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身體的那股不舒服已經消失得差不多,就是衣服里面的襯衫被撕得幾乎不能穿,用外套將就裹著下車時,一道風吹過來還有些冷。 讓人尷尬的是,在車子的不遠處,一個中年男人就站在路邊,那是司機,我記得。 見我下來了,司機朝我點了下頭,眼色曖昧不明,朝我道了一聲“小姐慢走”,再上車。 車子很快就揚長而去,我站在孤零零的路口,身下的不適感還那么重,心跳也一直無法平靜,好像要從嘴里跳出來,說不出來是害怕還是怎么了。 好一會兒,我把剛才的事情消化掉了,再看著空蕩蕩沒多少人的道路,傅言最后說的那句話,讓我哆嗦了一陣。 他說讓我付出代價?什么代價? 像這種身份的人,想要碾壓我比碾壓一只螞蟻還簡單,真的做出什么封殺我在職業上的事情,恐怕我是無力招架。 可我到底是倒了什么大霉,為什么和這種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交道? 沿著道路走了一會,心情越加復雜,我招了車回家。 婆婆和公公早就睡下,祁霖又沒有回來,也沒有給我來什么短信讓我早點休息別等他。 無心去追究他的疏遠,我慶幸沒有回來也好,今晚這樣的事情,再面對他,只會讓我無地自容。 洗澡的時候,我用力的洗了好幾次下身,洗得有些疼了,再到浴盆泡了半天才起來,拿起手機時,時間已經到了凌晨十二點,深深覺得,最近過得日子,真的是太糟糕了…… ☆、第二十三章 該是得多和諧才成這樣 第二天一早,想到昨晚的種種遭遇,心情十分糟糕,我向公司請了半天假,去了一趟醫院。 到我媽的病房時,這些年照顧我媽的主治醫生和護士都在里面,主治醫師何醫生從幾年前我媽住院開始就一直在照看我媽,和我也算相識多年,這次的醫療設備,也是他幫我打聽的,看我進來,向我打了招呼。 “祁太太,你過來了。” 我朝他笑著點了頭,站在一旁看他和護士不知道在記錄什么,沒一會兒護士出去了,他才和我說道:“上次和你說的醫療情況,我們已經預約下來了,你們打算什么時候開始治療?” 當然是越快越好,但要治療需要費用,著實讓我頭疼。 “總是治療下來,需要花費多少醫療費?” “就跟上次和你說的,大概需要五六十萬,前期第一個療程需要十萬,治療的事情,自然是越來越好。” 我更加頭疼,有苦難言和醫生先說:“好,謝謝醫生,到時候和您聯系。” 李醫生應聲,表情有疑惑,可能覺得我那么積極說要治療的人怎么卡在這里。 最后李醫生跟我再講了下醫療設備情況后他說自己要去看其他病人,先行離開。 我走到病房前,看著我媽消瘦的容顏,心里各種滋味。 在此之前,我以為祁霖會全力幫助我一起治療我媽,沒想到他現在為了事業想讓我緩緩,我能緩,可我媽等不了。 這一刻,我相當頹廢,昨晚第一次和同事出去見識如何做營銷的和客戶相處,下場卻那么糟糕。 錢這種事情,絕不是那么容易到手的。依賴祁霖久了,靠我一個人,我才知道有多難。 想了再想,我決定在上班前再去找一趟祁霖。 先給祁霖打了電話,喊他中午一起吃午飯,他沒有拒絕,不到半個小時,我已經到他的公司樓下,他讓我等一會他馬上就下來。 我找了個陰涼的地方站著,抬頭望了下身后的大樓,每次到這里來,都渾身不舒服。 這是婆婆娘家那邊的公司,不少親戚都在這里上班,那些親戚對待我的態度和婆婆幾乎差不多,見面也沒有好話的那種,之前我總是想著能不來這里就不來這里。 “這不是祁太太嗎?” 安靜的等著祁霖時,忽然聽到有人在喊我,我回頭時,一個穿著性感包裙的女人面帶微笑朝我走來。 “我是張雅紋,祁霖的同事,你忘了嗎?” 經她一說,我才有些印象結婚的時候她來參加過婚禮,我有些印象,但跟她不算很熟。 她走到我面前來,道:“是在等祁霖嗎?” 既然她向我打了招呼,我也回了一個笑:“是啊。” 她長得很好看,一頭波浪卷發披散在肩處,氣質很嫵媚,就是身上不知道噴了多少香水,味道濃重得讓人想打噴嚏。 “近看祁太太長得真不錯,”她就跟人來熟一樣,笑呵呵的和我打趣,復又接著道:“難怪祁霖當初放棄蘇家的小姐和你結婚呢。” 說起蘇家的小姐,是我和祁霖在一起的一大障礙。 當初婆婆安排本市的名媛蘇家小姐給祁霖相親,蘇家小姐對祁霖也愛得緊,但祁霖非要和我結婚,倒追的蘇小姐,反而鬧了笑話。 還真不知道張雅紋竟然連夏家小姐的事情都清楚,這件事情應該也就祁家人明了才對。 “謝謝。”我禮貌回。 “想必你們應該過得很幸福吧,我要是有這么優秀的老公,那就好了。” 這類話我聽得多了,但從她口中講出來,聽著就是有些怪。 她也不知道有意無意,將卷發往旁邊撩動了幾下,秀發之中,竟露出青青紫紫的滿脖子的草莓,一看就是近期留下的。 我也是過來人,見著這個,禁不住訝異,這性生活該是得多和諧才成這樣。 ☆、第二十四章 合同泡湯 “你瞧我,讓你見笑了,我男朋友喜歡膩著我。