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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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歆嘆了聲,“就算你不信,我還是要說。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攛掇八爺去爭,你難道不知道,皇上他最恨的就是黨爭嗎?八爺之前是那么受皇上喜愛的一個皇子,這么年輕就封了貝勒,如果你能從旁引導他好好的修身養(yǎng)性,而不是去做那些齷齪事,皇上或許還會考慮到他頭上。正是因為這樣,四爺在外面的事情,我也基本上是不插手分毫的,這是這個時代的特性,女人就該在家相夫教子,一味的表現(xiàn),只會讓人覺得另類。” 八福晉聽著聽著就開始揉起頭來,嘴里喃喃自語著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突然就舉起了手槍,“既然你看的這么明白,那你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一天嗎?” 蕭歆攔在了弘暉身前,“我死不足惜,但你的八爺,卻要為你所做的付出慘痛代價。”恰時,門外有人來報。 八福晉在聽完后,臉上的表情從最開始的篤信到失落再到痛恨,她發(fā)狂的大笑了起來,“恭喜你,我到底還是抵不過命運。不過,今天我們誰也別想活著從這里出去。”說罷就把手槍扣響。 蕭歆沒有躲閃,回身抱住了弘暉,背上實實地感受到了幾下重擊。 弘暉這才被槍聲驚醒過來,“額娘,額娘。”叫了兩聲,無奈掙不開身上的束縛,只能干著急。 外面這時也傳來了幾聲槍響,八福晉連頭也不回,讓人把門鎖上,放火,她要跟蕭歆母子倆同歸于盡。 火勢起來的時候,弘暉總算掙開了身上的繩索,扶著蕭歆又再喚了幾聲,“額娘你醒醒。”赤紅著雙眼,恨不得把八福晉生吞了。 八福晉再舉槍對著弘暉的時候,突然就被一個拋過來的東西砸到了手,手槍順勢掉落。她倒是想彎身去撿,卻被弘暉擲去的一個銅板劃破了臉,倒在地上痛苦不已。 “額娘!”弘暉驚喜的喚著,他怎么也想不到,額娘還能再醒過來。 蕭歆咬了咬牙,雖說她穿了空間里的金絲軟甲,但這么近的距離,彈珠的穿透力肯定是極強的,就算低檔住了直接創(chuàng)傷,軟甲也因為彈珠的沖擊力而變形陷進rou里,要不她不會被痛昏過去。但是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趕緊先離開這里。” 弘暉走過去撿起手槍,直接就想一槍嘣了八福晉。蕭歆卻扶住他的手,搖頭,“帶回去,你阿瑪自會發(fā)落的。”侄兒殺嬸嬸,不管是非對錯,傳出去對弘暉的名聲都不好。 門外已經(jīng)有人在砸門,在火勢大起來的時候,蕭歆由弘暉攙扶著走出了破廟。卻發(fā)現(xiàn),外面并沒有什么大隊人馬前來救援,而是李衛(wèi)和蘇歡。 蘇歡當即跪倒在地,“只求四福晉日后能給我們母子一條活路。”蕭歆就明白了,這人也是個穿越的。 李衛(wèi)這時突然跑回出來,說是廟里火勢太大,八福晉被困,難以解救。“這對她來說,未必不是最好的結局。”蘇歡說著,意思是不必再強行救人了。 等到四爺親率大隊人馬趕到的時候,破廟早已火光沖天,八爺跪在地上痛哭不已,這時海望還不忘掏出大行皇帝留下的密旨給八爺。八爺看后又是哭又是笑,先皇竟是要他休妻,人如今已經(jīng)沒了,連最后的一點尊嚴都不給她留。悲憤交加之下,八爺口吐鮮血,絕倒于地。 事后蕭歆才聽說,八福晉被仵作檢驗出來已經(jīng)懷孕兩個月了,而她自己顯然是不知道的。就那晚的情況來看,八爺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大概還能再吐血一次。 而十三爺進宮拿遺詔的事,其實并不是很順利,在九門上還同年羹堯等人交上手了。不過對方寡不敵眾,最終還是被一一擒拿。