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會不會是您家里其他祖宗托的夢?” 聽到顧長生的話,劉mama也有些動搖了。不過她仔細一回想,她家里沒其他長輩有這件衣服啊。再往上,這朝代也不一樣,更不可能有這衣服了。總不能是其他祖宗沒衣服穿,搶了太公公的吧。 按理來說,不能吧?自家每年都有燒紙錢祭拜,年年不落。就算底下物價高,錢不夠花歸不夠花,不至于連件衣服都要搶。 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劉mama決定以后燒錢必須多燒點。免得祖先真落到這個地步。 顧長生也意識到了這點,和劉mama不同,顧長生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給劉mama托夢的鬼,有沒有可能,其實不是她家祖先? 要不然好端端的,那男鬼怎么會在劉mama家里。總不能是來害人的吧? 看對方的樣子,并不像。再說了,劉mama不是也沒看清楚對方的臉,只憑衣服身形,認錯了也有可能。 第97章 第三碗紅豆羹 顧長生的猜測, 讓劉mama嚇了一跳:“這, 這別人家的鬼, 上我家來干嘛?” 她一瞬間,腦海里浮現出了無數件惡鬼殺人的事。雖說沒做虧心事, 不怕鬼敲門,但是,萬一這個鬼敲錯了門怎么辦? 劉mama一把抓住顧長生的袖子:“小顧大師, 你可得救救我們!” “咱們鄉里鄉親的,說我看著你長大都不為過,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啊。”劉mama臉上滿是哀求,看得顧長生有些傻眼。不是,他和老人家的代溝,已經有這么大了嗎? 劉mama這腦回路, 他怎么有點接觸不良。話題怎么就突然轉到這上面來? “你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我們全都害死。”聽到這話, 顧長生總算是明白了過來。敢情是怕那鬼是過來索命的。顧長生連忙把受到了驚嚇的劉mama扶到椅子上坐好,解釋道:“不是,您誤會了。我看那鬼身上沒什么戾氣,應該不是來害人的。” “不是來害人的, 難不成還能是路過我家, 口渴了, 進來討口水喝?”又不是活人, 進來喝水的可能性也太小了。劉金水說完這話,自己都不相信。 劉mama和劉jiejie也都一臉疑惑地看向顧長生。顧長生沒轍,只好問道:“要不, 我把那鬼招過來,仔細問問?” 聽到要把鬼招來,劉家人有些害怕。但是光害怕有什么用,劉mama最先緩了過來。與其一直提心吊膽,還不如趁著這會顧長生就在這里,把對方叫過來問個清楚。有什么誤會也早點解開,免得等顧長生走了,到時候對方再找上門,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沒了顧長生的保護,他們這幾口人,落到那鬼手里,還能有好? “招吧。”劉mama斬釘截鐵地說道。劉金水姐弟倆有些吃驚,不過卻沒反對母親的選擇。仔細一想,這也是最好的選擇,于是都點了點頭。 顧長生見狀,便點了陰香,念了一段招魂的咒。 陰香對于鬼魂的吸引力,絕對不亞于美食對餓死鬼。感應到陰香的時候,已經躲得遠遠的男鬼是很不想回來的。但這次召喚是強制性的不說,哪怕可以選擇不來,男鬼也很有自知之明地發現,他完全抵抗不了陰香的吸引力。 如果他是一個每年都享有后代祭祀的鬼,或許他會有這個意志力拒絕。可偏偏他不是。 作為一個孤魂野鬼,男鬼的日子并不好過。之前看到顧長生給別的鬼點陰香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旁邊羨慕嫉妒恨到眼睛發紅,要不是顧長生一看就不好惹,而且那陰香是有主的搶不了,當時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爪子。 