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管家連忙吩咐人去檢查,這邊還連連對宛心公主賠不是。 “罷了,也怪我自己不小心。”宛心紅著臉道:“我自己不當心,給夫人添麻煩了。” 郎中撥了她傷口里的刺,又敷了止血的藥。“等下我再開個方子,喝點藥調理一下,也就沒有大礙了。” “夫人,您瞧……”管家讓小廝去查看過,那花壇里果然有一快石頭扔在里面。石頭略高,不仔細看的確容易絆倒。可這石頭明顯是后院鋪地的磚石,怎么好好的會跑到這邊的花壇里? 管家是一肚子的疑惑,卻沒敢吱聲。 “行了,知道了。”凌夫人也沒多說什么。“燁辰,你就留在這里陪一下宛心吧。” “知道了,娘。”凌燁辰心里是不情愿的。他想著最好能找個地方躲一躲。 “辰哥哥不必陪我了。”宛心卻忽然主動開口。“我等下吃了藥,想睡一會。你難得回來,還是去陪一陪老夫人、meimei她們。” 難得她肯放過自己,凌燁辰自然得點頭:“那好,那你就好好歇著。” 英雲看燁辰根本就沒有心思留在她身邊照顧,也沒多說什么。“宛心,等下藥熬好了,我會讓人給你送過來的。” “多謝夫人。”宛心懂事的笑著。 待屋里的人都退出去,樂恒才走到床邊仔細去看公主的傷:“公主何必把自己弄的這么傷?焸公主要是知道了,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樣子。” “你放心就是。”宛心倒吸了一口涼氣:“從我開始,這后院的人一個挨著一個都會倒霉的。到時候不應該留在這里的人自然要被趕出去。我得讓凌夫人和燁辰看見我傷的有多深,她們的忌諱才會有多深。” “知道了公主。”樂恒不忍的說:“那我去看看藥什么時候能熬好,公主你自己當心些,別碰著傷口。” “嗯。”宛心看著自己的手腕,唇角含笑。 樂恒這一去就是一個時辰。從藥送過來到煎好,都是她眼珠不錯的盯著那些丫鬟弄得。就怕有人心存不軌,在這藥里面動什么手腳。在她看來,英府上下除了凌夫人和凌皇子,別的人都包藏禍心。尤其是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英喬。 才見過一面,就在背后貶損宛心公主,肯定沒安好心。 她端著藥走到廊下,輕輕的叩了叩門。“公主,藥熬好了。” 房里格外安靜,沒有回應。樂恒以為公主還睡著,索性推開了門慢慢走進去。 哪知道走到房里面才發覺,床鋪上空無一人,就連遮擋的帷帳也被扯了下來,好像都弄壞了。“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您在哪?” 樂恒急忙把藥放下,繞道屏風后面去找宛心公主,可人確實不在房中。 “公主?”看著被撕扯壞的帷帳,樂恒心里一個激靈。難道是有人把公主帶走了嗎?還是公主為了陷害騰芽故意做的假象?“公主……” 她快步走出來,順著廡廊到處找?遇見英府的家奴都要問上一遍有沒有看見宛心公主。 可是找遍了整個東廂房這邊,都沒有找到。 沒有辦法,她急匆匆的趕到了西廂。“公主殿下,公主……” 聽見有人喊公主,騰芽走過來敞開了門。“誰?” 看見是樂恒,她知道自己表錯了情,轉身往房里走。 “你站住。”樂恒三步并作兩步,皺著眉頭跟過來:“你有沒有看見宛心公主?” “你在和我說話?”騰芽與她對視一眼。 “當然了,難不成這里還有別人?”樂恒心里著急,語氣自然不怎么好。 騰芽饒是一笑,沒有做聲。 “看見了就說看見了,沒看見就說沒看見。你這是什么意思?”樂恒氣得不行。 “你這種婢子若是在英府,早就拖出去鞭笞了。”英喬皺著眉頭從房里走出來:“這位是三公主殿下,和你那個宛心公主一樣,都是金枝玉葉。你一個婢子,怎么敢對她這種態度?難道這就是開樂國的規矩?” 這個時候,樂恒也不想多生事端,少不得低下頭去:“都是奴婢不好。一時情急,奴婢故不周全禮儀。還請三公主殿下恕罪。只是宛心公主受了傷,卻不在房中,奴婢實在心急才會冒犯公主。” “我和三公主一直在房里說話,沒看到宛心公主。”英喬揚了揚眉:“你還是去別處問問吧。順道把門帶上。” 樂恒無法,只有順從的點了下頭,關上門走了出去。 “看見了吧,有什么樣的主人就有什么樣的奴婢。”