因為是在國喪期,四爺還暫時不處置他們,只把人關押起來等候發(fā)落。 等到喪禮結束的時候,已經(jīng)步入第二年,四爺?shù)牡腔蟮湟哺S之而來。蕭歆同所有人一樣跪在玉階下,仰視著四爺一步步踏上天梯,成為了人人眼中的九五之尊。而四爺往下看的第一眼,同樣也是落到了蕭歆身上,想到的也不過是,說了這么多年要帶她出去走走,往后,總能找著機會吧?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番外后續(xù)跟進,有帝后的前幾世的孩子們的,還有什么想看的可以點,不一定會寫哈哈哈^3^ 第102章 番外之一 雍正三年春, 四爺?shù)谝淮文涎玻f是要帶著蕭歆一起去。蕭歆便笑著數(shù)了起來, “那爺要帶的人可多了。”不是她不想去啊,實在是當了皇后之后才發(fā)現(xiàn), 這比當福晉的時候可忙的多了。并不是像電視里的那樣, 一天到晚沒事干就忙著斗來斗去。 四爺就把蕭歆手里的筆拿了, 丟到一旁去, 把人拉到炕上去說話,“可這好不容易碰上這么個機會, 你要是不去, 估摸著得好幾個月也見不著朕。” 蕭歆笑道:“這幾年不是也一晃就過去了,幾個月且快著呢。”這兩年為了緩解老十夫婦的關系, 蕭歆想了個注意, 讓十福晉去給宗室里的女孩子教授蒙語。自從入關以來, 八旗子弟還有多少是熟知蒙語滿文的, 雖說漢化固然是好,但他們的根基總不能被拋棄了吧。 這事也是得到了四爺?shù)拇罅χС? 直接就在后宮給開辟了一個場所出來供女孩們學習所用。 又因為前期辦的好,最近蕭歆還讓人找了幾個有學識的外國女子來,打算給女孩子加一些語言課程。這樣一來,她們的見識廣了不說, 以后選擇的余地也會更大。 這不僅是宗室里女孩,就是南迪這種早就嫁為人婦的也不少有想要加入其中的。 而且蕭歆都想好了,以后條件好了, 再往全國去推廣辦女學。 四爺就嘖了聲,“你這怎么比朕還忙碌了。之前是誰說,什么事都自己挑不累死才怪。好嘛,朕倒是把大事小情都分發(fā)下去了,反過來你自己卻樂在其中了。你自己說說,這兩個月有幾天是陪著朕一塊兒用早膳的,更別說一個月要拿半個月來住在養(yǎng)心殿,這個月住進來過幾天你自己數(shù)數(shù)。”還不如在府里的時候,起碼早晚枕邊都能看到個人。 蕭歆就詫異的看著四爺,她哪里會知道平時總是沒所謂的說著你有事就忙去的四爺,還有心存怨氣的時候。就他們如今這個年紀,說真的,哪里還會去追求什么夫妻生活。但她似乎忘了,不追求不代表不需求,四爺這明顯是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吧。“要不,爺選個秀,挑幾個年輕貌美的來伺候著。”蕭歆試探著說了句。 這要是擱以前,四爺肯定會說那感情好啊,爺正盼著呢,就怕你打翻醋壇子之類云云。如今竟然還會跟你生氣了,“烏拉那拉氏,”然后,糾結了半天不知道要說什么好。 蕭歆抿嘴,還趕緊靠上去給四爺捏肩,“我錯了我錯了,不該拿這事來說爺玩笑,臣妾自請晚上給萬歲爺侍寢。” 四爺就瞪了蕭歆一眼,“沒點正經(jīng)的。”話是這樣說,夜里在養(yǎng)心殿不知道是誰更沒正經(jīng),連著叫了兩次水還意猶未盡,后面干脆在盥洗室里不出來了,弄的滿室的水漬,旖旎非常。 蕭歆這副身子骨如今也是越養(yǎng)越好,說是還保持著二三十歲的光景也不為過,四爺會愛不釋手也是再所難免。不是他不覺得奇怪,只是這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久了,哪里還會記得本來應該怎么樣,現(xiàn)在又要是怎么樣的。只當這人是個會保養(yǎng)的就是了,誰還能嫌棄自個兒的枕邊人妙不可言呢。不過是等到再一起摟著躺下的時候,征詢道:“你這真不打算跟爺一起去江南看看。”手可是沒停下來這摸摸那捏捏,仿佛要把這半個月來的損失找補回來。 蕭歆在四爺?shù)念i窩里蹭了蹭,“咱們要是都走了,放著皇額娘一個人在宮里不是也孤單。”倒不是四爺不想著要帶德妃一起去,只是她之前早就說過了,上了年紀了哪也不想去。