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
“也是個辦法,只是你不要貿然行動。”騰芽拉著冰玉的手:“一動不如一靜,咱們的每一步都要謹慎,所以不管是做什么事情,查清楚再下手會比較好。殊不知有些陷阱,是人家設下的,卻是咱們自己掉進去的。” “奴婢名阿比了。”冰玉連連點頭。 騰芽喝了兩碗烏雞湯,覺得腳尖和后脊梁都暖起來。用特殊配置的藥散泡過雙足,她心滿意足的縮在了被子里。 只是這一覺,睡的并不怎么安寧。’ 天剛蒙蒙亮,她就被門外的動靜給吵醒了。 小川子在門外來回的踱步,像是有什么著急的事情一樣。 只是她還沒有要起床,所以冰玉和黃桃好似在門外攔住了小川子。 “是有什么事情啊這一大早的?”騰芽伸了個懶腰,看見窗外還沒有陽光透進來,不免蹙眉。“什么要緊的事情,還非得咱們起這么早?” “公主,您醒了。”冰玉進來的時候,臉色有些復雜。“皇上昨晚上淋雨發了高熱,太醫用過藥卻不見好轉。皇后娘娘吩咐,若各宮得空,就去九鑾宮侍疾。誰知道那么湊巧,宮外傳來消息,說鮮欽的皇上攜手皇后,遠道而來拜見咱們的皇上。還特意說了要請公主您一道過去。說大公主許久不見您了,特別的想您。” “jiejie真是好福氣。”騰芽禁不住呦呦一笑:“在宮里的時候,她雖然郁郁寡歡,總覺得不得志。可嫁給了薛赟之后,她也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后,當真是給盛世增光。給我們這些公主做出了榜樣。” “婕妤想做皇后也未嘗不可。”替騰芽梳妝的黃桃忽然冒出了這么一句。 這讓冰玉和騰芽都有些尷尬,不知道怎么接茬才好。 黃桃知道她們心里的顧慮,才繼續往下說道:“原本皇后的位置就是婕妤您的。皇上昔年喝醉,曾經親口說過這樣的話。說他凱旋而歸,重返盛世,一是要感激盛世皇帝的恩情,二是要迎娶您為皇后。三才是要接回太后。可惜這三件事情,居然沒有辦成一件事,每每想到這里,都讓他覺得徹夜難眠。” “是么?”騰芽皺眉道:“我怎么從未聽皇上說過?” “這樣的話,皇上從未當著旁人的面說過。只是對著頌昌的時候,酒后才會說出來。”黃桃認真的說:“頌昌曾經救過皇上一回。那是皇上才登基為帝,第一次出宮狩獵。當時鄰國的幾位王爺都去了,仿佛還在獵物身上做了什么手腳。以至于一只受傷的狼忽然獸性大發,撲向了正在射獵其他獵物的皇上。是頌昌幾乎搭上了自己的命,撲在皇上身上,擋住了狼的進攻。為此還被狼撕掉了好幾塊rou呢。現在他身上還有很明顯的傷痕。所以皇上是真的喜歡他,肯用他,也對他沒有什么隱瞞的話。” 黃桃說了這么大一堆,落在冰玉耳朵里,卻只有一個疑問。 ”頌昌冒死救駕,得到皇上的其中也是理所應當。可是奴婢好奇,jiejie是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莫非是頌昌親口告訴你的?頌昌他在皇上身邊當差不是極好的嗎?又為什么要把這樣的事情告訴jiejie你?“ 黃桃微微蹙眉,道:“其實我和頌昌頌豐是同一個鎮子上的。雖然不怎么相熟,但是幼時見過幾面。后來鎮子招災,又兵荒馬亂的。好多窮苦人家都活不下去了,我和我meimei也失散了,才入的宮。” “原來如此。”冰玉這時候心里就有了主意:“若是jiejie能和頌昌說上話,那真是最好不過了。往后皇上那邊有什么事情,咱們心里也就有數。