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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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皓月勾起唇角冷笑,這話倒是沒說錯,上梁不正下梁歪,大夫人陰險自私,養(yǎng)出的兩個女兒自然也不是什么善類。 “小姐,我看楚靖王今日在清隱寺問責(zé)二小姐,像是有幾分為您出頭的意思呢!”碧汀心細(xì),傳聞中楚靖王為人淡漠清高,應(yīng)該是不屑與跟蘇若雨這樣的人計較的,今日卻一反常態(tài),似乎是跟自家小姐有關(guān)。 蘇皓月看了她一眼:“這話可不要亂說,那是蘇若雨找死,與我何干。”楚靖王位高權(quán)重,蘇若雨說的話雖然是諷刺蘇皓月,但是聽在楚靖王耳中,也難免覺得她是在暗指自己被蠱惑,所以重責(zé)蘇若雨,倒是也說的過去,畢竟堂堂王爺這樣任由一個小女子當(dāng)面嘲諷,還能做到無動于衷的,確實不是楚靖王的風(fēng)格。 碧汀噤聲,不再多言。 第27章 其他類型豪門貴女復(fù)仇記 天朗氣清,惠風(fēng)和暢。晨起梳妝后,蘇皓月拿出珍藏的琵琶,輕輕擦拭許久,信手隨意彈奏了一曲。這把琵琶是她的愛物,因為是爹爹蘇振國在投軍前特意送給她的,并且跟她說,只要思念爹爹了,就彈一曲,爹爹在遠(yuǎn)方也定能聽見。年幼的她信以為真,日日都會彈奏,借此慰藉心中對爹爹的牽掛。后來爹爹回京,她卻因成了殘廢而變得沉默寡言,連琵琶也就此荒廢了。 一邊彈著,一邊想道爹爹還要兩年才會歸京,在這兩年內(nèi)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完成。前世爹爹回京后因軍功被封為安陽侯,賜安陽侯府,蘇家一改往日的冷漠,對爹爹極盡巴結(jié)之能事,連老夫人也住進(jìn)了侯府,儼然成為了侯府的當(dāng)家人。爹爹重情重義,并未因為大伯和老夫人曾經(jīng)對自己的輕蔑而懷恨在心,反而幫助大伯坐上了尚書之位,老夫人更是被封為一品誥命夫人。可當(dāng)自己和安陽侯府落難時,老夫人卻在第一時間把爹爹從家譜中除名,宣稱蘇家與安陽侯府再無任何瓜葛,大伯父甚至上奏請求嚴(yán)懲爹爹,這般冷血無情,落井下石的行為,真是令人發(fā)指。雖然安陽侯的落敗有魏景琰的刻意打壓,或許老夫人考慮到整個蘇家的安危,不得不舍棄這個兒子,但是當(dāng)時安陽侯府在爹爹的經(jīng)營下已成氣候,若是身為禮部尚書的大伯父能夠和安陽侯派系的朝臣一同從中斡旋,制造輿論,連皇帝想要動安陽侯府也不得不掂量一二,怎會讓爹爹背上謀逆的罪名并且那么快就處斬了呢?!想到這里,蘇皓月的琴聲戛然而止,今世為了避免悲劇再次發(fā)生,為了不讓爹爹為難,蘇皓月不得不行動地再快一些了。 “小姐小姐!”碧汀慌慌張張跑進(jìn)來:“不好了!有幾個丫鬟小廝跑到臨雅院去大吵大鬧,說是月例銀子已經(jīng)拖了十好幾天都沒發(fā),這會兒二夫人已經(jīng)被老夫人叫走問話去了!” 蘇皓月黛眉一挑:“都是哪些人?” “嗯有五小姐那兒的文英、檀香,還有二少爺那兒的寶珠和書童寶硯。還有幾個粗使嬤嬤,似乎是老夫人那兒的。”碧汀回憶了一會,回答道。 “哼,她倒還真知道避嫌,挑唆的這些人沒一個是她們大房的。”蘇皓月將琵琶放到一旁:“也罷,咱們就去瞧一瞧吧。” “小姐,咱們要去老夫人那兒嗎?” “自然是要去的,不然由得她顛倒黑白嗎?”蘇皓月站起身整理整理裙擺:“把上次吳貴送來的信封拿上。” “是。” 一走進(jìn)院子,就聽見老夫人正在訓(xùn)斥周蘭湘:“我把蘇府交給你管理,你倒好,怎么連發(fā)放月例這樣的事情都能忘了?咱們蘇家是什么樣的人家,拖欠下人月例,這樣的事情說出去不是丟了我們蘇家的體面嗎?你若是憊懶,不愿意cao這份心,大可以跟我說,我自然讓你清閑!難不成我們蘇家還找不到一個管事的人了嗎?!” “祖母,怎么生這樣大的氣?”蘇皓月款款走了進(jìn)來,一眼便看見娘親周蘭湘站在塌下老老實實地受老夫人的責(zé)罵,面色十分委屈。