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這自然再好不過了。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康熙不僅沒有處置太子,就連年羹堯也被放過了。 這件事除了當事人,外人一概不知。 等到年氏被選中并以常在的身份成為康熙的女人時,跌破的又何止是蕭歆的眼鏡。 第37章 八爺是怎么也想不通這其中是哪個關節出了差錯,這年羹堯倒還真是個滑不留手的, 最重要的是能讓皇上不追究。 這事往深了追究, 治個藐視皇權都是輕的。年氏竟然能被留牌, 想必皇上也是有想用年羹堯的吧! 八福晉卻是氣的要死,“這種奴才真是讓人長見識了, 他這不是拿爺當跳板了,簡直混賬東西。” 八爺倒是不生氣,要是沒真本事,他招攬來也沒什么用。所以,“現在還不急著下結論。” “爺不會還覺得這種人可用吧。”都直接巴結到皇上了,誰還稀罕皇子啊。 八爺卻笑的溫潤,“你當后宮的娘娘那么好當。”就算被抬旗了,難道就能擺脫包衣奴才的根本?今天抬舉你,明天踩你一下的事還少嗎? 八福晉想想也是,就他們在宮里待的那些時日看到的就夠多了,那真不是個女人該待的地方。何況這個年氏原本該進四爺府的, 怎么就進了宮了?難道這跟她插手, 使得八爺撬了四爺的墻角,結果讓這個還沒靠緊八爺的墻角直接倒紫禁城墻根上了? 八爺不知道他的福晉所想, 只是看她一臉的不可思議,還說道:“皇上要做的事,旁的輕易揣摩不到。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年羹堯想討到好,那是不可能的。” 這話還真讓八爺給說著了。康熙在留了年氏的名牌后, 當晚就臨幸了她,卻不讓記錄在案。 這個意思就很明顯了,是不打算讓她生龍子。圣駕才出年如玉的住所,避子湯就送上門了。 這臉打的,可不止是年如玉,而是整個年家。 偏偏年如玉就算受了莫大的屈辱也什么都不能做。倒不是她還顧念著家里,如果家里只有年羹堯一個哥哥,她也許早就一條白綾結束了自己的性命,也好過這樣讓人玩弄。 只要想起年邁的父親,要為她的作為付出代價,就于心不忍。 再要說執念,心底深處何嘗沒有一點。 年羹堯被宣進宮的時候心里還是有點忐忑的,等塞了銀票從領路的太監那里打聽到meimei已經蒙獲圣寵的時候,心里的大石總算是放下了。 還在盤算的等下的應對事宜,就又聽那太監略帶奇怪道:“就是內務府最近人員流動比較大,筆帖式竟然疏忽大意到沒將年小主獲寵一事入冊,嘖,怪可惜了。” 年羹堯卻聽出一身冷汗,就他所知,皇室對子嗣認定可是十分嚴苛,決計沒有疏忽一說,更不可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唯一可以解釋就是,這就是圣意! 等進了乾清宮,饒是再處變不驚的年羹堯也禁不住開始腿肚打抖。 只是皇上不在,讓他先跪等著。 四爺聽說年羹堯進宮了,也不過冷笑一聲,是福是禍還不一定呢。 年羹堯就那樣從晌午一直跪到黃昏,這期間怕也怕過了,更多的還是在想著等下怎么保全年家。 迎著落日余暉,康熙總算是回宮了。 “奴才有罪。”年羹堯咬著牙,拖著麻木不已的雙腿膝行到康熙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認罪再說。 康熙倒是想一腳踹過去,又覺得臟了鞋,才冷冷說道:“那你倒是給朕說說有什么罪。” 年羹堯不敢辯解,更不敢替自己求饒,只一個勁兒道:“這事都是奴才一手做的,meimei她什么也不知道,還請皇上垂憐饒過她,奴才愿以死謝罪。”一頭就磕到了地上。 這點從年氏身上康熙就知道了,不過一個女人而已,于他而言還不是個玩意兒,心情好了翻她牌子,給個位分哄著玩兒,心情不好還不是撂到腦后,哪里就能真讓他為了個女人動怒。不過是皇權不能這么被挑釁罷了。 是以才借此震懾年羹堯罷了,他私底下跟誰往來結交當他這個皇帝不知道?要不是看他還有點才能,又是年遐齡的兒子,早讓人砍了干凈,哪里就能真讓他算計到。 說起御下,誰又比的過康熙,才剛還怒火中燒,恨不得扒了年羹堯的皮。這會卻又跟沒事人一樣,“朕知道你求功心切,而岳升龍卻有意讓岳鐘琪接替他的位置。”對于年羹堯的算盤,康熙不用撥弄都知道。 皇上的態度雖然緩和了,年羹堯也知道這個梯子不是隨便下的,那都是帶刀口的階梯,這便以額觸地,“奴才一時鬼迷了心竅才犯下這等欺君罔上之事,真是罪該萬死。”