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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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禪伸指彈了下紅絨的額頭,嗔道:“就你這張嘴會說。”她指著另外一種布料問道,“這布料是紗吧,也是新出的布料嗎?” 劉掌柜點頭:“是的,這是霞影紗,色澤極艷麗,無論做裙裳還是床幃賬幔都極好的。” 霞影紗也極細薄,但色澤暈染艷麗,若做成衣衫穿在身上,便如天邊一道晚霞,極是靚麗。 陸妙真憂心地說道:“最近接的活有些多,布料來了便要趕活,我們人手怕是不夠了。” 以禪點點頭,算上裁剪和做針線,她們也不過才十來個人。刺繡是個慢工細活,若想多做,還是要廣招繡娘。 周菱自跟了以禪,見識了不少繡樣和布料,也算開了眼界。如今見這滿屋琳瑯滿目的布料,還是看得入了迷。聽到陸妙真的話,她忽道:“其實可以把活分出的。我們村還有兩個手藝好的繡娘,只是她們要帶孩子離不開家,若能讓她們在家中繡就好了。” 陸妙真說道:“這使得嗎?這些繡娘技藝水平參差不齊,她們又沒工夫來學針法。” 以禪覺得這個法子可行,畢竟一件衣衫并非所有花紋都難繡。她可以將繡樣拆分,挑簡單常用的紋樣讓她們繡,許多繡娘并非繡技不行,而是心思不夠巧,針法學得少,但繡簡單的紋樣是足夠的。余下針法復雜、新穎、繁瑣難繡的由她來繡。 只是還有一樣不妥,以禪道:“倒是可以試試,只是,一件衫裙讓她們帶回家有些不妥,倘若她們繡壞了整件衣服便廢了。” “你看這樣行嗎?”紫線凝眉道,“奴婢將布料裁剪好,把這些布片拆分出去讓她們繡,待全部繡好再縫制成衣衫。如此,縱然繡壞了,也只是一塊布片,再裁一塊便可。” “如此甚好,把成衣和繡樣都拆分來繡。”陸妙真含笑說道,“讓菱兒同村的兩名繡娘先試試。” 一句話方說完,陸妙真唇角笑意忽凝,原本神采奕奕的雙眸瞬間添了幾分驚惶。 原是店內進來幾位客人,劉掌柜和張兀忙去招呼客人。 以禪瞧出陸妙真的異樣,順著她的目光瞧過去。只見一位女子正踏入店內,聽到陸妙真的說話聲,正抬眼看過來。她身著白色裙裳,裙擺上織繡了胭脂色花紋,她身段窈窕,模樣俊俏,一雙麗目極是瀲滟動人。 “妙染?”女子不可置信地喊道。 以禪一顆心忽沉,妙染在錦繡坊也有些時日了,無人知曉她原來的身份。這女子既喚她花名,想來是妙染在月滿樓的姐妹。 以禪瞥了一眼陸妙真,見她一時不知作何反應,垂了頭只是不言語。白裳女子似乎急了,正要開口說話。 以禪忙迎上去道:“這位姑娘,你是來挑繡品的嗎?我們樓上還有些繡品,不如讓妙真帶你去挑。” 白裳女子聽到妙真二字,瞬間便明白了過來,知曉妙染的身份不宜被旁人知曉。她朝以禪點點頭,便隨著妙染上了二樓。 紅絨不解地湊過來問:“小姐,此人認識妙真?怎么喚她妙染?” 以禪輕笑:“應是叫錯了。” 她雖不在意陸妙真以往的身份,但還是要顧忌她的感受。 兩人在樓上聊了一會兒,片刻后妙真又送了白裳女子下樓。 女子徑直走到以禪面前,施禮道:“我名白藥。我瞧店內繡品針工巧妙,不知可否訂一幅芍藥衣,尺寸和布料我已與陸姑娘說過,讓她來繡便可。” “自然可以。”以禪很快明白白藥的心意,她是生怕陸妙真在錦繡坊沒有活計,自己不會再用妙真。 以禪很為妙真有這樣的姐妹而欣喜:“白姑娘眼光不錯,妙真的繡品臻麗精美,許多客人都很喜歡。” 