大夫人和蘇若云坐在一旁冷眼瞧著,自顧自地喝著茶。 見蘇皓月來了,老夫人的目光柔和了幾分:“唉,你這個娘親真是不爭氣。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把當(dāng)家的權(quán)利交給她,沒想到她做事竟這樣不上心,連月例銀子都忘了給下人發(fā),鬧得這么難看,連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祖母,母親做的不好,我替母親向您斟茶認(rèn)錯,您萬萬不可因為這些事動怒,平白無故氣壞了身子。”說著蘇皓月笑盈盈地給遞老夫人一杯茶:“其實這事兒也是皓月的不是,您當(dāng)初跟我說讓我在母親身邊幫襯,可是皓月最近為了,若是以后有機(jī)會再與楚靖王手談能表現(xiàn)得更好些,所以勤練棋藝,是而時常不得空,這才疏忽了,望祖母恕罪。” 聽到她提到楚靖王,老夫人的面色這才好看了許多:“這自然不能怪你,畢竟你也是未出閣的丫頭,又能知道多少呢?唉,也罷,把那些人的月例都一并發(fā)了,再多少補(bǔ)上些,這事也就過了。只是你娘親,實在不是個挑大梁的料,還是讓她歇息吧。今后蘇家的一切事務(wù),交給老大家的打理,也免得出錯。皓月,你說呢?” “祖母治家嚴(yán)明,皓月自然不敢置喙。只是”蘇皓月皺了皺眉:“只是這事情畢竟是在母親任職期間出的,無論如何也該由母親和我收拾好殘局,也省的給大娘添麻煩,否則皓月心中真是會過意不去。” 老夫人點點頭:“既然你這樣有孝心,就照著你說的辦吧!” 蘇皓月見老夫人同意了,便對紫鳶說道:“把那幾個被拖欠了月例的丫鬟小廝叫進(jìn)來吧,我有幾句話要問他們。” 片刻功夫,紫鳶就帶著這些人進(jìn)來了。 “你們都是三房的丫鬟書童和老夫人這兒的嬤嬤吧?”蘇皓月看著站在塌下的一排人,問道。 “是。” “你們既說蘇家拖欠你們月例,我心中倒是有幾個疑問,希望你們能如實回答。”蘇皓月似笑非笑地掃了這群人一眼,目光落在依舊在一旁做壁上觀的大夫人孫秋蓮身上。 他們面面相覷,都有些不安。只有其中一個叫檀香的丫頭膽子大些,說道:“三小姐請問。” 蘇皓月微微一笑,語氣十分溫和:“距離發(fā)月例的日子已經(jīng)過了十多天了,你們沒領(lǐng)到銀子,怎么不早早地來向二夫人陳情此事呢?” “之前也有過晚幾天發(fā),我們都以為跟從前一樣,所以想著等一等。沒成想這次拖了這么久都沒發(fā),我們沒辦法了,才來找二夫人想問問是什么情況。”文英回答。 哼,什么叫問一問,鬧得整個蘇家都知道了,還能叫問一問嗎?蘇皓月不動聲色:“聽說你們今日是一起去臨雅院的?” “嗯我們私底下都認(rèn)識,所以才約著一起去找二夫人。”文英垂下了眼睛,有些心虛。 蘇皓月像是沒看見,繼續(xù)問道:“你們分別在不同的院子里,跟著不同的主子,怎么這么湊巧,偏偏你們的月例沒發(fā),同你們一起的其他人的月例都發(fā)了呢?” “這三姐應(yīng)該問問二夫人。咱們下人的月例發(fā)放都是需要主母簽字,賬房才撥錢。或許是二夫人見我們都不過是些不受寵的丫鬟婆子,所以沒在我們的月例條子上簽字呢!”檀香陰陽怪氣道。 “哦?是這樣嗎?”蘇皓月轉(zhuǎn)頭問周蘭湘:“娘親,您簽發(fā)月例的時候有沒有見過他們這幾人的月例條子?” 周蘭湘努力回憶了半天,還是沒想起來:“當(dāng)時賬房的劉先生把條子給我時,蘇家所有下人一人一張,加在一起足足有百來張,我實在是記不得有沒有這幾人的了。” 蘇皓月聞言,輕輕吹了吹茶杯里的茶沫,說:“那么,就請劉管事來一趟吧,這件事情怎么都該查清楚才好。” 不一會兒,賬房的向青來了,一進(jìn)屋就向各位主子行禮:“今日賬房劉管事告病在家,奴才是賬房的向青,來替劉管事回主子的話。” 見來人不是劉啟東,大夫人的臉色一白,險些坐不住從椅子上摔下來。蘇若云扶住她的手,示意她暫且先看看情況。 蘇皓月扯了扯嘴角。劉管事今日當(dāng)然要告病了,昨日的晚上他在醉紅樓和幾個狐朋狗友風(fēng)流了一把,還喝的爛醉如泥,獨自回家時不知道被一群什么人罩上麻袋就是一頓狠揍,直接把他揍暈了,這會應(yīng)該都沒醒,如何能來府中當(dāng)差呢?