加上先帝去后,整個人看著也沒以前好了。蕭歆在身邊,起碼每天還能讓人用靈泉水煲的湯給她送去一盞,不說能延年益壽吧,起碼身子舒適些,不會這酸那痛的。 四爺正到處揩油的手,突然就沒了意趣,不過還是感激道:“難得你還事事以皇額娘為先。”又想想小七小八長這么大還沒出過門,便決定這次一起帶著出去,“你覺得如何。” “好是好,不過爺,您能別再張羅著給雅若養(yǎng)駙馬的事情嗎?”自從四爺?shù)腔螅@事一直沒忘,這兩年更是動不動就讓下一輩的八旗子弟進宮來,美其名曰是要考考他們的文章學問,其實還是私心作祟。惹得現(xiàn)在一到重大節(jié)日的時候,一些命婦就連名來求見,雖然說的不是很直白吧,意思還是求四爺放過他們家的孩子。一個個的每次只要進宮來,回去準能大病一場,所以這種榮耀,大家現(xiàn)在也是敬謝不敏。 四爺卻不以為然,“就這種素質的孩子,也配不上咱們的雅若,朕這事先把他們試出來,也省得將來再后悔。” 蕭歆便道:“要說站在您的立場,這樣做也不為過。可是您想過雅若的感受嗎?你讓她跟別家格格在一起的時候怎么處,人家現(xiàn)在都拿這個來說玩笑呢?外面甚至還有更不好的傳言,說是咱們雍正爺?shù)恼粕厦髦榭隙ㄊ莻€丑姑娘,要不干嘛非要這么早就給相看對象,這不是怕日后嫁不出去是什么。” 四爺直接就給坐了起來,“反了天了,誰敢這么說,朕明天把他們都辦了。” 蕭歆就睨眼四爺,“嗯,把他們都辦了倒是簡單啊,咱們雅若的名聲怕是也要不保了。” 四爺就給噎住了,“那你說怎么辦,總不能由著外人這樣敗壞……”話沒說完,四爺就意識到了,其實讓雅若承受這些,不正是他自己嗎?以前在圓明園的時候就因為孩子的事情,他們夫妻就已經(jīng)深刻反醒過自己了。如今自己做了皇帝,倒是又要忘了當初說過的話。這樣想了一通,“路上朕會同雅若好好談談的。孩子一天天大了,該給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蕭歆就把四爺拉回下來躺著,“您這一走,京里的事就丟給弘暉一個人嗎?” “十三弟他們都在。你放心好了,弘暉不傻,有這么多叔叔在,他知道怎么周旋。”不管蕭歆再怎么擔心,四爺對弘暉是越來越放心了。 等四爺出京了,蕭歆還特地把弘暉叫了來。“雖說你這幾年也經(jīng)歷了不少事情,但是這監(jiān)國不是小事,各處應對還該謹慎些才是。”就他的那些叔叔,哪個不是人精,就算四爺給他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安排了差事,卻不見得就能真心實意為你效力。 弘暉也不過說了句,“兒子記下了。” 也正如蕭歆所擔心的,四爺前腳一走,他的那些兄弟就開始變著法的躲懶了,平時看著都挺精神抖擻的,這會兒一個個這痛那癢的,什么毛病都爆發(fā)出來了。蕭歆雖然急吧,但也不能過分去干涉,這事不正是檢驗弘暉應變能力的時候,所以還一聲不吭,只在旁邊靜靜看著。 十三爺?shù)故莻€急性子,不是說兄弟們罷工帝國就不能運轉了,而是各部每天的文書就有百八十份,告?zhèn)€一兩天假的都好說,這來個集體罷工,讓他們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應付不過來。“要不我去找他們說說吧。”真要讓弘暉一個侄兒去,不定怎么拿喬。 弘暉笑道:“十三叔自己手上況且還有一大攤子事情需要處理,這點小事交給侄兒就行了。” 十三爺哪里放心,“要不我派幾個人跟著你一起去吧。”別人不說,十四要是耍起渾來,弘暉絕對不是對手。 可是弘暉最后也沒有把十三爺派的幾個人一起帶去,而是上太醫(yī)院帶了十好幾個的太醫(yī)一起出宮去了。十三爺聽到的時候還蒙了一下,他的這些兄弟擺明了是裝的,這要是真把太醫(yī)領上門,到時候說什么病也沒有,彼此不是更尷尬。十三爺想跟著去吧,可退一步想想,皇上既然能這么安排,難道就沒算到這個嗎?這肯定也是想看看弘暉自己的處理方法。于是還安心坐在戶部的班房里,哪也不去。 