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第58章 058 058 “您來了?”嬋衣并不意外。 蕭澤沖她頷首,冷冷道:“你們下去。” 這句話是對鳴玉鳴翠倆婢女說的,嬋衣張張嘴便看見,鳴玉鳴翠二人瑟縮著身子,結(jié)結(jié)巴巴的應(yīng)了是,便連滾帶爬的下了馬車,似是后面有老虎追似的。 嬋衣一面嗔到:“瞧您把她們嚇的,連句話都說的結(jié)結(jié)巴巴的。”一面看著蕭澤大步跨進(jìn)來,大刀闊斧的坐到自己身旁。 許是有每日練武騎射的習(xí)慣,他身材并不如普通少年的纖瘦,反而隱隱有男人的寬厚。一進(jìn)來,整個馬車都顯得狹小極了,嬋衣坐在那里都覺得有些束手束腳,更別提蕭澤。 “是她們膽子小,但尚算忠心,勉強可以用著。”蕭澤淡淡道。 嬋衣“哦”了一聲,低聲道:“她們是對您忠心,可不是對小女忠心。” 蕭澤輕飄飄的瞥她一眼,說:“難道不是一樣的?” 嬋衣臉上微微發(fā)燒,咕噥道:“誰要和你一樣。” 蕭澤未曾言語,只是定定的看著她,將她看的渾身發(fā)毛,才蹙著眉頭問:“那你還想著誰?” 看樣子似乎嬋衣若是答出一個來,便要讓她好看。嬋衣眨眨眼睛,自然不會不識趣,只是笑瞇瞇道:“反正不是您。” 蕭澤不悅道:“你已經(jīng)應(yīng)了朕,就莫想要再與旁的男子糾纏。” 嬋衣覺得,要不是看在自己明日就要離開的份上,定是又要和蕭澤鬧一鬧的。什么叫自己莫要再與旁的男子糾纏,她除了他,還和誰糾纏過? 她輕哼到:“您怕是記錯了,小女可從未與您承諾什么。” 蕭澤皺眉,冷冷道:“你想出爾反爾?” 嬋衣正待說話,忽然身下的馬車又開始搖晃起來,她一個不查之下,猛地向旁邊一歪。蕭澤瞧見,眼疾手快的扶住嬋衣。 少女身上傳來的馨香很好聞,蕭澤自詡正人君子,抱讀圣賢書都有些心神蕩漾,好在理智很快回神。他猶如被火燒般,迅速的放開手端正坐好。 “呀!”少女忽然叫到,蕭澤忙問:“可是哪里傷著了。” 嬋衣?lián)u搖頭,抿唇指著車外,悄咪咪的問到:“外面是時風(fēng)在趕車?完了完了,他知道了我大兄也就知道了,咱們的事情可瞞不住了。” 蕭澤輕描淡寫道:“他們總歸要知曉的。” “可也不是這個時候啊……” 蕭澤看了她一眼道:“放心,外面是孫銘。” 嬋衣這才松了一口氣,蕭澤在一旁卻看著有些氣短,他冷聲道:“你何時回來?” 嬋衣一愣,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問自己何時從蜀地回來。她想了想,說:“小女也不確定,約摸著最多半年吧!” “反正等阿娘的毒解了,我們就回來了。”她說話并不避著蕭澤,因為有張御醫(yī)在,他什么都知曉。況且,自己身邊還有兩個小叛徒,加上一個神出鬼沒的暗衛(wèi)。 想到這里,嬋衣嘀咕道:“小女這才發(fā)現(xiàn),您可是早有預(yù)謀的,可真是心機。” “你說什么?”蕭澤摸著腰間的龍紋玉佩,語氣奇怪。 第一次有人光明正大的說自己有心機,感覺有些奇怪,但他心里卻沒有生氣的跡象。 嬋衣癟癟嘴道:“您在小女身邊放了那么多人,現(xiàn)在小女做什么您都知道,可不是有心機嗎?我的兩個婢女都聽您的,不聽小女的,還有一個暗衛(wèi)整天盯著小女。” “朕還當(dāng)是什么。”蕭澤笑聲清朗,低低道:“那兩個婢女會點拳腳功夫,比暗衛(wèi)更方便護(hù)著你一些。至于暗衛(wèi),可在你遇險時出來。” 他說完頓了頓,思索到:“蜀地多賊寇,朕還是再給你幾個暗衛(wèi)護(hù)著。” 