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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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妃在一旁道:“陛下寬容,皇后也寬容。” 趙后冷聲對下面跪著的女子道:“凝貴人,哦,不,從今日起,你的位份降為美人。若不是陛下憐憫,絕不止罰你這一些。本宮罰你閉門思過三個月,三個月內不得出門,不得探望。你可服氣?” 唐語凝一怔,頓時萬念俱灰,她好容易得的貴人,才幾天恩寵,便給降為美人,若是閉門三個月,三個月后,陛下還記得她這號人物嗎? 皇后是寬容的人嗎?不,不是。她恍然明白了,這是一個局,她被人擺了一道! “你服是不服?”趙后蹙著眉尖問。 她心里恨得吐血,磨著后槽牙,心里憋著氣,可是又不能說半個“不”字,她恨恨拜在階下:“臣妾服。謝娘娘寬宏。” 趙后一笑,看向昭帝,見他雖有惋惜之意,并未說什么。 趙后看了看沈清芳,道:“陛下,清貴人入宮已一年有余,不如升一升位份吧?” “后宮你做主就好。”昭帝意興闌珊,不置可否。 趙后朗聲道:“清貴人,聽封!” 沈清芳大喜,立即跪在唐語凝的身邊道:“臣妾在。” “清貴人入宮一年有余,賢良端淑,現封為正二品昭儀!記住,要以此女為戒!”趙后挑眉道,手指陰沉的指著下頭的唐語凝。 “臣妾接封。”沈清芳歡喜無限。 唐語凝白皙的臉紅的幾乎滴血。她十指緊緊的摳著白玉地板,摳的指尖發(fā)疼。同是貴人,她被貶為美人,沈清芳卻被升為昭儀,皇后分明是故意羞辱她!一遍又一遍的打她的臉! “還不將這唐美人摻下去?!”趙后喝道。 婁嬤嬤立即著人來摻,唐語凝揮開來人的手,咬著牙道:“我自己會走!” 她挺起脊背,雙手交握走出了鳳華殿的大門,當回頭時,她眼底浮起一絲恨意,總有一日,她要卷土重來。今日她再狼狽,好歹,她還是一個美人! 唐語凝被關在宮里閉門思過,玉香成了皇后跟前的婢女,幼藍依舊跟著她。幼藍本來擔心被主子責罰,但是唐語凝并沒有罵她,反倒比平日安靜了許多。 端妃冷眼瞧著,沈清芳大約是向皇后遞了投名狀,才有了這一次的升遷,凝貴人被貶應該也有她的手筆在。 她打發(fā)了沈清韻,這丫頭在她眼皮子底下耍心眼,這種人她斷然不會要。她將沈清韻打發(fā)到了芳昭儀的宮里,不過幾日,便看到她在皇后跟前當差,果然有些手段。 唐蕊隨太子進宮時,還不知道宮里發(fā)生的事情。太子在御書房同昭帝談話,她無事,便在外頭院子里走動了一下。 一轉頭,看到一個穿著淺藍色女官服制的女孩子提著食盒走了過來,那女孩看著眼熟。 “蕊兒!”沈清韻很是高興,走過來拉著她的手笑道:“真是難得,好容易才遇到你呢。” “你這是辦差事?”唐蕊淡淡笑道。 沈清韻自豪的晾了晾食盒,笑道:“你瞧這個,這是我給替皇后娘娘給陛下送湯的。” 唐蕊一怔,先前聽說她是在端妃跟前辦差事,如今怎的到了皇后跟前? 沈清韻斜眼瞅著她身上深青色的服制,稀罕的說:“啊喲,你這是……從六品的官服?” 唐蕊點頭。 沈清韻露出一絲不自在的笑:“蕊兒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升的這么快啊,我都趕不上你的速度了。”她那淺藍色的服制整整比她低一級呢。本來升遷了她很高興,但是一看到唐蕊這身衣服那股子高興又被壓下去了。 “別這么說。”