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云…似云？？？袁廚子震驚了：“似云…她才多大?。坑惺辶藛?？”

    玉芝無語道：“似云已經十七啦，馬上十八了！”袁廚子心里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那也比我小了一輪還多呢，這…”

    話還沒說完似云突然沖了進來，先跪下對卓承淮與玉芝磕了個頭，然后站起來對袁廚子道：“袁師傅，我知我配不上您，只是不愿意我這一番心意就如此無疾而終，今日您就明給我一個回復吧，是否我真的絕無可能了！”

    第247章 突厥

    袁廚子看著似云含淚略帶絕望的目光一句拒絕堵在嗓子眼卻說不出口，面上露出為難的神色。二人對視許久，似云笑了一下，如沖出了烏云的太陽一般，燦爛炫目。袁廚子被晃了一下眼睛，趕緊低下頭，依然一言不發。

    似云輕聲道：“奴婢知曉了?！比缓筠D過身對著卓承淮與玉芝行禮道：“方才是奴婢失禮了，爺，夫人，奴婢先退下了。”

    玉芝還沒摸著頭腦她知道什么了，疑惑的看了一眼似云，卻見她眉目舒展，仿佛放下心中一塊巨石一般，心中一咯噔，卻依然對她點點頭：“昨日買回來的人你先好好教教規律，去吧。”似云對著二人又行了一禮，退出房門去。

    袁廚子從似云說完話就沒開過口，待似云出去了玉芝意味深長的道：“袁叔，錯過了似云這等好姑娘，你怕是日后要后悔的。我看似云拿的起放的下，方才只想要你一句準話罷了，也不會糾纏于你?！?/br>
    袁廚子眉頭都要皺成一條了，心神慌亂，活了三十年了，還是頭一回面對這種問題。卓承淮看著這樣僵著也不是辦法，對袁廚子道：“袁叔，你回去考慮考慮，成與不成到時候給我們遞個話?！?/br>
    袁廚子簡直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點頭應道：“哎哎哎！”然后就告辭離開。

    卓承淮揉了揉眉間道：“這事兒鬧的，似云突然出來我都不知該說什么是好了?！庇裰s沒有放松下來，她嘆口氣：“我看似云是覺得袁叔指定不應，又不好意思當面與她說，估摸著現在在哭呢，哭完了我看袁叔也沒戲了?！?/br>
    卓承淮大驚：“我看袁叔方才怕是有幾分心動呢，怎么就沒戲了？！”玉芝無奈道：“似云外柔內剛，為人辦事絕不拖拉，方才袁叔的沉默與表情對她來說怕是已經是拒絕的回答了…”

    卓承淮也無語了，半晌道：“罷了罷了，說咱們都說清楚了，剩下的就不管咱們的事兒了，等他們自己解決吧，這種事情咱們摻和也不太好?！庇裰ド钜詾槿?，感情這種事情只能靠兩個當事人自己，外人還是別夾在中間的好。

    這件事仿佛石子沒入池塘中，泛起了一絲漣漪之后迅速的回復了平靜。似云日日認真的□□著新買的下人們，袁廚子整日研究番椒，那勁頭連慶俞都害怕，二人仿佛沒有任何交集。

    這段日子玉芝也慢慢的去了幾回別家的宴會，認識了幾個興趣相投的夫人，也慢慢的在京城有了小小的社交圈。

    兆厲與兆亮也不負眾望考上了庶吉士，兆志接替了卓承淮替柏學士整理書籍，依然像卓承淮一般抄書與眾人分享，這幾年因著這抄書的事兒，翰林院也空前團結起來，柏學士覺得自己走路都松快了！