嬋衣眉眼彎彎,撐著下巴,“除了這之外,還有什么?” 蕭澤看著她,果然繼續(xù)道:“蜀地太遠(yuǎn),白羽尚未成年,不足以在兩地來往送信。所以……” “咳!”他抱拳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窘迫,“你若是有事,可以寫信交給暗衛(wèi),讓暗衛(wèi)給朕。朕的暗衛(wèi)有專門訓(xùn)練的信鴿傳信,比尋常的快上許多。” “這樣啊……”嬋衣故作遲疑到,“應(yīng)該也沒什么要緊的事,小女的大兄已經(jīng)打點的差不多,恐怕是用不上。” “日常瑣碎的事情,也可以寫信給朕,你粗心大意還有些蠢笨,或許會被人賣了還不知曉。”蕭澤一本正經(jīng)道。 “哪有您這樣的。”嬋衣扯扯他衣袖,不滿道:“怎么凈在損我,小心我不和您好了!” 悶sao也不至于這般,明里暗里貶低自己。就直接說一句屆時許會思念自己,故而想要讓她多謝寫信,以慰藉自己的相思之意不成嗎?這般性子,小心一輩子沒媳婦兒。 蕭澤眼睛一瞇,問:“你想和誰好?” 嬋衣沒有發(fā)覺危險,還振振有詞,掰著手指道:“聽聞南方才子極多,說不定小女還能在蜀地遇上個,成就才子佳人的美名呢!” 她說完,笑意盈盈的抬頭看他,想看看他吃醋的模樣。 但蕭澤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直到她渾身不自在,才道:“才子或許有,但佳人就說不定了。” 嬋衣“啊”了一聲,聽的稀里糊涂,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只見蕭澤忽然向她傾身,嬋衣看著在面前放大的俊臉,不知為何下意識的覺得不妙,連忙閉上眼睛捂著臉叫到:“打人不打臉!” 蕭澤一滯,表情有些意外。 隨即,她的話又讓他眼神變得有些深邃,還有些……怪異。 緊接著嬋衣只覺得自己的胳膊被一雙鐵手抓住,還未來的及呼痛,便身子騰空而起,待天暈地旋之后,發(fā)覺自己正在發(fā)育的小籠包有些疼。 她看著馬車的木質(zhì)地板,才發(fā)覺自己被人拎著倒趴在蕭澤腿上。這般趴著,血液倒轉(zhuǎn)全部涌到她臉蛋上,一張細(xì)膩白皙的臉漲的通紅。一面驚恐的掙扎:“您……您要做什么,快將我放開?” 蕭澤不為所動,冷清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羞惱,耳根也有些暗紅。他目不斜視道:“朕要教訓(xùn)你。” 嬋衣一愣,掙扎的動作頓住,她艱難的扭頭看他問:“您要教訓(xùn)就是,干嘛要這樣?” 她的小籠包好疼,壓扁了以后吃虧的不定是誰! 蕭澤抿抿唇說:“朕現(xiàn)在就好好教訓(xùn)你。” 說罷,在嬋衣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啪”的一聲打了下去。 嬋衣愣住。 蕭澤看著她的表情,又是“啪”的一下。 這聲音清脆而響亮,想必馬車外面的人都能聽見。 不用想,自己的屁股肯定紅了。 嬋衣腦袋里閃過這樣的想法,隨即遲鈍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居然被人打屁股了! 她一跳的就準(zhǔn)備起來,卻被蕭澤摁住,死活動不了一下,還把前面的小籠包摁得生疼。她雙手捂住屁股,不讓蕭澤再打,一面氣的發(fā)抖帶著哭音道:“你……你居然打我屁股!” 這聲音極大,正在駕馬車的孫銘眼皮子一跳,差點控制不住別馬車撞到旁邊的墻上去。 