唐蕊道。 “好了,不跟你說了,我還有差事要辦。回頭要是有空咱們再說說話。你記得多到宮里頭走走,這才好聯絡感情不是?”她巧笑嫣然道。 唐蕊點點頭。 看著她手腳輕快的提著食盒進了御書房,瞧著,在皇后跟前倒是很得寵。 她走之后,唐蕊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沈清韻,前世她真當她是好姐妹,可是在她從太后宮中貶入碧落宮時,其他小姐妹都來相送,唯獨少了一個她。當時她傻傻的想見見這個好姐妹,那時身邊的一個小宮女便對她說:“沈清韻到底是哪種人,難道你現在還看不清嗎?” 是啊,她的確沒看清。如今重來一回,少了那些自以為是的情義,她竟發(fā)現她能看清她了。從沒想過,這位姐妹臉上的不自在、眼底的嫉妒、言語里的勢利,竟如此赤果果。 太子同昭帝從御書房出來往御花園去,她立即跟了上去。 父子倆在御花園走走,讓下面的人在御花園外頭隨意歇著。 唐蕊正在一棵桃花樹下仰頭看桃花,不想一個小宮女匆匆過來,經過時塞了一個字條給她。 她眉頭微蹙,看左右無人注意,打開字條來看,只見上頭寫著一行字:“我如今被貶為美人,閉門思過三個月幽禁宮中,全都拜皇后和沈清芳所賜。你能否請?zhí)訋兔υ诒菹赂罢f說情放我出來?急侯答復。姐語凝。” 唐蕊看完立即將字條納入袖中。她的腦子飛快轉動起來,唐語凝這不是丟了個燙手山芋給她嗎? 她爭寵也就罷了,如今落敗卻打算拖她下水。唐蕊本來就不贊成她一入宮便跟人斗得天翻地覆,沒有金剛鉆卻想攬瓷器活,結局可想而知。如今幽禁三個月,正好叫她反省反省。 方才那個小宮女又沿著小路走回來,分明是要答復的。 當小宮女經過唐蕊時,聽到她低聲道:“讓她忍耐,三個月很快就會過了。” 小宮女望了她一眼,迅速消失在花叢之中。 唐語凝得了回復,氣的摔了杯子。但是唐蕊不伸手,她也沒有法子,只得耐著性子挨過這三個月。 鄭氏聽聞女兒被貶還幽禁,嚇得渾身發(fā)抖,生怕自己也被牽連。 “如今可怎么辦?陛下那邊怕是失寵了。”她顫聲道。 唐正蹙眉,安慰她道:“無妨。這一次,怕是只能靠著太子了。蕊兒那邊,我瞧著更可靠。” 鄭氏憂心忡忡的點頭,道:“過兩日,我再去看看蕊兒,讓她趕緊給太子殿下生個兒子,不然我這顆懸著的心啊,總是放不下。” 唐正心頭一動,太子的兒子?那不是將來的皇子?倘若真有個兒子,那當真是再好不過。不但良娣坐穩(wěn),將來還皇后有份呢。 ☆、醉酒 到了月初二探視之期,鄭氏又入東宮。因唐蕊是內廷總掌事,和別人不同,家人可以入院探視。 鄭氏被引到唐蕊住的院子里,當看到身著深青色服制的女兒身后簇擁著幾個宮女走過來時,她驀地睜大了眼睛。在東宮之中,這二女兒果然威風的很。 鄭氏心中歡喜,臉上早已漾起笑意。 唐蕊見鄭氏已經到了,轉頭對身后的錦瑟和小宮女道:“你們都先回去吧。我先見見我娘去。” “是。”錦瑟帶著宮女走了,唐蕊徑直進了院子,叫巧香守了院子門,若有人要見便先來通報。 進了屋子,唐蕊給鄭氏倒了茶,鄭氏接了茶笑道:“蕊兒啊,你在這東宮里頭過得不錯啊。可憐你jiejie……”她說著嘆了一聲,“幽禁三個月,春天里進去,出來都夏天了。你就沒什么法子嗎?” 唐蕊飲了一口茶,抿了抿唇,道:“jiejie那事是皇后娘娘的命令,后宮之事,素來皇后做主,便是太子殿下,又如何能干擾后宮?” 鄭氏聽她這么說也覺得有理,要是鬧的太子也受牽連,那可就不好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叮囑道:“蕊兒啊,你趁著殿下還疼惜你的時候,努力一點,若是懷上了子嗣,也可以母憑子貴,良娣是跑不掉的。” 