    這時候宣政帝卻與彭顯秘密商議了一件徘徊在他們心底多年的事情——對北邊動兵！

    北方的突厥每隔兩三年便要進犯大周，特別這幾年冬日寒冷，每到春季青黃不接的時候，他們就套上修養了一冬的戰馬揮蹄南下，燒殺擄掠，大周邊疆百姓苦不堪言。

    宣政帝登基以來，一直想做一個比先帝更偉大的皇帝，更能在史書上留下濃重色彩一筆的皇帝。而做皇帝能被記住的最大的功勞不過就是開疆辟土平息戰亂！

    彭顯自幼便恨極了那些無惡不作的惡賊，哪怕活到這把年紀了，那恨意更是隨著年紀增長，隨著閱歷的增加，隨著對突厥的所作所為越來越了解而恨的越發的深。

    他與宣政帝全是一拍即合，宣政帝微微透露出想要解決掉突厥的意思之后，彭顯馬上就積極的接了話，二人認真一討論才發現原來對方都有這個想法許多年，竟然一直沒通過氣！

    二人有點相知恨晚的意思，整日整日的討論，足足一兩年的時間，才定下了基本的出兵計劃。然而宣政帝在朝上透露出一點意思之后，卻遭到了群臣的反對，其中戶部尚書跳的最厲害，口沫飛濺，訴說著朝廷上下銀子多么多么空虛，若是突厥來犯的話抵擋都是問題，哪里有那么多錢給他們主動攻打突厥！

    宣政帝與彭顯二人一個顧及名聲才忍住沒砍了江岷陽的腦袋，一個卻是被江岷陽掐住了脖子，你敢鬧？敢鬧兵部的報賬全都押后處理！試過一回之后彭顯就老實了，只能背地里和兵部的一群老將軍們咒罵幾句，面上卻對江岷陽再也不敢說什么過分的話。

    江岷陽見宣政帝與彭顯老實了也不再提這件事，兩派之間都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但是私底下宣政帝與彭顯卻依然在積極的準備著。

    正在這個時候卓承淮橫空出世！先獻了軍糧，后來因著他又抄了李黨起碼一萬萬兩的銀子，別說打突厥了，就是把周圍挨個小國打個遍也夠了！

    江岷陽得了這筆錢終于也不日日活的像個老摳門一般了，大筆一揮給了彭顯兩千萬兩銀子，其實也是默許了他可以動兵的意思了…

    宣政帝與彭顯兩人經常湊在一起討論突厥的問題，終于實驗了這軍糧三年，萬事俱備，只差東風了！

    這東風來的如此迅速，天氣不過剛進十月，突厥就已經漫天飛雪遍地結冰了，熬不下去的突厥人今年卻借著飛雪的遮掩繞過了開勝關突襲了一個邊疆小城烏林。經過這么多年戰爭的洗禮，烏林雖說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家家也早有防備。

    突厥破城的一瞬間所有人都藏進了隱秘的地道里，留給了突厥一座空城。沒有糧食沒有女人，只有帶不走的家禽和家畜在圈里寂寞的叫著。

    可這畢竟是個小城，家家戶戶都養了幾只雞罷了，連豬都少見，更何況牛。突厥人搜城一圈也不過湊齊了這支軍隊幾日的口糧，這竟然還不如不來！

    帶隊的小頭目心中憤恨，索性讓人放火燒城，把人逼出來！然而直到大火把整個烏林燒成了廢墟，卻只有幾百人爬了出來，被燒成了黑炭，其他人依然不見蹤影。

    第248章 準備

    待得到消息后駐守邊關的大周軍隊從開勝關趕來的時候，突厥人早已經帶著戰利品回到了一望無際的大草原，留給他們的只剩下一座漆黑的廢城。前來營救的營千總吳泊肝膽俱裂，發瘋一般讓手下人尋找還有沒有活口，一眾見慣了生死的兵們個個紅了眼眶，一寸一寸的翻找著烏林的土地。

    隨著地道里被拖出來的尸體越來越多，都是懷抱著最后一絲生的希望強忍著沒爬出去的百姓。吳泊的眼睛越來越紅。直到拖出了最后一個人，整個烏林，七千百姓，最后活著的…只有不到一千人，吳泊看著虛弱的百姓們差點咬碎了一口牙。問了右肩中箭只剩下了半條命烏林太守，才得知烏林把總已經在守城門的時候戰死。

    消息傳到京城，朝野上下一片震動，宣政帝氣的當場把邊關大將軍吳峻的折子扔在地上，一拍桌子低吼道：“此仇不共戴天！朕定要用突厥的血來祭奠我大周百姓！”

    彭顯臉漲的通紅，拱手出列大聲道：“陛下，老臣愿帶兵前往開勝關，定把突厥人殺的不敢再犯！”一眾老將各個義憤填膺，紛紛附和，爭著要去邊疆。

    江岷陽心里一激靈，開始飛快的盤算起銀子來，看這架勢這次是怎么也攔不住宣政帝與彭顯這幫子老貨了。宣政帝偷瞄了一眼江岷陽，看到他低著頭不說話，仿佛在思考什么東西，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氣，面上憤憤不平的對彭顯道：“師父如此年紀朕又哪里放心你去邊關，讓彭宇在武睿手下做個參將，也算是替你為邊疆百姓盡了一份力了?！?/br>
    武睿一聽看樣子竟然是定了自己做征邊大將軍，一下子憤怒的神情僵在臉上，又露出了幾分驚喜來，詭異的表情惹得周圍一眾主戰派的將軍們羨慕嫉妒的差點撲上去揍他一頓。