真讓人尷尬,我應該穿有領子的衣服出來才對。” 張雅紋嬌羞了神情,再猶如不好意思一樣的撥了撥發,把那些草莓給擋住。 我摸了下鼻子,確實是尷尬。 不管她是有意無意,讓人看到總是顯得隨便,要是季婷在現場,肯定會罵對方狐貍媚樣。我當然不能這么說,將將笑了下。 正好,祁霖走出公司,看到我和張雅紋,走近時不悅的望了張雅紋一眼:“你在這里做什么?” 祁霖性子很溫和,對親人朋友一向態度友好,這個張雅紋和他是同事,他竟這么冷淡,我很訝異。 張雅紋倒是無所謂的模樣,彎起柳眉,笑得十分燦爛,對著我們掩嘴笑:“祁霖,瞧你說的,我這不是跟我嫂子打聲招呼嗎?既然你來了,那就不打擾你們了。” 張雅紋只是一個插曲,她離開也迅速,等到剩下我和祁霖兩人時,我靜靜的望著他,他看著我的眼神有些愧疚,抬手摸了摸我的臉,“走吧,帶你去吃飯。” 不一會兒,我們便到了他公司附近的一家西餐廳,餐廳人不多,放著悠揚的音樂,氣氛還算好。但張雅紋的那股香水味道,奇怪的跟著我們過來了,我再是意識到哪里不對勁,這股香水味,正好是今年最流行的香奈兒款… “你跟張雅紋很熟?” “不熟。”祁霖想也沒想的回復,他這么說,我也就這么聽,然而心里面還是有些疑惑,隨口再說:“她連夏家小姐的事情都知道,好奇怪。” “也許是從哪里聽來。”祁霖不在意,繼續吃著飯,頓了一會叮囑了我一句:“以后來公司遇到其他同事,少跟她們聊沒營養的話題。” “我知道了。”我笑笑,主動給祁霖夾菜,看氣氛還算可以,將今天過來找他的目的講出來,“祁霖,我給季婷借了五萬,你這邊,能不能就先借我五萬?” 我本想著,他如果手頭緊,十萬不行,五萬應該能先拿得出來。 但這話一說出來,他的臉色變了,語氣很僵硬:“林意,這個事情緩緩。” 良好的氛圍,又糟糕了。 我試圖跟他好好聊:“媽的醫藥費真的很急,醫生說盡早治療更好,祁霖,我找不到可以借我錢的人了,只有你能幫……” “你是因為錢才嫁給我的?”他不耐煩的扯出來一句,打斷我接下來想說的話。 我不明白他怎么會扯出另外的話題來,心下焦急,也震驚他的想法。 “老婆,別無理取鬧。”大概是他知道自己說得過分了,馬上就放軟了語氣,滿臉愧疚:“我在和客戶談工作需要用不少錢,等這陣子過去,我們再拿錢去給媽治療,好嗎?” 盡管他語氣放慢了,但剛才他的話讓我受了不少打擊。 只是我還能說什么?我又能說什么?說好當初養我的男人,現在說我在無理取鬧,這個打擊讓我久久也無法回神。 最后這頓飯吃得沉重,回公司的路上祁霖也沒講話,我也對他這種不耐煩而選擇沉默的態度感到無奈,和他一起去公司的時候,他走進公司,我目送他,他又返回來和我說:“近期我都會在公司加班,晚上不回去。” 他沒有說什么難聽的話,故意疏遠的態度,讓我更加心涼。 “好。” 從祁霖的公司離開之后,我又回到自己的公司。 今天是我轉到營銷部的第二天,我把自己的東西搬到營銷部,才走進去營銷部辦公室那邊發現每個人都面色沉沉,楊姐正在電腦面前不知道在編寫什么,也是一臉的嚴肅。 昨晚大家還歡喜能夠簽下二期的大合同,今天突然大概形象,讓人心慌慌。 “楊姐,發生什么事情?” 楊姐很忙,沒有時間回我,一旁的另外一個同事跟我說:“傅總拒絕了我們的二期合作,楊姐還在修改方案,我們等下要過去凱撒再見一次傅總。” 我心墜沉了一下。 傅總不就是傅言?昨晚晚上不是好好的,今天居然拒絕二期合作了? 猛地那么一刻,腦海里面撞入昨晚傅言對我的警告。 他說他會讓我后悔昨晚所說的所做的,他保證。 難道說,這就是他所謂的讓我付出代價? 所有人在一旁等著楊姐改方案,一個小時以后,楊姐長長吐了一口氣,收拾桌面上的資料,點了一些資歷較深的同事讓她一起出。 “等等楊姐,我跟你們一起去。” 我必須要跟過去,因為如果這就是傅言說的讓我付出的代價的話,這個代價真的太大了。 大到不是我,也不是我們公司能承受得起的。 …… 凱撒不愧是本市最有地位的一家公司,裝修比起我所見過的哪一棟辦公大樓都華麗壯觀,范圍也比以前見到任何一棟辦公大樓面積大,光是一樓,就有十幾個等候廳,我算是見了大場面。 楊姐跟安保人員講明是電話里面預約的人后,前臺小姐把我們領入其中一個等候廳,我們足足等了兩個小時,才等到前臺小姐來跟我們說負責人在會議室等我們。 到了會議室時,有不少工作人員從里面出來,有的則正在收拾桌面上的文件,看樣子他們剛開完會議。留下來的幾位負責人是之前一期合作和我們公司對接的經理們,傅言并不在。 幾位經理看到我們時,還面上帶著笑,看起來客客氣氣。然而當楊姐把修改好的二期方案擺在他們面前時,他們卻紛紛搖著頭,也沒有翻開方案,只是說和我們公司暫時無法合作。 他們都知道我們公司已經失去了合作的資格,對我們也敷衍得很,沒一會兒各自稱有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