現在不同,擺明這回的陰香就是點名要給自己的,男鬼的猶豫壓根沒堅持到兩秒,不等顧長生施壓,他就屁顛屁顛地主動回來了。 也許運氣沒那么差呢? 畢竟劉家人請來的那個術士,看起來不是特別兇殘。說不準找他回去只是想問問情況,不會拿他怎么樣。反正不論是福是禍,他都躲不過,還不如主動點,表現得好點,臨死前能蹭口香火吃,也不算白當一回鬼。 說是這么說,但對于自己在聽到劉家人說要請大師的時候,沒立馬調頭就跑,男鬼心里多少有點悔意。他以為來的最多只是個江湖騙子,沒想到是個貨真價實的術士,看起來還挺有實力。 飄回去以后,男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到顧長生面前,飛快地把陰香燃出來的青煙一口吸了。這么多年了,終于吃撐了一回。 男鬼滿足地嘆了口氣,見顧長生似乎沒替天行道,把他打得魂飛魄散的意思。在雙方實力懸殊的情況下,男鬼也不準備垂死掙扎,他不僅沒逃跑,留在了原地不說,還主動開口打招呼:“大師召請我有什么事?” 顧長生沒說有什么事,讓男鬼把鬼影顯露出來以后,他這才示意對方看劉mama。面前突然有個人影憑空出現,饒是在場的劉家人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會也有點受到驚嚇。 他們極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看清人影的身形穿著以后,劉mama肯定地說道:“就是這衣服,給我托夢的人就是他。” 男鬼是背對著劉mama的,不過卻正對著劉金水,聽到母親的話,劉金水忍不住說了句:“可是,媽,他看起來和我爸一點都不像啊,你怎么會認錯的?” 劉jiejie也跟著點了點頭,不僅和她爸不像,和她爺爺也不像。他們一家子,遺傳特征還是很明顯的。從她爺爺到她爸爸再到她和她弟,五官都有相似的地方。一看就是一家人,按理說她太爺爺應該也不會脫離這個規律才對。但是眼前這個鬼,確實和她家人沒丁點相像的地方。 硬要說,那唯一和太爺爺一樣的一點,大概就是性別了。 “別瞎打岔。”劉mama瞪了他們一眼,不過還是解釋了句:“我在夢里的時候,那不是沒看清臉么。”認錯了也正常。 劉mama走到了男鬼面前:“不過這張臉,看起來也有點眼熟。”劉mama想了很久,終于從記憶的角落里翻出來一個人:“你是以前住半山腰那里的竇老頭?” 他們村不是獨姓,而是由好幾個大姓和零星幾戶散姓組成的。楊姓是村子里的主要大姓之一,顧家和竇老頭家,都是那幾戶散戶里的。 唯一不同的是,竇老頭來得比較早,顧家來得比較晚。顧家搬來的時候,竇老頭已經去世了。 因為自身的本事和實力,顧家輕輕松松地就在村子里站穩了腳跟,人人尊敬。而比他們早搬來不知道多少年的竇老頭,在村子里一直不顯眼。竇老頭是早年逃荒來的,原本聽說有妻兒,但是對方嫌棄竇老頭沒本事,讓她吃苦,于是帶著孩子跑了。 那個年代,能吃飽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竇老頭這樣的情況并不少見,后來日子過得稍好以后,也不是沒人勸竇老頭再娶一個,但他都婉拒了,獨身到老,最后孤零零地去世。村里人用他留下來的那點積蓄,又給幫忙湊了一些,為他辦了個還算體面的喪事。 那時候劉mama年紀還小,竇老頭和她太公公是一輩的人,她對竇老頭也不算了解,只是后來零零散散聽人提起過一兩回,所以勉強算有點印象。 “我家和你應該沒啥恩怨吧?”劉mama小心地問道。生怕自家以前哪里得罪過對方,所以現在人家找上門來報復。