白藥極是歡喜,唇角笑意揚了起來。 白藥有一股清冷的韻致,完全瞧不出是風月中人,此時一笑,方顯幾分風情。 “多謝!”白藥壓低聲音說道,“她離了月滿樓,能得以在謝小姐這里謀生,是她的福氣。” ****** 以禪將牡丹圖的線稿勾好后,命紅絨送去華府,交到了梨枝手上。前些日子,梨枝日日來送骨湯,紅絨與她已經熟識了。 紅絨回來后,說華老夫人對于牡丹圖的線稿甚是滿意,于是以禪便開始著手繡起來。 “小姐,我這次到華府,正遇上華家那位小紈绔出府。”紅絨說起華寶暄從來都是“小紈绔”,“哎呦,你是沒見到,這么大的人了,哭哭啼啼的被兩位侍從強行架到了馬車里,我看手上還被繩子縛著呢。” 以禪眉頭微凝:“讓你送線稿,不是讓你去瞧熱鬧的。華家之事,與我們無任何干系,他們家的事,少打聽勿多言,免得惹禍上身。” 雖說喝了華家的骨湯,但以禪領的只是華重梅的情,她不覺得華家人都如華重梅那般通情理,尤其是華重錦。 “我也沒想聽什么,但華家那位喊那么大聲,我就是捂住耳朵也能聽見。他說不去平川,我不去平川。”紅絨學著華寶暄的聲音說道,“后來,我聽到兩個小丫鬟竊竊私語才知道,華家小紈绔被他叔叔強行帶到平川軍營了。” “不是沒偷聽嗎?”以禪凝眉說道,“人家私語聲也是你捂著耳朵聽到的?” 紅絨嘻嘻笑道:“我就是好奇啊。” 以禪凝眉再沒說話,只專心飛針走線。 倒是紫線接話道:“縛著手?去平川?呵呵,聽聞華狠心如今任都督了,平川駐扎的都是他的兵,華寶暄去了平川能有好?原來華狠心不僅對外人狠,對自家人也狠啊。” “你們說的是華重錦?”陸妙真揚眉問道。 紅絨輕輕噓了一聲:“在小姐面前不要提那狠毒之人,就叫他華狠心。” 以禪斜睨了紅絨一眼:“別只顧著說話,過來分絲線。” 姚黃、趙粉、翠玉流芳和狀元紅,雖同為牡丹,但各有自己獨特的風姿。姚黃花色明麗、光彩照人,趙粉清雅綺麗,翠玉流芳內斂幽美,狀元紅繁艷馥麗,芬芳流艷。 簡單的線稿并不能繪出它們神*韻的十之一二,甚至上色的繪畫也不能,唯有華美的各色絲線方能更好地將牡丹的國色天香華彩四射體現出來,因絲線有艷麗的光澤。 牡丹莖葉處由周菱和陸妙真合繡,牡丹花則由以禪來繡。 作者有話要說: 開了個預收文《公主入夜變貓》,一句話文案:白日蠻橫霸道,夜里萌死你! 文風走輕松路線,公主武力值爆表。這本完結就更,跟大家求個預收哈。多謝多謝。 * 文案暫定: 大胤端嫻公主是位極品公主,不愛女紅愛耍刀,一言不合就抽鞭。 京城人人談端嫻色變,更不要說娶她了。 * 某日,年輕的左相救了一只貓,摸摸抱抱舉高高。 翌日,刁蠻霸道的端嫻公主看到他居然臉紅了。 左相嚇傻了:臉皮堪比城墻厚的公主也會害羞? * 宮小將軍夜里罵了端嫻公主一句既不端也不嫻。 翌日被公主鞭打了。 將軍:我做錯了什么? * 后來,朝中大臣們發現,他們家養的貓貓狗狗怎么對公主格外親熱? 第28章 海棠繡裙 三人日夜趕繡,半月光景,已繡得多半。 以禪整日在錦繡坊忙碌,這日難得陪煥兒玩了會兒,到錦繡坊便有些晚了,她發現店里顧客稀少,往日這個時辰,縱然不是顧客盈門,三兩個總是有的。 以禪問在柜臺前發呆的張兀:“怎么回事?今日人怎么這么少?” 張兀嘆息了一聲:“小姐,聽說吉祥繡坊新出了幾件成衣,與我們店的花紋款式都一樣,又比我們店要價低廉,客人都跑吉祥繡坊去了。” “還有這事?”紅絨聞言眉毛都揚了起來,“我去瞧瞧。” 