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罵了這么一句,我抓著衣服領(lǐng)口,打開門跑出去。 沒想到,走廊里容揚正朝這邊過來,看到了我,駐足不解:“林意,你在這里做什么?” “沒什么。” 傅言還沒出來,我擔(dān)心他要是看到傅言會誤會我們,上前稱有事情要聊,讓他跟我到別的地方去。 他沒多問,只是好笑我慌慌張張的樣子,和我一起回去了宴會廳。 我們回去了宴會廳,李嵐嵐從別的入口也進來,應(yīng)該是沒找到傅言,撞見我和容揚在一起,大概是無聊得慌了,走過來諷笑道:“喲,瞧你這模樣,不會是剛剛偷男人去了吧?” 說著,她有意在容揚身上打量,聲音分貝很高,又引來一些人側(cè)目。 沒錯,剛剛和我在一起的就是你引以為榮的未來對象傅言! 比蒼蠅還討厭的女人,要不是我羞恥和傅言的事情,我真想就這么狠狠懟過去。 當(dāng)然,這句話是在心里講的,恥辱的事情,說出來一時爽,影響是我的名聲,我不至于為了這么一只蒼蠅毀掉自己。 “李小姐在說笑。”容揚聽出來她故意的污蔑,只是他不喜惹事,三言兩語笑嘻嘻的打哈哈過去,“這種謠言,要讓我女朋友知道可得打死我,李小姐人這么好,千萬別亂說。” “我也是開玩笑罷了。” 容易溫和的笑,還不發(fā)脾氣,李嵐嵐翻了個白眼,傲氣轉(zhuǎn)而去了別的方向。 再之后,容揚和我講了傅言對我們合同不滿意的事情。 我剛剛已經(jīng)聽傅言親口對我說了,對這種憾事只能先沉默。 沒過一會,我看到傅言也回到宴會現(xiàn)場,他像個無事人一樣,游刃有余的接受著眾人對他的恭敬,舉手投足間無不是紳士風(fēng)度,仿佛剛剛和我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這幅太過光鮮亮麗的樣子,讓我心口悶得發(fā)慌,剛才的一幕好像還在繼續(xù),連唇部都火辣辣的不舒服。 渾身起了不舒服的疙瘩,我無法待不下去,提前離開了宴會回公司。 揪心不已,到了公司門口時,手機忽然‘叮’了一聲。 以為又是季婷發(fā)過來的消息,我正疲憊著,拿起來一看,一張彩信照片呈現(xiàn)在眼前。 手機差點無法拿穩(wěn),我感覺自己掉入了冰窟里面。 這居然是一張那天晚上被下藥時傅言和我在車內(nèi)親吻的照片! 怎么回事?為什么那天晚上會有人拍了照片?!是誰發(fā)到我手機上的?! 手機又‘叮’的一聲,來的是一條短信。 【不想讓照片擴散,就到中心大街右巷的咖啡店等著。】 ☆、第三十六章 要說傅總和你沒有關(guān)系,說出去誰信 那天晚上被向總下藥是個意外,就連傅言也是恰巧救了我,當(dāng)時的情況應(yīng)該除了司機以外沒有其他人了才對。 給我發(fā)短信的人用的是陌生號碼,查不出來電所在地,我好像被人完全的監(jiān)控了似的。 到底是誰給我發(fā)的照片,我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出來。 對方知道我的弱點,知道我有家庭,威脅得一針見血。 照片上我和傅言衣衫不整親密的貼在一起,誤會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當(dāng)下我只想阻止這人,馬上趕去了中心大街的咖啡店。 來到那家咖啡店,已經(jīng)快到晚上八點多,店里的客人還有點多,我在門口環(huán)顧要和我碰面的人是誰的時候,短信又起來,讓我到指定角落坐好。 當(dāng)我坐下之后,又隔了遲遲十分鐘,才有人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 是一個穿著深色外套,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看不清本來的面貌,坐下來便四下張望是否有人在跟蹤一樣,動作神經(jīng)兮兮。 “林小姐。” 因為把自己遮掩得太密實了,又佝僂著肩膀,看不出來是男是女,就連聲音好像都帶著變聲器一樣沙啞無比的聽不出來是男是女。 “你到底是誰?” 被人威脅成這樣,我既慌張不安,也有惶恐,更多的是氣憤,講出來話時,不自覺的相當(dāng)用力。 “林小姐不用慌。”這人開口,從身上拿出關(guān)于那張照片,再推到我面前,“只要你能替我辦事,事成之后,一定會將照片摧毀。” 我緊緊攥著拳頭:“辦事?我能替你辦什么事情?” 這人好像笑了一下,才說道:“我只想要傅總近期關(guān)于‘空美’項目啟動的參與者資料,這份資料沒有放在凱撒,而是在傅總的私人住處,你和傅總既然那么親密,那么去他住處拿資料應(yīng)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算是徹底聽明白了,眼前這個人并不是針對我,而是針對傅言! “你找我白找了,我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林小姐何必裝蒜。”這人敲了敲桌面上的照片,再拿出來幾張照片,全部擺在我面前。 竟然是我去酒吧找傅言的照片,還有傅言在他住的小區(qū)門口抱我上車的照片,再還有我上了傅言車子的照片——每張照片里面,我和傅總都是挨在一起,看上去親密無間。 “要說傅總和你沒有關(guān)系,說出去誰信?再來,傅總近些年從來都沒對一個女人這么上心,林小姐也該知道自己在傅總心中的不同,但你是有婦之夫,出軌的事情一旦傳出去,毀掉的不是傅總,而是林小姐。” 