昨個我和公主還在思量,要怎么才能好好的用一下這些關系,不成想黃桃jiejie這里居然有現成的好處,當真是咱們的福氣呢。” 騰芽也是點頭:“說的也是。不過你倆還是趕緊給我梳妝吧。我想去九鑾宮看看,也好和皇上商量一下鮮欽刺客的事情。” 她過去的時候,宛心正在九鑾宮的內寢之中,細細的照料皇上服藥。 同時陪伴在側,為皇上侍疾的還有溪夫人和丁貴儀。 丁貴儀殷勤的擰了熱帕子,遞給皇后為皇上拭去額頭上的冷汗。自己則站在一旁,殷切的看著皇上的臉龐。 溪夫人也是格外的安靜,默默的在旁為皇上吹著guntang的熱粥。 “給皇上請安,拜見皇后娘娘。”騰芽慢慢的走進去。 只是內室里的人猶如沒有她這么個人一樣,誰都沒有輕易說點什么。原本騰芽也不是為了看她們的臉色才過來,隨意根本不在意這些人的態度。她走到床邊,自顧自的做在床中央靠床尾的位置,輕輕的掀開被子。 “你做什么?”溪夫人微微詫異:“御醫說皇上是淋了夜雨著了涼,再不能撲了風了,你怎么還要掀被子?何況御醫已經替皇上請過脈了,想來也不需要你動手了。” “溪夫人誤會臣妾了。”騰芽平和的看著她,緩緩的說:“手上是有很多xue位的,每一處都有自己的作用。臣妾只是想替皇上按摩手上的xue位,使皇上能早些醒轉。” “皇上才用過藥剛睡下,為何要醒轉?”溪夫人很討厭騰芽在這里裝作很懂的樣子。“再說了,皇上的龍體有御醫照顧就好了,實在不必你費心。” “皇后娘娘既然傳召各宮侍疾,臣妾自然也是響應皇后娘娘的號召,想為皇上盡一份心。”騰芽自顧自的握住了凌燁辰的手,正要為他按摩,卻被溪夫人握住了手腕。 “我說滕婕妤,你可別怪我說話不好聽。皇上和皇后對你都不薄。你入宮之后,皇后娘娘盡心盡力的為你布置寢殿,安排這樣收拾那樣的,即便若水宮你現在不住了,里頭剩下的擺設也都是這宮里數一數二的。你再看看你的漓樂宮,富貴就不必說了,單是皇后對你的這份殊寵,就足以羨煞旁人。婕妤meimei,你怎么可以這么糊涂,皇上都去了你宮里,為何你要和皇上齟齬,還讓皇上頂風冒雨的走回九鑾宮?若不如此,皇上也不會著了風寒啊。你現在來這里做這些事情,有什么用?” “溪jiejie,你就少說兩句吧。婕妤meimei和皇上的事情,咱們都是外人不明究竟,興許并不是如此呢。”丁貴儀少不得打圓場:“再說,皇上病著最需要清靜,咱們還是不要多話會比較好。” 溪夫人陰陽怪氣的笑了下:“再怎么樣,這宮里也不會有第二個如滕婕妤這般,能將皇上連夜趕出寢宮的妃嬪了。這一點就算是皇后娘娘可以體諒,臣妾也無法茍同。不是臣妾多事,非要和滕婕妤過不去,關系到皇上的龍體,那可就是頂要緊的事情,難道滕婕妤過來按兩下皇上手上的xue位,就可以當沒有這回事發生過?” “唉!”宛心長嘆了一聲,似是不忍一般。“溪夫人你不理解罷了,從前皇上與芽meimei也是這樣相處的。如今皇上病著,本宮也只能斗膽揣測圣意,從芽meimei宮里出來,是皇上自己的決定。想來芽meimei也不能阻止。且皇上要淋雨,身邊那么多宮人不是也勸不住么?芽meimei身在宮中,又怎么會知道皇上如何回的九鑾宮。這事情,也怪不到芽meimei身上。要怪,只能怪皇上自己,都貴為一國之君了,竟然還能如此的不愛惜自己的身子,當真是叫人心疼得緊。” “是啊,皇后娘娘說的不錯。”丁貴儀也是格外的心疼:“不管為了什么,有什么原因,皇上不愛惜自己的龍體,才是讓諸位姐妹最心疼的。