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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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爺動了動嘴,才側(cè)身把人往里讓,“聽說八哥身子不好,我們這才沒敢過去擾你。”起碼要表明一下,他們不是刻意撇開他的。誠然他們真的是默契的誰也不提,但話總不能說的太難聽。說話間,已經(jīng)把人讓進(jìn)了書房。 “八哥又怎么不知道你。”八爺面上帶著微笑,說道:“就是知道你從回來就沒閑過,所以才沒敢過來找你。八哥其實(shí)也是想聽你說說在外面的見聞,外面瘋傳的那些,聽著到底是不真實(shí)。” “八哥。”九爺叫了一聲,覺得有點(diǎn)難過。這個人一直是他所敬仰的謙謙君子,可他如今卻這么小心翼翼的來討好,這是還重視著他們這份兄弟情才會如此的吧。這便不厭其煩地細(xì)說起了西行之路的所見所聞,說到起勁兒處,還拿了一把手槍出來送給八爺,“也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八哥只當(dāng)是玩意把玩著吧,平時帶在身上也可以防個身。” 八爺臉上的笑容更深了,要不是心里還有這個哥哥,老九不可能拿出這么好的東西。八爺也不推辭,不過是說:“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八哥這輩子有你這個兄弟,也是值了。”說著就端起茶碗,“哥哥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九爺連忙跟著端起茶碗,愧疚道:“八哥你千萬不要這樣說,我這就是太忙了,但肯定沒有忘了八哥你的。” “行了老九,八哥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往后得空,還上哥哥那兒去坐坐。”說著就把一碗茶水干了。 九福晉本來都睡下了,聽說八爺深夜上門,也是跟著睡意全無,坐在燈下等了近一個時辰才把九爺給等回來。 “不是讓你別等爺了,這都什么時候了,緊著歇了吧。”九爺自己在那寬衣解帶洗漱了一回,出來發(fā)現(xiàn)福晉還跟尊佛像似的一動不動在那兒坐著,便奇怪道:“怎么了這是,走困了?” “他來找你干什么?”九福晉也不拐彎抹角,還單刀直入。要說是為錢就好了,就怕為了別的什么又來攛掇。 九爺嘖了聲,有點(diǎn)不開心道:“爺們間的事,打聽那么多干嘛。”就先躺床上去了。 九福晉跟著放了帳子上去,還追問道:“這人如今來賣一回可憐,爺就心軟了不成。” “我說你這人怎么還沒完沒了了,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不敢接茬,九福晉也就知道什么情況了,不過冷笑了聲背過身躺下,就不再言語了。九爺現(xiàn)在最受不了這樣的,陰陽怪氣的,要言語不言語,卻又好像有很多話的樣子。這便硬把人扳過來,看著自己,道:“你倒是把話講清楚了,這樣放一半收一半是什么意思。”擺明了是想把人給憋死吧。 “我還能說什么,爺這兒不是永遠(yuǎn)兄弟重于女人。我算什么呀,不過是衣服,兄弟才是手足。沒得為了件衣服而讓手足不痛快的。” 九爺一把就坐了起來,還掰扯道:“你起來給爺好好說話。爺什么時候把你當(dāng)衣服了,事到如今爺還有什么事沒順著你的。這怎么還派起爺?shù)牟皇橇耍疫@一天到晚的在外面辛苦奔波都是為了誰。這都回來這么久了,你說你有好好伺候過我一回嗎。”