只是這樣丟人的事,他的家人當(dāng)然不好意思實話實說,所以才稱病。 沒錯,那群人就是蘇皓月拖吳貴找的地痞流氓,都是些無所事事的混混,蘇皓月一個人給了一兩銀子,價格公道,如今看來,效果也很理想。蘇皓月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他出現(xiàn)在蘇府,否則這出戲就唱不下去了。 “既然劉主管不在,問你也是一樣。”蘇皓月清了清嗓子:“發(fā)月例銀子時,你們可將全府上下所有人的條子都交給二夫人簽字了嗎?確定沒有遺漏?” “全府上下所有人?”向青似乎不太明白蘇皓月的意思:“三小姐,您沒有當(dāng)過家可能不太知道,咱們發(fā)月例都是以院子為單位開條子,怎么會一人一張條子呢?這不得忙活半天嗎?” 第28章 東窗事發(fā) 聽了向青的話眾人神色皆是一變,老夫人問道:“以院子為單位?那怎得這個月你們賬房交給二夫人的都是每個人的月例條子呢?” “啊?!”向青也是一愣,隨后說道:“我正是還有些奇怪,尋常月例條子劉主管都是遣我拿去給大夫人簽字,這個月當(dāng)家主母換成了二夫人,劉主管說是要親自去送,我原以為是劉主管想跟新上任的二夫人交待些府中事務(wù),沒成想原來是規(guī)矩變了啊!” 蘇皓月嗤笑一聲:“你這廝,還真是不老實。規(guī)矩變了,你在賬房當(dāng)差還能不知道嗎?既然你說以前都是整院發(fā)月例,就把以前的條子拿給祖母看看吧!” 向青白皙的臉此刻漲的通紅:“三小姐真是冤枉奴才了,這次的事劉總管確實沒跟奴才透露半個字啊!既然三小姐不信,就請遣人去賬房把從前每個月的條子拿來檢驗便是。” 老夫人面色陰沉:“葉香,你去拿。” 葉香領(lǐng)命去了。一盞茶的功夫就抱著個盒子回來了:“老夫人,賬房其他小廝把這個盒子交給奴婢,說近一年的條子都在這兒了。只是盒子上帶著鎖,奴婢找了半天也沒找著鑰匙在哪。” 老夫人冷哼一聲:“找個力量大的,拿石頭砸開。” 大夫人心中把劉啟東咒罵了一萬次,該死的老奴才,什么時候告病不好,偏偏今日告病,讓這個叫向青的不知從哪跑出來在老夫人面前亂說一通,這下可真是瞞不住了。 鎖被花匠拿鐵鍬砸開了,老夫人一張張審閱著月例條子,臉色越來越難看,確實如向青所說都是整院為單位的開條子,擅自更改月例條子的規(guī)格,看來這個劉啟東是有些問題:“怎么這個月的條子沒有?” 向青忙跪下磕頭:“老夫人恕罪,這個月是劉總管親自交給二夫人的,并未過奴才之手,奴才確實不知啊!不過按照慣例這條子是要存根的,都一律放在這盒子中,便于以后查賬。” 蘇皓月倒是了然于胸,這個月的條子劉啟東自然不敢和以前的放在一起,定是帶在身邊。不然被人發(fā)現(xiàn)以前的條子和這個月的不一樣,不就暴露了嗎。本來大夫人是準(zhǔn)備和劉啟東設(shè)下圈套來坑害她們,先是改動了月例條子的規(guī)格,因為按照之前的慣例整院發(fā)放,那么一旦拖欠月例就會是一個院子,動靜太大,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按照人頭來算就好糊弄多了,蘇家這么多下人,少幾張不會有人看出來。然后挑了幾個人的條子留下,不上交給母親簽字,讓老夫人誤以為母親做事怠慢,才導(dǎo)致拖欠了下人的月例這么有失體面的事情,勢必會問責(zé),還會收回管事權(quán)重新移交給大夫人。 這個計謀看似簡單,實則非常有效。因為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次的條子規(guī)格被改動了,一旦母親背上了這個黑鍋,就沒有人再會去查證了,那么這個詭計也就會被悄無聲息地掩蓋了過去。但是這個計謀的前提就是賬房管事人必須要和大夫人統(tǒng)一口徑,不能提及這個月的條子和以前的不一樣。本來劉啟東就是和大夫人沆瀣一氣,這個不難辦到,若是他今日前來,在老夫人面前一口咬定條子全都交給了母親,是母親粗心大意漏簽了,那母親必定有口難辯。