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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張揚：出來

    初夏：？

    張揚：明天出來

    初夏：沒時間

    張揚：忙什么呢？

    初夏：寫作業

    張揚又發了那個表情， 一個賤兮兮的小人瞇著眼睛， 張大嘴巴，捧腹大笑。

    張揚：這是準備上清華還是北大？

    初夏發了一張小s冷漠臉

    張揚：[縱情扭秧歌的大媽]

    張揚：來啊， 快活啊～

    張揚：來啊，造作啊～

    初夏回了一個表情，一個小人打出降龍十八掌，打出一個“no”。

    ——

    第二天， 張揚跟一幫同學、哥們打臺球。

    男孩們湊在一起也愛說八卦。

    比如現在，一個穿夾克的男生倚靠在臺球桌邊，他雙手撐在后面臺球桌上，翹著一只腳優哉游哉地說：“隔壁職高那個女神……”

    旁邊有個穿毛衣的男生插話：“為啥叫她女神啊？”

    “嘖， ”夾克男生瞟了毛衣男生一眼，“因為她復合女神的標準啊。”

    毛衣男生比較沒見識， 還傻傻地問：“女神啥標準？”

    “就是皮膚白，個子高，大長腿， 披肩長發， 顏值高， 性格溫柔。”

    “哦哦。”毛衣男生猛點頭， 又問：“那女神怎么了？”

    “怎么了？”夾克男生嬉笑著，伸長手臂拍了拍旁邊手握球桿的張揚的肩，“想追我們教主唄。”

    毛衣男生聞言也湊到張揚跟前，“是真的嗎？”

    “滾！”張揚沒好氣。

    “教主有女朋友。”一個正準備擊球的男生來了句。

    “誰啊？有沒有照片？”夾克男生問。

    這男生聞言放下球桿，還真從褲兜里掏出手機打開來調出相冊里的一張照片。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 背景是cao場上，周圍還有別的學生的影子，看樣子好像是在打羽毛球。

    “這不是初夏嘛。”夾克男生說。

    “你認識？”

    “以前教主帶她出來玩過，我有印象。”夾克男生說，“不是說是教主老鄰居嘛。”

    “啥老鄰居啊，就是我們教主女朋友。”男生嘻嘻笑著調侃張揚，“是不是啊，教主？”

    “不是吧？”夾克男生忍不住說，“可是他們班同學說……”

    他話說一半突然戛然而止。

    “說什么？”男生問。

    “沒，沒什么。”夾克男生瞟了張揚一眼，不說話了。

    這時候，一直專心打臺球的張揚卻轉過頭來，“他們班同學說什么？”

    “沒，”夾克男生的聲音越來越小，“沒什么。”

    張揚沒有轉回頭去，一直用眼神逼視著夾克男生。

    夾克男生扛不住，說：“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哈。就是說她有男朋友，然后倆人秋游那天還偷偷在沒人的地方野戰——”

    “戰”字的話音還未落，張揚就已經飛快沖過來，一把拽起了夾克男生的衣領，對他大聲吼：“你特么瞎扯淡！”

    旁邊男生趕緊過來拉張揚，一邊打圓場：“就是，瞎扯，肯定是以訛傳訛。”

    “對對對，三人成虎。”

    “咱社會主義的接班人，祖國的花朵，不能夠！”

    張揚松了手，但還是氣得不輕，悶頭又打了兩桿球，打不下去了，走去外面蹲在地上抽煙。煙也不能讓他冷靜下來，拿出手機要給初夏打電話，但是不知道該怎么問，索性站起來去找她，親自問。

    說來也巧，張揚剛到初夏家小區附近，就看到一個穿米白色牛角扣大衣的女孩站在一棵行道樹下，正是初夏。張揚正準備上前叫初夏的名字。這時候，一個高個男生走到初夏面前，這個男生遮住了張揚的視線，因此他看不清兩人在做什么。

    接著，那兩人拐了兩個彎進了一條街道，再然后，他看見那個男生去親初夏的嘴唇。

    一瞬間，張揚氣急攻心。

    他喜歡的女孩子，他還一下都沒有碰，現在卻在他面前被別的男人親！

    他想都沒想就跑上去，一拳揍過去。

    初夏本來正低頭在看盒子里的發卡，忽然被何弈拉著往后退了好幾步，盒子里的發卡都差點撞出去。抬頭一看看到張揚過來了，還怒氣沖沖捏著拳頭。

    初夏還來不及說話，張揚上前又是一拳朝何弈揮去，何弈后退著躲開了。

    何弈說：“你干什么？”