要不是岳升龍想讓他兒子接手,他大概也不會冒進成這樣。除了私心,還有也是覺得皇阿哥固然有一個能最終登頂,但現在的局勢太過晦暗,像meimei這等姿色的女子如果只一味的埋沒在普通宗室的后宅未免太過可惜。所以才把人往宮里送,不說往后會到什么位分,這要是生個皇阿哥下來,以后封個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念你有心悔過,這件事朕先給你記著,你要是能將功贖過也還罷了。” “只要是皇上吩咐的,奴才萬死不辭。”這才順利下梯。 康熙再說道:“四川接壤多地,又是個多民族地區,常年匪患不斷,想要治理好可不是一件易事。朕要是讓你接管,可有信心。” 年羹堯做這么多事,為的可不就是如此。聽到皇上主動說了,立馬就立起了軍令狀。 隨即前朝后宮各下了一道旨意,擢升年羹堯代理四川巡撫,年氏為年貴人。一時震驚朝野,有的人甚至連年羹堯是誰都不知道,只有說起年遐齡的時候才知道是年家老二。說的最多的也不外乎是皇上看在年遐齡的份上才抬舉的罷了,就四川那種地方,要想治理好,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呵呵。 但在皇子圈里可就不這么認為了。 太子跟直郡王就明里暗里的想要把人給籠絡過來。 太子正在剃頭,指著底下跪著的說:“不拘是什么人總會有個喜好,去打聽清楚來,要么財帛要么女人,只要能把人拉過來,什么代價都可以。” 門人猶豫道:“只是,皇上才把人派出去,會不會太打眼了,要不等人到了四川再找上門也不遲。” 太子嘖了聲,才要站起來,忘了正在剃頭,差點沒把頭皮刮傷。嚇的剃頭太監直直給跪倒在地討饒。 太子也沒功夫搭理他,一手拿帕子摁著頭,一手指著地上的罵,“你怎么不干脆說等人回京述職的時候再去找更省事。一群沒眼力見兒的,人才不是酒囊飯袋,以為都像你們這樣一抓一大把,直郡王那里不定夜里就派人動身去了,再不抓緊點黃花菜都涼了。” 一說到政敵,門人也是來勁兒了,也不覺得太子說話難聽了,麻溜的開始安排人手的安排人手,準備禮物的準備禮物,物色美人的物色美人,總之不消一個時辰,該準備的都準備妥當了,誓要在時間上趕上直郡王。 撇開太子跟直郡王的明爭暗斗,八爺的書房里,兄弟幾個就這事也開了個碰頭會。 十四爺說:“八哥,太子跟大哥可是掐起來了,看那架勢好像非拿下年羹堯不可。我們是不是也該做點什么啊。”不亂起來,怎么趁亂摸魚。 九爺也是這么覺得,“是啊八哥,這奴才沒少得你的好,這次走連個招呼也不打,這么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們要教訓教訓他才行,不然還拿我們當四哥那樣好糊弄,以后還有誰看得起。” “不對啊九哥,當務之急不是要拉攏年羹堯才是嗎?要是真教訓了,豈不是正好給了口實,那八哥之前做的那些豈不是白費了。”十爺這樣覺得。 然后八爺十四爺都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看向了老十。就連九爺回過味兒來的時候,也不得不對老十刮目相看,“行啊老十,這腦子不是也挺好使的嘛,趕明兒可以幫哥哥料理生意上的事了。” 十爺一臉的懵逼,他這是心直口快把自己聰明的本質暴露出來了嗎? 不管怎么說,眼下都得先糊弄過去才行。 這便一臉的詫異反看向兄弟們,“要不先私下里找人把他套麻袋里胖揍一頓再說,怎么樣。” 三個兄弟都看二傻子似的看著十爺。還是十四爺搭著十爺的肩膀道:“那打完之后又該做什么呢十哥。” 十爺琢磨了一下,呵呵笑道:“要不大家一起合計合計,我這腦子有點不夠用。” “行了十四,別逗你十哥了。”回頭招呼兄弟們先入座,又讓人搬了兩座冰山進來,就是淬了冰的水果跟著也奉上來了。 待兄弟們各自洗了臉擦了汗,才再說道:“四川雖然不比江南富庶,倒也是有茶鹽兩道,又是四大錦之一的產地。最主要的是,這個地方不太平。” 十爺吃著瓜,本來想接茬來著,又怕說了什么太顯示自己聰明的話,這便把到嘴邊的話連著瓜子一起給咽了下去。 就聽十四道:“我擔心的就是這個。” 九爺還沒理解過來,還問道:“這不太平不是更好嗎?看他還能耐。” 十四爺卻道:“九哥你沒帶兵打過仗可能不知道,要比富庶四川可能比不上江南的地界好,遍地是財。這行伍出身的人,說句不好聽的,他就喜歡有仗打,一來凸顯他的能耐,二來還可以掙軍功,可比那些按部就班的文臣升遷快不止一倍兩倍。