可令大夫人怎么也沒想到的是,劉啟東竟然在這個時候病了,向青可不是她的人,自然會將一切在老夫人面前捅破,那么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蘇若云一下子站起來,滿面怒容地道:“看來這個劉總管是看二嬸您第一次管理府中之事,所以借機(jī)擅自篡改了月例條子,又故意少交了幾個人的給您,這樣就能把他們這些人的月例扣下來裝進(jìn)自己的腰包。哼,真是個刁奴!幸好三meimei你聰穎過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陰謀詭計,不然二嬸就要蒙冤受屈了!” 蘇皓月聽完蘇若云的話,都忍不住要給她鼓掌了,蘇若云的反應(yīng)之快,心腸之黑,將責(zé)任推的之干凈,連她都不得不佩服。 二夫人淚眼婆娑地向老夫人哭訴:“母親,我實在不知哪里得罪了這位劉總管,竟要受他如此陷害。” 老夫人也知道這件事確實錯怪了周蘭湘,于是安慰了一句:“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且放寬心。這個奴才欺上罔下,我定要重重責(zé)罰他!” “大娘,皓月還有一事不明。”蘇皓月意味深長地笑道:“您以前管事,劉總管給您的都是整院的月例條子。怎么剛才母親提到這個月的條子足有百來張,您都不覺得奇怪呢?” 老夫人一下就愣住了,確實,剛才蘇皓月在詢問她娘親周蘭湘是否有給那些奴才簽發(fā)月例條子時,周蘭湘還說因為條子太多,實在記不起來了。可當(dāng)時孫秋蓮坐在一旁喝茶,神色尋常,并沒有說話。倒像是早就知道這個月的條子會更改規(guī)格一般。 大夫人大驚失色,趕忙說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懷疑我和劉啟東串通一氣陷害弟妹嗎?!” 蘇若云微微一笑:“三meimei你誤會了,今早我同母親說了二妹被祖母責(zé)罰,現(xiàn)在還下不了床呢,母親心念二妹,恐怕剛才并未注意你們所說的話,這才沒有開口。” 蘇皓月也沒有反駁:“原來是這樣,是我多心了,望大娘不要見怪。” 大夫人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祖母,我覺得這個劉啟東很有問題。他這次敢設(shè)計陷害母親,不知道以前還有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我認(rèn)為最好能將賬目重新徹查一下,這樣也好放心。”蘇皓月在老夫人耳邊輕輕說道。 老夫人想了一會,點點頭:“你說的有理。那便讓這個叫向青的去查一查吧!” 向青躬身道:“是。” 大夫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手心的汗沾濕了帕子。蘇若云倒是依然很沉得住氣,蘇皓月你要查賬便去查吧!你以為蘇府的賬目光看一本賬本一時半會就能查清楚嗎?還真是愚昧無知! 蘇皓月陪老夫人說著話,神色悠然,似乎對查賬的結(jié)果并不放在心上。 葉香上了幾碟點心,蘇皓月一邊給老夫人揉肩,一邊同老夫人撿些趣事兒聊,氣氛倒是很融洽。 一個時辰后,向青捧著賬本回來了:“老夫人,奴才已經(jīng)查清楚了。” “嗯,說來聽聽。”老夫人聲音平靜。 “回老夫人話,奴才發(fā)現(xiàn)這個賬本上的賬目雖沒有問題,但是賬目和庫房里實際銀子的數(shù)額卻有不小的出入。”向青正色回答道。 “你說什么?!”老夫人一拍桌子,厲聲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向青并未驚慌失措,而是又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 這下連蘇若云也驚呆了,庫房里銀子的數(shù)額他是怎么知道的?這下壞了,劉啟東是肯定保不住了。不過幸好蘇皓月沒有證據(jù),此事無論如何也牽扯不到母親身上去。 “你倒是說來我聽聽,究竟有多大的出入?”老夫人勉強(qiáng)喘出一口氣,蘇皓月趕忙幫她拍背順氣。 “至少有二十萬兩白銀。” “什么?!”