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卸誰的腿?
我氣得渾身發抖,躲進樓道給老竿發微信問情況,結果他已經把我拉黑了! 我方寸大亂,順著墻頭滑坐在地,抱著膝蓋發呆。 當初打裸條的事情只有我自己知道,所以我媽顫顫巍巍地找過來時,眼里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怒意:“你這死丫頭!究竟在外面做了什么好事,?。烤尤慌倪@種照片!這要是給左鄰右舍看到,咱們家以后怎么抬得起頭來??!” “媽,當初弟弟的債主找上門討錢,你以為我從哪里弄來的五萬塊?我那個時候可剛畢業啊。”眼睛很澀,可我哭不出來。 當初我媽看到那筆錢后歡天喜地地叫我再多借點,壓根沒想到要問我錢是怎么來的。 她頓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抱著我痛哭…… 我爸的手術做得比較順利,為了不刺激他,我特地叮囑我媽跟我弟不要在我爸面前亂說話,尤其是曝光的裸條絕對不能讓他看到。 當天下午張文婕帶著魏燃趕來了醫院,我沒料到他們會一起過來,木著臉跟他們打了招呼,可我誰都不敢看。 張文婕把我拉到一邊,猶豫著掏手機給我看。 當地論壇里有個很火的帖子,上面竟然有我的裸條照! “這是別人p的吧?別怕,魏經理說可以告對方,他讓公司it跟論壇管理協商過,不許人再發這種照片……” “小婕,公司里的人怎么議論我的?” 張文婕輕輕松了口氣:“誰敢議論啊,被領導聽到會挨罵的。小滿,反正是假的,過段時間就沒人記得了,你別放心上。” “哦,沒事,反正我很快就要被開了。” 魏燃耳朵尖,一板一眼地說道:“沒說要開你,你更適合做文職。等你家里的事情處理妥當,回去好好交接,你轉內勤崗?!?/br> 我蒙了,愕然道:“是不是莊遠幫我說好話了?” 魏燃眉眼一冷,頓時不高興起來。 他跟我媽說了兩句寬慰話,沖我冷淡地點了頭就要離開。 張文婕傻兮兮地沖他鞠了個九十度的躬:“經理走好,小滿心情不好,剛才的傻話請別放心上!” 魏燃饒有興致地看了她一眼,緩下臉色后大步流星地走了。 我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我剛才那個問題實在是沒腦子。如果魏燃點頭,那就證明他是個以權謀私的人,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對他名聲不好,難怪他會生氣。 我爸昨晚手術后被推進了重癥監護室,不需要家屬守夜,但我沒離開醫院。 莊遠夜里又來了,一手插兜一手拎著外賣,身后跟著前凸后翹的茉莉,千姿百媚地撒著嬌:“阿遠,東西送到了就走吧,我陪你回酒店。” 莊遠不耐煩地白了她一眼:“苗茉莉,給老子滾蛋!” 苗茉莉一愣,噙著淚花楚楚可憐地站在原地看著他,我見猶憐。 莊遠把手里的外賣遞到我面前:“這么餓下去,胸前那兩坨比老子的都小?!?/br> 我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腦海里忽然浮現出裸條照,瑟縮了下:“謝謝,多少錢?” 莊遠臉一放,不耐煩地皺起眉:“不用。” “阿遠~”苗茉莉咬著下嘴唇不甘心地又喊了一聲。 莊遠連頭都沒回,直接坐到我旁邊把我往他懷里摟。我剛要掙扎,他guntang的呼吸已經竄進了我耳里:“不許動?!?/br> 我放棄掙扎,臉貼到他懷里那一刻,干澀了一天的眼睛忽然濕潤了。 “阿遠,她怎么配得上你?那么多男人看過她光身子的照片,你……”苗茉莉委屈地帶上了鼻音,我怎么也沒辦法把她和跟周家明車震的美女聯系到一起,她本人看著真清純。 莊遠可能真的被她搞煩了,抽了把一次性筷子直接朝她臉上砸:“滾蛋!老子就喜歡她這樣的小少婦!” 苗茉莉接連退了好幾步,小臉漲得通紅卻始終沒肯離開。 我的眼淚把莊遠的襯衫打濕了一大片,撤開身子時,清鼻涕甚至黏著他襯衫拉出一條線來。 莊遠嫌惡地皺著眉頭,一動不動地睨著我:“蘇小滿,你成心的?” 我難堪地掏出紙巾幫他擦了又擦,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他煩躁地打開外賣,夾了一塊紅燒rou往我嘴里塞:“多吃點,瘦不拉幾的摸著不爽?!?/br> “流氓!”我忍不住罵了一聲,他怎么總是調戲我? 他忽然抖了兩下眉頭,笑得跟痞子似的:“男人對自己女人耍耍流氓不應該?” 自己女人?明知道他只是在做戲給苗茉莉看,可我的心跳還是倏地停住,半秒后“噗通噗通”開始狂跳。 他說完又往我嘴里塞了一塊紅燒rou,入口即化,甜到了心尖上。 “放心,既然是我的女人,老子肯定替你出頭?!彼淹赓u往我手里一塞,掏出手機打電話,“老龜,查到了沒有……嗯,盡快,查到了先卸他一條腿……還有,老子不希望網上還能看到那張照!” 我心里“咯噔”了下:“卸誰的腿?” 莊遠表現出來的狀態一直都是個風流公子哥,我從來都沒看到過他這么陰狠的一面,以前打架也都懶洋洋地氣定神閑著。 他莞爾一笑,用指腹擦去我嘴角的湯漬,妖孽地用舌頭將指腹舔干凈:“不知道,誰放的照片就卸誰的?!?/br> 我慌得抓住他衣角,驚恐地瞪大了眼:“不要!被查出來你會倒霉的,不值得……不值得這么做!” “小少婦這是心疼老子了?”莊遠笑得無比邪魅,忽然捏住了我的下巴,在我唇上輕輕啄了一口。 苗茉莉抽了一口涼氣,失聲驚呼:“阿遠,這個女人不干凈,她配不上你!” 我抬頭瞪她:“就你干凈,你跟……唔……” 莊遠用親吻堵住了我的話,舌頭靈活地在我嘴里攪動著,抽空嘟囔了一句:“老子樂意?!?/br> 他樂意的結果就是,第二天下午我被傳喚到了派出所。 里面有個瘦如竹竿的男人,兩條腿上裹滿了紗布,紗布被鮮血浸透,有血正順著他的小腿一點點往下流。 他疼得直冒冷汗,我進門時,他正抓著紙杯朝地上砸:“去你媽了個比,我犯什么法了!我要去醫院!” 我猛地一哆嗦,這聲音,是老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