英喬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的:“那一位宛心公主,一看就是只會賣乖耍jian的嬌嬌女。她哪里配得上燁辰哥,換做你又不同了。” “別開玩笑了。”騰芽溫和一笑:“各花入各眼,你覺得好的,未必人家就喜歡。同樣,你覺得不好的,說不定在人家眼中就是至寶。” “有道理。”英喬這么想著,腦子里忽然一道靈光。“對了,我除了有燁辰哥,還有個親哥呢!他叫英勛。可不是我自賣自夸,我這親哥啊,可是萬里挑一的出類拔萃。長得俊朗不說,性子還特別的溫柔,保證你一見面就會動心!” 騰芽滿頭黑線:“多謝你啊英喬姐,其實我才十歲。我還不急著這些事呢!” “十歲怎么了?”英喬拉著她的手,認真的說:“好的男兒你要是不趁早握在手里,那指定就會被別人給搶走。等你長大十二歲才去考慮這些,那我哥的孩子都會滿地跑了。不行,明天他隨我爹回來,我就介紹你們認識。先認識著怕什么。” “……”騰芽捂著臉不知道說什么。 “別害羞啊你。”英喬只覺得自己說的帶勁,都不愿意停下來。 “到時候你也是我的公主嫂嫂了。你信不信,你若是和我親哥一起,肯定比她和我燁辰哥一起幸福。一看你呀就是那種會過日子的女人。相夫教子什么的,肯定比她強多了。” “英喬姐……”騰芽深吸了一口氣:“你要是不當將軍,你想過要做什么嗎?” “媒婆啊!”英喬毫不猶豫的說:“多喜慶啊!” “……”騰芽捂著眼睛,為難的說:“要不我先出去走走,你慢慢說……” “廢話,你走了我說給誰聽!”英喬看她紅了臉,才算罷休:“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反正人還沒回來,總得要你們見了面再說。” 砰的一聲,裕王撞開了門。 把騰芽和英喬嚇了一跳。 “皇叔你這是干嘛?”騰芽詫異的看著他:“出什么事情了?” “你還說呢,都在說宛心不見了。我怕你也出事了,就趕緊過來看看。幸虧你還在屋里。”裕王深吸了一口氣,才算是把心放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宛心公主不見了?”騰芽聽了這話,心里覺得怪怪的。“她不是受了傷在房里歇著嗎?” “對呀,剛才樂恒不是過來找過?”英喬也納悶:“那么大個人了,還能說不見就不見啊?該不會是去找燁辰哥迷路了吧?英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只是找個人都能把自己找丟了,也未免……” “那誰知道啊,管她的呢。總之你們沒事就好。”裕王走進房來,關上了門。“這事情就讓凌燁辰去cao心吧。” “會不會不太好?”騰芽問:“我們要不要幫著去找找?” “別!”裕王一口就回絕了。“保不齊這是宛心自己想出來的,專門收拾你的辦法。你這可倒好,居然還上趕著把自己送去,是真的不怕她找你麻煩啊!” 又是“砰”的一聲,這回撞進來的是凌燁辰。 他雖然沒有開口,可是看見騰芽安然無恙的一瞬間,目光多了一分安穩。 “燁辰哥,出什么事了?”英喬覺得有點不對勁。 “后門被殺了兩個府兵。”凌燁辰眉頭擰的很緊:“有人看見似乎有人扛著個人形的麻袋出了府。” “什么?”英喬頓時就火了:“敢在這個時候在英府生事,肯定是活膩歪了。你們等著,我這就騎馬去追。我就不信我還收拾不了這樣的小毛賊了。” “可能不是毛賊。”凌燁辰的目光定格在英喬臉上,語氣透出了擔憂:“英喬,見面時,宛心送你的那支玉鐲子呢?” “什么玉鐲子?”英喬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她說她母親送她的那支。白玉的。”凌燁辰少不得提醒她。 “哦!那鐲子我扔了。”英喬撓了撓頭:“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那玩意,再說,她母親戴過給了她,她又給我,我怎么能要別人用過的東西。” “你扔哪了?”凌燁辰沉默了半天才問了這么一句? “就是出了飯廳的那片花壇里啊!”英喬很是隨意的說:“本來我就不想要,是為了不掃她的面子。但是我既然不喜歡,她也給我了,我想怎么處置是我的事情吧。燁辰哥,你追著那個鐲子問干什么?” “鐲子掉在了被害的府兵身邊,還沾上了血。”凌燁辰如實的說。 “那和我有什么關系?