婕妤meimei,你也不要往心里去,這時候,誰的心里都是焦急又難過的,都盼著皇上能趕緊好起來。” 溪夫人這才松開騰芽的手腕,雖然她沒怎么用力,可是手腕上還是留下了一道紅色的痕跡。“我說丁貴儀,好人好話都讓你當了說了,我還能說什么。既然這里有皇后娘娘做主,那臣妾就先告退了。小廚房里只是做這樣簡單的白粥,喝下去有什么滋養,倒不如讓臣妾親自動手,為皇上做些好吃的,等皇上醒過來,也能盡快恢復體力。” 宛心微微一笑,連連點頭:“這便是了,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話說開了也好。你且去吧。” “是。”溪夫人行了禮,慢慢退了出去。 臨關上門,溪夫人還不放心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宛心發覺了她這份情意,不禁更為擔憂:“芽meimei,不是我這個當jiejie的要說你。你幾乎引起了公憤。上回說你為了保住自己的身子,不惜傷及皇上的龍體,那件事情到底有沒有發生你自己心里明白。現下又讓皇上為了你而生病。這么一來二去的,宮里的妃嬪們只會覺得你太作了,太會壞事。這種情緒會逐漸的變成對你不滿,甚至怨恨。你要知道,妃嬪們留在宮里,唯一的指望就是皇上的垂青。你現在做的這些事,是要斷送她們的前程,怎么可能不責怪你。溪夫人也算是好的了,什么都說在明面上,氣消了也就罷了,不至于,背后使絆子。還有那背后怨恨你的呢!芽meimei,你已經不只是盛世的三公主了,你更是鄰國的滕婕妤。不要等到樹敵之后,再去化解這些敵人,一開始你就該讓自己沒有那么扎眼才對。” 宛心溫柔的替皇帝拭去唇角的藥湯:“我知道你和燁辰哥哥有心結,我只是但愿這個心結不要是我就好。” 第159章 侍疾風波 >> 宛心故意這么說,就是要揭開騰芽已經愈合的傷口。這些年來,她被迫從正妻的身份硬擠成妾室的痛楚,恐怕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減輕。可是這根刺畢竟是扎在了心口上,即便能漸漸的麻木,也終究是拔不出來。她就想要適時的點播一下,看看她究竟有多恨。 騰芽怎么會不明白宛心的目的。她微微頷首,道:“皇后娘娘如此的關懷臣妾,就連這樣的心里話也對臣妾說。著實讓臣妾感動。其實這些年來,皇后娘娘你是如何對待皇上的,相信明眼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皇上日日在您的關心與呵護之中,自然也會同樣深情厚待皇后娘娘。臣妾入宮不過幾個月的功夫,從前熟識的是皇后娘娘口中的燁辰哥哥,而非現在乾坤獨斷,手掌著一國蒼生的皇帝。所以很多時候,臣妾敬重他是皇帝,時刻沒有忘懷臣妾與皇上之間,是先論君臣。至于皇后娘娘說的其余的事情,恐怕是您多心了,實在到不了那個程度。” 說到這里的時候,騰芽微微勾起唇角,說活的時候眼神里有一種傲氣十足的得意:“臣妾以為,若真是心有靈犀的兩個人,絕不會被任何事情左右而生出嫌隙。即便是人離得再遠,心靈也是想通的。” 宛心倒是沒覺得自己的話有激發出騰芽心底的那抹恨意。相反卻是,騰芽眼中的那一抹驕傲與篤定,卻灼痛了她的心。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痛,讓臉上的笑容都變的淡了。 