弘暉首先去的就是七爺府上,別人都有可能裝,這七爺不是最常說他自己腿腳不便,可想這應該是舊疾犯了。所以當務之急還先去七爺府上看了才是緊要。 七爺正躺在搖椅上吃著蜜橘,一邊吃還一邊往外吐籽,心里笑道老四想讓一個毛頭小子指揮我們做事,也不看看兄弟們的道行,是弘暉那樣的毛小子能指使的動的?正想的美呢,管家突然急匆匆跑進來說是弘暉大阿哥帶著一群太醫(yī)上門了。嚇得七爺頓時蹦得老高,還不忘左右看去,“爺?shù)墓照饶兀煺襾怼!?/br> 等七爺特別慫的拄著拐在堂前把弘暉迎進來的時候,還十分過意不去道:“七叔這也是沒想到,都好幾年不犯了,這圣駕一離京他就不靈光了,可想圣駕坐鎮(zhèn)京師竟是有鎮(zhèn)病驅魔的效果。”意思是等四爺回來了,這腿的毛病就好了也未可知。 弘暉也是十分的尊重七爺,“皇阿瑪走前就常說,在待叔伯們要像對待他那樣,切不可有絲毫的怠慢。所以侄兒這便請了各科的太醫(yī)一起來給叔伯做個會診,這要是沒什么大礙還罷了,真是有什么隱疾,還該盡早治療才是。” 七爺呵呵陪笑,“是這么個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不過叔叔這腿腳是從胎里帶出來的,倒是不在筋骨上,還是別勞煩太醫(yī)了。不如去你三伯府上,他如今上了年紀,身體上出些毛病也是在所難免的。” “不妨。今兒侄兒總能把每位叔伯都看上一遍的。”說著就讓開身,讓太醫(yī)上。 七爺就感覺自己要坐蠟了,偏偏太醫(yī)號脈檢視十分走心,一點也不像鬧著玩的樣子。等他自己快要繃不住破功的時候,太醫(yī)才對弘暉說,“郡王的腿腳的確是不太好,這可不是休養(yǎng)上三兩個月就能好全的,至少也要養(yǎng)上一年半載。” 弘暉很是傷心地看著七爺,“七叔這幾年為朝廷殫精竭慮,如今致使舊疾復發(fā),侄兒會如實告訴皇阿瑪,懇請他恩準七叔卸任,也好頤養(yǎng)天年。” “……不是,”頤養(yǎng)天年是什么鬼,他還年輕著好不好。聽弘暉這話,七爺有點慌了,這怎么聽著有點像是以后都不要出去了?在家里好好養(yǎng)病緊要。這要是擱在先帝還在的時候,他自然巴不得如此,可如今已經(jīng)淪為宗室了,要真的拎不清,他的子孫后代估計連旁支末流都混不上了吧?所以還趕緊拉著弘暉的手,“大侄兒,你聽七叔說,七叔這腿腳真沒什么大礙,”說著還活動了兩下那條有疾的腿,“你看,這不是好著呢嘛,叔不就是想在家歇兩天,既然禮部人手不湊,叔趕明兒就回去。” 弘暉一臉的震驚外加欽佩,還朝七爺深深做揖,“七叔勤政,乃我朝之楷模。”說完,還是不確定道:“您這腿,真的沒事嗎?可千萬不能勉強,要不皇阿瑪回來,非治罪侄兒不可。” 七爺嘴角抽搐著,這個臭小子,倒是想的面面俱到了。可都到這個份上,哪里還敢耍什么嘴皮子,不過是應下罷了。 五爺正在三爺府上泡茶,聽說弘暉帶著太醫(yī)上了七爺府上,都不厚道的笑了,“就老七的尿性,指定不是弘暉的對手,你且看著吧,老七明天就會乖乖的攆回禮部去坐班。” 五爺可沒三爺有底氣兒,“要不,弟弟還是先回了吧,要是等下人家挨個上門探病,可就要露餡了。” “瞧你那慫樣。”三爺說了聲,又給五爺?shù)牟璞K里續(xù)了杯茶,“弘暉再怎么說也只是我們的侄兒,就算端出皇阿哥的架子,那咱們不是好歹還是個親王嗎?他還能把我們押去坐班怎么著。” 這邊話音剛落下呢,下人就來報,大阿哥來了。 “看看看看,這說什么來著,讓人給堵個正著了。”五爺坐不住了,“我還是從后門走吧三哥。”這事說出去,真是要丟臉丟到下一輩去。 “現(xiàn)在走像什么,你能保證外面沒人能看到。”三爺看了眼門外,“這樣,待會兒我到床上躺著,你就說來看哥哥的。” 五爺挑眉,這怎么聽著好像你是真的病了,而我還歡蹦亂跳呢? 做戲做全套,在三爺躺床上去無病呻吟的時候,五爺也讓人擰了把熱熱的毛巾過來捂了好一會兒臉,把整張臉捂得通紅,才坐在床邊間或著咳兩聲。 “五叔也在呢。”弘暉進來的時候看到五爺也是驚訝,病了還來看病人,可見這二人平時感情也是甚篤的。 “呀,弘暉來了啊。”五爺回頭一看,差點沒讓他后面跟著的太醫(yī)陣容給嚇軟腿,這是把半個太醫(yī)院的人都拉來了吧,這一嚇,真是咳了好幾聲起來。