畢竟老一輩的事,他們當晚輩的也不清楚,萬一真有什么也說不定。 “能有什么恩怨?”看到劉mama沒出息的樣子,就好像他會吃人似的,竇老頭沒好氣地說道。 沒恩怨就好。劉mama稍微放下了一點心,也不在乎竇老頭的態度,反而又仔細地觀察了兩遍對方,確定和印象里的一樣以后,這才又問道:“給我托夢的人是您吧?” 竇老頭不情愿地點了點頭。 當我愿意給你托夢啊,要不是不想欠人情,他才懶得費這個勁。 那就難怪了。見狀,不知道竇老頭心里想什么的劉mama,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她會誤會。因為這套藍色中山裝,是當年十分流行的衣服。許多大爺人手一套,竇老頭走了之后,大概是辦后事的人,希望他走得好一些,所以特地給買來當壽衣。 同樣的衣服,他和她太公公身形又差不多,看不見臉的情況下,認錯了也正常。 知道兩家沒恩怨,對方又是自己村的鬼,劉mama放下了戒心,直接問道:“夢里你和我說的,我家小孩會出事是真的嗎?” “要是真的,具體是哪個孩子出事?怎么出的事,能不能避免?”不等竇老頭回答,劉mama就又急切地追問道。 “我實話跟你說了吧,”竇老頭被問得沒辦法,看著劉mama臉上真切的擔憂,只好坦白地說道:“我就是一個孤魂野鬼,實力有限,而且和你家沒血緣關系,能看出這么多,已經是超常發揮了。”所以上次托夢沒說清楚就跑,并不是在故弄玄虛,而是他就只知道那么點。 “具體是哪個孩子,這不是有個真大師?你直接問人家就好。”見沒什么事了,竇老頭嘟囔道:“要不是你昨天燒紙錢祭祖的時候,順手給路過的孤魂野鬼也燒了點,”他就是那個剛好路過的孤魂野鬼,竇老頭繼續說道:“讓我和你家有了點牽扯,不然就連這點情況我都看不出來。”他是真的弱。 聞言,顧長生總算弄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地人給祖宗燒紙錢的時候,往往會在角落里,另外起個火,把紙錢放進去燒。這既有救濟孤魂野鬼,行善積德的意思,也是賄賂。讓孤魂野鬼拿了錢財以后,別去搶自己祖宗的祭祀。 劉家人昨天給祖先送寒衣的時候,估計也這么做了。那么巧,運氣比較好的竇老頭,剛好路過,就收到了祭祀。竇老頭雖然脾氣不是特別好,但卻是個好鬼。他拿完錢后,并沒有選擇一走了之,而是盡量回報了劉家人。 入夢可不是件輕松事。竇老頭收到的那點祭祀,為了托夢,估計又全搭了進去,最多只得了些微薄的辛苦費。 難怪明明享到了供奉,他卻還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甚至就連衣服,都還是幾十年前的。顧長生頓覺肅然起敬,一時沒忍住,又給對方點了一根陰香。 這根陰香把竇老頭這些年的虧空都補了回來。竇老頭顯露出來的樣子,面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潤了起來,干癟凹陷的臉頰,也漸漸豐潤。雖然還是那套衣服,但是整個鬼的精神氣,瞬間就不一樣了。 好鬼總該有好報。畢竟每年享受了陌生人祭祀的孤魂野鬼那么多,但真正有回報的又有幾個?像竇老頭這樣的鬼,簡直就是鳳毛麟角,值得好好保護起來。他的這種行為,也必須鼓勵!顧長生毫不吝嗇,陰香就跟不要錢似的,又點了一根。補得竇老頭滿面紅光,一下子年輕了許多,腰背挺拔,恢復到了最佳狀態。直到竇老頭看起來都有些營養過剩了,顧長生這才停手。 看這架勢,劉家人哪還有不明白的。劉mama忍不住伸手抽了劉金水一下:“昨天我給人家燒紙的時候你還說麻煩,沒必要多此一舉。現在看看,要不怎么說好人有好報呢?”早知道就該多燒點。 劉金水被打了也不惱,他其實心里也在后悔。 