼底的寒意清晰可見,他咬牙道:“那個畜生在你家呢?” 第72章 掌門令 聽青謙這瞋目切齒滿臉寒霜的樣子, 就知道他對青弦已經怨入骨髓了。 元貝被他嚇了一跳,按住心神之后才道:“他確實在我家呢,已經來了好幾天了, 師叔祖,你知道秦家屯有一戶人家的孩子和狗互換了靈魂的事情嗎?” “人和狗互換靈魂?”青謙盛怒未消, 說話還帶著怒意。 元貝點點頭:“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和他家的大黃狗互換了靈魂,起因是因為兩個孩子打架, 秦帥被他同學的父親吳大力下了轉魂草,吳大力說給他轉魂草的人是您, 佝僂后背, 臉上帶著貫穿整張臉的傷疤,后來青弦也證實那個人就是您, 他來清泉鎮是為了追蹤您。” 青謙聽了冷笑不止,道:“他早在被先師逐出懸羊山的時候就不叫青弦了, 改叫俗家名丁坤, 至于轉魂草?我活了這么大歲數都沒見過轉魂草, 就算手里有, 無冤無仇的禍害一個孩子干嘛, 這種好東西應該用在那狼心狗肺的東西上才是。” 青謙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直視元貝的目光說的,他眼神坦蕩,明明是面目猙獰怎么看也不像好人,但說出的話偏偏讓人感到信服。 元貝聞言暗自沉思, 青謙也確實沒有理由這么做, 那吳大力為什么所有的描述都是指向青謙呢? 這時元貝想起了吳大力當初說的重要一點, 就是給他轉魂草的人身上有一股獨特的香味。 元貝此時離青謙坐的最近,緊挨著他,輕輕的嗅了一下鼻子,她在青謙的身上沒有聞到任何的味道。 “蘇爺爺,我想和師叔祖單獨說幾句話。”元貝面露不好意思的對蘇老爺子說道。 蘇老爺子沒有意見的點點頭,烏東方扶著他姥爺起身離開屋子,林可跟在后面。 屋子里此時就剩下元貝和青謙二人,青謙看著元貝在等待她說話。 元貝低聲道:“您來清泉鎮是為了天珠嗎?” 青謙見元貝謹慎的樣子,不解的道:“那天珠是師父留給你爺爺的,我要它干嘛?” “丁坤說天珠有起死回生、長生不老的作用。” 元貝心里已經認定了青弦也就是丁坤不是好人,心術不正了,再提到他的時候就直呼其名了,連青弦也不愿意叫了。 青謙聞言正顏厲色的道:“丁坤說的?” 青謙清楚的知道這話一旦流傳出去,等待師兄是什么樣的處境,就是師兄青元現在沒了,他的后人用四面楚歌風雨欲來形容也不為過。 元貝點點頭。 青謙:“這件事現在都有誰知道?” “我們一家還有林可,丁坤是否對其他人說沒有說晚輩不清楚。”元貝聽見青謙的問話,就知道他在擔心什么,心里動容。 青謙沉吟片刻,道:“看來他是為了天珠而來,起死回生長生不老是不是真的我不敢斷定,但他既然想要天珠,這話他就不會宣揚出去,否則招來他人搶奪天珠對他沒有好處。” 元貝也想到了這點,認同的點點頭,又道:“師叔祖,晚輩能知道當初他是為什么被逐出懸羊山的嗎?” 青謙聽到元貝提到這事一愣,目光一沉。 他隨后緩緩的開口道:“當年的事情其實我也不清楚,當時我不在懸羊山,外出游歷,等接到大師兄的傳信回到山上時,丁坤已經被師父逐出師門,收回他的道號,師父從此病重,每當我問起的有關這件事情的時候,師父都搖頭不準我在提他,問師兄的時候,師兄也是閉口不言,當師父仙逝后,他就是懸羊山的禁忌了。” 元貝聽完心里又不解,直接問道:“那您剛才提到他的時候為什么那么恨呢?”那種恨已經刻在了骨子里。 “師父的死可他脫不了干系,師父帶我如師如父,情同父子,因為他死了我當然恨他。”青謙最終還是選擇隱瞞了一部份實情,在他還沒有查清楚前,暫時還不能告訴元貝。 元貝:“那我爺爺為何是懸羊山的掌門?后面為什么又離開懸羊山?” “懸羊山的掌門歷代都死掌門選出的大弟子接任,就是師父在世的時候,師兄也是默認的下任掌門,但師父死后不久,他就下了山,這么多年一直不知所蹤。” 青謙對自己悔恨交加,如果當初他能攔住大師兄,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大師兄的早死?想到這青謙咽下嗓子眼涌上來的腥甜。 元貝把心里的疑惑一件件的問了出來: “丁坤說他的天師脈被您給廢了。” 青謙聽了氣夯胸脯,厲聲道:“天師脈?他何時有過天師脈?我怎么不知道!” 元貝本以為是丁坤冤枉了青謙或者是另有隱情,但從沒有想過丁坤根本就沒有天師脈,她驚疑道:“他沒有天師脈?” “他是在師父戊子清光緒十四年三月被師父撿回懸羊山的,那時候他未滿周歲,師父見他可憐,收他為第三個弟子撫養長大,他從來都沒有過天師脈,是我們師兄弟三人中的一個例外,小時候師父帶我們師兄弟三人赴玄道會,他被別的門派弟子因為沒有天師脈嘲笑過他,還是我和大師兄提他教訓了那弟子,被師父知道后還責罰過,這件事情我怎么會記錯。”青謙說這段話的時候目光懷念。 元貝聽完沉默不言,心里復雜,思考著丁坤要天珠究竟想干什么。 過了一會,元貝又想起一個疑點,問道:“您不知道我爺爺是什么時候沒的,這么多年也一直沒有過爺爺的消息,那丁坤是怎么知道的呢?” 元貝的話也提醒了青謙,是啊,在他大師兄青元里離山之后,再也沒有和懸羊山聯系過,那早就被逐出師門的丁坤是如何得知的? 青謙隨著元貝的話陷入了沉思,屋里氣氛猶如一潭死水。 這件事一老一少都沒有想通,只有丁坤他自己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青謙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等到和丁坤對質的時候就知道了,他開口道:“孩子你就是靈師?” 元貝點點頭。 得到肯定的青謙喜形于色笑容滿面,就連臉上的傷疤也顯得不再猙獰恐怖,他也不再沉浸在青元已逝的悲傷中 。 元貝看著青謙大喜過望撫掌而笑的樣子疑惑不解,不理解青謙為什么知道她是靈師以后會這么高興,心里難免有了小人之心,不動聲色的警惕著。 這也不能怪她,元貝覺得她現在和唐僧rou差不多,誰都想咬上一口,已經有了一個丁坤在先,誰知道青謙是不是緊跟其后呢。 這也是元貝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元老爺子把天珠留給了她的事情,青謙也沒有問過。 喜過之后的青謙看著元貝的目光難免遺憾,師兄的小孫女是靈師,遺憾的是元貝不是師兄親自教養長大,否則…… 青謙想到這不再深想,百年之后有了靈師就已經是天道對懸羊山的恩德了,留給了懸羊山一線生機。 “你今年多大?” “周歲十六。” 青謙有一件事情沒有想通,就是靈師已經出生十六年,為何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傳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