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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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愛情本就是自私的。若一個女子愿意與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那么只會有一個可能,她不愛他。” 蘇皓月這番言論在封建禮教中不亞于妖言惑眾了,大梁的女子從小便被教導(dǎo)三從四德,給丈夫納妾是妻子的本分,若妻子不這樣做,便會被人戳脊梁骨,說她善妒,甚至連丈夫也會被笑話懼內(nèi)。 即墨寒聽了蘇皓月的話,并沒有表現(xiàn)出一丁點應(yīng)該有的驚訝,反而依舊很平靜。 他笑了笑,將蘇皓月攬入懷中,輕聲卻又堅決地說道:“皓月,放心吧,我不納妾。” 蘇皓月被他這句承諾嚇得酒醒了三分,她趕忙推開他,自顧自地又飲了一杯:“你納不納妾與我何干。” “當然有關(guān)。弱水三千,我只想取(娶)你這一瓢。” 輕風(fēng)攜著即墨寒的話語,聲聲入耳,一字一句像小石子一般,在蘇皓月的心底蕩開了陣陣漣漪。 第199章 其他類型豪門貴女復(fù)仇記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時值傍晚,空中忽然下起了小雨。 即墨寒將外袍褪下,披在蘇皓月的頭上:“進屋吧。” 蘇皓月兩只手緊緊拽著殘留著淡淡體溫的衣衫,跟在即墨寒身后,快步朝竹屋走去。 竹屋不大,卻收拾得很整潔,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定時打掃。家具一應(yīng)俱全,無一例外全都是用竹子制成的,屋子里還飄著草木的芬芳。 蘇皓月背靠著書架坐在窗邊,胳膊撐著下巴朝外望去,竹影橫空掃,夾雜著漫天飛舞的雨絲,輕柔地落在窗臺上。 即墨寒看她笑阽如花,便知道她是真心喜歡這里。 蘇皓月感覺到了背后兩道炙熱的視線一直注視著她,她回過頭,沖即墨寒莞爾一笑:“看什么?” 她明眸皓齒,眉如遠黛,笑起來粉色的嘴唇上揚成一道迷人的弧度,窗外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霧氣,又為她增添了幾分朦朧之感,恍惚間,竟如仙女下凡一般唯美出塵。 即墨寒被她的笑容晃得微微癡迷:“哦沒,沒什么。”反應(yīng)過來之后,他又為自己的失態(tài)感到有些尷尬,靈機一動,說道:“許久不曾與你手談,今日借著風(fēng)光無限好,對弈一局如何?” 蘇皓月點點頭:“好啊。” 即墨寒從書架上取出棋盤和棋子,放在蘇皓月面前的桌上,自己也在對面坐下。 蘇皓月拈起一枚棋子輕輕在手中摩挲,這棋子十分趁手,入手微涼,白子色澤瑩潤,晶瑩剔透,原是用白玉雕琢而成的。 禹庚走進來,想為他們烹茶,卻被蘇皓月阻止了:“不用,我來烹吧,你去取一方盤香來就行了。” 禹庚已經(jīng)完全把蘇皓月當成了女主子,對蘇皓月的要求自然毫無二話,很快就取來了一方名為鴛鴦餅的盤香。 焚了香,蘇皓月先用茶則將茶葉倒入蓋碗,沖入沸水,洗茶兩道后,再用茶漏過濾,將茶湯緩緩置入茶海中,最后輕輕拈起茶海,為即墨寒倒了一杯馨香的茶湯。 她烹茶的姿態(tài)優(yōu)雅,不緩不慢,怡然自得。 即墨寒輕輕品了一口,說道:“你很喜歡烹茶嗎?平日也總見你自己烹茶。” 蘇皓月一邊擺弄著茶具一邊回答道:“嗯。你看,每一樣茶具都各司其職,烹茶的每一道工序都有專門的茶具,一道道順下來,每一個步驟都不能少,不是很有儀式感嗎?在我看來,茶道的智慧,就是教人心平氣和,放慢腳步。有句老話說的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正是這個道理了。” “世俗紛擾,生活在這世上,難免隨波逐流。” 兩人一邊品茶論道一邊對弈,從政治理念聊到經(jīng)史子集,從天文地理談到詩詞歌賦。即墨寒話不多,每句卻都能直戳要害,他們對待世間萬物的態(tài)度驚人地契合,讓蘇皓月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交談的快樂。 直到現(xiàn)在,她才能理解何為高山流水遇知音。 