溪夫人去而復返,已經為皇上準備好了簡單的膳食。 說來也是湊巧,她剛把吃的端進來,皇上就醒了。 “溪jiejie的熬的真不錯呢。皇上呀一準是聞到了香味,就醒了過來。”丁貴儀笑著打破了僵局。 宛心殷切的問道:“皇上可覺得好一些了嗎?” 她拿了個繡著龍鱗紋的軟墊,放好讓皇上靠著。又用絹子輕輕拭去皇上額頭上的冷汗。 “好一些了,只是嘴里有些苦。”凌燁辰蹙眉,掃了一眼坐在床邊的騰芽。 “那正好。”溪夫人笑著端了熱粥上前:“臣妾準備了兩碗粥,一碗是粳米煮的清粥。一碗是粳米摻了糯米,又加了紅棗和葡萄干,不知道皇上喜歡哪一碗?” “紅棗的。”凌燁辰蹙眉道。 “是。”溪夫人連忙端著碗走到龍床邊。她的意思是要自己喂皇上吃粥,不肯假手于人。 皇后自然是不會讓位置給她,那么她只能讓騰芽起來。 可是騰芽也沒有起來的意思,一直坐在方才為皇上按手的地方,猶如不聞。 溪夫人心里面不痛快,可是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什么,只是溫和的說:“讓臣妾喂皇上吃一些紅棗粥可好?蓯心,把這碗白粥先端下去。” “是。”蓯心把白粥端走的時候,故意往騰婕妤那邊擠了一下。她也看出了溪夫人的心思,想這么幫一幫忙。 然而騰芽卻仍然紋絲未動,好像感覺不出這主仆倆的心思一樣。 如此一來,溪夫人只得再讓蓯心搬個圓木凳子過來。 丁貴儀則扔在一遍送來溫熱的絹子給皇后。 宛心用這樣的絹子來給皇上拭去唇角的粥漬,溪夫人喂一勺,她便殷勤的去擦拭一下。 這三個人配合的天衣無縫,騰芽猶如局外人一般。 “對了,臣妾還準備了一些小菜,蓯心,你端過來。”溪夫人掃了一眼干坐著的騰芽,皺眉道:“就讓滕婕妤端著,也方便我喂皇上吃一些。” 蓯心連忙端了小菜過來,卻是兩碟子。“滕婕妤,麻煩您了。” 騰芽微微蹙眉,卻并沒有接。 “這兩碟小菜看著簡單,卻很有滋味。皇上吃粥的時候吃上一些,爽口不說,還能多進些粥。”溪夫人有些不悅的看著騰芽:“莫不是滕婕妤覺得這兩碟菜有什么不妥吧?” 騰芽認真的點了下頭:“這涼碟小菜看著爽口,可并不適合皇上現在吃。一來,這菜都是涼的,混著熱粥吃下去,尋常人或許沒有什么不妥,可皇上是傷寒,最見不得生冷,臣妾以為不如換些才炒的鮮菜,有滋味不說,也更好入口。” 她居然當著皇上的面數落自己做的菜不妥,溪夫人的臉上頓時就有些掛不住了。 “婕妤的話很不錯,不過臣妾這時候要喂皇上用些粥,那種小菜不如就讓婕妤去準備如何?”溪夫人抿唇一笑:“婕妤說的頭頭是道,想必廚藝也不遜色。不知道jiejie是否有幸一觀,賞一賞婕妤的手藝。” “不必了。”凌燁辰皺眉道:“朕沒什么胃口,不必麻煩了。你熬的粥很好,可以了。” 溪夫人雖然不情愿,但還是笑著點頭:“皇上喜歡就好,皇上喜歡,就是臣妾的福氣。” 宛心能明顯的覺出,溪夫人對騰芽的厭惡。正是這一份沉甸甸且又直接的厭惡,讓她覺得心里特別的安寧。這后宮之中,想要對付騰芽的根本就不止她一個。這才是最好的助攻。 “好了。”凌燁辰吃了小半碗,沒了食欲。“朕有些乏了。” 宛心連忙會意:“那不如就讓臣妾留在這里侍疾可好?” “不必了。”凌燁辰蹙眉道。 自覺沒趣,宛心略顯尷尬:“既然如此,那就請皇上好好歇著,臣妾與諸位meimei就先告退了。” 溪夫人連忙起身,將粥碗遞給了蓯心:“臣妾回去會再熬些粥來,明日一早,請皇上用些可好。” “唔。”