    “干什么？”張揚氣得臉漲紅，“你竟敢非禮初夏！”

    初夏之前跟何弈約好出來見面，因為爸爸就在附近菜場買菜，怕被爸爸回來看見就拉著何弈走遠了一些，到了這個沒什么人的街道。

    何弈把裝發卡的盒子給她，她仰頭跟何弈說話的時候被他琢吻了一下，沒想到被張揚看見了，還說何弈非禮她。

    眼看著張揚又要沖向何弈，初夏趕緊上前：“別打他！他是我男朋友。”

    一瞬間，張揚呆住了。

    不是不知道初夏跟何弈之間的那些若有似無的小曖昧，不是不知道他們有可能性。但總是固執地認為，自己才是初夏最終的歸宿。畢竟他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了。

    但是現在聽到初夏親口說，親口說何弈是她的男朋友。

    他無法接受，紅著眼，沖上去。

    初夏在旁，見這兩人要打起來，急得不行：“別打！有話好好說！”

    “我要跟你單挑，誰贏了才有資格跟初夏在一起！”張揚咬牙切齒。

    “初夏不是物品。”何弈淡聲說。

    初夏算是看出來了，張揚今天不跟何弈打一架是不會讓何弈走的。她拽住張揚鐵鑄一樣的胳膊將他往后拉，口中對何弈說：“何弈，你先回去吧。我跟張揚說幾句話。”

    “你們說，我走遠一點。”何弈說。

    “你走吧。”初夏堅持。

    何弈看著初夏，最終還是在初夏執拗的眼神中聽從了初夏的話。

    何弈剛轉過身，張揚就又要沖上去：“你特么別走！是男人就跟我打一架！”

    初夏拉住他：“張揚，有完沒完。”

    何弈走了，初夏問張揚：“你干嘛老跟何弈過不去？”

    張揚抽了抽嘴角：“你不是明知故問嗎？”

    “不要說你喜歡我？”最近張揚有點反常，初夏隱隱有所感覺，現下干脆直接挑明了。

    “對，小爺喜歡你，不用太激動。”張揚恢復了一點平日里的吊兒郎當。

    “真的？”初夏還是想要確認一下，畢竟張揚這個人平時不正經慣了。

    “我還煮的呢。”張揚說，“咱倆在一塊兒玩多少年了？小時候你被一只大黃狗追，你忘啦？那時候是我替你把狗打走……”

    “不會忘，你拿著把掃帚的英姿。”回憶起小時候的事情，初夏忍不住微笑。

    “為了你，我還被那狗咬了一口，打了狂犬疫苗呢。”

    “謝謝你啦。”初夏真心實意說。

    “哼。”張揚哼哼，“你知道就好。你小時候那么弱，幼兒園里要不是我罩著，怎么會沒人敢欺負你？”

    “咱倆是哥們嘛。”初夏說。

    “去你妹的哥們！”張揚說，“男生跟女生沒有純友誼。”

    初夏也認真起來：“張揚，你真的喜歡我嗎？”

    “不喜歡你為什么要對你好？”張揚低頭，看著初夏。

    初夏說：“在何弈沒有出現之前，你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你喜歡我。但是當你一發現何弈的存在，就開始暗示我，暗示你喜歡我，你針對何弈，做各種奇怪的事情。張揚，你想一想，你真的是喜歡我嗎？如果這就是你的喜歡的話，那這種喜歡大概類似于，小時候，你可有可無的玩具，即使被你媽扔了你也無所謂，但是如果你媽把它給了別的小孩，你就非得跟人家打一架把玩具搶回來。張揚，那只是你的占有欲而已。”

    聽到初夏這樣說，張揚的胸口就像堵了什么似的，讓他非常難受。初夏根本就不懂他的心，她怎么可以那樣污蔑他的感情！

    張揚的心中像有一團火在燒。

    “我不是真的喜歡你。”

    “我不是真的喜歡你？”

    張揚重復著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