在這個偌大的天地間,能遇上這樣一個愛她、懂她、全心全意呵護她的人,是一件多么幸運的事。 兩人聊著聊著,又不知不覺討論到了昨天太子的婚宴。 蘇皓月想起那個叫葉怡安的女子,不由抿唇笑道:“既然這件事已經(jīng)有了太子無辜的定論,那么葉怡安恐怕是必死無疑了。” “不論成敗,在她答應(yīng)魏景華做這件事時,結(jié)局就早已被注定了,死路一條。”即墨寒冷冷地說道。 對于這種仗著自己有一點小聰明就妄圖把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蠢材,即墨寒向來是不屑一顧的。 “也是。” “不過,若葉怡安真的在牢中無緣無故地喪了命,恐怕對魏景華只會更加不利。”即墨寒微微蹙起眉頭:“這件事已經(jīng)鬧得人盡皆知,陛下為了維護皇家尊嚴,哪怕知道這是魏景華搞出來的花招,也只能替他遮掩。可人一死,問題就不一樣了,若不拿他們開刀,如何堵得了悠悠眾口。” 蘇皓月敏銳地察覺到了即墨寒說的是“他們”,而不是單指魏景華一人,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了。 “你說的是,刑部?” “嗯。”即墨寒頷首:“嚴仁祖。” 刑部尚書嚴仁祖從來都是跟魏景華穿一條褲子的,如果說連葉怡安這樣級別的犯人都能在刑部監(jiān)牢中被暗殺,稍微機靈點的人都能猜到,不是魏景華搞的鬼,還能是誰? “可這樣一來,三殿下不是在世人面前自曝其短,正好證明了他做賊心虛嗎?他這樣一個老jian巨猾的人,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蘇皓月有點不太相信。 即墨寒笑了笑:“所以,結(jié)局到底如何,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對了,王爺,你聽說過三殿下的幕僚中有一個女子嗎?”蘇皓月突然發(fā)問。 即墨寒略微回想了一下,點點頭:“嗯,似乎是叫稚奴,是西域人。” “王爺可曾見過?” “未曾,但是我有那女子的畫像。她是魏景華最看重的謀士之一,加之是女子,身份特殊,為了避免引起麻煩,她一直隱藏在三皇子府中,極少再人前露面。” “三殿下竟如此保護她?”蘇皓月思索著,說道:“看來,九菊出自她之手,并不是空xue來風(fēng)了,恐怕確有其事。” “九菊是魏景華手中精銳里的精銳,人數(shù)不多,卻各個能以一敵百,戰(zhàn)斗力不可預(yù)估。” “王爺,那你手下尋常的暗衛(wèi)和九菊相比,孰優(yōu)孰劣?” 即墨寒沉吟片刻,答道:“恐怕劣于九菊。” 蘇皓月又問:“那頂尖暗衛(wèi)和九菊相比呢?” “若是人數(shù)相同,短兵相接,必能勝之。” 蘇皓月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即墨寒看著她緊張的小模樣,好笑道:“魏景琰最忌憚的是魏景華的九菊,而魏景華最忌憚的可是我,你怕什么?” 蘇皓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中的不安頓時煙消云散了。 “是是是,要論大梁最杰出的英才是誰,非王爺莫數(shù)。” 這可不是蘇皓月恭維即墨寒,而是實打?qū)嵉拇髮嵲挕;实鄣男湃魏推髦刂皇潜砻娴臇|西,若即墨寒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怎么能像現(xiàn)在這樣橫著走呢? 即墨寒對蘇皓月可以說是毫無保留了,但是直至現(xiàn)在,蘇皓月都沒弄清楚即墨寒掌握的力量到底有多大。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京都有任何的風(fēng)吹草動,第一個得知消息的并不是掌管京都的官員,也不是遍布耳目的三位皇子,而是即墨寒。 “話說回來,我倒真是對這個叫稚奴的女子很好奇。若有機會,我定要與她促膝長談,一醉方休。” “嗯,一定完成你的愿望。”即墨寒淡淡地說:“還有,你和蘇智鬧矛盾了,是嗎?” 蘇皓月唇角的笑容凝固了。 剛說他消息靈通,這不,驗證了嘛。 只要是他想知道的,哪怕你躲在自己家中的角落里嘀咕了兩句,都能準確無誤地傳達到他的耳朵里。 “嗯,二哥他怪我沒有把齊北亭的事情告訴他。” “你是不是懷疑這個送上門來的人?” 蘇皓月想了想,說道:“懷疑倒也談不上,只是心里覺得有些沒底。