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衣冠禽獸
嚴子珂已經不是第一次這么侮辱我,我感覺他的嘴臉惡心到讓我食不下咽。 我盡量鎮定地仰頭,不注意近在咫尺的惡心部位:“你要是不擔心我把你的命根子弄斷,最好不要一次次地挑戰我的底線。” 嚴子珂饒有興趣地低頭看我,洗手間的門像是快要被敲破了,他渾然不覺。 我聽到周家明正在外面調解,好像是在阻止乘務員叫警察。我聽著心寒,卻又沒辦法發怒。 就在嚴子珂沉默時,我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猛地往他命根子上打去。 可這個人渣特別警覺,迅速往旁邊一閃,我整個人撲空,因為重心不穩,直接摔趴在地上,前腦門狠狠地撞在地上,疼得我眼冒金星。 “呵呵,蘇小滿,你還挺帶鐘。”嚴子珂不陰不陽地笑著,我聽得牙癢癢。 等我爬起來時,他已經把褲子穿好。 我說過,他對我根本沒興趣,如果跟莊遠談了一場戀愛的人是苗茉莉,嚴子珂同樣會用這樣的方式對待她。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張文婕打來的:“小滿!你怎么樣了?我也在這趟車上,你怎么得罪嚴子珂了?急死我了,我已經報警了,你沒事吧?” 她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癌癥相關資料,跑去各地參加病友會的次數比以前出差還頻繁。 我的鼻子忽然酸了,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爆發。 眼淚流下來那一瞬,嚴子珂已經氣定神閑地開了門。 張文婕跟一個乘務員率先沖進來扶我,張文婕抱住我的時候,我的身體情不自禁地發起抖來。 “你叫什么名字?”懷里的張文婕抱了我不到五秒就被拉開了,我爬起來一看,嚴子珂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大,懶洋洋的神情下有一種難以抑制的激動和震驚。 我沖上去推他,想把他的手拉開,可他抓住張文婕的手像是被黏住了,怎么都拉不開。我急不過,張嘴就咬住了他的手腕。 張文婕被他嚇住了,也一個勁地推搡著:“你干什么?快松手!疼!我手都要被你勒斷了!” “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嚴子珂瘋子似的低吼著,眼睛都紅了,聲音竟然還在微微顫抖。 我不解地睨了張文婕一眼,她嚇得臉色發白。 旁邊的乘務員看不過去,上前想要勸嚴子珂松手,他竟然大力一推,直接把人推倒在地。 我氣得怪力一咬,竟然把他手腕咬破了。 鮮血滲出那一刻,嚴子珂終于抽著氣松了手。 我顧不上嘴里的鮮血,拉著張文婕趕緊跑出了洗手間。回頭想要去扶乘務員時,嚴子珂已經跟了出來。 我看乘務員沒危險,心驚膽戰地拉著張文婕往車廂里人多的地方走去。 周家明本來正在跟一個男乘務說話,看到我們出來之后急忙追過來拉住了我,視線定格在我嘴巴上的血跡上時,瞳孔猛地放大:“小滿,你沒事吧?” “沒事。”我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把張文婕拉到了周家明的座位上坐下。 她舒了一口氣,掏至今給我擦嘴巴:“那人神經病啊,沒對你怎么樣吧?我剛才怎么聽說……” “沒事,就是個衣冠禽獸!”我話音剛落,這個衣冠禽獸已經走到了我們的座位旁!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張文婕,被我咬破的手腕還在往下滴血。 他這個樣子引起旁邊人的sao動,有乘務員跟過來想把他弄走,但嚴子珂沒搭理。 “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他好像已經冷靜下來,緊緊盯著張文婕的頭頂,似乎想把張文婕整個人都看到燃燒起來。 張文婕被他嚇到了,幾乎把臉埋到了我的肩窩里,抱著我的胳膊沒敢動彈。 她其實挺膽小的,但可能受我影響,每次我受委屈,她都能像個女漢子似的挺身而出,實際上她平時真的很溫柔乖巧。 “嚴總,你沒資格這么質問我朋友。” 周家明之前好像被嚴子珂拉著甩在了身后,這會趕過來后,看到嚴子珂的眼神也愣怔了下:“嚴總,你這是……” “周家明,這個女人叫什么名字?”嚴子珂好像跟張文婕杠上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利用張文婕來要挾我,心里突突跳著很是不安,趕緊沖周家明搖搖頭。 可周家明這會兒又跟狗腿子似的,直接忽視了我的搖頭:“她是小滿的朋友,叫張文婕。嚴總認識張文婕?” “張文婕……”嚴子珂發癡般呢喃著小婕的名字,慢吞吞的帶著一絲迷離。 乘務員們終于趕了過來,有人在嚴子珂耳邊嘀咕了幾句話,嚴子珂這才深深地看了張文婕一眼,而后唇角微微揚起,沖著我詭異一笑后若無其事地走了。 我被他最后那個笑容嚇得連打了幾個寒噤,這個神經病,不是想對張文婕下手吧? 我縮起脖子哆嗦著看向張文婕,想死的心都有了:“完了,嚴子珂不會打上你的主意了吧?小婕,怎么辦,如果他想對你下手……都是我害了你。” 張文婕一頭霧水:“小滿你在說什么?你怎么害我了?不是湊巧碰到你被欺負嗎?換做被那變態拉進去的是我,你肯定直接踹門了。你放心吧,這是法治社會,我又沒有得罪他,他憑什么對我下手。” 我苦笑:“別瞎單純,這個世界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小婕,你又一個人去外地參加病友會?別這么辛苦了,魏燃知道你這么做嗎?” “他……應該不知道吧,我沒特地跟他說過。他現在為了照顧他mama已經累得精疲力竭了,根本就沒有心思管我。” 張文婕很落寞,看到她憔悴的面龐,我的心緊緊一抽,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余光瞥到立在一旁的周家明時,我冷著臉抬起了頭:“你口口聲聲說要跟我復婚,剛才我差點被欺負,那就是你的態度……家明,我真不敢相信你。” 周家明很清楚我的脾氣,這時候我不表現出該有的生氣,那簡直太假了。 他愧疚地垮下臉:“小滿,得罪嚴子珂,我們以后的日子會更慘。你不知道,連莊遠那樣的人都被他整得很慘,更別說我們這種沒背景的人了。” 我對莊遠的名字帶有自動接收雷達,耳朵豎起來,情不自禁地問道:“莊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