看看人家十三,回來這些天有出過家門嗎?還不是擱家里被媳婦使勁的疼著,哪像他回來了也是停不下的勞碌命,福晉這里還沒一句動聽的話。 “我倒是想伺候你啊,你這哪天不是天沒亮不回來,就算回來早了還不是倒頭就睡,碰你一下還嫌人煩你好夢,我這又上哪說理去。”說著也是一肚子的委屈。 九爺就被噎住了,還放低了姿態(tài)哄道:“行了行了,爺這不過是發(fā)幾句牢sao,你怎么還較真了。” 九福晉抹了抹眼角,矯情地抬肩別開九爺?shù)氖郑澳俏乙膊贿^是關(guān)心爺,怕你再心軟胡亂允諾什么。不說咱們攀高踩低,他難道就是真心對爺嗎?他福晉做了那樣的事,如今倒是看起來一副痛改前非的樣子。可他呢,你們同樣一起回來,他倒是有去主動找過十弟嗎?那位再怎么說也是他的媳婦,把十弟妹害得那么慘,他表示過什么嗎?倒是聽說你們哥幾個在一起喝酒沒叫他受不了嗎這是?” “你,”九爺被說得無言以對,這話聽著都有道理,但是,“話也不能說的這么難聽,大家還都是兄弟,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老十他早晚有一天會想通的。” 九福晉不過嗤笑一聲,“爺這話說的輕松,要是換了是你呢,他媳婦害了你的孩子,你能輕易原諒得了他們夫妻。”夫妻本就是一體的,要說八福晉能做下這樣的事,不就是八爺平時太過縱容的結(jié)果。如果說八爺不主動請求把他的福晉接回來還好,他們這兄弟幾個或許還能修復(fù)關(guān)系。如今這樣,不過死局一副,誰還可能主動同他示好。 九爺一時就給問住了,看著明顯不高興的福晉背身躺下,他也跟著躺了下去,還望著帳頂出神。九爺也是從來沒有設(shè)身處地的想過這個問題,要是真的發(fā)生在他身上,他估計不能這么輕易放過那個女人吧?再想想老十夫妻的做法,也算是非常的隱忍了。 扭頭看了眼福晉的后背,不自在的哎了聲,“你這還真為了個外人跟爺置氣上了。” 九福晉這才緩緩回過身來,指著九爺?shù)男母C子說:“這說出口的話可別反悔。”既然都說外人了,以后要是再管那人的事,九福晉也是敢同九爺鬧的。 九爺就一把攥住了福晉的手,“且不說那些了好不好。這良宵苦短的,還好好伺候爺一回吧。” 九福晉嗔了聲,“瞧你猴急那樣,當(dāng)我真信你在外面能老實(shí)不成。”不過是沒在眼皮底下,不去掰扯這些罷了。可這會兒夫妻倆都好言好語上了,自然是起來把燈滅了。再回到帳內(nèi)便就是另一番景象,說是地動山搖也不為過。 第89章 這一次的萬壽節(jié), 皇上準(zhǔn)備在暢春園里過,這也就意味著除了宗親以及一些親信寵臣, 臣下們并不能悉數(shù)來給皇上賀壽,最多的也就是讓他們在園子外磕個頭分個壽餅也就是了,全放到園子里去指定是不現(xiàn)實(shí)的。 雖然四爺這幾年深居簡出基本沒有同太子往來,但有些事情還是能被他知道。就好比這次的萬壽節(jié), 太子竟然打著給皇上獻(xiàn)壽禮的名頭, 直接就向下面伸手索賄了。出于最后的忠告, 四爺還特意寫了個條子讓人遞給太子, 沒想到第二天還被他給退了回來。 四爺卷著條子伸到燈下燒了, 戴鐸卻在一旁說道:“四爺如今對太子也算是仁至義盡, 還余事勿求才是。”這是說以后不管太子是好是壞, 四爺都不必再心懷愧疚, 做兄弟做到這個份上也就是了, 哪里真的就能到不畏生死的地步。 道理誰不懂, 現(xiàn)在不說外面怎么樣,便就是他的門人,哪個不是在期望著太子壞事的。這就是權(quán)力漩渦下所造就出來的壞象, 把人性最丑陋的一面全給逼出來了。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四爺現(xiàn)在能看清許多人的真面目了。 