老夫人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昏過去:“二十萬兩?!這個狗奴才狗膽包天!” 向青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說道:“是,奴才曾經(jīng)在錢莊做工,別的不敢說,算術(shù)在整個京城,恐怕無人能出我之右。若是老夫人不信,大可以派人去庫房查看。” 其實向青雖然算術(shù)了得,但是也很難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算清蘇府這么龐大的賬目。好在蘇皓月早有準(zhǔn)備,讓他將劉啟東所有挪用的款項統(tǒng)統(tǒng)記錄在冊,所以賬目的漏洞他心中其實已經(jīng)有大概,今日老夫人發(fā)話讓他查賬,他只需要光明正大地去庫房里清點一番,就可以回來交差了。 蘇皓月見此情景,知道機(jī)會來了,于是咬咬唇,十分為難地開口道:“老夫人,幾日前有人將這個信封交給我,我還不信,今日見此情景,恐怕也不得不相信三分了。” 老夫人扶著額頭,接過蘇皓月遞來的信封,拆開仔細(xì)一看,勃然大怒地將信封里厚厚一沓的紙條摔在大夫人臉上:“孫秋蓮!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大夫人被老夫人摔過來的紙條砸懵了,自她入蘇家,老夫人何時這般斥責(zé)過她?紙條如雪花一般落在地上,她撿起一張掃了一眼,神色驟變:“這這” 蘇若云也看見了紙條上的字跡,一顆心猛然沉了下去,這下事情鬧大了。 第29章 留不得了 蘇皓月面容沉靜如水,那些都是別人寫給大夫人孫秋蓮的抵押字據(jù)。放賬這種事情,她不方便親自出馬,但是她貪財如命,若是將抵押也寫在別人名下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安心的。這些年,她和劉啟東兩人狼狽為jian挪用公中的庫銀,把銀子放出去,從而收取高額的利息。這些甘愿去借高利貸的人要么是賭徒,要么就是走投無路的人,若是誰沒有按時歸還利息或是本金,就霸占別人的田產(chǎn)、妻兒,有時日期沒到,他們也會派打手去借債人家中催款,一旦發(fā)現(xiàn)這些人沒有能力還錢,就施以暴行,將人逼死也是常有的事。 蘇皓月知道,如果沒有實打?qū)嵉淖C據(jù),哪怕真的查出了賬目的問題,也不過是讓大夫人損失一條走狗罷了,并不能達(dá)到預(yù)期的效果,所以她暗中托吳貴在賭場探查。吳貴本身就是賭場老手,曾經(jīng)也借過不少高利貸,讓他辦這件事當(dāng)然是得心應(yīng)手,果然很快查到了重點。也怪大夫人做這些事一直都很順利,并未被發(fā)現(xiàn)過,所以膽子越來越大,她手底下這幫親信儼然成了京城賭場中實力最雄厚的放賬團(tuán)伙。吳貴順藤摸瓜,原來賭場中不少人都找這起子人借過錢,因為債條都是一式兩份,吳貴收了他們手中債據(jù),統(tǒng)統(tǒng)交給了蘇皓月。 蘇皓月皺著眉輕聲說道:“這些債條上金額巨大,加在一起竟有十幾萬,我本也以為是別人使的jian計來栽贓大娘,畢竟這么大數(shù)額,恐怕就是大娘也不一定能拿的出來借給別人。今天讓周青查出賬目問題,我才斗膽將兩件事聯(lián)系到一起,莫非是大娘挪用了公中的庫銀在外放賬,中飽私囊嗎?” 大夫人渾身止不住地戰(zhàn)栗,她咬著牙說:“這都是偽造的!都是誣陷!” 老夫人冷哼一聲,氣的臉色都青了:“誣陷?!沒借過錢的人有誰愿意開這么大一張借據(jù)只是為了來誣陷你!?這借據(jù)上的戳子可都是你的私章,你可是要我當(dāng)眾驗章給你沒臉嗎?!” 蘇若云站起身來,柳葉眉微微蹙著,迷人的雙眸此刻已經(jīng)溢滿了淚水:“祖母,這事情母親真的是冤枉的啊!母親的私章丟失已久,因為這東西尋常也不怎么用的著,所以并未用心尋找。想來一定是母親身邊的人偷了私章,再伙同劉啟東狐假虎威,倚仗蘇家在外為非作歹,這些事情母親根本一無所知,請祖母明察!”說著一下子跪在地上,哀痛欲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