再說,二哥對三叔父的事情又那么敏感,我怕他一下子激動地喪失了理智,受jian人蠱惑。” “那不還是懷疑他嗎。”即墨寒倒是和蘇皓月的觀點一致:“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確實可疑。你倒也不必擔(dān)心,我先讓人去湎州查探一番吧。若他真有問題,應(yīng)該也還來得及制止。” “有王爺相助,我自然能安心了。”蘇皓月笑著道。 轉(zhuǎn)頭朝窗外看去,天色已晚,也該回府了。 面前的棋盤上,白子黑子絞殺在一起,戰(zhàn)局激烈。旁邊香霧繚繞,茶杯中還冒著騰騰的熱氣。對面的男子面容絕美,氣質(zhì)冷峻,望向她的眸子卻仿佛隱藏了浩瀚星辰。 蘇皓月雖然有些不舍,卻還是站起身:“王爺,我該回去了。” 即墨寒微微一滯,心中溢出了點點失落:“好吧,我送你回府。” “王爺,語氣為何如此頹喪?我只是要歸家,又不是要出家。”蘇皓月打趣道。 即墨寒卻認真地說道:“就是啊,一刻都不想和你分開。真該早些把你娶進府,這樣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第200章 話中有話 蘇皓月剛剛邁出去的步子一縮,聽了他突如其來的情話,不免臉頰發(fā)燙,她沒好氣地橫了即墨寒一眼,繼續(xù)朝門外走去。 這人,明明看著那么冷淡,說出來的話怎么跟他的形象反差這么大呢? 回了蘇府,蘇皓月梳洗一番之后便就寢了,可鎮(zhèn)東將軍府卻還是一派雞飛狗跳的熱鬧景象。 陸冰冰把自己屋子里所有名貴的瓷器全砸了,穿了一整日的粗布衣衫被她扔在地上,上頭滿是鞋印和瓷器的碎渣。 她哭得歇斯底里,絲毫不顧及形象。哭到最后,連眼淚都沒了,完全是生生地扯著嗓子干嚎。 婢女白蘭瑟縮在角落里,被陸冰冰瘋狂地舉止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印象中,她家小姐即便是在盛怒之下,也依舊會記得大家閨秀的儀態(tài),再生氣也不曾露出過此刻這宛如鄉(xiāng)野村婦的模樣。可想而知,她家的小姐今日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啊!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陸唯風(fēng)腳步沉著地走進來,一見滿屋的狼藉,和依舊在哭嚎的陸冰冰,不由地皺緊了眉頭。 “你要哭到什么時候?難道你還嫌今日丟人丟的不夠嗎?”陸唯風(fēng)的語氣中是少有的嚴厲。 這個meimei,實在是被父母慣壞了,完全不懂得何為隱忍,遇事只曉得橫沖直撞。碰到蘇皓月和即墨寒這兩個硬釘子,怎么可能不被碰得頭破血流呢? 陸冰冰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頭,用一雙怨毒的眼神望向自己的哥哥,咬牙切齒道:“現(xiàn)在倒會來教訓(xùn)我了,蘇皓月欺負我的時候,怎么不見你教訓(xùn)她呢?!” 陸唯風(fēng)面上的肌rou一僵:“你不要搞錯了,罰你游街的是楚靖王。” “要不是她蘇皓月狐媚,王爺怎么會偏幫她來罰我?!都怪她,全都怪她!”陸冰冰右拳緊握,狠狠地錘在雕花楠木的梳妝臺上,仿佛是魔怔一般,惡狠狠地說道:“她竟敢害我至此,我一定要殺了她!不把她大卸八塊千刀萬剮,難解我心頭之恨!” 陸唯風(fēng)連忙警告道:“你不要再胡鬧了,若你再不聽勸說輕舉妄動,我一定會寫信將這些事情全部告知父親,讓父親來好好管教管教你!” 數(shù)月前東海的寇賊時時作亂,圣上便派陸嘯天前去鎮(zhèn)壓,一直未歸,他們的母親也在不久前去任上探望了,所以現(xiàn)在家中只剩他們兄妹二人。 陸嘯天實在是拿這個meimei沒了主意,又怕她再闖出什么亂子來,只好搬出父親來壓她。 出乎他意料的是,陸冰冰并沒有因此而流露出任何慌張之色,反而斜睨了他一眼,冷笑一聲道:“隨你,你愿意當這告黑狀的小人就去吧,這個仇,我是一定要報的。” 陸唯風(fēng)見威逼不成,只得好言安撫。 他嘆了一口氣,面上的神色緩和了一些:“你是我的親meimei,你受了這么大的委屈,我又如何不心疼呢?只是,現(xiàn)在還不是報仇的時候,楚靖王那么護著那個蘇皓月,你和她硬碰硬,決然不會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