然而不僅是四爺有憂心,就是蕭歆也不覺得輕松。據(jù)李衛(wèi)傳回來的消息, 八福晉回來這幾年看著是老實(shí)了,其實(shí)私底下的動作一點(diǎn)也沒少過,以前只發(fā)現(xiàn)她在討好京中的權(quán)貴內(nèi)婦, 這次卻意外收到了江南傳回來的消息。 蕭歆可沒有忘記,年羹堯還在杭州守城門。這人可以說蟄伏下來都不為過,幾年間沒有惹出一點(diǎn)是非來,反倒是讓人都要忘了他的存在一樣。可這么一個不安于現(xiàn)狀的人,蕭歆真的很難相信他會有所改變。就算看起來像那么回事,大概也只是障眼法罷了。 這件事,四爺也是略有耳聞。都不等蕭歆做什么,就略施手段把人從江南發(fā)配到了盛京去。 “這都還沒查出來什么事,這么急著把人弄走干嘛。”蕭歆知道后也是有些不得勁兒,起碼把事情弄清楚,真要是跟八福晉有關(guān),干脆借著這事直接把人徹底廢了,看她還怎么興風(fēng)作浪,真以為沒人治得了她,就能的要上天了。 四爺何嘗不想,可眼下不是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在萬壽節(jié)的檔口上,不管鬧出什么事,皇上都不會愉快的。所以為什么大家都知道太子行為不檢,卻連御史都沒站出來彈劾他,為的也不過是讓皇上高高興興地過壽。別人都懂的道理,他這個做兒子的又怎么能不懂事。 這倒是最讓人無奈的時候,蕭歆便嘆了聲,“您倒是事事周全了,就怕那位沒安好心。”把手伸到江南,難道八爺一點(diǎn)都不知道?蕭歆有點(diǎn)不信。可他要是知道,那可就是平時裝的太好了。什么對福晉所做之事一無所知,蕭歆甚至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故意引導(dǎo)八福晉去做這些事情,要不就八福晉的腦子,會有這么深遠(yuǎn)的謀劃,蕭歆還真不信。 然而這會兒看著手里的條子,八爺也是不知道該生氣還是高興。你要說生氣,明知道福晉近乎瘋魔,卻還把人接回來,別人指定會覺得是他居心不良。但你要說高興,她這辦的事情可是夠掉腦袋的。這暗中利用年羹堯裹挾江南官場,還整出了一個叫什么百官行述的東西,這是想干嘛,要反了不成。 八福晉還滿心自得的等著八爺贊賞,不想他只是問了一句,“東西如今放在哪兒了。”年羹堯都被發(fā)配了,這事還能掖的了多久。 八福晉不疑有他,還把東西的藏匿地點(diǎn)說了出來,甚至都掩飾不住想笑的心里,“只要這次再把太子搬倒,爺?shù)膿碜o(hù)者只多不少,到時候且看皇上要如何抉擇。”所謂眾望所歸,難道還能拂了人心不成。 八爺卻渾然沒聽到這大逆不道的話一樣,還把心腹叫了來,當(dāng)著八福晉的面囑咐他親自去那個藏匿百官行述的地點(diǎn)把那些東西銷毀了,連一眼都不許多看。 “你想干什么。”八福晉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可是八爺?shù)男母挂呀?jīng)領(lǐng)命而去。“你不能這么做胤禩,那些東西可是花費(fèi)了我好幾年的心血才收集起來的。”人力財力,可以說她把自己的家底都掏空了,就是為了給八爺獻(xiàn)這份厚禮,可是這人如今怎么變得這么畏縮了?八福晉不可置信地?fù)u頭,“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我們不是說好了,不計生死,只為了不枉來人世走一遭。而且,與其余生庸庸碌碌,何不趁現(xiàn)在轟轟烈烈一場。難道這些話你都忘了嗎?”