紫線倒沉得住氣,一把扯住紅絨:“罷了,縱然繡紋與我們的一樣,針工決計比不上我們小姐的,你急什么。” “可是她們仿我們的繡品,難道不該去要個說法?” 正說著,店里的一位常客張姑娘走了進來,對以禪說道:“謝小姐,你快瞧瞧,這是吉祥繡坊新出的成衣,我這位姐妹買了一件。” 張小姐抖開衣裙,只見衣擺上繡了連枝海棠,花開爛漫,煞是絢麗。與前些日子錦繡坊新出的衣裙相仿,尤其上面的繡花,無論花型、布局還是配色,可以說有八分相似。 錦繡坊這些日子生意好,除了繡品精致針法好,與以禪獨創的新穎繡樣分不開。這張海棠繡圖乃是以禪親手勾的線稿,描的花樣,豈料輕易被人仿了去。 紅絨氣不過,接過衣裙就要沖向吉祥繡坊去理論,被以禪攔住了。 她細細端詳著衣裙上海棠花紋樣說道:“縱然一樣的繡樣,針法卻不同。我繡的海棠花蕊是打籽繡,花瓣采用齊針繡,運用的是留水路和壓瓣的技巧進行繡制,如此層層相壓,繡出的花紋平整有重疊的真實感。” 以禪示意紫線將店內的海棠裙取來,兩相一對比便看出不同來。另外,在繡線色澤的運用上,也有明顯的色差,錦繡坊采用繡線皆為上等繡線,色正有光澤且不易褪色。 上身后再對比,明顯看出,錦繡坊的成衣上面的繡花色澤鮮亮,光華奪目,襯得人也更嬌艷。 張姑娘的同伴瞧了瞧便道:“如此,我倒要去吉祥繡坊理論理論,把衣衫退了。” 以禪忙攔了她道:“姑娘倒不必,其實沒有比對也看不出什么。既買了,便穿著吧。” “是嗎?”姑娘猶豫著問道。 以禪點點頭。 待兩人走后,紅絨不解地問:“小姐,為何不讓那位姑娘到吉祥繡坊趁勢鬧將一回,既能砸了吉祥繡坊的口碑,又能讓人知曉他們的東西比不上我們錦繡坊的。” “何必呢!”以禪輕笑,“你以為那姑娘不曉得那衣服比不得我們錦繡坊的?她也不是不識貨之人。” “這么說,她是圖價廉?”紅絨說道,“小姐,我們也可以用便宜的絲線啊。倘若都圖價廉,我們店豈不沒有生意了。” 以禪搖搖頭:“做生意貴在誠字,決不能想著降低成本來貪圖一時的小利,這樣做不長久的。” “那如何是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客人都跑吉祥繡坊了,我們店豈不是要虧了。”周菱在一旁擔憂地問道。 紫線不緊不慢回了一句:“怎么會,愿意出高價買好繡品的人多得是。你們忘了,君蘭舟便是放著專繡戲服的行頭店不去,專門找小姐繡戲服的。” “說的也是。”周菱點點頭。 以禪瞧著眾人還是有些擔憂,又說道:“放心吧,我們再出新繡樣。前些日子出的多是花卉繡品我也膩了,夏季羅衫我們就主繡雀鳥。” ****** 華重錦在衙門忙了一日,臨近黃昏時正要回府,夏揚急匆匆拿著從信鴿上取下來的紙條稟告:“方才冬眠通傳,說是小公子從軍營逃了。” 華重錦冷冷一笑,撫著額頭問:“這都第幾次了?” 夏揚掰著指頭算了算:“三次,哦不,第四次了。前三次都沒出平川,這次是真的逃出去了。” 夏揚也很頭疼,小公子太能折騰了,去了平川半個月,先是絕食了兩日,華重錦命人不要勸他,就讓他餓著,最后這位終于扛不住了,夜里偷著出來烤地瓜,差點把營房給燒了。每日里就想著逃跑,捉回去三次,這次倒是精明了,不知從哪里搞來的蒙汗藥,給守著他的兵士用了藥,又溜了。 “飛鴿傳書,讓冬眠別搜尋了,動靜越大,他越躲著不敢出來。”華重錦凝眉,對夏揚道,“備馬,我們去截他。” 華寶暄除了回府,沒別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