唐蕊聽她突然說起什么生孩子的事情,不由得臉上發(fā)燙,微惱道:“母親說這些做什么?小心叫別人聽見。” 鄭氏看她臉紅,笑道:“啊喲,你害什么臊。這個時候,就是不能害臊。人家都沒這個機會哩,你近身伺候著殿下,可不是得抓緊嗎?早點懷了兒子大家早安心。” 唐蕊撫了撫額,問了其他人的狀況,總算轉移了她的話題。 探視時間有限,她送了鄭氏出了院子門便有小宮女將嫡母送出了東宮。 她才轉身,見院中的桃花樹下立著一個人,瀟瀟玉樹一般,看著她嘴角揚起一絲戲謔的笑意。 唐蕊吃了一驚,太子什么時候進來的?她怎的毫無知覺?她轉頭看了一眼看門的巧香,巧香做出一副無辜表情。 司徒玨吩咐巧香:“你守著院子外頭,孤同唐掌事說幾句話。” 巧香趕緊帶上了院子門,在外頭去守著。 唐蕊抬眼看他,只見他穿著一襲玉色錦袍松松系著玉帶,立在璀璨明麗的桃花樹下,烏發(fā)如墨,衣袂翻飛,真仿佛一幅畫。 他向她伸出手,道:“過來。” 唐蕊走了過去,垂眼不敢看他,到了他跟前,司徒玨伸手便攥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到了身前。 “殿下……”她有些羞惱,“這大白天的,若是被小宮女們看見要私下里嚼舌根的。” 她同太子的緋聞怕是早已成為小宮女們茶余飯后的談資了。 “誰敢嚼孤的舌根?活膩了。”他攬著她的腰,抵著她的額頭,在她耳畔道:“我聽見了。” 唐蕊一愣,抬眼看他:“殿下聽見什么了?” “你娘叫你替孤生兒子。”他戲謔的說,眼底閃著光。 唐蕊頓時滿臉通紅:“殿下,殿下怎么能偷聽呢?” “孤不是偷聽,是光明正大的聽。那你到底聽不聽你娘的話?” 他這話問的,讓她如何回答。 唐蕊有些慌,想要掙開他的手,他卻笑了,道:“你別慌,孤還沒那么著急生兒子。不過要是你想生,現在這只有咱們兩個,孤也可以勉為其難的……” 唐蕊慌亂道:“奴婢沒有想生……” “哈哈……”她只聽到耳畔傳來響亮的笑聲,他拉著她的手,看著她紅紅的臉孔,逗她真是有趣的一件事。 唐蕊意識到他是在開玩笑,禁不住惱了,抬眼瞪他:“殿下覺得這玩笑好笑嗎?” “很好笑。”他笑著回應。 唐蕊拿他沒有辦法。 司徒玨望望天上高懸頭頂的太陽,道:“今兒孤換個地方吃飯,就在你這小院吃飯吧。瞧著這桃花開的好,花下擺上一桌,豈不是正好?” 唐蕊知道太子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他這么說,定然是打算好了。 “殿下想吃什么?奴婢叫人去弄來。” 司徒玨摸了一把她的臉,戲謔道:“平日你吃什么,孤就吃什么。” 唐蕊一愣,眼眸一轉,轉而笑道:“那好,奴婢這就叫人準備。” 唐蕊讓巧香喚了幾個宮女在桃花樹下擺上了桌椅,又擬了幾款菜式讓巧香去交給碧棠準備。 巧香看那菜單,愣了一下:“掌事真的要上這些菜?” 唐蕊點頭,“速去!” 不一會兒膳房送來一桌子菜,巧香在外頭守著,院子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司徒玨低頭一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東宮的總掌事平日就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