說著說著紅了眼眶,如果現(xiàn)在自毀城墻,他們還能拿什么去拼。 八爺這個時候才緩緩嘆了口氣,平靜地說道:“為什么到現(xiàn)在你還不死心。”誠然明眼人都看出來太子不能長久,難道他就會有戲嗎?皇上都已經(jīng)多久沒想起他了,這幾年他一樣正經(jīng)差事沒干過,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八爺沒有生氣,還走過去摟住了福晉,在她耳邊低喃著,“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但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活著,我們可以相守到老,就足夠了。”隨即把人松開,邊走出去邊說:“福晉得了失心瘋,你們就在院子里把人伺候好了,如有內(nèi)婦上門一律不準(zhǔn)放進(jìn)來,還讓福晉在家靜心養(yǎng)病。誰要是怠慢了,絕不輕饒。” “胤禩,你不能這么對我。”八福晉要追出去,門口卻被幾個侍衛(wèi)攔住。身后伺候的也是小心翼翼的擁上來把人往屋子里拉。 隨著門庭一層層閉上,內(nèi)里的叫嚷聲也漸漸含糊不清。八爺就立在門外,緊緊閉上了赤紅的雙目,眼角有淚滑落。只要能保住命,瘋了又怎么樣呢? 這件事都不用傳,萬壽節(jié)的時候八福晉沒出現(xiàn),八爺就得把事情自己交代了。 只是聽說得了隱疾,不便外出,就有不少人在心里拍手叫好。 就連皇上也不過說了一句,“那就在家里好好養(yǎng)著,等徹底養(yǎng)好了再說吧。”話里聽不出喜怒,不過沒有過多去探問。轉(zhuǎn)頭就趁著這個日子公布了一件大事,道是要暫時解除各地海禁,還要在廣州泉州浙江等地設(shè)立市舶司,用以應(yīng)對海事稅務(wù)等事宜。 這件事因為醞釀了有一段時間,大家私下里或多或少都有猜測,所以當(dāng)皇上正式提出來的時候,反倒是沒有聽到任何的異議,盡皆贊同這個決議。 在這個基礎(chǔ)上,皇上又順帶著提出了要擴(kuò)充水師以及火器營的事宜時,有些人就開始按捺不住了,要么舉薦要么自薦的,紛紛要開始往上面扎。可這么些緊要的位置,又豈是一兩句話就能輕易定下來的。所以把這個話頭放出來后,皇上就再沒往這上面說,哪怕下面的臣子刻意往這上面引帶,也總能被輕而易舉地撇開。畢竟今天這個日子不是拿來談?wù)摴碌模詻]幾句話,就說到了要把良嬪的位份往上提的事情。 在這個時候,突然說要晉封良嬪,也是把眾人都唬得一愣一愣的。誰不知道八爺自從廢太子的時候跟著失了勢之后,往日那些追捧他的官員也是一夜之間盡相散去,至到如今他那兒仍舊是可以用門可羅雀來形容。 反而是四爺,隱隱成了許多人心目中那個最值得投靠的皇子。可惜四爺腦子一直清醒著,從來不買他們的賬,長年把自己關(guān)在圓明園里,又因為離著暢春園這么近,反而沒什么人敢輕易上來求見。所以現(xiàn)在這個時期也是難得的出現(xiàn)了短暫的政治清明,朋黨之爭的現(xiàn)象更是淡化到最初太子同大阿哥爭斗之前。 皇上心情好,也是可想而知的。可在自己大壽的時候單獨(dú)晉封了良妃,有心人大概又要開始妄加揣測。 但只有八爺自己知道,因為上次的事情,他額娘就跟著病倒了。加上郭絡(luò)羅氏犯下的事,在宮里即使再委曲求全,大概也是度日維艱。所以這幾年一直是病了好好了病,藥罐子就從來沒有冷過。前些時候聽太醫(yī)說,已經(jīng)病入腑臟,非藥石能解,如今也是過一日算一日。 八爺雖感痛心,到底想全孝子之事,幾次欲求到皇上跟前去給額娘求個位份,就算哪天真的走了,起碼也走得體面些。