    這時候江岷陽抬眼看了宣政帝一眼，雖說他的表情依然是氣憤的，但是從他的眼睛里江岷陽卻看出了一絲欣喜。他心中嘆了口氣，罷了，攔也攔不住，趁國庫稍微有了點銀子，打一下突厥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也好，否則怕是當他們大周朝無人了...

    反戰派的人們看著平日打頭的江岷陽都默認了要開戰，各個自然明哲保身，若是真的惹惱了氣頭上的宣政帝，怕是自己的腦袋就得先搬家了。

    定下了要出兵開勝關之后，下了朝宣政帝把彭顯，江岷陽，武睿全都叫到了御書房，自然還有小小的小尾巴卓承淮。武睿今年四十有五，也是一個南征北戰經驗豐富的老將，這幾年因著“舊傷復發，身體不適”上交了兵權，早早的就回京城養老了。

    宣政帝對這種識大體又有本事的人自然有好感，與彭顯早早就商議了若是真的開戰還是得派他做主將。武睿對于戰場的渴望自然十分迫切，今日直到定下來他做主將一直興奮的渾渾噩噩的，到了宣政帝面前才回過神來，跪下來深深的磕了個頭包含感激的道：“臣定不負陛下所托，把那突厥狗賊殺的片甲不留！”

    宣政帝滿意的笑道：“武將軍快起來吧，朕自然是信得過你。”轉頭柔聲對江岷陽道：“岷陽啊，現在戶部能拿出多少銀子來？”

    江岷陽心中冷哼一聲，用得著他的時候就這么溫柔！他低下頭回道：“啟稟陛下，現在開勝關有三萬大軍駐守，若是從各地調兵七萬去開勝關的話，那么十萬人一日的口糧就要將近萬石糧，我看咱們最多能支應三個月的糧草。”

    彭顯心中大喜，三個月？比他和宣政帝打算的多了許多，他們本還打算磨一磨江岷陽呢。

    江岷陽看不慣彭顯那得意的樣子，話鋒一轉，繼續道：“可是北邊兒寒冷，這棉衣可得給備好了，還有取暖的酒等物，特別是戰馬的食物，這支出嘛...怕是要翻倍了。若是真要維持三個月的話，那起碼三年內咱們大周朝可都得緊巴巴的過了...”

    宣政帝眉頭緊皺，三年內，若是萬一有個天災人禍的，怕是要起禍了...彭顯一看不好，忙拱手對宣政帝道：“陛下，咱們要發兵的話最少也要準備一個來月，待大軍出發怕是快到十二月了，那時候突厥已經入冬三個月了，該吃的差不多都吃完了，日日只能啃雪充饑，咱們卻準備充分。

    且突厥怕是等不了雙方擺開陣型正規的攻城，知道大軍北上定會偷襲搶糧，咱們一進北地就要開始作戰了，若是順利的話，估計兩個月就能打完。帶滿了軍糧的大軍對于突厥那群惡賊來說不亞于肥羊，他們定然會一波一波的送上門來。”

    江岷陽質問道：“彭尚書這話說的，你都知道他們會一波一波的來搶糧了，有沒有想過若是真的糧食被搶走了可如何是好？”

    彭顯神秘一笑：“江尚書怕是忘了咱們現在的軍糧是何物了吧，那鍋盔光餅在入北地之前做好，每個人身上背著自己這半月的口糧，剩下真正的糧食完全可以等前面大軍清了那群渣滓之后再入北地，你還在怕什么？當然稻草什么的是得多備幾袋擺在車上裝成軍糧，這才能引的那群蠢蛋上鉤?！?/br>
    彭顯的“蠢蛋”二字特地加重了聲音，一聽就意有所指，江岷陽氣的直磨牙，恨恨的說了一句：“好！彭尚書真是走到哪里都有道理！”彭顯終于站了回上風忍不住挺挺胸膛，面露假裝含蓄的笑容對著江岷陽道：“過獎過獎。”