我總不能殺自己家的府兵去挾持一個對我來說沒啥用處的公主吧?”英喬一臉的尷尬。 “問題就是,焸公主這時候已經到府中了。”凌燁辰擔憂道:“恐怕拖延不了多久,她勢必會親自來問你鐲子和宛心的事。” “鐲子我扔了,這半日我一直和三公主在這里。你若不信,盡管問三公主就是。”英喬當真是無語:“燁辰哥,該不會你也懷疑我吧?我有什么必要挾持宛心公主?” “我當然相信你,可是我相信你沒用。”凌燁辰的話音還沒落,就聽見外頭有許多人奔來的腳步聲。 還沒等房里的人走出去看。提著刀的侍衛就已經闖了進來。 “誰是英喬?”來人臉色沉冷,目露兇光。“焸公主有話要問!” “好大的陣仗!”英喬自然是不怕,她昂首挺胸的走上前去:“我就是英喬。” 她的話音剛落,焸公主就從門外走了進來。“宛心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 “那她給你的鐲子為什么會在尸體旁邊?”焸公主的臉色特別陰沉:“若不是我得到消息,知道宛心入英府來賀壽,也不會折回來。沒想到折回來已經遲了。你們到底要把宛心帶去哪里?” “這位公主。”英喬同樣沉冷的說:“我沒有把宛心公主帶走。她給我的鐲子我不喜歡,就隨手扔了。既然是給我的東西,那我怎么處理也不為過吧。至于為什么在尸首旁,可能是帶走宛心的人看見撿了起來。和府兵交手時不小心掉了。也可能是那個府兵撿到了,戴在身上的時候被殺掉了出來。總之,我不知道宛心公主在什么地方。” “是么。”焸公主不信這話,側首望了一眼裕王和騰芽。“有誰能證明你扔了鐲子,有誰能證明鐲子被人撿了,有誰能證明你沒有時間挾持宛心,并且沒有指使別人這么做!” 騰芽剛要張嘴,就聽見裕王開口。 “誰能證明,去問問府里的人不就知道了嗎?英府上下自然是無規矩不成方圓的。既然有規矩可遵循,那有沒有撿起過玉鐲子,有沒有人看見一問便知。焸公主大可以逐一查問。反正誰也不會離開英府不是么!”裕王就是怕騰芽會傻兮兮的站出來作證。她的確可以證明英喬沒離開過這間廂房。可是她根本證明不了英喬沒指使別人做這件事。 加之她和凌燁辰的事情比較難以解釋,保不齊焸公主會聽到風聲而把矛頭指向她。索性將心一橫,裕王繃著臉道:“既然都沒有證據,查問求證就是。焸公主沒有必要在這里浪費時間,您覺得呢?” 第59章 她最重要 >> 焸公主面無表情的看著裕王,眼底若隱若現的寒光很難捕捉。 凌燁辰見勢也唯有附和:“焸公主明鑒,英喬一直在外征戰,豪爽性情,她說事情與她無關就一定如此。且她沒有加害宛心的動機。燁辰愿意為英喬作保,還請焸公主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把宛心找回來。” 這時候,怎么刁難旁人都不要緊。可這里一位是裕王,一位是三公主,一位是英家嫡長子英倫的女兒。焸公主覺得硬碰肯定會吃虧,再者有凌燁辰作保,他是不會眼睜睜看宛心出事……想到這里,焸公主幽幽嘆了口氣:“也罷,既然燁辰你這么說了,那本公主唯有信她一回。” 話說完,她轉身走出了門。 隨行的侍衛也一并跟著退了出去。 “英喬你沒事吧?”凌燁辰是問英喬,可一雙飽含情愫的眼睛卻擔憂的望著騰芽。 騰芽正好抬頭,與他目光相交,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 英喬雖然是男子性情,可心思還是敏銳的。她感覺到凌燁辰和騰芽之間,并不是騰芽表達的那么簡單。“哥你放心,我沒事。什么樣的場面我沒見過,一個焸公主數十個帶刀的侍衛,根本就傷不了我。只是……后日就是祖母的七十大壽,今日府中又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是怕難以平息這場風波,到時候我們做晚輩的心中有愧。” 騰芽聽英喬這么說,心里有些愧疚。“裕皇叔,不如讓我先回宮吧?” “為何?”裕王有些不解。問出口了,他就明白過來:“你是怕事情是沖著你來的?騰芽,你會不會想的太多了?” “我本就是風波之人。早知道就在馬車上不要下來就好了。”騰芽尷尬的不行:“不如就讓我先回宮吧,總不至于在這里惹人嫌。” “誰說你惹人嫌了?”凌燁辰沒忍住直接反問她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