畢竟兄弟們的額娘都在妃位上,只有他的額娘一直在嬪位不前。但就這么一件小事,額娘也是拼死阻攔。所以當(dāng)皇上主動說晉封良嬪為良妃的時候,八爺跟著跪在地上謝恩的時候,眼淚就下來了。 十福晉冷眼看著這一幕不過嗤了聲,“裝模作樣。” 九福晉就在一旁碰了她,“注意著點(diǎn),這可不是在家里。”旁邊周圍這么多人,誰能保證沒有愛找事的。何況人家這還是皇上當(dāng)面給的恩典,他們這些小輩不跟著高興就算了,擺出這副德性,是想質(zhì)疑皇上什么不成。 十福晉就閉上嘴,瞥開眼,不見為凈。 三福晉拿團(tuán)扇掩著嘴小聲對蕭歆說道:“聽說她的日子不多了。” 蕭歆這才重新朝良妃看去,因為妝容的原因,真的是不認(rèn)真看很難看出病容。可這聽三福晉一說,才發(fā)現(xiàn)良妃臉上的粉撲得不是一般的厚,這么熱的天,愣是一滴汗都沒有。可想這身子也是虛到了極致,要不跪下謝恩還要八爺在一旁靠著,可想也是隨時都可能倒下的。 “這怎么從來沒聽說過。”可人都病成這樣了,蕭歆卻從來沒聽說過。照理說她每個月也都有進(jìn)宮去給德妃請安的,卻從來沒聽人說起過這事。因為良妃素來深居簡出,所以在一些皇室成員的聚會上沒看到她也不覺得奇怪,原來這人就要不行了? “她自己不讓往外報,聽說康熙四十七年的時候就已經(jīng)病倒了。直到今年皇上才知道,要不哪里能給這個恩典。”三福晉也是唏噓不已地說著。想想她以前第一次看到良妃的時候,說是驚為天人都不為過。可就這么一個美人,卻在后宮那種地方熬到如今這副模樣。想想那些如飛蛾撲火般不要命也想往后宮扎的女子,也不知道到底圖的什么。 蕭歆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了,那些真正想往后宮扎的女子,哪個是奔著真愛去的,還不都是利益驅(qū)使,真要是被上位者看上了,也不過是各求所需罷了。真要說同情,其實(shí)也沒什么好同情的。不過人都到這個份上了,倒是還希望她在余下的日子能過得舒坦些吧。畢竟不管八爺八福晉在外面怎么樣,這人給蕭歆的感覺卻是良好的,至少她沒看過聽過她的什么壞話,除了博出位那茬。但是在生存面前,那些大概也算不上什么了。 等壽宴結(jié)束的時候,蕭歆就看到太子身邊的太監(jiān)把四爺叫走了。知道這是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所以也不等他,自己帶著幾個孩子先行回圓明園去了。 誰想到前腳剛進(jìn)萬方安和,四爺后腳也跟著進(jìn)來了,“這怎么回來也不等著爺一起,讓我一路好趕。” 蕭歆洗過臉,也給四爺擰了一把帕子,“我這不是以為你要同太子說事,誰知道會說到什么時候,這就把孩子們先行帶回了,沒得在皇上的園子里瘋鬧不是。”等把帕子接回來,便關(guān)心得問了句,“平時不是也沒怎么搭理你,這會兒怎么突然又想起你了。”說著,就示意了眼蘇培盛,他就招手把屋子里伺候的人都叫出去了。 “還不是為了能夠占缺。”這說的是皇上剛剛放出來的那話。 “他也想插手水師和火器營。”蕭歆說完,就覺得這是在說廢話。太子一個儲君,如今手上一點(diǎn)實(shí)權(quán)都沒有,這兩個部門要是能牢牢攥手里,不說市舶司將來的進(jìn)益,那火器營可就設(shè)在京郊,將來要是真有變動,光這一個營就夠?qū)Ω毒╃艿鸟v軍。所以他不想才怪。 四爺?shù)帕诵说酱跋碌膿u椅上,“想有什么用,皇上現(xiàn)在哪里還可能給他這種權(quán)力。”不過把要舉薦的人員名單塞給他,四爺也是覺得不知該怎么說好,這是路子都被堵死了才會想到從他這里入手。可這樣一來,那些人還會認(rèn)太子嗎? “那不是挺好的。”