給竇老頭好好地補了一回以后,不等劉mama再問,顧長生就說道:“大娘,我剛剛給您家人看了一遍面相。您老有一兒一女,金水叔和劉姨又分別都有兩個孩子。” “對對,金水有一對龍鳳胎,都結婚了,他們底下又有孩子。他jiejie不是生的雙胞胎,不過也是倆。大的那個是男孩,已經工作好幾年了。小的是個女孩兒,才出來實習,都沒結婚。”就是因為連孫輩都有了,所以一說到孩子會出事,劉mama這才害怕,著急不知道是哪個孩子。目標太大了,用排除法都排除不過來。 “我看金水叔的面相挺好的,倒是劉姨,子女宮有些不穩。應該是劉姨的孩子會有意外。” 聽到顧長生的話,劉jiejie急眼:“我就說讓他們倆回來,a市多好啊,離家近,工作機會也多,又安全又方便的。偏偏倆孩子都死倔,說什么都不回來,這不是讓人擔心死嗎?” “要不是你催婚,孩子至于總躲著你?”劉mama以前還會幫著劉jiejie催婚,現在一聽孩子在外面會有危險,她的立場就變了,結不結婚的,哪有那么重要。反正再重要,也沒孩子的安全重要:“今年過年的時候,倆孩子回來不許再提這個話題。” 沒人逼婚了,a市就業環境這么好,到時候他們再敲敲邊鼓,倆孩子也就回來了。留在本地,發生危險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一有什么風吹草動的,他們也都能第一時間知道。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的,就怕孩子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吃苦受罪,報喜不報憂的。 劉jiejie被劉mama說得有些不服氣,但想想確實是因為這個孩子才不回來,她心里反駁的話,當即就說不出來了。劉金水見勢不對,連忙打圓場轉移話題地問顧長生:“我姐可有兩個孩子呢,是哪個會出事?”不能倒霉到倆都出吧? 這是劉家人目前最關心的問題。聞言,劉mama和劉jiejie的注意力,全都回來了,兩雙眼睛一致地看向顧長生。 “應該是劉姨的小女兒。” “這死丫頭。”劉jiejie罵了一句,就到處找手機,打算給女兒打電話:“這回不管說什么,我也得把她叫回來。” “等等,路上也不安全,讓她哥去接她。”劉mama補了一句。年輕女孩子孤身上路,簡直就是高危。劉金水也覺得危險,跟著說道:“我最近正好有空,我記得她是在d市實習?要不干脆我去接她?讓外甥跑一趟他還得請假,太折騰了。而且說實話,姐,不是我貶低那孩子。遇上事,他還真不一定有我頂用。” 劉金水是個典型的農村漢子,長年侍弄莊稼,一身的力氣。劉jiejie打量了一回,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兒子白白嫩嫩的模樣,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行,你去就你去,可得把孩子完完整整地給我帶回來。” 看到劉家人著急,顧長生連忙說道:“那災應該在年關的時候才會應。”所以用不著這么火急火燎。 說是這樣說,但這會離年關也沒幾個月了,劉jiejie還是擔心,找了一小會,終于從沙發靠枕后面找到了手機。 還沒等她打電話,一直在旁邊圍觀了全程的竇老頭有些納悶:“把孩子叫回來也沒有用啊,該來的總會來,還不如想想怎么化解。” 還真是這個理。已經急昏了頭的劉家人當即有如當頭棒喝,醍醐灌頂:“對啊,小顧大師,這事有什么好辦法能化解嗎?” 顧長生其實一直在算這個,這會已經算得差不多了,聞言便說道:“應該是和感情、錢財有關。”剛剛劉家人的對話給了他啟發,顧長生聯想到最近幾年越來越多的租男朋友回家過年事件,往這方面算了算,果然有所得。 這年頭,農村和農村也是有差別的。