    說到軍糧了卓承淮猶豫著要不要插話，彭顯眼尖看到了卓承淮欲言又止的眼神，對他道：“卓侍講有什么建議嗎？這軍糧還是卓侍講獻的，可真是替咱們大周解決了大難題了。”

    宣政帝也側過頭問他：“承淮，有什么就說，反正今日御書房內都是自己人。”

    江岷陽聞言不由抬頭看了一眼卓承淮，他已經能與他們兩個尚書和得力大將一同被宣政帝稱為自己人了？

    第249章 大用

    卓承淮輕咳一聲道：“陛下可記得那番椒？”宣政帝疑惑道：“自然是記得，那味道的確是不錯?！?/br>
    卓承淮拱手道：“陛下，酒之所以能取暖，辛辣也是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以往軍隊里也有攜帶食茱萸吃來勉強取暖的，只不過因著辣味不夠，所以沒有普及開來。”

    宣政帝聞言眼前一亮：“你是說那番椒能取暖？”卓承淮點點頭繼續道：“確實如此，像微臣這等吃不了太辣的人，只吃小半顆就已經滿頭大汗了，那能吃辣的人也不過吃個兩三顆就渾身熱乎起來，可惜今年只有那一道番椒，怕是供不上全部大軍。但是若是有什么需要長時間在外面的小隊，帶些番椒那可是能救命的。”

    武睿激動道：“卓侍講說的可是真的？不知這番椒哪里有，有多少？”

    宣政帝“嘖嘖”兩聲：“朕這是被小侍講騙了啊，那么多番椒可全給你了，德保，宮里頭還有番椒沒有？拿來讓他們幾個嘗嘗?！?/br>
    德保拱手苦笑道：“陛下，我約摸著只有陳大廚手頭還有一些了，其他呀，可都被卓侍講搬回來了?！毙巯胂胍埠眯?，陳大廚不也是卓家的人嗎，這弄來弄去，這大有用處的番椒都被他給送人了。

    他示意德保去取幾顆番椒來，又對卓承淮道：“若是今年把番椒都用了，那明年可怎么辦?！弊砍谢葱Φ溃骸氨菹履獡?，若是真的要用它，那出發之前自然是要把那些番椒取了種的，就是破開了不太好保存，萬幸的是天氣開始寒冷了，怎么也不會壞就是了，就是入口可能有些冰涼?！?/br>
    宣政帝看向彭顯與武睿，詢問他們的意見，武睿激動道：“入口冰涼算什么，咱們之前打仗還日日吃雪當水！”

    宣政帝與卓承淮放下心來，等了片刻德保就回來了，手上端著一個小盤子，上面放了六顆小拇指大小的番椒。武睿最是好奇，稟告過后拿起一顆就塞進嘴里，卓承淮阻攔都來不及。

    初初嚼了幾下武睿眉頭皺了起來，這也不是特別辣啊，他飛快的吞下口中的番椒想與卓承淮說話，一張嘴卻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發不出聲了...

    那辣味開始從舌根蔓延開來，一點點的塞滿了整個嘴巴，武睿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頭嗡嗡響，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般，太陽xue一跳一跳的。一抹緋紅從他的衣領下爬了上來，慢慢爬滿了他整張臉，額頭開始不受控制出現了細密的汗珠，好半日才說了一個字：“水…”

    宣政帝忙指著小桌上給他們上的茶道：“那有茶！”武睿撲了過去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放下之后馬上拿起下一杯，連續喝了四杯把所有的都喝完了才覺得稍稍緩解了那種頭暈腦脹的感覺，咳了咳啞著嗓子對宣政帝道：“臣惶恐，臣失態了。”

    宣政帝擺擺手：“不怪你，只是這番椒這么吃真的有如此神奇？”武睿不自在的整理了一下衣裳道：“臣的里衣現在怕是已經濕了…”

    彭顯見他這樣子忍不住也拿起一顆試試，剛嚼了兩下就覺得頭皮開始發麻，身上也開始發起火來。他直接拿起茶壺對著嘴“咕嘟咕嘟”灌了半壺水，吐了口氣對宣政帝道：“陛下，這番椒著實好用?！?/br>
    宣政帝見彭顯雖說臉色泛紅卻比武睿好很多，像抓住什么小辮子一般壞笑道：“原來武將軍吃不得辣啊…”