趁著這個時候開始慢慢培植自己的勢力,不過,“我覺得最好還是要讓皇上知道,不然事后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就說不清了。” 四爺就抿嘴不語,還點(diǎn)了點(diǎn)蕭歆。蕭歆也就跟著笑了,這人大概一開始也是這么打算的吧。不過是對八爺能主動把八福晉禁錮起來感到很意外,“如果知道是現(xiàn)在這個局面,還巴巴得把人接回來干嘛,相互折磨也不過如此。” 四爺就瞪了蕭歆一眼。 蕭歆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之前可是說過不在家里說這些敗興的事情。這便討好地坐過去給四爺打扇,還小聲說道:“我猜八爺一定是發(fā)現(xiàn)那位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才會有此舉的吧,要不咱們派人去查看看,你覺得怎么樣爺。”以前再怎么樣都沒有這樣,不是還把人給接回來了。如今這要不是真的不能原諒,斷不會親口說出那話吧。 四爺就把人拉了下來,“費(fèi)這心思,還不如緊著生閨女來得實(shí)惠。”扯了蕭歆手里的團(tuán)扇就把人往屋子里抱。 在滿天閃爍的繁星之下,萬方安和里的氣氛倒是異常的和諧。 饒是蘇培盛把人都趕到了稻田那頭去,還是能偶爾聽風(fēng)聲里傳來不和諧的聲音,這讓他一個不全之人情何以堪,只恨不得一頭扎進(jìn)水渠里才清凈。 第90章 等過中秋節(jié)的時候,五福晉九福晉十福晉十三十四福晉幾人就跟約好了似的, 相繼傳來了有喜的消息。其他幾個小的也就算了, 五福晉這可是真的很久沒生孩子了, 如今再懷孕,也是蠻讓人意外的。 而蕭歆也是自萬壽節(jié)后, 才在這中秋宴同她們再次聚首。這邊恭喜她們的話還沒說出口呢,倒是先讓她們打趣上了,“四嫂這回可是閑得也太久了,要不也緊著再懷一個吧,不管兒子女兒的,咱們大家也好湊伴。” 這種事情誰說得準(zhǔn),蕭歆以前還覺得自己是易孕體質(zhì),一碰準(zhǔn)沒跑,可這幾月她不是什么措施也沒做,可就是不來信了還。真要說壓力,她倒是沒有, 反正四爺也是順其自然, 有沒有的哪里能強(qiáng)求得來,不過是多賣力兩次就是了。但說出口的話, 指定不能這么說,也不過笑道:“你都當(dāng)懷孩子是吃飯喝水那么簡單呢,左不過緣分二字。這緣分來了,你這總是說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懷孩子的不是也懷了。”這說的是五福晉。 五福晉便就沒好有意思起來,想她如今也是奔三的人了, 哪里還會去想這些事情,這便羞澀地捂了下臉,“這完全也是沒想到,隔了這么多年,誰還敢想這好事能落身上。”也是滿心的滿臉掩不住的幸福。 “這不就是福氣是什么。”同樣做福晉的,沒多少糟心事不說,如今不是還比別人高出一頭了。所以說,像他們這樣的人家,能夠真正做到安分守己的,才能有好日子過。偏偏有的人就是以為只有爭取才有出路。 妯娌幾個又閑話了一回,等分道往永和宮去的時候,十三福晉還趁著德妃同十四福晉說話的功夫,拉著蕭歆在一旁小聲嘀咕道:“四嫂要不要找?guī)讉€江湖游醫(yī)放府里,雖說太醫(yī)的醫(yī)術(shù)精湛,但有些不起眼的游醫(yī)有時候斷癥開方也不比太醫(yī)差。” 蕭歆一時還沒聽明白,這平白無故的要什么江湖游醫(yī),他們府里的大人小孩一個個好著呢,雖說民間也不乏高手,但其實(shí)她還是更信任太醫(yī)的。能進(jìn)到這個機(jī)構(gòu)的,哪個憑得不是真本事。 