所以我猜,他這次之所以想方設法的引起皇阿瑪的注意,就是為了這個巡撫的位置。” 九爺聽傻掉了,等回過神來,立馬看向八爺。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十四弟說的沒錯,按部就班只能熬資歷,要是有軍功奇功在身,總督,甚至是封疆大吏也不在話下。” 九爺叫了聲乖乖,“這也太冒險了,要是皇上怪罪下來,別說是他一個年羹堯,就是年遐齡也吃罪不起。” “所以他堵贏了。只要他在短期內把四川治理好,甚至是處理了所有的匪患問題,相信皇上還會重用的。” 第38章 “那可不見得。”四爺吃了口茶,推了把在床上可勁兒了想翻身卻翻不過去的弘旭, “不說遠的, 就周培公跟姚啟圣早期是如何的被皇上信重, 可到頭來呢。” 蕭歆端著花繃子在繡花樣,“可他們兩位畢竟是漢臣。”作為滿人皇帝, 康熙能給予信任托付大事就已經很難得了,絕對不會給漢臣做大的機會。 所以有的打壓,也不過是帝王之術罷了,并不是他們本身做錯了什么。 就好比新舊交替的時候,老皇帝總是會想盡一切為新帝鋪平道路。譬如借故罷免降職一些重臣要員,給新帝留些恩典,那樣等再啟用那些人的時候,也就無不對新帝死心塌地,忠心耿耿了。 四爺不置可否,反而趴在床上逗起了弘旭,間或回了句, “看吧, 有他不好的時候。” 蕭歆頓了下,才回過味來這還說的是年羹堯的事呢。 “行了爺, 弘旭這也該睡覺了。”蕭歆說著把孩子抱了起來,叫奶嬤嬤進來抱去哄睡。 四爺也不起身,就那樣歪著打量蕭歆,這些日子身形倒是又勻稱回去了,不過好在不該瘦的地方都沒瘦回去。 這人也真是怪了, 平時看著也不太打眼,可自從身完弘旭,不再穿著往年那些色澤沉重的衣裳,整個人看起來越發的青春不說,那臉上也是仿佛能掐出水似的。 想著想著就伸手摸了摸蕭歆的臉,水潤嫩滑,還是姑娘家的時候也不過如此。 蕭歆一把拍了四爺的手,“爺你可是跟弘暉說好的,等晚課回來還陪他去練身體的。” 四爺覷了眼自鳴鐘,有的是時間可以來辦別的事。這便奪了蕭歆手上的花繃子隨手丟在憑幾上,“爺就不信這么些日子了,你就沒想過。”除開連日早出晚歸,才歇下來就碰上福晉的小日子,這可是有大半個月沒碰了。 不在身邊還好說,這見天兒的在眼皮子底下解衣奶孩子的撩的還不是他,能這么忍著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會兒興頭上來,福晉不來,難道還讓去別的地方不成。 蕭歆哪里是不愿意,不過是怕等下控制不好時間,弘暉闖過來難堪罷了。 可是等四爺動起來的時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配合著四爺你來我往的,還總壓不住想叫喚。 四爺卻是越發的來勁兒了,咬著蕭歆的耳根,笑的很壞,“才剛是誰矜持來著,叫大聲點讓爺受用受用。” 蕭歆捶了四爺一下,卻被他狡黠的用力頂了一下,那溢出口的聲音酥軟酥軟的,饒是老夫老妻了,也讓人覺得羞赧。這便也跟著報復性的在四爺肩頭咬了一口,一徑翻到了上面去。 四爺也不惱,反而還覺得有意趣,只是沒得讓蕭歆逞半時就把人摁回了身下,又是咬要是啃的弄了好一陣才發泄出來。 本來還在溫存著,沒想到四爺突然來了句,“都說女人似老虎,爺今日也是信了。” 這原本是一句戲謔的話,蕭歆也沒當太真,不過是掐了四爺的腰一把,還假意笑道:“爺知道就好,就您如今這身子骨,還是少來招惹我為妙,省得經受不住。” 四爺就被噎住了,看著福晉毫不留情的下床往后頭去凈身,心里還有點空落落的。他枕起雙臂,望著頭頂飄忽的紗帳,心思活絡了起來。 “啥?”蕭歆看著都快十一點了也不見四爺回來,就問了內院的太監,沒想到四爺陪弘暉練身體完自己還給自己加桿了。 這不是胡鬧嘛這,蕭歆忙忙著就往演武場上攆。 到的時候四爺已經滿身大汗的躺在地上大喘氣了。 “這又是鬧哪樣呢爺。”蕭歆跪坐在四爺旁邊,拿帕子給他擦汗,心疼的什么似的,“咱們也不跟人比帶兵打仗,簡單練練身體就可以了,咱也不求您一身腱子rou啊。” 四爺卻突然坐了起來,大手掌扣著蕭歆后頸把人拉進了抵額說道:“是誰嫌爺體魄不夠強健的。” 呃……蕭歆真沒取笑四爺的意思,“那是同您玩笑呢爺,幾時咱們這么沒默契了。” “這種事豈能玩笑。”四爺仍是一本正經的說著,這種話可是很傷爺們兒自尊的,何況還是從自家福晉口中說出來,怎么讓人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