我咬牙,氣憤自己被跟蹤:“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傅言之間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威脅沒用!” “林小姐很嘴硬。”這個人全然不信我的解釋,還以為我只是在推脫,又拿出來一張銀行卡,置放在我面前:“你缺錢吧?” 我哆嗦一下。 “這張卡里面有十萬塊錢,是先給林小姐的預(yù)付費,事成之后,還會再給二十萬。”他繼續(xù)說,“不管你和傅總有沒有關(guān)系,看得出來傅總對你很上心,你想去他家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情。如果你拒絕,或者捅破這個簍子去告訴傅總,相信不止你的家庭沒了,就連傅總,也會暗恨你為了引起注目泄露兩人的關(guān)系。你什么也得不到,一無所有。” 講完,這個人再警惕一樣的看了四周,把卡和照片全部推在我面前,對我說了一句,“事成之后給我回復(fù),還是發(fā)短信的這個號”后,起身快速的離開。 我靠在椅背上,大腦無法繼續(xù)運轉(zhuǎn),盯著那幾張照片和銀行卡,欲哭無淚。 今天下午的事情發(fā)生以后,和傅言算是結(jié)了梁子,我們無法和凱撒合作,我想要借此機會賺一筆的夢碎了。 還沒來得及做下一步的打算,眼前的卻有了十萬塊,正好是需要醫(yī)療費的數(shù)目,只要拿去給醫(yī)生,我媽就能治療了。 很鬼神神差的心情,帶著脅迫又帶著誘惑的十萬塊錢,讓我有好幾分鐘都沉浸在不知所措的煎熬里面。 我承認我在動搖,等到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再感到可悲。 拿這些錢得付出的代價是去偷傅言的機密資料,不拿付出的代價是照片公開。 就這么被進了一個死角里面,無處遁形。 但比起后者,前者更加艱難不是。 那個男人完全誤會了我和傅言的關(guān)系,以為我和傅言有什么不可見人的交往,實際上我和傅言稱不上有半點交情,下午的事情更讓我一刻都不想再見他。 就這么在咖啡店望著銀行卡,等到一個小時之后,我才回了家。 進去家里玄關(guān)的時候,大半夜的婆婆拿著拖把在用力洗地。 這么晚了還做家務(wù),這是不常見的。 不待我問太多,婆婆掐腰瞪著我:“林意!還知道回來!今天你娘家那個破親戚上門找你,那一身臟的啊,我不是讓你跟你娘家那邊的親戚吩咐過不準到我們家嗎!” “是誰過來了?” “你二伯。” 坐在沙發(fā)上的公公插話進來回了我,婆婆更是氣得直接把拖把仍在我身上,“把地洗了,否則今晚跟你沒完!” 心里更加郁結(jié),二伯居然來我家。 我是單親家庭,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我媽那邊的親戚都是農(nóng)村的,可他們絕非是好親戚。以二伯為首的一群好吃懶做的親戚,從小就排斥我媽未婚生子遠離,可得知我嫁給祁霖之后,以為我攀上了富貴,時不時上門找我借錢。 我實在沒義務(wù)借錢給他們,他們就不斷的糾纏,一年里上門了四五次,婆婆嫌棄死我有農(nóng)村親戚,再聽他們要借錢,更厭惡至極的把壓力發(fā)泄在我身上。 上一次是祁霖也在家里,看我實在應(yīng)付不了這些親戚,給了點錢才將二伯打發(fā)走。打發(fā)走的時候他們滿足了,再三保證不會上門,這還不到兩個月,又找上門。 每次親戚一來,婆婆都認為他們踩在家里的地板是玷污了家,所以每次都會大清洗一番。 別說婆婆生氣,我也要生氣,這幫親戚自己不做事,只想著坐享其成借錢。 就算借了他們,他們也不會還,就跟厚顏無恥的吸血鬼一樣。 無可奈何,我認命拿著拖把家里清掃著,全程婆婆都在盯著,直到我干完活,又將我連帶親戚都罵了一通。 今天的種種事情,我懶得再和婆婆去爭執(zhí),放完工具之后飯也不想吃回屋里躺著。 手機叮的又一聲,又是一條短信。 【林小姐,我只給你一周的時間。】 ☆、第三十七章 難道是你老公 早上起來換衣服的時候,和祁霖結(jié)婚時戴的戒指不見了。 一直以來,我不習(xí)慣手上套東西,所以用一條銀鏈子套住戒指在脖子上戴著,從來沒有丟過。 要是普通的東西丟了就算了,婚戒寓意重大,這對我而言是現(xiàn)況雪上加霜的事情。 回想了下,昨天去宴會照過鏡子還在脖子上,后來什么時候沒了,一點都沒有印象。 花了一個多小時把房間翻遍了,沒有找到,出去外面大廳尋找也是杳無蹤跡,婆婆還像偵探似得盯著我的一舉一動問我到底在找什么。 我沒有告訴她找戒指,要是讓她知道,就算和她無關(guān)的事情,她也一定要責(zé)備上幾句,我不想找罪受。 再繼續(xù)找了一陣,上班時間快到了,不得不先放下這事出門上班,打算等晚上回來再找找。 走出家門沒幾步,眼前猝不及防跳出來一個人攤開雙手攔住我,把我還嚇了一跳。 “小意啊,我總算見到你了。” 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是二伯,他很矮小,佝僂著背,卻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樣,一見到我就齜出滿嘴黃色的牙,賊眉鼠眼的跟在我旁邊:“我在你家里守了大半夜,昨晚去找你你都不在,你都在忙啥?” 料他為了再見我應(yīng)該守了一個晚上,我心煩意亂態(tài)度冷淡:“我的行程不需要跟你說。” “嘿嘿,好歹是我侄女,我關(guān)心關(guān)心也不成。對了,鄉(xiāng)下你弟弟準備念書,你借我?guī)兹f行不?” 真是三句話不離本行,兩個月不見,就知道又是來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