十三福晉便又附耳過來細(xì)細(xì)碎碎地說了一通。雖然隱晦,但蕭歆還是聽出來了,這是以為四爺經(jīng)過上次大病一場身子不好了!因為蕭歆前面一直在不間斷的生孩子,所以誰又能想到是她的原因,畢竟內(nèi)事都還來著,不可能生不了孩子,所以這問題也只能出在爺們身上了。 蕭歆就有點(diǎn)哭笑不得了,可這種事哪里是能跟外人瞎掰扯的,也不過說道:“嫂子謝你關(guān)心了,這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主要是如今府里的阿哥一個個大了,比以前小時候只讓人更加cao心,誰還有心思去想這些。” 十三福晉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如今弘暉同南迪早已到了嫁娶的年紀(jì),加上四爺?shù)牡匚唬胍蔬@門親的人只怕要把他們家的門檻踏爛,四嫂估計也是要挑花眼了。有了這個想法,十三福晉也就不再多管閑事,畢竟剛剛說的那話已經(jīng)是沒分寸的了,要不是知道四嫂的脾氣,她也是斷不敢胡亂說出口。這會兒便緊著岔過去道:“你們府上的大格格呢,如今還沒議親嗎?” 別說十三福晉不可思議,就是蕭歆也是跟著干著急,“我們爺說不急呢。”那何止是不急,簡直就是恨不得長長久久地養(yǎng)在身邊才好。可別人哪里會這么想,指定是以為她這個嫡額娘不待見庶女,想要把她困在府里搓磨歲月,所以她也是有理沒地兒說。 便就是德妃,也是不止一次的提到這事。這不才同十四福晉說完話,轉(zhuǎn)頭就說到南迪的事情上了,“你們真要是拿不準(zhǔn)主意,要不額娘就去給皇上求恩典。”姑娘家的,都已經(jīng)過了十五了還沒議親的,這在他們皇室可是稀少的。而且祖母替孫女作主,也不算逾越。 這事蕭歆可就不敢亂應(yīng)承了,“哪里就敢勞煩額娘去驚動皇上呢。我們這幾年倒是一直也沒閑著,就是孩子的阿瑪不舍,所以才一直拖著,媳婦兒回去指定會同爺好好說說的。” 既然蕭歆這樣說,德妃也就不再說什么了。不過是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也算是給老四倆口子提個醒。不要說她這個做祖母的會不會去干預(yù),那就是再不舍,難道還能真的養(yǎng)在身邊一輩子不成,這不是養(yǎng)不養(yǎng)得起的問題,而是這里面的關(guān)系深了去了。就是皇上,難道會真不知道各家的情況,再這么拖下去,就是她不說話,估計皇上也要發(fā)話。 這話還真讓德妃給猜著了,在宮宴前,皇上就把四爺一個人單獨(dú)叫到了西閣。 “今天不說公事,咱們父子倆還隨意著點(diǎn)。”皇上把手里的柚子剝了一半給四爺,說道:“這是從南方送來的三紅柚,汁多味甜,卻不發(fā)膩,你吃看看。”這是知道這個兒子不喜甜食才這么說的。 四爺順意著剝了皮,掰下一大瓣放進(jìn)嘴里吃著,然后笑道:“倒是甘甜的,就是再不喜歡甜食的人估計都會喜歡。”這話沒有說假,說完又再剝了一瓣來吃。 皇上便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四爺,“朕就知道你會喜歡這口。”把手里剝下來的果皮丟案幾上,拿起帕子擦了手,才再說:“朕還記得你小時候一見著甜食那一臉的痛苦樣,又不敢拂了你皇額娘的好意,還硬著頭皮把東西吃下去,吃完還笑著說好吃,這可不就讓你皇額娘誤會了,還可勁兒了給你準(zhǔn)備甜食。”回憶總是美好的。想想孩子們小時候,哪個不招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