也不顧弘暉的擔憂,忙起身退到一邊,“我不打緊,還是先給你三伯看看吧。” 三爺也怕露出破綻,在太醫(yī)下手前,就突然跳起來風言風語了一回,就是不讓人靠近他。 不僅是弘暉看傻眼了,就是五爺都覺得沒眼看,剛剛是誰狂的什么似的,這會兒卻跟個孫子似的在這裝瘋賣傻。他咳了兩聲,才對弘暉解釋,“你三伯這幾天讓夢給魘著了,已經(jīng)好幾天沒睡好了,其實沒什么大病。” 三爺便在心里感謝了五爺一回,這話說的,就是有默契。 弘暉便對旁邊的人說,“既然是讓夢給魘著了,那就派人去請薩滿法師來做法,一定要把三伯身上的魘給驅了才行,要不再這么折騰下去,人非給逼瘋了不可。” 三爺差點沒從床上給跌下去,讓薩滿來做法他才會瘋掉吧? 見這陣仗,五爺哪里還敢等著人給自己看病,還趕緊說道:“我這也沒什么打緊的,就是染了點風寒,吃兩副藥下去就好了,這就不勞太醫(yī)動看了。” 就這樣,剩下的幾個叔叔在聽到風聲后,哪里還敢在家里坐著吃瓜,還麻溜地套上官服往宮里攆。 所以弘暉這一天出來,太陽還沒落山就完成任務回去了。 十三爺在知道事情的始末后,也是對弘暉豎起了大拇指。對付他的這些兄弟,還真就不能來橫的,可你要是好言好語去勸,人家還未必會聽。所以弘暉這樣做,既是保全了叔伯們的臉面,又把事情給辦好了。 蕭歆聽說了,倒是笑了一回,“你這樣對叔伯們,他們該在心里記恨你了。” 弘暉在給蕭歆剝橘子,陪著笑道:“心里怎么樣誰知道呢,只要面上能服氣也就行了,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蕭歆就點了點弘暉,這個孩子,越長大越像四爺,不,比四爺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江山以后交到他的手上,不會比四爺治理的差。 作者有話要說: hhhh~誰說讓兄弟們苦逼的,他們會去找你們哦 第103章 番外之二 再過兩年的時候,四爺突然做了一個決定, 把蕭歆都給嚇了一跳。 “爺怎么突然有這想法。”蕭歆壓低了聲音說, 就怕讓人宮女太監(jiān)聽見。禪位啊,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當太上皇未必就能更輕松。雖然蕭歆一直有盼著四爺能夠早日卸任, 但這才雍正五年呢,他還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說禪位,別人會怎么以為。 四爺從果盤里捏起一顆櫻桃吃了,吐了籽,說:“明面上不表示出來,就咱們知道。當然,朕這個想法也不是心血來潮的,已經(jīng)在心里琢磨了好一段時間,一來弘暉已經(jīng)到了能堪大任的時候,可是朝中的老臣未必會看重他, 倚老賣老者自然不在少數(shù)。二來朕打算出去外面幾年, 把朝中的事全權交給弘暉。這樣一來,他也可以培植一些自己的心腹力量, 也能讓那些老臣認清事實。這樣等他將來真正上位的時候,就算不能真的上下一心,起碼的臣服還是會有的。” 蕭歆的心里也是滿滿的感動,四爺這是自己經(jīng)歷過太多,也是怕了, 所以現(xiàn)在也是想盡一切辦法給弘暉鋪平道路。 四爺?shù)倪@個決定,很快就付諸了行動。蕭歆原本還以為幾個大兒子會舍不得,起碼弘旭這小子會拉著她哭上一回。沒想到在城外,他是最積極催促他們快點上路的。 蕭歆也就瞪了他一眼,“你這個沒良心的,要好好聽大哥話知道嗎?” 弘暉就道:“皇額娘放心好了,兒子會把弟弟們都看好的。誰不聽話,就給他丟軍營里去。” 就這樣,蕭歆跟著四爺,帶上小七小八開始了他們的黃昏之旅。 可這計劃都是四爺做的,蕭歆可不就跟個風箏似的,連要往哪去都不知道。于是上了車,但向四爺打聽,“您這好歹也要讓我知道往哪去吧。”而且就他們兩個大人兩個小孩上路,遠近也看不到半個明衛(wèi)暗衛(wèi)跟著護駕,這是真的不怕出事,還是怕不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