陛下和孟小娘子,玩兒的可真有趣兒。 馬車?yán)铮挐擅虼娇粗胺絾枺骸斑€要找江南才子嗎?” 嬋衣捂著屁股,嚶嚶的哭泣,不理他。 “不說,朕還打。”蕭澤語調(diào)平淡道。 嬋衣連忙捂緊屁股,哭啼啼的認(rèn)錯:“不找了。” “還故意氣朕嗎?” 她搖搖頭:“不氣了。”原來他都知道,自己剛才是在故意氣他。 蕭澤放開手里的書,扔到一旁的座位上,垂眸瞥了一眼,目光觸及到那纖細(xì)的雙手部分,不自在的移開了目光。 那圓圓的,挺翹的屁股,有點刺激人。 “起來吧!”蕭澤放開手。 嬋衣慢慢放開手,摁著他的大腿爬起來,眼里包著一汪淚水,也不知道是因為倒趴刺激的,還是因為生他的氣。 蕭澤率先移開了目光,說:“以后不許亂說話。” 還沒有什么呢,就管起自己來了。嬋衣“哼”了一聲,撇開頭哼哼哧哧半天,才說:“不要您管。” 蕭澤眉頭一挑,嬋衣見了連忙說:“你再打我,我就不和你寫信了。” “嗯?”蕭澤幽深的眼眸盯著她,嬋衣忍不住咽咽口水,有些發(fā)慫。剛才他可真是一點也不留情,使的力氣十分大,當(dāng)真是看起來像教訓(xùn)不聽話的學(xué)生一樣。 只不過,沒有哪個夫子會打女學(xué)生屁股。 蕭澤率先敗下陣來,無奈的揉揉額頭說:“聽話。” 嬋衣縮在門口的角落里,諾了半天才說:“您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打人,我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怎么可以打我屁股?” 蕭澤眼里泛起笑意與絲絲窘迫,如冰雪消融,寒意瞬間消退殆盡。 “好,只要你乖乖聽話,朕便不打你。” 嬋衣“哼”一聲,想強調(diào)要聽話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但思及倆人目前的關(guān)系還沒有那么親近,再加上蕭澤身為一國之君,性情自然是嬌矜的。此時說了,他指不定會發(fā)怒。 他雖然心悅自己,但還不至于讓自己翻天了。以前他對自己好,那也是因為在自己能力范圍內(nèi),無傷大雅又不招惹他生氣的。若是自己此番便表示了大逆不道的想法,他覺得自己不敬皇權(quán)的可能性怕是要多一些。 嬋衣見好就收,縮在那里沒有反駁。 不知不覺,馬車便搖到了楊柳巷子口,馬車停下來嬋衣也發(fā)覺了,她回頭看蕭澤說:“陛下,小女到家了,您快回去吧!” 蕭澤“嗯”了一聲,并不為所動,而是說:“太后那里,朕已經(jīng)幫你說通,她不會再阻攔你了。” “您怎么說的?”嬋衣有些驚訝,她剛才被他一打岔,都忘記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了,這會兒蕭澤提起來,她才想起。 “此事你不必管,只管去蜀地便是。”蕭澤避而不答。 嬋衣心里有些不相信蕭澤,覺得他十分不靠譜,但也不好追問,便點點頭算是知道了,順便謝了他:“謝謝您。” 蕭澤頷首,看著她又“嗯”了一聲。 嬋衣看著他,“小女要回去了,一會兒用午膳小女還沒回去,小女大兄和二兄該要出來找小女了。” 言下之意,是讓他快些離開。 蕭澤抬眸看了她一眼,冷著面起身掀開簾子,下了馬車。 他頭也不回,便準(zhǔn)備離開。 “陛下。”嬋衣在后面喚他。 蕭澤停住腳步,沒有回頭。 嬋衣看著他散發(fā)著不虞的模樣,心里有些好笑,說:“您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