他們這里雖然是農村,但生活條件卻比很多城市還好。再加上村子大力發展旅游業,所以有錢人也不少。楊家就是其中一家,他家是最早弄現實版開心農場的那一批人之一。 如果小姑娘被催婚催怕了,逼急眼,有可能就直接上網租一個男朋友回來。財帛動人心,見識過劉家的富裕后,那租來的男朋友如果人品不好,他會只甘心拿短短幾天的工資?返程的時候,路上會向小姑娘下手的幾率簡直無限高。 畢竟網上隨便找來的人,良莠不齊,品性很難有保證。 正所謂一不做二不休,下手之后,錢都拿了,就不在乎多犯點罪了。顧長生以前見過那小姑娘一兩次,小姑娘長得不算特別漂亮,但是氣質很好,可以說是小美女,人群中也還算亮眼。劫財的時候順便劫色,這種事不是沒發生過。 顧長生把這個可能性一說,雖然小顧大師說的是有可能,但劉家人知道,這只是大師謙虛。都是同一個村子的人,他們又不像是竇老頭那樣,和村子脫節,不清楚狀況。對顧家人的本事深有了解,劉家人心知顧長生會這樣說,其實就已經是算出來了,有十足的把握,心里頓時又氣又急。 這不是花錢了還被害?完全閑著沒事找事,最后找出來的事。 劉jiejie直接給女兒打了電話:“閨女,媽聽說你找到男朋友了,今年還想帶回來給我們看?” 電話那頭,才有這個念頭,還沒去某寶下單的年輕姑娘聞言,心里一驚,脫口而出就是:“媽你怎么知道的?”她完全忘了反駁。 “我怎么知道的?我還能怎么知道的!”劉jiejie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把事情說了一遍。聽得年輕姑娘后怕不已,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到最后連手機都有些拿不穩。 其他地方的人聽了這種鬼托夢,大師算命的事,會懷疑是遇到了騙子。但年輕姑娘不同,她從小就聽著顧大師給人算命抓鬼的故事長大,很多事都是發生在她身邊,甚至還有她親身經歷過的,由不得她不信。她小時候貪玩,中邪過,就是顧家叔叔幫她驅的。 誰都有可能是江湖騙子,但顧家人不會是。被母親罵了個狗血淋頭,年輕姑娘心里也嚇壞了。要不是今天剛好周末,她在租的房子里休息沒出門,及時坐到床上,不然早軟倒在地上了。 “媽,我這就辦理交接工作,辭職回家。我肯定不會租男朋友了,打死我我也不會這么干。”年輕姑娘連連保證。她這會被嚇過頭,有些被害妄想了。 年輕姑娘在家非常受寵,在同齡人要和小伙伴擠一床的時候,她就已經纏著父母,得到了獨屬于自己的空間。因為從小就有自己的房間,所以她不習慣和別人一起住,上大學的時候都是在外面租房子的。 上班以后,她住不習慣公司宿舍,自己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以前覺得這樣清凈自由,作息不會受其他人影響,用不著遷就別人,要多爽有多爽。但現在,獨居的危險性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年輕姑娘回想起,以往看到過的各種單身女子被害新聞,頓時堅定了回家的念頭。 反正老家工作機會多,要鍛煉回去也能鍛煉。到時候還可以住家里,方便安全。至于催婚,出了這事,她媽估計會消停幾年。再說了,真正的勇士要敢于面對慘淡的人生,不就是結婚嗎,大不了把大哥推出來在前頭頂著。 死道友不死貧道,反正命最重要! 聽到女兒主動說要回來,劉jiejie終于滿意了:“你先和公司說一聲交接好工作,我讓你舅去接你。” 掛下電話,以顧長生的能力,清楚地看到劉jiejie的面相隨之發生了變化,子女宮上的橫禍,已經淡到幾乎看不見了。想必等她女兒回來以后,就會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