    武睿也是頭一回知道自己竟然吃不得辣，現在額頭還在不停的冒汗，他用袖子摸了一把額頭，看著濕漉漉的袖子哭笑不得道：“臣過了幾十年了，今日也是剛知道，臣還以為臣是家里最不挑食的人了，若是被兒孫們知道了豈不是要笑話臣了，陛下可得給臣保密…”

    宣政帝哈哈大笑：“朕給你保密可沒用，這御書房還有這么些人呢，你好好的與這幾個人說說讓他們給你保密吧。”

    武睿做戲般的與在場眾人作揖，江岷陽忙不迭躲開，逗的宣政帝又樂了一回，笑過了他也下定了決心，對江岷陽道：“戶部就緊緊各處，好歹把這次北伐的銀子拿出來，突厥是不打不成了，朕若不能替自己的百姓報仇又何必做這皇帝！”

    江岷陽忙跪下叩首：“臣惶恐，臣定全力支持彭尚書與武將軍，絕不會有半點拖延?！?/br>
    宣政帝滿意的點點頭，又扭過頭對卓承淮道：“承淮，你回去看看那番椒能拿出多少來全都拿出來，記得留好種子，明年咱們多栽一些。對了，再寫幾個簡單的方子一同送上來?！?/br>
    卓承淮應下就自發站到一邊，等著宣政帝與彭顯武睿商議調兵的問題，這件事宣政帝彭顯二人早就琢磨好幾年了，今天終于派上了用場。

    卓承淮恨不得自己沒聽見他們在說什么，低著頭一言不發，宣政帝卻不放過他，對他道：“承淮別光聽著，一起來出出主意?！?/br>
    心里嘆了一口氣的卓承淮只能湊上前，認真聽著幾人討論什么城北大營，城南大營，天武軍，虎衛軍…

    初步定下了四十天的準備時間，待四十天后大軍就要開拔了。幾人分頭忙碌起來，戶部開始著手準備糧草，彭顯調兵武睿點將，而卓承淮最簡單——準備番椒。

    番椒取暖一事是玉芝說給卓承淮聽的，彭顯幫卓承淮的時候就處處透露出要準備打仗的意思，剛拿到番椒玉芝就跟他說若是真要打起來，這東西能派上大用場，好歹在宣政帝面前刷刷好感，也算報答了他賜番椒的恩情。

    回到家后卓承淮把上書房的事情與玉芝一說，玉芝馬上行動起來，這些番椒要先取籽給明年留種，這樣的話保存起來就十分困難，玉芝索性把所有的番椒加上鹽，大蒜，生姜和酒做成了剁椒。

    成本雖然高些，但全部加起來也不過是一二百兩的事兒，卓承淮索性對彭顯說提供給征北軍的剁椒他全包了。

    第250章 七八成

    宣政帝從德保口中“無意”間知道這個消息，看卓承淮是越發順眼，索性放飛自我，連續賞了卓承淮好幾個自己的題字，還特地叮囑他收藏即可不要被別人看到，弄得卓承淮和玉芝哭笑不得。

    整個京城上下忙忙碌碌的準備了四十日，終于到了要開拔的那一日，在軍需的隊伍里專門空出一輛馬車裝滿了一小節一小節的密封竹筒，里面裝著腌制好的剁椒，一共不過兩千筒罷了。

    卓承淮站在大臣隊列里看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的旗幟，整齊劃一的三軍，還有意氣風發的武睿，心中不由涌起一股自豪感，好男兒當去戰場走一遭！

    激情澎湃的卓承淮送走了大軍回到家之后就傻眼了，似云在往外面送郎中，卓承淮心里一突，問似云道：“誰病了？！”

    似云難掩笑意：“回爺，是夫人她…”話還沒說完就見卓承淮一陣風一般的跑進內院，沖進臥房，看著躺在床上的玉芝眉頭緊皺擔心道：“芝芝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汪嬤嬤被他突然沖進來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見卓承淮已經撲到床前握住半躺的玉芝的手了。她憋住笑對幾個丫鬟使了使眼色，悄悄的退了下去，把時間留給小兩口。

    卓承淮絲毫沒察覺到已經只剩下他們倆了，依然在擔憂的問著：“…到底是如何了，為何你不與我說？難不成是這段時間累著了？”

    玉芝看著他眼睛里快溢出來的擔心心里暖暖的，忍不住伸出手捧住他的臉對他道：“承淮哥…你…可能是要當爹了…”