凌燁辰略點了下頭:“辛苦你了。” “臣妾甘之如飴。”溪夫人笑著隨皇后退了下去。 丁貴儀和騰芽自然跟在后頭,慢慢的走出了房門。 宛心走著,望了一眼前頭,有些擔心的說:“皇上上一回生病,高熱不退,當真是嚇壞咱們姐妹了。幸虧這一回,很快就醒轉了。只是這些日子,不是遇刺就是抱恙,也著實讓咱們姐妹擔心。” “是了。”溪夫人回頭望了一眼身后的滕婕妤,神情凝重:“昔日聽聞天上有掃把星落地。不料居然是真的。自從這顆災星近在咫尺,就沒有好事發生。很多事情,皇上能打圓場,讓咱們姐妹就這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翻過頁去。可實際上如何,想來皇后娘娘與臣妾以及后宮的姐妹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掃把星就是掃把星,克死自己的母妃和幼弟也就罷了,在咱們宮里橫行便是不可了。皇后娘娘即便再宅心仁厚,也不能不為皇上的龍體打算。咱們這些姐妹,就是為皇上活著,只有日日能見到皇上安好,才能安安心心的活著。所以,臣妾懇求皇后娘娘,是不是做點什么事情為皇上接觸這樣的困擾,也讓咱們的后宮,能恢復往日的安寧?” “那些無稽之談不過是謠言罷了。”宛心的臉色略顯得嚴肅:“如今既然同為一宮的姐妹,又何必來說這些?” “娘娘。是不是姐妹,現在言之尚早。咱們都希望鄰國在皇上的統領下越來越繁榮昌盛。可偏偏有些人,反其道而行之,巴不得后宮里再沒有安寧的日子。鄰國的衰敗,才是他們最愿意看見的。否則怎么會擱著那么多公主那么多忠臣之家的千金不選,非要選個這樣的掃把星入宮?這根本就是他們埋藏在鄰國最大的禍心。” 丁貴儀聽著溪夫人的話,不由的用余光打量著騰芽。她的臉色,居然相當的平靜,絲毫不為所動。猶如溪夫人談論貶損,甚至唆使皇后除掉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不得不說,滕婕妤的這一份心胸和如此鎮定冷靜的,就不是誰都能有的。 “好了,別再說了。”看著肩輿就在前頭,宛心冷著臉道:“朝堂上那些老臣子們糊涂,溪夫人你可不能和他們一樣犯糊涂。要知道,當年若非是盛世的國君好心的收留太后與皇上,也就不會有今天的鄰國盛世。說盛世對咱們居心不良,若果然如此,當初下手不就可以防患于未然么。至于其他的流言蜚語,既然皇上都沒有聽進去,你又何必在這里講的聚精會神。本宮和皇上都是如出一轍的心態,只相信本宮與皇上眼前的所見。以后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叫人聽著心里不舒坦。” 看見皇后微微動怒,溪夫人識趣的點了下頭。“皇后娘娘既然有所明示,臣妾不提也罷。只是后宮里人多口雜,未必就能不提到這些。只怕皇后娘娘您收拾起來,也要費些功夫。” 話音剛落,宛心就在肩輿上坐好。 頌昌卻快步奔了過來。 “娘娘,是頌昌來了。”碧桃在一旁小聲的提醒了一句。 溪夫人也忙轉過身子去看。 “給皇后娘娘、各位娘娘請安。”頌昌恭敬的行禮。 “你這時候追來,是不是皇上有什么不適?”宛心禁不住擔心起來。“本宮這就隨你去瞧……” “回稟皇后娘娘,是皇上吩咐奴才來請……滕婕妤。”頌昌有些擔憂的掃了皇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