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現(xiàn)在我找一人回答我的問題,何為山梁雌雉,時哉時哉?”忽然,一道冷漠疏離的聲音響起。 嬋衣不知道為何,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不如,孟二娘子解釋一二?” 嬋衣:“……” =_=不是說,從來不提問女子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蕭澤:鐵杵磨成針何意? 嬋衣:=_=這是報復(fù)…… 統(tǒng)一回復(fù)一下,我今天開始使用晉江自帶防盜,現(xiàn)在的情況下只用買四章就可以正常看,比例已經(jīng)十分低了。為了防盜文網(wǎng),如果大家不愿意,我可以做手動防盜,用防盜章節(jié)替換。 ☆、第35章 035 035 嬋衣剛才聽的昏昏欲睡,便撐著下巴發(fā)呆,哪里還注意去聽李太傅授課?更別說蕭澤上臺換李太傅,她一點(diǎn)也沒有察覺。 她慢吞吞地站起來,說:“陛……陛下可否再說一遍,小女沒……沒聽清楚。” 蕭澤一手執(zhí)書,眸如點(diǎn)漆,深邃地看著她,心里隱隱有些愉悅。 早在李太傅授課時,他便發(fā)現(xiàn)小娘子目光呆滯,有些心不在焉。蕭澤是不悅的,李太傅是當(dāng)朝大儒,學(xué)識淵博,是父皇在世時親自為自己挑選的帝師,自己一直敬重有加。李太傅來崇文館授課也是他命令的,雖說小娘子們只是陪客,并不用太認(rèn)真。但是,在他眼底仍舊是玷污了圣賢書。 所以,他才會在考校宗室子弟的功課時,選擇為難了一個小娘子。 然而,當(dāng)看到她迷迷糊糊站起來,什么也不知道時,心中反而涌起一陣好笑。 “朕是在問你,山梁雌雉,時哉時哉之意。”他重復(fù)了一遍。 嬋衣期期艾艾道:“這……” 這……她還真不知道。 “孟小娘子!你這是睡暈了頭,什么也想不起來了?”蕭澤仍舊拿著書,似笑非笑地看著嬋衣。 “噗嗤……”下方的幾位郡主公主,甚至是還有一些宗室子弟忍不住,低著頭偷笑。 嬋衣聽到眾人的笑聲,臉上火燒燒的。 “有何可笑?”蕭澤忽然將手里的書扔到桌上,跪坐在上方,面色淡淡地掃視了一圈,說:“你們笑,可是你們懂了?” 他眉頭深皺,心里有些懊惱剛才對她說的話。他們二人相處習(xí)慣了,一時間說話都隨性了許多。竟是忘記,此乃眾目睽睽之下。 聽得他們對嬋衣的嘲笑,他心中甚是不悅。自己可以說這小娘子,但不代表這些人可以笑。 他只好輕咳一聲,放緩聲音說:“不懂也無礙,等私下問問夫子們。坐下吧!” 而在眾人眼里,蕭澤就是實(shí)在看不下去嬋衣的所作所為,才出言考校她的。后見她愚笨的模樣,實(shí)在是失望透了,故而破罐子破摔,甚至不愿意罰她了。 只是,蕭澤心里想的是,小娘子面子薄,還是私底下再教訓(xùn)吧! “謝陛下。”嬋衣垂著腦袋,慢慢坐下。 好家伙,居然報復(fù)我…… 別以為她沒有看到,他喚自己起來時的笑。 “表哥,鸞歌知曉此句之意。”她剛落座,一道清麗驕傲的聲音響起,嬋衣下意識的看了過去。只見謝鸞歌坐在座位上,驕矜地?fù)P著下巴。周圍坐著幾個少女,俱是笑的別具深意。 就連那群宗室子弟,也了然的笑起來。 緊接著,不知是誰起了頭,喊了一聲:“丹鳳表妹,你這是給孟家小娘子解圍呢!還是看陛下英勇神武,想要表現(xiàn)一番。” “這解圍呢!已經(jīng)有些晚了!” “哈哈哈哈哈哈……”眾人哄笑起來,也不知道是在笑嬋衣,還是在笑謝鸞歌。 “有何可笑的?孟家小娘子可不需要我解圍。”謝鸞歌掃了他們一眼,冷哼到。說完后,便不再搭理他們,繼而扭頭對蕭澤說:“表哥,你這幾年還從未考校過我們女學(xué)的功課呢!難得您今日開了頭,不如便考校我一次如何?表妹定不會,讓表哥失望的!” 她高傲的抬著自己美麗的頭顱,目光看著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大梁的少年天子。 謝鸞歌生的明媚,性格也如同一團(tuán)火般燦爛熱烈,在宮中從不掩飾自己對蕭澤的愛意。在座的,少有不知道她鐘情于蕭澤。可是,也并不是都支持她。 盧婉在下面對嬋衣吐槽道:“這哪里是想讓陛下考校她,分明是她想勾引陛下!看她那眼神,勾的對面那群家伙心里早就蕩漾了起來。” “宜陽,陛下在上面看著呢!”華陰郡主爽朗但同時具備一顆細(xì)膩的心,她說:“你又不是不知,她年年如此,年年被陛下拒絕。顯然陛下不待見她,心中另有她人,你有在意什么?且等日后,你想如何嘲諷她都可以。她終歸,是不成氣候的。” 正如長安里有權(quán)勢的人家都想將女兒送進(jìn)宮一樣,與盧家同為長安世家之一的謝家,也同樣抱有此等野心。更何況,他們的嫡女謝鸞歌還是陛下的表妹,生的明媚貌美,有很大的機(jī)會入宮為后。 然而,宮中的孟太后不會允許,她同樣想維持孟家的榮耀。所以,他們只能讓陛下看中他們的女兒,這樣才能與孟太后斗的過。 “嬋衣,謝鸞歌這明擺著是在踩你呢!她許是覺得你威脅到她,所以今日才會如此。” 嬋衣?lián)沃X袋,看向謝鸞歌又看看蕭澤,淡淡的撇撇嘴說:“那就祝她好運(yùn)了!” “宜陽,多和孟小娘子處處,學(xué)學(xué)孟小娘子的處事不驚。孟小娘子壓根就沒有將謝鸞歌當(dāng)回事,你也不要跟著瞎湊活了。”想對比起來,華陰更喜歡嬋衣。 嬋衣這小娘子的性格,樣貌樣樣拔尖,陛下喜歡也是喜歡這樣的。華陰雖然沒有想入宮的意思,但是與嬋衣交好一點(diǎn),是沒有什么錯的。 “華陰jiejie繆贊了。”嬋衣囧著臉,擺擺手道。 她這話是真心實(shí)意的,可不摻假。 不過,估計(jì)也沒幾個人相信。 “宜陽……朕見你胸有成竹,想必才學(xué)定是不輸男子,朕便不必考校你了。你的表哥們脾性頑劣,朕便考考他們。”蕭澤沒有看謝鸞歌,隨意指了一個人,準(zhǔn)備考校。 “噗嗤!”嬋衣有些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蕭澤也不知道是促狹,還是記性不太好,竟然將謝鸞歌認(rèn)成了婉婉。謝鸞歌封號是丹鳳郡主,而盧婉是宜陽郡主。顯然,蕭澤喚錯了名字。 “表哥,我是丹鳳!”謝鸞歌一愣之后,臉色鐵青,跺跺腳道。 認(rèn)成誰不好,偏偏認(rèn)成宜陽那個死丫頭!那丫頭又傻又笨,成日只曉得吃,陛下既然記住了她!謝鸞歌心里嘔死了。 盧婉這時候也憋著笑,站起來忍著害怕大膽道:“陛下,我才是宜陽。雖說……雖說小女也是您的表妹,但是我和丹鳳表姐一點(diǎn)也不像……” 蕭澤看了一眼盧婉,又看看謝鸞歌,說了一句:“朕記錯了。” 說完,他又輕描淡寫道:“下次記住。” “你繼續(xù)來說……”說罷,蕭澤繼續(xù)與自己面前色少年說話,徹底無視了站在那里的謝鸞歌。 盧婉低頭沖嬋衣和華陰幾人吐吐舌頭,有絲絲耀武揚(yáng)威。看!陛下居然記住了她的封號!然而抬起頭,與謝鸞歌對視了一眼,又立馬膽小的縮縮腦袋,等回神后又壯著膽子瞪了回去。 嬋衣和華陰自然而然,也看了過去。 謝鸞歌看了一眼盧婉,又低下頭看了嬋衣一眼,眼底是明顯的憤恨。 蕭澤只在崇文館呆了半日,下午便回了宣政殿,據(jù)說是要宣見大臣。 謝鸞歌顯然氣有不順,上課時一直對嬋衣放冷刀子。 等下學(xué)后,夫子剛離開,大家都還在收拾書時,謝鸞歌站起來徑直走到嬋衣面前,舉高臨下道:“孟嬋衣,你別高興的太早!” 嬋衣一面收拾東西,一面低著頭說:“郡主這話,小女不知道是何意,小女每天都很高興。要忽然讓小女不要高興,小女怕是有些做不到。” “哼!別的不行,裝傻倒是有一套!今日被眾人奚落的感覺如何?放心,這樣的機(jī)會還很多!”謝鸞歌嗤笑一聲道。 嬋衣收拾好東西起來,和盧婉于華陰郡主等人打了招呼,然后繞過她往外走去,說:“不勞郡主惦記,小女感覺很好。畢竟是陛下親自考校,小女雖然不會,但是也倍感榮幸。總比有些趕著讓陛下考校,陛下卻不愿意的好。” 謝鸞歌轉(zhuǎn)身,看著她的背影說:“孟嬋衣,你給我等著!” 嬋衣只做沒有聽見,埋頭往前走去。 走了不遠(yuǎn),一個太監(jiān)忽然將她攔住。 “孟小娘子,陛下在宣政殿等著您。” 嬋衣停住腳,有些發(fā)愣道:“陛下找我?” 孫銘點(diǎn)點(diǎn)頭,哈著腰說:“陛下讓老奴在此等您,說您一下學(xué)就過來。讓您先不急著回宣徽殿,他有事要尋您。” 嬋衣心里有絲絲不好的預(yù)感,小心試探道:“陛下可說過……找我有何事?” 孫銘恭敬道:“陛下說,您的論語沒有學(xué)全,還有許多地方不懂,尤其是今日他問的雌雉篇,您一點(diǎn)也不懂。” “所以?” “所以,請您前去為您講解,另外監(jiān)督您做功課。呃……還有今日的十遍課文。”孫銘笑瞇瞇到。 嬋衣:“……” 還報復(fù)上癮了是吧! 然而,盡管嬋衣不情不愿,還是慢吞吞的取來宣政殿。 作者有話要說: 嬋衣:震驚!十三歲花季少女竟然被流氓接連布置作業(yè)! 蕭澤:=_= 終于趕在十二點(diǎn)之前更了,好險!今天jiejie回家了,讓我?guī)蛶Ш⒆樱酝砩贤砹耍父魑恍∠膳疵磭}!今天發(fā)前二十個紅包吧! ☆、第36章 036 嬋衣到宣政殿門口時,門外正守著幾個宮人。孫銘將他帶到門口后,弓腰打開殿門說:“陛下在里面等著您,您進(jìn)去吧!” 嬋衣抿了抿唇,揪著布兜帶子,慢慢走了進(jìn)去。 這是她第一次來宣政殿,里面并不似自己想象的那般空曠冷清。夕陽西下,金黃色的余暉從木頭窗戶撒進(jìn)來,投在漢白玉地板上,令人有股淡淡的眩暈感。 左手邊放著一面屏風(fēng),素白的細(xì)紗里透過一道黑色的人影。嬋衣清了清嗓子,咳道:“小女拜見陛下。” 殿里安靜極了,沒有一個宮人,好像只有蕭澤一人,嬋衣的清脆的聲音便格外明顯。 “進(jìn)來罷!”過了一會兒,嬋衣隱隱戳戳看見,他擱下手中朱筆,透過窗紗朝自己看來。 她不假思索,便繞過屏風(fēng)進(jìn)去。里面,蕭澤正坐的穩(wěn)健如山,蹙眉看著自己。“陛下,孫銘公公說您有事尋我?” 蕭澤頷首,眸色疏離道:“你的功課太差,上課也不認(rèn)真,朕尋你來是為你功課一事。” “啊?”嬋衣手在身后攪著,點(diǎn)點(diǎn)腳尖,黛青色的裙擺像朵花一樣在身后漾開。她烏發(fā)低垂,有些不樂意地咕噥到:“小女不是有意的。” “那些課文晦澀難懂,小女實(shí)在是聽著看著頭疼。李太傅授課時,小女也不知有意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